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遙答應了甄幼惟提出的見麵邀約。
公司那邊倒是沒什麽說法, 就給他當作一次普通的商務活動安排了。
隻是駱曉叨表現得很驚訝。
別人不知道，她卻相當清楚，以溫以遙現在的身價, 就算比不了什麽世界首富，但一頓幾百萬的飯局還不至於讓他紆尊降貴。
但駱曉叨跟在溫以遙身邊久了，慢慢地就習慣了他的行事風格——不按套路, 隨時給人驚喜。
所以這次她學聰明了, 不再羅嗦，直接和溫以遙敲定：
“約的是今天晚上七點，餐廳方麵我已經帶人去看過, 沒什麽問題，到時候我和助理會跟著你一起, 他應該也有秘書助理之類的會在旁邊, 不是單獨約會，我們這邊也不用有太大壓力。對了, 他還讓我問問你有沒有忌口。”
“沒什麽忌口。”溫以遙說著, 忽然想到未來一個月都要被陸盡洲嚴格管控自己的飲食，於是補了句, “大魚大肉安排上, 讓他別太摳。”
駱曉叨哭笑不得地說：“他是首富的孫子, 怎麽可能摳！”
溫以遙聳聳肩，漫不經心地靠在椅背上伸了個懶腰：“也是。”
雖然甄幼惟的身份並沒有刻意隱瞞, 但甄家沒有特地解釋過, 也就不太敢有媒體亂扒。
於是導致絕大多數人對於甄家的秘辛不了解，都像駱曉叨一樣, 把甄幼惟當做甄家嫡係子孫。
這些事, 溫以遙也是從陸盡洲那兒聽來的, 心裏有數，不至於把別人的家事往外說。
駱曉叨繼續說著今晚的飯局，又跟溫以遙商量了一下接下來一段時間的工作安排。
溫以遙到公司已經有一會兒了，他們倆現在在會議室裏，透明玻璃外不時有人經過，假裝不經意地往裏麵望。
對於那些打量的目光，溫以遙毫不避諱，撐著下巴和外麵的人對視，把好幾個人看得嚇一跳，趕緊轉身跑了。
“他們在看什麽？”
駱曉叨看他眼神望出去，就解釋說：“你最近的火爆程度前所未有，公司很多藝人都沾了光。經紀部那邊有不少人來找我牽線搭橋，想讓他們手下的藝人跟你合作，都被我推了。”
同公司有藝人爆紅了，其他人想近水樓台地蹭蹭熱度，是很正常的事。溫以遙本來也想過靠他自己帶動帶動新人的曝光。
但之前的戰略會議上，已經放棄了這種靠先紅帶動後紅的模式，因為溫以遙一個人的精力畢竟有限，而且他現在的熱度都來自於真人秀、熱搜甚至社會新聞，本身實力沒有太顯眼，又拿不出抗打的作品，
這些曝光，對他們主推的那幾個新藝人沒有太大的幫助，還容易走錯方向。一味地靠溫以遙一個人帶動全公司，很容易形成不良勢態。
所以駱曉叨推掉其他同事的合作，溫以遙覺得是完全對的。
“那現在什麽情況？”
既然已經推了，為什麽還在外麵蠢蠢欲動？
駱曉叨撇撇嘴，把剛才溫以遙交代她的事記在電腦上，敲著鍵盤劈裏啪啦的同時說：
“可能是我拒絕得太快了，他們現在覺得你紅了以後，作為經紀人的我跟著飄了，對我有點抱怨。今早幾個人找總監聯合投訴我，說我帶藝人不專業，說你都這麽紅了結果工作安排是全公司最少的，懷疑我水平不夠，並且希望公司重新給你分配經紀人。”
保存文檔，駱曉叨合上電腦屏幕，抬起頭，並不是抱怨的口吻，開玩笑般繼續說，“這不，看到你來公司了，經紀部都在翹首以盼，等著找機會和你私談，把你挖走。喏，又來了個伸脖子看你的，他手裏帶了五個練習生，在籌備下半年上一個網絡選秀節目，最近沒什麽油水撈，也想搶你。”
溫以遙聽完這段話，頗有驚訝。
不是驚訝於他在公司裏竟然如此搶手——雖然沒有代表作品，但他現在的熱度是實打實的，被哄搶倒也不意外。
溫以遙是驚訝於，駱曉叨的淡定。
