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老板腦子裏的瘤是良性,手術很成功,隻不過宋女士擔心丈夫,就算手術結束後也壓著遊老板在家好好休養。

每周末黎宵都會帶著江柔和安安過去看望,也不知道是不是休養的日子太舒服了,遊老板明顯吃胖了很多,遊家現在搬到郊區一棟半山腰的別墅裏去,那別墅很大,後麵還有高爾夫球場和養了兩匹馬。

一匹黑色的大馬是遊老板的,一匹白色的小馬駒是樂樂的。

安安特別喜歡那匹白色的小馬駒,每次過去都要看,然後樂樂就讓人牽出小馬駒,帶著安安一起喂小馬。

兩人還給小馬駒起了個名字,其實小馬駒原本是有名字的,這匹馬從國外運來的,英文名字叫米蒂亞,但安安不喜歡,覺得這個名字拗口,然後她聰明的給小馬駒取名叫包子,還說包子也是白白的,她媽媽做的包子可好吃了。

樂樂對於妹妹向來寵溺,安安說什麽就是什麽,也跟著喚起包子來,還誇安安取的好。

安安得意的挺起小胸脯。

從遊老板家裏出來,安安還纏著爸爸也要買小馬駒。

黎宵想都不想就拒絕:“太貴了,沒錢。”

安安一點都不相信,“騙人,你有錢。”

說著眼睛還滴溜溜一轉,聰明道:“你把鋼琴賣了就有錢了。”

平時看媽媽把舊玩具轉賣出去,她現在都知道不用的東西可以轉賣出去。

黎宵頭疼,覺得閨女太聰明了也不好,“咱們家沒有樂樂家大,買了小馬駒放在哪裏?爸爸媽媽都沒空照顧,你又要上學。”

安安糾結的皺起眉頭,“放在後院裏不行嗎?”

黎宵:“你想想樂樂家裏的後院,再想想咱們家的後院,是不是小很多?”

安安不高興的坐在車後麵,因為她發現是小很多,忍不住問:“那咱們家換個大房子不行嗎?”

黎宵笑了,”這真沒錢了,大房子太貴了,得再等幾年才能買得起。”

安安小大人似的歎口氣,“好吧,那爸爸你加油。”

不過黎宵雖然沒給安安買小馬駒,但過了幾天後卻帶回來一隻白色的小羊羔,小羊羔剛出生沒多久,還在吃奶階段。

安安看到後興奮的叫出聲,特別喜歡這隻白色的小羊羔,還給她取名饅頭。

每天早上晚上都用自己小時候的奶瓶喂饅頭喝奶。

還給饅頭洗澡穿衣服,饅頭在她的照顧下變得越來越漂亮,江柔和黎宵不讓她將饅頭帶到家裏來,她還不聽,看電視的時候非要抱著饅頭一起看。

要不是江柔嚴厲阻止,她恐怕還要帶著饅頭一起睡覺。

因為這事,江柔把黎宵罵了一頓,覺得他買什麽不好,非要買一隻羊。

黎宵理直氣壯道:“羊多好啊,長大後可以喝羊奶,吃烤全羊。”

“……”

江柔都不知道怎麽說他,還烤全羊?就這麽養下去,誰還忍心吃。

——

五月份的時候,g省這邊就進入夏天了,一個個都換上了短袖短褲和拖鞋,江柔這段時間比較清閑,就把重點放到了家庭上,早上起來給安安和黎宵做營養早餐,下午接到孩子後直接去找黎宵,然後一家三口一起回家。

有時候在路上還會買一束花、一根棒棒糖作為禮物送給黎宵和安安,父女倆就會很開心,尤其是安安,小嘴甜的跟抹了蜜一樣,不停說著“媽媽我愛你”“媽媽超級好”,黎宵就含蓄多了,收了花後嘴上說著浪給錢,但回到家後就去廚房櫃子裏翻找,非要找到一個滿意的瓶子來裝花。

等過幾天花焉了也舍不得扔,親手做成書簽,放在相冊子裏夾好。

安安看到還說:“媽媽,你下次送假花吧,假花便宜還不容易壞。”

她們學校門口店裏就有賣的,一毛錢一個,她覺得特別好看。

江柔笑著揉了揉她小腦袋,“你不懂。”

安安不解的歪了歪腦袋,明明假花更好,為什麽媽媽非要買真花呢。

“那我下次買假花送給爸爸。”

黎宵聽見了,沒好氣道:“那我可真謝謝你了。”

安安認真回答:“不客氣。”

