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河流邊,鱗石密布,其中一塊巨大的卵石之上,臉色蒼白,全身濕透的任宜雙眸緊閉,靜靜的躺在石頭之上。

黑色衣著的男子伸出手,輕輕的劃過他冰冷的臉龐,眼裏滿是疑惑。

“任宜,看到沒有,你們人類多麽的脆弱,如若剛才我不救你,你就死定了。還堅持什麽?你知道嗎?你越是反抗,我對你的興趣越高越不會放棄。我倒要看看,當有一天你求著我將你領入魔族之時,到時是何表情?”

男子望著眼前這張俊雅如玉的臉,睫毛卷長,鼻挺直,正欣賞著時,突然間不小心碰到他的唇,一陣柔軟**入男子的心中,泛起一絲的漣漪。

血紅的眸子霎然停在那處因冰冷而有些發紫的唇,卻發現他的唇形十分的好看。

不知。。。。吻上去是什麽感覺?手下意識的撫過那唇,眸光深沉。

風倏然吹來,讓他驀然清醒,男子眸光一厲,有人來了?

身子一閃,消失在任宜眼前。

聞人卿飛身而下,一眼就看到了昏倒在地的任宜,環顧四周,剛才他明明感受到這邊有魔氣的。

就在剛才任宜出去後不久,他想去廚房找點吃的,精靈卻告訴他,這山裏有不祥的氣息,它們十分害怕。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魔族,果然靠近就聞到了他們氣息,誰想再這來時氣息消失不見。

“任宜?任宜你沒事吧?”聞人卿來到任宜眼前,望著他緊閉雙眼,再探他的氣息,顯然是受了重傷。

“怎麽了?”

流光現於他的身後,墨尊出現在他眼前,望著卵石之上的任宜,眸光冰冷。

“我去前麵看一下,他受了重傷,澤你先幫他保命。”

說完,飛身而起,朝著前方而去。

順著河流而上,聞人卿很快就找到了那處瀑布,瀑布邊上木屋映入眼前,周圍還有靈氣波動。

“歐陽意。”

緩緩落下,聞人卿望著眼前的木屋,未靠近他已聞到陣陣血腥從裏麵傳出,而木屋內早就沒了歐陽意的氣息。

砰,猛然推開木屋,更深鬱的氣息傳來,地上一大灘血之外,什麽也沒有,顯然這裏之前放著什麽內髒之類的東西。木屋之內,空空如也,除了桌上一點帶血的絲帕證明有人來過之外。

“跑得倒快?”

走出木屋之外,幾個精靈瞬間來到他的眼前,喃喃的告著狀。

雙手環胸,聞人卿笑容淺淺的望著他們。“不用怕,他朝東去了對吧?這個小子,等我捉到他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好好的仙不當,非要墮落魔族,當真有病。

安撫好這邊的精靈之後,聞人卿飛身而起,順著河流而下,再次回到剛才任宜的地方。

此時任宜盤腳而坐,對麵同樣姿勢的墨尊正用神力為他療傷。

半久之後,墨尊終於收回手,此時任宜的臉色已好轉不少,再不得剛才的蒼白無血,氣息平穩許多。

“怎麽樣?”蹲下來望著他,聞人卿微皺眉。

“他不知用了何禁術遭到反噬,我隻是暫時穩定他的傷勢,想要真正救他,卿,還得用你的龍涎。”

“不會吧!我的口水如此金貴。”聽到這話,聞人卿一點也不願意。“而且,他可是暗戀你呢?”

隱形的情敵?他不想救不行嗎?可是想來,任宜除了喜歡澤之外,是個十分不錯的修仙者,品性端正,為人溫和。

聽到他語裏的酸意,墨尊寵溺的親了親他的唇。“他是我師兄,我對他別無想法,卿何必吃醋?再說了,你救了他,以後他好意思再喜歡我嗎?”

“有道理!”聽到他的話,聞人卿點點頭。“這可是救命之恩,是要還的。”

到時這小子他指揮起來才理所當然,想到這裏,聞人卿頓時覺得心裏的鬱悶消失不見。吐了口口水在手心,緩緩給他喂下去。

半晌之後,他的氣息終於更加平穩起來,龍涎起到了效果。

“查得如何?”看他回來臉色不是很好,墨尊就知道事情有些難辦了?

“是歐陽意。”將剛才瀑布木屋內的情景說了一遍,聞人卿說出自己的疑惑。“澤,你說他搞什麽鬼?我看那灘血是人血,那麽那裏定然是放著人體什麽部位的,數量極多,他要來何用?”

“不知,不過可以確定他療傷的話不會用到那些東西,定有其他用途。我們先回去吧。”

天空中雨越來越大,再不回去,剛救回來的任宜隻怕又要不好了。

“好。”聞人卿一把扛起地上的任宜,與他一起禦劍而起往城裏走去。

他們回來之時,剛好墨托等人也回到了宅子,一看這情況立馬不得了,全跑入任宜暫時住的客房之中。

“怎麽了?這是怎麽回事?”