就在兩個多月前的駱曉叨，還是那個敢衝著經紀人林杉大喊「敢不發工資就勞動仲裁你」的小助理，遇見事兒就炸毛跳腳，脾氣比溫以遙還大。
現在的駱曉叨，被人聯合打小報告，竟然一點不生氣，還有閑工夫跟溫以遙說笑。
“那你就這麽看著？”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跟他吵架？這不像你啊。
駱曉叨樂了，拔高音量「嘿」了一聲，說：“那我能怎麽著啊，我告訴他們你不是我的藝人，你是我的老板。整個公司都是你的，沒人敢給你安排工作？那不得嚇死他們啊。再說了，你也不可能被誰挖走啊，我懶得理他們。”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溫以遙笑著搖搖頭，說，“但你還是成熟了很多啊，駱曉叨同學。”
“那可不嘛。”
駱曉叨說完，還壓低嗓子跟溫以遙說，
“我現在一點壓力都沒有，每天把自己當臥底，在公司裏轉悠，看什麽人工作不認真、品性不好、背刺同事或者搞小動作，我全部記下來——他們隻覺得我天天閑的沒事兒，膨脹了，誰也不知道我是皇帝身邊最得寵的公公，誰真把我惹急了，我就來你這兒告狀，把他們全都打入冷宮。”
溫以遙頓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駱曉叨陪他笑。
兩人在會議室前仰後合樂了半天，玻璃門外幾個打探情報的經紀人和助理都麵麵相覷，滿臉迷茫。
甄幼惟的飯局敲定好以後，溫以遙讓現在的CEO常宸安排了一下，換去大會議室開了個高層會議。
他們最近主要力捧的幾個人，都是溫以遙明確知道未來大有可為的人——
曾爆紅網絡後來卻陷入瓶頸被網友直呼一首歌吃一輩子的落迫歌手、在娛樂圈沉寂十年之久卻一直得不到好機會的戲癡、靠美貌打破次元壁一度紅到出圈但性格沉悶無聊的素人、練習時長七八年功底深厚卻因為長相平平沒有出道的練習生。
這些人，最開始溫以遙簽他們，公司就表示不理解，後來他提出要力捧他們的時候，決策層的更是猶豫不決。
公司藝人和練習生很多，明明有不少條件更好或者經驗更多的人，但溫以遙選的這幾個看上去都有各自的不足。
可一加一影視是溫以遙百分百控股，他說一不二。對於旁人的質疑，他壓根不在乎。
就這樣，公司開始著力打造這幾個人。
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短短時間內，這些看上去沒有紅的命的藝人，竟然全都化身錦鯉，瓶頸期突破了，好的劇本找上門了，無聊的性格也被新一屆網友當做可愛之處了，長得普通但實力強勁被稱為新生代偶像天花板了。
時也命也。
推的藝人紅，一加一影視簽下的一些小IP竟然也一夕之間大爆。
拿常宸的話說就是，氣運到了，攔都攔不住。
大家一邊讚許溫以遙的目光獨到，一邊為小心試探地問溫以遙關於他自己之後的打算。
畢竟他是公司真正的老板，隨著一加一影視慢慢的崛起，受到的關注越來越高，總會有人挖出來這個信息。
溫以遙倒是並不擔心這方麵。
他之前之所以沒有公開這個身份，隻是因為不想再繼續上熱搜，成為大家的話題中心。
但事實證明，就算沒有這件事，溫以遙也總能以各種各樣的姿勢登頂熱搜。
更何況……
現在溫以遙的心態變了不少。
以前是覺得越低調越好，最好大家都覺得他是個糊咖，都不來關注他。
現在卻想，如果有一天影視公司和遊戲公司都發展起來，他作為兩個企業的老板亮相，至少不會被一百億砸倒。
萬一陸媽媽真的給他扔支票，那他還可以挺直腰板說：“阿姨，一百億我自己有，你兒子我今天就帶走。”