這段時間,黎宵公司漸漸步上正軌了,其實也沒有多大的變化,就是比以前忙了一些,以前黎宵下午可以提前下班走人,不過現在要管理的事情變多了,下班時間便往後延遲了一些。

還多了一些應酬,以前是廠長,現在是董事長,雖然說出去好聽,管理著一個大品牌,但請他吃飯的人也越來越多,就算黎宵不喜歡這些,但有時候不得不應酬。

不過令人欣慰的是,公司一直穩步發展。

十二生肖走到這一步,跟黎宵的管理理念有關,以前還是工廠的時候,他盡可能拓展路子將產品賣到全國各地去,打開銷路和名氣,現在底下有兩個大工廠,還有一家公司,他覺得最重要的是做好產品,穩步發展,求長遠之路。

別像那些為了一些眼前利益而犧牲消費者權益,最後導致破產的產品,那真是損人不利己。

隻是黎宵怎麽都沒想到,他哪怕一直小心謹慎,但麻煩還是找上了他。

公司宣傳部負責人連夜給他打電話,說他們公司新產品被國外一個大公司告了,新產品包裝涉及侵權。

電話裏說不清楚,負責人很焦急,忙問黎宵怎麽處理?

黎宵起床穿衣服,用肩膀夾著手機冷靜道:“你通知公司其他主管,現在都到公司去開會。”

“好。”

江柔聽到動靜醒了,見他要出去,也沒多問,起來送他出門。

黎宵讓她回去繼續睡,“沒事,記得把門關好。”

江柔點頭。

黎宵開車離開,車子行駛到小區門口時,周建也急匆匆開車來了,然後兩人一前一後出去。

到了公司後,兩人直奔會議室,先是問清什麽情況,得知十二生肖新包裝跟國外某個品牌零食包裝一模一樣,黎宵就讓人拿過來看。

秘書已經將兩款產品拿過來了,還有之前的設計圖稿,一對比確實一模一樣,隻是黎宵看到產品時忍不住皺眉,“我記得我當時將這張圖稿排除了,誰又放進去了?”

這張圖稿他當時看到就有些眼熟,覺得好像在哪裏見到過,所以就沒用。

底下員工麵麵相覷,一個個開始互相推責。

設計部的員工一個個都說這張圖稿不是自己設計的,行政部的員工說自己拿到最終的圖稿後就直接送去包裝公司了……

討論了大半天最後還吵了起來,不過大致摸清中間哪個環節出現問題了,圖稿設計是公司新來的實習生,確實是抄襲國外的那個品牌,但當時隻是為了給小組長交差,想著自己隻是個小實習生,作品應該不會被選中。

至於到底誰將已經排除的圖稿又偷偷塞進最終定稿的那些設計圖中,就讓人覺得後怕了,感覺公司裏存在內鬼。

最後黎宵似乎想起來了什麽,讓人去拿監控。

在搬進來前,黎宵特意在公司角落裏裝了監控,防止以後公司出現內鬼,這還是當初常勇家的事給他提了醒。

聽到監控,有些人還沒反應過來那是什麽,不過看董事長那樣子,應該是很厲害的東西,互相緊張看了一眼。

最後監控還沒拿來,坐在底下的一個男員工白著臉站起身,“那個……我好像知道是誰幹的。”

會議室裏所有人都看向他,氣氛瞬間凝滯,等待他後麵的話。

黎宵也看他,神色冰冷。

男員工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小聲道:“那天我拿到稿子後,姚詩菱來找過我,送了我一杯美式咖啡,中間我接了一通電話出去了一小會兒,回來時她人已經不見了,當時我也沒多想,直接拿著圖稿去了包裝公司。”

聽了這話,大家都有些不相信,周建第一個出聲,“這應該不能說明什麽吧?”

有人跟著附和,“對呀,姚詩菱已經辭職離開了,現在無法印證。”

男員工害怕老板怪罪,著急道:“我說的是真的,當時隻有她來找過我,也就那十分鍾我沒有看著圖稿,如果不是姚詩菱,那就是有誰趁著那十分鍾將這張圖稿塞進去了。”

也就是這時候,孟秘書匆匆帶著存了監控的u盤來了,“每個月的監控,都讓人存了下來,三月份的所有監控都在這裏。”

然後插入黎宵旁邊的台式電腦中,旁邊周建看到了,忍不住歪過身子伸長脖子看,其他人見狀,也都悄悄起身去看。

孟秘書將時間調到兩個月前,然後找到男員工接到稿子的那一天,男員工努力回憶,“好像是上午八點多,又像是九點多,記不清了。”

黎宵也不太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將稿子送下去的,便道:“先看行政部的監控,從八點開始看。”

然後孟秘書找到行政部的監控,同時將時間調到上午八點,上午八點鍾,行政部的員工幾乎都來了,大部分都在埋頭做自己的事,男員工也在,看了很久都沒有變化,孟秘書開始往後調,一直調到上午十點,男員工出去了一趟,中間空白了幾分鍾,到十點零九分二十七秒的時候,他拿著圖稿回來了,圖稿放在牛皮袋中,他回來後,將手中的圖稿放在辦公桌上,自己先坐下休息了一會兒。

