第一百五十章李師師

武鬆十分高興,林衝聲名極響,要找他不難,喝酒談心隻是時間問題。

在他心中《水滸》四大好漢,已然遇到三人,實在是不枉此行。

哪四大好漢?豹子頭林衝,花和尚魯智深,黑旋風李逵,黑旋風李逵濫殺無辜,何以被武鬆認為四大好漢?

是這樣的,李逵孝順,無人能比,他也是梁山唯一敢當麵頂撞宋江的,隻要覺得不合道義,拿了板斧,宋江也敢殺,固且武鬆將他列為四大好漢,這裏這有三位,第四位是誰呢,自然是他自己了。

武鬆心思縝密,這三人是他最想結交的,林衝是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善於統領馬軍,可當大將,魯達也是軍中提轄,也善於打仗,做個步軍頭領一流,李逵驍勇善戰,是先鋒的極佳人選。

“怪了!”武鬆稍一沉吟:“我本來是想擁護魯達當梁山之主,為何會想到他來當個將軍呢?對了,《水滸》中魯達一身正氣,雖落草,可從未做任何不道義的事情,所以自己敬仰他,但稱王稱霸者除了勇武,品德還要有智謀,魯達性子爆烈,不宜做主!那誰應該呢?”

武鬆的心中泛起一陣漣漪,湧現出奇怪的念頭,他不敢想下去了。

“都頭,請過來說句話!”

有人拉了武鬆一下,將他從思緒中拉回來,一看,原來是送禮主人的管家,他跟著管家走到一旁。

“都頭,你極是神勇,為人仗義,在相公的書信裏把你的事情都說了,小人必須好言相勸,這裏是東京,天子腳下,不能事事強出頭,容易招徠禍端,方才徒手斃牛,十分豪傑,也容易招徠嫉妒,主人就是怕你看到不平事,便如對待瘋牛一般,所以讓小人出來說上一二。”

武鬆聽了,十分不以為然:“大丈夫,看到不平事,像個鵪鶉一樣,倒不如直接閹割了做個太監好了!”

管家冷冷一笑:“若然都頭隻身一人,倒是可以逞英雄,可不要連累了知縣相公還有家中寶眷,凡事需三思而後行!”

武鬆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是讓自己遊玩歸遊玩,盡量不要惹事,不要管事,生怕連累了知縣,可他提到了武大郎和潘金蓮,武鬆便留了個神,暗自提醒,凡事三思而後行。

“蘇全,方才遇到好漢,心情暢快,咱們便不去嶽廟了,上酒館去!”

蘇全聽了更加高興,所謂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也不驚,他是飛賊出身,就是做了許多虧心事,拜神不免有點惴惴然,武鬆說不去了,正合他意。

兩人找了一家酒館,武鬆拿出一兩銀子,交給小二:“小二哥,勞煩替我請林衝林教頭過來喝酒。”

“客官,不是小人不願意賺你這銀子,這幾天實在沒辦法。”小二不敢接銀子:“林教頭是小店的熟客,他的事情大夥都知道,他夫人張氏娘子最是虔誠,每當廟會定會在嶽廟後的禪堂靜修三天,為家人祈福,林教頭也是陪伴左右,你要找他,須得有緣分,反正就在這嶽廟附近。”

武鬆將銀子塞給小二:“你仍舊拿去吧,替我打五斤好酒過來,肉食的不必問,有好的便送上!”

二人喝了一陣酒,武鬆想到未能跟林衝見麵,不免有點意興闌珊,蘇全十分精細,看了眉角笑道:“都頭何須介懷,小二不是說了嗎,林教頭在嶽廟附近,有緣便能相見,就算見不著,他三天後仍舊要回家的,到時候再找他喝酒不遲!”

“哈哈哈!”武鬆啞然失笑:“兄弟莫怪,我太性急了!”

蘇全笑道:“都頭,此刻才午時,到晚上也不知多少時候,何不趁此刻空閑,到煙月樓看看!”

“你是說看看李師師吧?白天能看到嗎?”

“就是白天才容易,晚上不知有多少才子富戶為見她一麵,大灑金銀,反倒白天不會有人去叨擾,若然她像傳聞中那樣,是女中豪傑,報上都頭姓名,見麵也是有可能的。”

武鬆自然知道他後麵那句話是拍馬屁,來到東京,怎麽會有人認識他,翠紅樓是自己定下規矩,白天也招待客人,這煙月樓怎麽就不可以呢,去一下無妨!

兩人馬上結了賬,向小二打探了煙月樓方向,便走去。

煙月樓比起翠紅樓不知高雅多少倍,至少沒有姑娘站在樓閣上,向路人大拋媚眼,若非知道這是青樓,還真以為到了一個書香世家的庭院。

龜奴點頭哈腰的走了出來,武鬆對青樓架構十分熟悉了,打賞了他碎銀,說道:“你把媽媽喚來,我們不需其他閑雜的人招待!”

青樓除了坐鎮的老鴇,下麵還有一些幫閑的老鴇,不然怎麽忙得過來,李師師是煙月樓的招牌,自然要跟最大的老鴇溝通才行了。

這老鴇倒是有架勢,沒有出來相迎,良久才讓丫環帶兩人進去,想來是已經派人觀察一番,也問了龜奴的意見,若然是小氣的,沒有多少銀子的,她還少理呢,武鬆衣著光鮮,蘇全為人精細,讓人看不出端倪,進來時出手大方,自然龜奴說了不少好話。

老鴇是個胖婦人,沒有翠紅樓老鴇的風情,她皮笑容不笑道:“客官從何處而來?找的是哪位姑娘?”

蘇全連忙上前道:“我家主人從陽穀縣來,找的是李師師姑娘。”

“哦,原來是陽穀縣的客官,哎呀,你們的趙知縣以前也是這裏的常客啊,許多年不見了,聽說快要高升。”

老鴇先來一個下馬威,把李師師的事情抹過了,武鬆心中了了,但凡老鴇,眼裏能看到的無非是銀子。

他正要拿銀子出來,蘇全已經一步上前,從懷裏拿出十兩銀子奉上:“媽媽,這是主人給你買脂粉的。”

老鴇勉強一笑,隨手接過銀子,說道:“謝客官了,不巧,今日師師身體抱恙,未能伺候官人!”

武鬆見她收了銀子,仍舊一副愛理不理的姿態,心中憤怒,可也無可奈何,人家姑娘不出來見麵,你總不能使強吧,便想離開了。

蘇全又笑道:“媽媽,請你跟姑娘說一聲,景陽岡打虎的武鬆來了。”

“咯咯咯.....”老鴇抿嘴笑著:“我以為是哪家官人,原來是個獵戶老爺,師師可不是豺狼虎豹!”

“走吧!”

武鬆轉身離去,蘇全罵了一句:“不識好歹的老母豬!”

“你......”

老鴇氣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她的煙月樓,來往客人下至富戶才子上至當今皇上,自然是趾高氣揚,何時受過此等氣,竟然差點氣結暈倒。

“媽媽.....”一把如夜鶯般的聲音從珠簾後麵傳來,珠子“咚咚”響處,出現一位絕世佳人,宛如濁水中的蓮花,她抱著瑤琴,儀態萬千,嬌聲道:“方才來的人可是打虎的武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