“任宜師兄怎麽了?”

“是不是遇上魔族了?”

幾人將整個床都圍得嚴嚴實實的,七嘴八舌的問道,臉上滿是焦急。

“無事,他動用了禁術受到反噬而已。”聞人卿坐在椅子上,輕聲說道。扛了一路,沒有想到這小子挺重的啊。

“讓開,影響到他休息了。”墨尊望著將整張床圍得嚴嚴實實的眾人,清冷的眸光掃光。

他的話一落下,墨托唐安,金溪等個嘩的讓開,迅速在旁邊坐下來。

“是歐陽意的手筆,那小子不知在搞什麽東西?”

聞人卿再次將剛才所見所聞告訴他們,他的話一落下,所有人臉色嚴肅下來。

“跟他在一起的該還有一個魔族,他的身上有一絲魔氣未散,不過顯然對方沒有什麽惡意。”傲晨望向**昏迷不醒的任宜,動了動鼻子。

他身受重傷,如若對方要下殺手,他絕對活不過現在。

“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可以知道任宜是在與歐陽意打鬥之中用了禁術逃走,落入水中飄到岸邊才遇上的魔族,可是對方為什麽不殺他?又是誰?”

摸著下巴,這個問題剛才一直困擾著聞人卿。

:“這一刻,可能要等到任宜醒過來方能知曉。”墨尊睨了眼**的任宜,清冷的說道。

現在什麽情況一切都要等任宜醒過來再說。

“歐陽意那小子要那些內髒什麽的做什麽?他不會修煉什麽邪術吧?”唐安想著那個歐陽意,肚子裏一窩火。

白嫵搖搖頭,道。“我覺得不可能,他修仙高深,還用修煉什麽邪術。隻怕他要拿那些東西來有什麽用處?療傷的話也不可能的,那些是人類的身體部分,對他沒有什麽用,半點營養都沒有。”

所以對於此事他們要重視,畢竟百年之遇馬上就要到了。

“這裏麵定然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陰謀,沒有幾天就要到百年之際,如若不弄清楚,隻怕會出什麽變故。”望向眾人,顏楚輕聲說道。

他的話一出,幾人紛紛點頭。

聞人卿看了眼**的任宜,心裏還是想著那魔族到底是誰?為何沒有殺任宜。

回到自己屋內,聞人卿還是沒有放開這個問題。

“澤,你說為何那個魔族沒有殺任宜?”

難道是見他身受重傷,殺起來沒什麽意思?想到這裏,聞人卿突然好奇起來,到底是個什麽樣的魔物。

墨尊來到他的眼前,手輕輕一揮,用法術將他身上的衣服烘幹,隨後烘幹自己的。

“等任宜清醒過來,一切就可知道了。”拉在他來到窗邊的榻前坐下來,望著外麵的綿綿細雨,冷意撲麵而來。

倚在他的懷裏,聞人卿望著外麵烏雲密布,太陽今天一天都放假了,連點暖意都沒有。

“澤,你覺得歐陽意那手裏的鼎哪裏來的?”

這可是紫上神君的寶貝,就算他是自己女婿也不會給吧?

“自然是從紫上神君那處拿來的,不過不是他拿的,而是神君的女兒拿的。紫上神君的女兒十分愛歐陽意,據說當初正是她追求的歐陽意,好不容易打動其心後,立馬逼無上神君要嫁給他。”

墨尊想著當時無上神君與自己所說,頓時有些好笑。現在看來,隻怕歐陽意根本不想做無上神君的女婿吧?

以無上神君的忠誠,絕不可能背叛神界的,自然也不會將鼎交給他。但是,如若是自己視若珍寶的女兒呢?女兒要把玩,他自然樂意雙手奉上。

“足見這小子心機深沉,自私自利。”

“無上神君之女哪裏是如此好娶的?就算娶到了,神界中人的流言蜚語也能將他擊垮。他的女兒蓮碧仙子為人單純,又長得絕美,是神界之中十分得大家看好的仙子,當初求娶她的年輕神者極多,卻不想她挑了個下仙來嫁。當時此事在神界虛聲一片,大家極不看好這段婚姻,卻不想那歐陽意倒是圓滑,竟然也做了多年的夫妻,愣是把蓮碧仙子哄得服服帖帖的,隻是不知為何成親上千年,卻未得一子。”

“隻怕是這小子搞的鬼吧?”看他說法,無上神君及蓮碧仙子就極好,定然是歐陽意這小子當了上門女婿之後有了另外的想法。

哼!這樣的人渣,他見一次揍一次。

仙高高在上,偏偏有人為了一己私利墮入魔族,這樣的人如何為仙?又置那些拚命除魔衛道千辛萬苦才能飛升的仙者於何地?

不過那蓮碧仙子也蠢,據澤的說法,神界之中多的是能力非凡的神者喜歡她,她偏偏喜歡一個這樣心裏陰沉的男子,當真遇人不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