喝了點水,又拿起一些文件處理,磨磨蹭蹭的,一起看監控的同事和幾個領導看了他好幾眼。

男員工臉變得通紅,因為跟剛才自己的說辭不太一樣。

他心裏十分後悔,當時他應該直接拿著圖稿就走的,不然也不會出了現在這種事。

不過他看的很認真,想知道誰在害他。

不僅他看的認真,大家都死死盯著電腦屏幕看,一眼不想放過。

很快,屏幕上就出現了一個人,就是男員工口中的姚詩菱,姚詩菱拿著咖啡過來,兩人似乎說著什麽,臉上都帶著笑。

隻不過監控聽不到聲音,隻看到兩人嘴巴在動。

男員工接過咖啡喝了一口,突然他身上的手機似乎響了,忙拿出來接通,然後站起身在桌子上翻找,找到需要的東西後對姚詩菱打了聲招呼,直接走了。

男員工走後,姚詩菱卻沒走,一屁股坐在男員工的座椅上,然後環顧一圈,見沒人看自己,偷偷從身上拿出一張紙攤開抹平塞進了牛皮紙袋中。

孟秘書點了暫停,畫麵最後定格在姚詩菱起身的動作上。

看到這一幕,大家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就是姚詩菱幹的。

周建愣了一下,“怎麽會?”

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他雖然答應黎宵不再想有的沒的,但對姚詩菱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忘得了的,姚詩菱對他來說是很美好的一個人,可現在這一幕,卻讓他無法為她開脫。

倒是黎宵一臉平靜,似乎對她的所作所為並不意外。

男員工忙道:“是她幹的,果然是她,她才是內鬼,難怪她要辭職了。”

會議室裏再次安靜下來,剛才為姚詩菱開脫的幾個人,這會兒都說不出來話。

黎宵讓大家都回到位置上,然後冷聲道:“把證據收集好,直接報警,並聯係律師,針對國外零食品牌方的侵權索賠看如何降低最大風險。”

“還有宣傳部,趕緊就這事做出回應,爭取挽回形象……”

這場會議一直開到早上五點多,黎宵沒有回去了,直接在辦公室休息了一會兒,然後開始處理事情。

隻是這次的事件很難看,雖然公司及時澄清原因,但那個國外零食品牌這幾年正進入大陸市場,一直沒什麽水花,這次的抄襲事件剛好給他們打了一個免費的廣告。

所以哪怕澄清了,對方也咬緊不鬆口,大肆宣傳他們品牌抄襲。

最後,黎宵逼不得已開了一場發布會,先就這事表示道歉,自己公司沒有認真選拔好員工,導致這一係列的惡劣影響。然後當著所有媒體的麵公開播放了姚詩菱陷害公司的行為,並就這事說道:“十二生肖一直都是良心品牌,經營這麽多年,從未出現過任何問題,不論是配方還是原材料,都是健康頂尖的,我們的產品也一直以為大眾服務為理念,希望大家吃到健康美味的零食。我們一直都是兢兢業業做自己的事,所以希望行業內少一些惡意競爭,有那個時間還是關注自己的產品比較好。”

黎宵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將這次的事歸結為行業惡意競爭的結果,國外那個零食品牌死咬他們不放,他們就說對方是自導自演。

不得不說,有了這個視頻為證,黎宵說的話可信度更深,尤其是這幾年飲食行業經常曝出問題,而十二生肖從來沒有這種情況的發生。

這場發布會為十二生肖挽回了不少顏麵,接著就是十二生肖公司對前員工姚詩菱的報案經過審查很快就立案了,人已經逮捕了,警方找到姚詩菱的時候,她正在酒吧跟朋友炫耀這事,說自己當初為了接近黎宵故意耍了一個心眼,給實習的員工國外產品的零食,還告訴對方這個零食國內都沒有,沒人吃過,其實就算實習生不抄襲,她也會找人畫一張塞進去,隻不過通過外人的手更好。

等稿圖交上去後,她再借著舉報這張圖稿的名義去接近黎宵,隻可惜她還沒接觸到黎宵,黎宵就勸服周建將她換了邊緣的崗位。

姚詩菱就知道自己沒機會了,她第一次在男人身上栽了這麽大的跟頭,自然不服氣,幹脆就辭職跑了,跑之前將刷下來的圖稿偷偷塞進男員工的定稿袋子裏,等新產品上市後,她特意聯係國外那個零食公司,告訴他們有人抄襲。

隻是她怎麽都沒想到,黎宵公司裏竟然有監控,她一直以為隻有國外發達國家有那種東西。

人證物證俱在,姚詩菱直接被定罪了,處有期徒刑二年。至於十二生肖公司被國外公司告侵權賠償的金額,當初姚詩菱進公司簽了合同,上麵清晰表明了員工需要承擔的賠償責任,若是員工粗心造成的損失,公司會承擔一部分,但如果是主觀故意的,那麽全由員工自己承擔。

