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男主的消息都處理完畢,賀晴終於有時間看一看已經消息999+的裴軒車禍群,點進去一看驚訝發現裏麵非常三加一,多了一個人正好能湊一桌麻將

那個杜舍怎麽把胖哥也拉了進來?

三個人在群裏聊得熱火朝天,賀晴一臉疑惑往上看,才發現他們不是和平交流,而是口吐惡言正在吵架。並且還不是因為車禍賠償的事情吵架,是為了聽歌的品味在吵架。

是裴軒先動口打響第一槍,怒斥杜舍不懂裝懂,不明白大眾喜歡的就是好的。杜舍反口一個土狗,氣得裴軒拉了胖哥這另外一隻土狗參戰,汪汪汪汪。

賀晴從頭看到尾,好想出來說一句你們都不要吵了,你們都是土狗。

但是這與她的人設不附和,所以賀晴隻能出來打圓場往這三個花園寶寶臉上使勁糊稀泥,讓他們不要再吵了不要再吵了,再吵你們就去語音房間對罵吧。

當然最後一句話她肯定不會打出來,隻能安慰大家審美不同何必硬融呢。

【裴軒:姐姐,你來說句公道話,到底誰有問題】

【杜舍:嗬嗬,她昨天跟著你們一起唱歌,是跟你們一派的】

【杜舍:也是土狗】

【賀晴:……】

賀晴看著屏幕頓了頓,突然覺得人生在世一口氣,這個人設她不要也罷,但轉念一想錢難賺屎難吃,為了八千萬被說一句土狗又如何?

起碼她是一隻有八千萬的土狗,身價很高。

【月半半:不用吵了,三比一,從人數上來說我們贏了】

【杜舍:精神勝利大法是這樣的】

【裴軒:那你說說什麽才是高級音樂】

杜舍飛快打字報了幾個名字,又對這幾位歌手的作品進行了一些專業點評,原以為能震懾住剩下的三位,沒想到卻得到了輕蔑的回答。

【月半半:就這?】

【裴軒:就這?】

【賀晴:就這?】

嘲諷味道拉滿三連擊,杜舍一下就上頭了,感覺自己昨天被撞的腦袋開始嗡嗡疼,正準備打字理論,突然又跳了一條新消息出來。

【賀晴:冒昧問一句,杜先生是幹什麽的?看上去真的很懂】

【杜舍:架子鼓老師】

胖哥立刻補充:【少兒架子鼓老師。他本科學醫的,棄醫從樂了。】

裴軒看著一愣,沒想到這個杜舍還真算個專業的,但是這個跨行也跨得未免太大了吧!賀晴也被這哥們整無語了,沒看出來朋克機車小子還挺有個人追求。

兩個人都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麽才好,熱鬧了一天的群突然安靜下來,就連胖哥也察覺到氣氛不對,沒有再說話。

又過了五分鍾,沉默還在發酵,但是杜舍卻忍不住了,他怒而打字質問三人。

【杜舍:說話!別在不該沉默時候沉默!】

【賀晴:該勇敢時軟弱?】

【杜舍:……】

【賀晴:我記錯歌詞了嗎,好像沒有錯吧】

【杜舍:你沒錯,是我錯了,真的】

自己就不應該跟這群人聊什麽音樂,浪費時間浪費生命還讓自己本就難受的腦袋雪上加霜,疼痛加倍,是自己錯得離譜。

扔掉手機杜舍起身站到鏡子麵前,想要看了看自己昨天晚上發青發紫發腫的臉有沒有好一點,結果往那裏一站,隻在鏡子裏看到好大一個豬頭。

好醜!

杜舍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隨即反應過來這個豬頭是自己,心情直接跳崖,他抬手輕輕碰了一下傷口,疼得猛吸了一口氣。

臉上的傷隻有一天恢複得還是不行,但是恰逢暑假,小孩都來上興趣班學校事忙,杜舍請一天的假已經是極限,明天還是要去給那群小兔崽子上課。

自己在學校一直都是酷帥老師定位,自己和自己的機車都是學生心裏的拉風存在,要是明天就這樣去了學校,正處於人生最大膽時期的孩子們看見自己這張臉之後,會充分發揮他們驚人的想象力在背後議論自己些什麽……

杜舍根本不敢想。

不行,這個假必須得請,不請假頂著這個豬頭臉去學校,以後自己還混不混了?

杜舍直接一個視頻打給校長老王,結果視頻剛剛接通,杜舍的臉一出現在畫麵上,就聽見老王發出一聲怪叫,然後急切問:“你臉怎麽了?被人砍了?”

杜舍:……

杜舍:“我昨天出了車禍,你忘記了嗎?”

“哦哦哦。”老王愣了愣連忙解釋說:“你昨天又沒給我發照片,不是說沒什麽大問題嗎?”

“確實沒什麽大問題,胳膊腿沒少腦袋也還在脖子上。”杜舍哼了一聲。

老王歎了口氣,開始一些老調重彈,對杜舍的愛車發出一些帶有攻擊的言語:“我就說了你那兩個輪子的摩托不靠譜早晚要出事,一年四季不擋風不遮雨的,讓你換個四輪車你怎麽就不聽呢?”