所以聽到一加一影視最近的發展態勢良好，溫以遙當然心情愉悅。
賺的錢越多，他就越硬氣。
溫以遙忽然想到一個詞：老婆本。
他沒忍住噗嗤一聲。
常宸：“我們現在是順風乘浪，那些藝人也是時運到了，更要把握住——嗯？溫董，你笑什麽？”
溫以遙穩重地斂了嘴角，說：“沒事，你繼續。”
溫以遙很清楚，公司裏迅速火起來的那些新人，並非什麽時運，他們本就隻是缺了一塊跳板或一次機會，等熬到時機了，也能有出頭之日。
溫以遙隻是稍稍推了他們一把，於是他們得以提前發光發亮。
見溫以遙對藝人們的發展了如指掌並不震驚，大家又不得不感慨，這個年紀輕輕的老板果然是胸有乾坤。
匯報完了公司整體的工作事項後，就不得不繞著彎地開始提溫以遙的事。
這個重擔，交給了CEO常宸。
他一開口就是打太極，問溫以遙昨晚休息如何，之後有什麽想法。
溫以遙直接抬手打斷：“好了好了，我知道接下來是要審我了。別浪費時間，直接開始。”
會議室的幾人都笑了起來。
常宸也就不再囉嗦，道：“就是您和陸盡洲的事。我們想問問，對於網絡上的輿論公司應該怎麽回應。是發布聲明直接宣布戀情，還是……壓下熱搜等事情平息？”
這件事嚴格說起來，應該是藝人的私事，用不著在這樣的高層會議上探討。
但溫以遙畢竟不同，且不說他現在是公司曝光最多的門麵，他還有一層身份是背後老板，所以解決他身上的風波也算是解決公司的難題。
“嗯？”但溫以遙似乎不理解，“我不是已經宣布了嗎，還要再宣布一次？”
“是這樣，因為在《無時限生》這個節目以前，您和陸盡洲的交集太少——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交集——所以很多網友吧，他們對此就比較謹慎，持一個觀望態度。我們想的是，如果您並不介意戀情公開，那麽兩家公司最好以官方形式正式地聲明一次，可以打消粉絲的顧慮，也可以對大眾表個態。”
溫以遙點頭：“可以啊，我沒有意見。”
這麽說完，大家卻沒有接下一句。
“有問題？”溫以遙問。
好一會兒，公關部那邊的負責人才說：“這件事最好能和對方公司一起商量一下，畢竟從各方麵來看，陸盡洲的影響力會稍微大於我們這邊，如果兩次都是我們單方麵發布聲明，會顯得——”
顯得剃頭挑子一頭熱。
顯得溫以遙不矜持。
顯得這段感情好像是溫以遙在高攀。
這些話裏的話，溫以遙一下就聽出來了，他點點頭，笑說：“這樣，兩家公司聯合聲明，可以嗎？”
“那當然最好。”常宸一拍手，道，“那您方便聯係上對方嗎？”
作為現在的執行總裁，常宸是全麵代表公司利益和立場的。他當然希望這段戀情帶給一加一影視的是好的影響，如果對方公司願意聯合聲明，說得直白點，那就是給他們狠狠抬咖。
但他們沒有辦法主動聯係上陸盡洲的公司，所以寄希望於溫以遙。
“這有什麽不方便。”溫以遙拿出手機來，吧嗒吧嗒戳了幾下屏幕，然後抬頭，說，“好了，等他們公司聯係吧。”
常宸：“嗯？？”
其他人也一臉迷茫：“就、就好了嗎？”
陸盡洲所在的傳媒公司不是他們這樣的小公司，要取得聯係不是件簡單的事。他們本來以為溫以遙會通過陸盡洲那邊，側麵要到對方公關的聯係方式，然後再進行一個商議。
結果溫以遙也不知道給誰發了條信息。
這就好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溫以遙根本不需要和陸盡洲旁敲側擊。
他直接一條微信發過去，陸盡洲怎麽可能拒絕他。