所以公司直接起訴,要求其承擔損害賠償責任,以及對公司名譽造成損害的賠償。

這個案子審的比較長,姚詩菱父親特意花了大價錢請來好律師為她辯護,黎宵托宋女士的關係也找到一位國內很有名的律師,然後該賠償的還是要賠償。

到最後,姚詩菱直接在法庭上哭了起來,她父親更是三番四次找黎宵,想讓他通融一下,莊晴也找了黎宵好幾次。

黎宵沒理會。

因為損失巨大,最後姚詩菱父親不得不把家裏的飯店賣了,加上所有的家底才填上這筆巨款。

她家裏是有錢,但跟那些大公司比起來,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人家大公司的一天營業額就抵得上她們家一年的收益。

整整忙到八月份,才把這事給解決了,雖然對十二生肖產品的負麵影響不大,但全公司這幾個月都處於緊繃狀態,黎宵更是累的人都瘦了。

安安好幾次跟江柔說想爸爸,天天看不到人。

距離九月份開學還有半個月,黎宵也知道最近忽視孩子和江柔了,所以處理完事情後,想著趁開學前帶她們母女倆出去玩一玩,好好放鬆一下。

安安知道爸爸要帶自己出去玩,直接舉手興奮道:“我要去□□。”

黎宵皺了皺眉,有些不大情願,“太遠了。”

江柔倒是覺得還好,“去吧,剛好送黎欣去學校,順便逛逛她和大友的校園。”

黎宵立馬同意,“行吧,那就去帝都。”

安安有些不高興的撅起嘴。

江柔看到後,伸手刮了一下,笑著問:“爸爸都同意了,怎麽還不高興?”

安安小脾氣的哼了一聲,“我說的爸爸不同意,媽媽一說話,爸爸就立馬點頭,爸爸偏心。”

黎宵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你媽是我老婆,我不偏心她偏心誰?”

安安舉起小拳頭在他麵前揮了揮,抬起下巴凶巴巴道:“小心我揍你。”

黎宵:“……”

這神情,簡直跟江柔一模一樣。

不過出門玩還是很開心的事,晚上吃完飯,一家三口就開始收拾東西了,黎欣知道要去帝都,也跟著收拾東西,還想了好幾個風景區,準備到時候帶他們去玩。

哪知道第二天下午黎宵處理完公司的事回來,開車帶著一家子去機場時,半路上突然接到朱強的電話。

黎宵沒怎麽放在心上,讓江柔幫他接的。

江柔開了免提,旁邊黎宵“喂”了一聲。

電話裏朱強聲音悲痛,“哥,王濤沒了,你和周建能回來一趟嗎?”

黎宵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偏過頭看了眼江柔手中的手機,見江柔臉色微變,才遲鈍明白過來朱強口中那句“王濤沒了”是什麽意思。

他腦子一嗡,漸漸放慢速度,將車停在了路邊,聲音不受控製的微微顫抖問:“你再說一遍,什麽叫王濤沒了?”

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電話裏朱強輕聲抽噎著,然後用力一擤鼻子,用沙啞的聲音重複一遍道:“哥,王濤死了,那孫子還沒給老子道歉呢,現在就突然沒了……”

黎宵臉色瞬間變了,他張了張口,一時間都說不出來話。

江柔也難以置信的看著手機,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上輩子的王濤並沒有出事。

電話裏的朱強還在道:“那孫子前段時間跟人出去掙了不少錢,我還以為他出息了,沒想到他竟然被他媳婦慫恿著跑去跟人挖煤,那事是人幹的?簡直拿命在拚……今天下午屍體運回來了,全身都是黑的……”

黎宵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他沒有說話,還是江柔幫他問了一句,“他家裏現在什麽情況?”

朱強聲音沙啞道:“他媽哭暈了過去,現在是我在看著,他媳婦拿到賠償款後直接回娘家了,人到現在還沒回來。”

說到這裏,朱強幾乎是咬牙切齒。

江柔看向黎宵,黎宵抿了抿唇,拿過江柔手中的手機,“你先撐著那邊,我馬上就回來。”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又給周建打了個電話,說了這事。

周建那邊傳來杯子摔在地上的聲音,他也沒管,忙問:“哥,是不是弄錯了。”

黎宵:“沒有,朱強跟我說的,我現在準備回去,你呢?”

周建立馬道:“我馬上就來,你先回去。”

“嗯。”

黎宵收起手機,重新發動車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王濤這事對他打擊太大,兩次都沒啟動成功。

最後江柔讓他下車,她來開。

黎宵也沒有堅持,跟江柔換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