“你給我錢?”杜舍反問。

老王一噎,頓了頓說:“我看錢越那個車就很不錯,也沒多少錢,學校裏的孩子們都特別喜歡他的車,你要不買個一樣的,還能和錢越共享一個停車位,省點錢。”

“拉倒吧,讓我開胖子那個車不如讓我去死。”即便杜舍不喜歡胖子的寶寶巴士,但也必須為兄弟的愛車正名,“而且他那個車也沒那麽小,絕對不可能兩個車擠在一個車位裏。”

老王正欲再說,杜舍卻打斷了他的話直奔主題:“我還是得請假,我臉都這樣了怎麽打鼓?”

杜舍一個勁把自己的臉往攝像頭前麵懟,希望老王能清楚認識到自己的傷有多嚴重,臉有多腫,能引起他心裏的一點憐憫,但老王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你也不靠臉打鼓啊小杜,”老王將手機拿遠了一點,“你是實力派,不是靠臉吃飯的那種花架子,不要有偶像包袱,隻要手沒事你就能來。”

杜舍:“那我手有事。”

老王:“昨天你不是說你手沒事嗎?給我看看病曆本。”

杜舍:……

老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暑假馬上考級了,現在老師都在加班,你又是帶的最好的班,要是這個時候換個別的老師頂班,家長會不高興的。”

“我又不是一直休息就這一周還不行?”杜舍說這一頓,“都不用一周,等我臉好看點我就出來。”

“我看你那個臉一周好不了。”老王實話實說,但見杜舍的表情又臭了一點,終於笑出了聲說:“行了,知道你小子怕學生笑話,給你來點精神補助費行不行。”

杜舍:“你說話能做主不?”

“我的學校我做主,但是我悄悄給你,你別跟別的老師說,就是錢越也不能說,你的明白?”老王很是豪橫,大手一揮給杜舍來了個一千。

杜舍:“兩千,這是我靈魂的價格。”

老王:“一千五,不行你就在家休息我去找別的老師。”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千五必定能夠說動老師來頂幾天課。

杜舍一聽這個話直接將自己的靈魂賤賣,表示成交:“我明天一定準點到堂,絕對不會遲到”

掛了電話杜舍立刻翻身去找自己的大光明蛤蟆墨鏡,往臉上一戴直接遮住了大半張臉,不能說很帥很酷,但起碼沒那麽豬頭了。

他照了會鏡子拿起手機準備提醒家長明天要帶的譜子不要忘記,就看見那個車禍群還在聊,點進去一看發現主要是賀晴和裴軒在說話,胖哥偶爾插上幾句。

杜舍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聊天記錄,感覺出有點不對勁來,這個賀晴小姐怎麽一直在附和裴軒的話啊?好像什麽她都能接上一句,聊得挺火熱。

他記得昨天賀晴還是一句一個裴先生,現在就是一口一個軒軒了,該說不說進展挺快。而裴軒嘴巴裏也是姐姐長姐姐短,親熱度拉滿。

嘖嘖嘖,男大學生熱情似火。

杜舍覺得好笑,但是這也跟自己也沒什麽關係,立刻退出群聊開始在家長群裏說話,準備開始改學生的作業。

第二天一早,賬上多了一千五的杜舍難得打了個車早早到了學校,臉上戴著他的蛤蟆鏡,給他那些活潑的學生們上完了一天的課。

放學的時候老王端著水站在他身邊說:“你知道今天學生在討論你什麽嗎?”

杜舍:“討論什麽?討論我的蛤蟆鏡很帥嗎?”

老王緩緩搖頭:“非也非也,他們在討論你突然戴個墨鏡來是不是去拉雙眼皮了。他們說之前小薑的媽媽戴墨鏡就是因為拉了雙眼皮。”

杜舍:……

老王:“他們說你還整容,好酷好厲害。”

杜舍:“我是真的不知道整容跟好酷有什麽關係。”

老王打量著他已經不那麽腫的臉,想了想說:“可能是覺得你不怕疼,敢在臉上動刀很炫吧。”

“莫名其妙。”杜舍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下班我先走了。”

杜老師出了門正準備騎上他心愛的小摩托,但是想起來它還在修理廠受苦,隻能轉身去坐地鐵,順便去吃個晚飯。

到了商場下車,杜舍正在思考今天晚上吃什麽比較好,就聽見商場裏有鋼琴聲,他抬頭一看發現是商場大廳空地上搭了台子,有鋼琴學校在做發布表演。

他走過去準備聽兩聲,卻意外發現那個賀晴也在這裏,而且還站在最前麵,搭在臂彎的手指微動,正好和耳邊的鋼琴聲踩上,再仔細一看指法好像還挺對。

她會彈鋼琴?

杜舍看向賀晴的臉,卻發現前天她臉上一直掛著的好看笑容消失不見,嘴角向下耷拉著,一臉滿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