“沒有別的問題了吧，那暫時就這樣。最近的工作任務比較繁重，大家都辛苦一下，踏實地做，總有咱們厚積薄發的時候。”
溫以遙兀自做了個總結陳詞，站起身，忽然轉頭看向經紀部的負責人，說，“對了，周哥，你什麽時候開個部門會議，和下麵的人都說一下，如果各經紀人對於自己手下的藝人分配不滿意，或有別的意向，可以在會議上提出，如果確實雙方都有更好的選擇，就考慮重新規劃——”
他頓了頓，忽然眯了一下眼，笑得意味不明：
“但我希望大家的工作態度是專業的，別看見什麽藝人火了就都想去搞搞暗箱操作，老這麽撿現成，多磕磣。所以，私底下聯係別人的藝人這種行為，不要再讓我看到了。顯得咱們公司管理太鬆散，小家子氣得很。”
被點名人立刻站起了身。
明明溫以遙是笑著說的，他卻覺得脖子發麻，趕緊點頭：“是是是，這個問題是該重視。藝人部這邊很多經紀人都是新手，我之前也是秉持著給大家更多鍛煉和成長的心態，給了他們不少自由權限。這個方式可能不太妥當，現在確實有一些經紀人顯得急功近利了。我待會兒就組織大家開個會。”
“好，你都這麽說了，我當然就放心。”溫以遙點點頭，剛才擺出來的那副架子一下鬆掉，伸了個懶腰，說，“那你們繼續，我先失陪。”
陸盡洲好像是卡著點。
溫以遙剛邁出會議室，就接到電話。
“怎麽啦。”
連溫以遙自己都沒注意到，他說話時的聲音低了下去，變得有些黏糊糊的。
“忙完了？”
“快了，我等下還要去和你那個「門當戶對」吃飯。”
“嗯？”對麵的陸盡洲似乎怔了怔，也不知道是氣笑了還是單純樂了，問他：“為什麽去。”
出門的時候，溫以遙垮著臉在網上搜甄幼惟的資料，找不到照片，他滿臉不高興。陸盡洲以為他應該挺不待見甄幼惟的。
溫以遙言簡意賅：“去看看情敵。”
陸盡洲苦笑：“幺幺，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知道，但我好奇嘛。”
一方麵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人，上輩子和陸盡洲險些訂婚。
另一方麵，好奇甄幼惟為什麽這麽急切地想約他吃飯。
溫以遙腦補了很多戲碼，躍躍欲試，蠢蠢欲動。
陸盡洲隻能由著他：“什麽時候結束？我去接你。”
“你今天不是去見阿姨嗎？”溫以遙問他，“阿姨，她不是在L國嗎？”
說到這個，陸盡洲似乎有片刻的失語。
今天出門的時候，他們倆走向不同方向。溫以遙得去著手處理公司的問題，而陸盡洲，則是因為想到了上輩子的事，決定去看看林須嵐，帶她做個體檢。
林須嵐常居L國，陸盡洲走之前和溫以遙交代了很多事，並承諾三天之內一定會來。
哪知道一天也用不到。
林須嵐就在國內。
就在朝京。
兩母子見了麵，都挺尷尬。
林須嵐尷尬的是，她偷偷回國被兒子逮住了。陸盡洲尷尬的是，他差點沒認出林須嵐。
林須嵐最近心情好得很，狀態也上佳，五十多歲的年紀，跑去染了個橘棕發色，她本身皮膚白，追溯到過去也有混血基因，深邃的眼窩高挺的鼻梁，搭配這個紮眼的新發色，竟然整個人年輕了不少。
看到陸盡洲一臉困惑，她解釋道：“我，以為你今天要帶遙遙一起來，專門搞了個新頭發。哎喲，怎麽自己來了。”
還挺遺憾。
陸盡洲揉了揉眉心，說：“您什麽時候回來的？”
“上……呃，昨天，對，昨天回來的。”
林須嵐一直記得陸盡洲的生活習慣，他討厭被人隨時盯著，更不喜歡他們以親人的名義對他施壓，往常是離得越遠越好的，如果要回國見麵，得提前跟他講。
陸盡洲並沒有對林須嵐的突然出現發表什麽看法，他隻說了自己的目的：“我帶您去做個體檢。”
這顯得很突然，林須嵐推脫說她最近身體很好，距離上次體檢才過了半年。
但陸盡洲一言不發地還是帶著她去做了一次全身檢查，著重檢查心髒問題。
結果讓人沒想到的是，這一查，真讓醫生看出了一些隱患，具體結果還要等一天，但醫生建議留院觀察。
林須嵐滿臉不可思議，她已經很久沒有心髒疼過了，本來以為自己很健康，結果現在轉眼就成了病人，躺進了朝京第一醫院。
她很不開心，一頭絢麗的卷發被紮成麻花辯，蔫頭耷腦地對陸盡洲說：“媽這輩子，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日子活頭了，什麽時候能看到你成家呢？”
陸盡洲正沉著臉看她的報告，聽到這話，眼皮子一跳，抬頭一言難盡地看著她，說：“您身體很好，這隻是防患於未然。”
林須嵐充耳不聞：“唉，不知道死之前能不能等到啊。”
陸盡洲：“您說點吉利的。”
林須嵐清了清嗓子，說：“能讓遙遙來給我探病嗎？”
圖窮匕見，林須嵐眨巴眨巴眼看著陸盡洲。
於是陸盡洲給溫以遙打了這通電話。
“可以啊，什麽時候？”溫以遙一點不推辭，但隨即反應過來，“啊，阿姨她知道我啦？”
“嗯。”陸盡洲道。
她甚至注冊了一個微博，加入了61超話。
“那，我是不是得準備點什麽？你媽媽喜歡什麽啊？”
溫以遙突然有點心裏打鼓。
他第一次戀愛，第一次見家長，難免緊張。於是開始設想，自己是不是要準備什麽禮品，是不是需要把手裏的資產證明全部打印下來，給林須嵐看看他還算是配得上陸盡洲。
陸盡洲在那頭很認真地思考。然後說：“她喜歡你。”
溫以遙一愣，說：“啊，哦哦，喜歡我。”
指甲輕輕摳了一下手機邊沿。
莫名其妙的覺得有點開心。
“那你跟阿姨說，我改天，就帶著自己去看她。”
——
見甄幼惟以前，溫以遙專門換了一身新行頭。
駱曉叨看著一雙五厘米的內增高被他塞進靴子裏，說：“遙，這陣仗過於大了。”
溫以遙是以外貌出道的「花瓶」，在外形上，他從來沒有不安過。他也根本不在乎別人覺得他好不好看。
他拍照直播不開美顏，穿衣服是隨機挑選，沒有人催著就不化妝。
這是第一次，溫以遙竟然會用上內增高這種東西。
溫以遙麵不改色，微微抬著下巴：“你不懂。”
他還不知道這個甄幼惟是個什麽角色，約他的目的是什麽，必須嚴陣以待。
上網查到甄幼惟身高180，溫以遙黑著臉讓助理去給他買了一箱子內增高。從3厘米5厘米9厘米裏麵挑了個中間值。
輸人不輸陣。
哦不，人也不能輸。
出了餐廳的電梯，侍應生領著他們往包廂裏走，溫以遙走路有點別扭。
五厘米還是有點太高了。
第一次呼吸一米八的空氣，略微有點不習慣。
還沒走到門口，忽然看見一個長身玉立的男人，穿著一身白色西裝，長發束起一小捋在後麵，耳骨上鑲了一排鑽，相當奪目。
他靠在拐角處，手裏拿著電話似乎在和誰聊天，忽然嗤笑，表情嘲諷不屑：“再讓我知道你犯賤，我就弄死你。”
聲音並不大，但溫以遙的耳力尚算不錯，把他每個字都聽得清楚。
他正納悶兒這人是誰，就看對方掛了電話，收了手機，轉頭刹那和他目光交接。
侍應生正好停下腳步，說：“溫先生，到了。”
白西裝的男人也同時開了口，聲音輕佻上揚，滿臉燦爛的笑，說：“遙遙，我等你好久。”
那語氣太過親昵，溫以遙腳趾一抓，差點把內增高擠出來。
——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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