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野對於自己被懷疑了這件事相當的不滿。

叫嚷著要把手機偷過來, 可惜現在還在拍攝期間,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去管理員哪裏偷手機,更何況還是在有攝像頭直播的情況下。

眾人都沒有催促。

沈野卻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晚上的時候還拉著簡星燦說:“我真沒騙你, 你等我明天找機會給你看看。”

簡星燦說:“好喔。”

“你是不是不信我啊。”沈野聲音急了點,努力證明自己:“我真沒騙人。”

張山過來湊了湊, 隻當做聊八卦的說:“其實也沒不信吧, 就是挺意外的, 說起來之前娛樂圈不是有傳言說, 說沈影帝好像有個白月光未婚妻呢, 就是因為他,所以這麽多年沈哥都沒有再找的,難不成那個白月光就是畫裏的人嗎?”

沈野翻了個白眼:“你別聽娛樂圈的謠言行不行,我跟在我哥身邊這麽多年,從小到大別說白月光了, 他連個曖昧對象都沒有,怎麽會有喜歡的人?我看他好像總是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能有就見鬼了。”

張山若有所思說:“那畫裏的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沈野打了個哈欠,開了個小玩笑說:“長的有點像, 說不定是我們猴兒呢。”

張山也被逗笑了。

簡星燦看著他倆笑,有些笨呼呼的問:“為什麽不能是我。”

沈野笑的更大聲了,憐愛的摸了摸他的腦袋:“乖, 做人是要有很多理想的, 但別有太多幻想。”

……

第二天

簡星燦回到島上的第一天,淩晨五點, 號角聲準時的吹響, 這是平時跑操的時間。

所有學員們的作息基本都已經規律了, 眾人集合到中庭的時候,天光還是有些昏暗的,陽光尚未從海平線升起,天色朦朧。

在噴泉邊的旗幟下,站著幾位導師。

遠遠的,簡星燦就看到了沈臨竭,男人身上穿著和學員們身上的款式差不多的訓練服,明明都是同樣的白藍相間的外套可是穿在沈臨竭似乎就是帥氣,他單單的站在那裏,渾身都有一種吸引人的清冷氣質,讓人不由得側目。

每個小組的組長開始清點人數。

淩風說:“報告教練,A組全員到齊。”

其他組也同樣匯報了人數。

沈臨竭的目光掃過台下的眾人一眼,最後略過A組的時候,目光似乎在簡星燦的身上停留的過長了一些。

有人詢問說:“教練,我們現在就開始跑嗎?”

簡珍拿起麥,微笑的說:“不,今天我們不晨跑。”

眾人都有些奇怪。

劉光老師也從後麵湊了過來,他的臉上帶著些笑容道:“一公的舞台表演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是周末,我們特地給大家準備了驚喜。”

話音落,大多數的人都好奇的緊:

“什麽禮物?”

“今天可以逛街吃大餐?”

“太好了。”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甚至有些喧嘩的時候,沈臨竭點開麥,低聲開口:“今日中心城關閉,島上所有設施關閉,整座島嶼除了城堡外,都是你們遊戲場地。”

當他說話的時候,全場寂靜。

主導師的威懾力和壓迫好像刻入了每個人的骨血裏。

沈臨竭的聲音清晰的傳遍了全場:“本次遊戲共計八小時,而遊戲最後的獲勝者將會獲得節目組準備的豐厚大獎,以及獲得二公舞台選曲權。”

話音落下,眾人嘩然。

很明顯,這次節目組要玩大的了。

而且獎品和獎勵實在都非常的**人,簡直是吸引的所有人都想去拚一拚!

高鶴雲站出來說:“本次遊戲,分為島嶼守護者和侵略者兩個陣營,獲勝的目標需要找到能量石,守護者們中間出現了一些侵略者,他們也想偷到能量石用來作惡,請守護者用盡一切辦法保護好能量石,獲得最後的勝利。”

眾人安靜的聽著。

“請注意,藍色的名牌代表著守護者,紅色的名牌是侵略者。”高鶴雲著重的強調了這一點:“守護者學員要注意的是,一旦你們被侵略者撕掉牌子,就被視為感染,成為侵略者陣營。”

有學員提問說:“那如果是守護者撕掉了侵略者的牌子呢?”

高鶴雲回答說:“那麽侵略者將會直接被淘汰。”

眾人都被這個規則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按照目前來看,守護者的陣營非常的被動,十分的不利。

沈野詢問說:“那我們怎麽知道自己屬於哪一方的陣營?”

簡珍接過話筒說:“我們目前的學員有108位,108位學員中有100位選手是守護者,隻有八位是侵略者。”

這個人數差,讓侵略者陣營的優勢又小了很多。

劉光微笑的說:“人多力量大啊,隻要守護者陣營的各位在侵略者之前找到能量石,就被視為成功。”

眾人議論紛紛。

這個遊戲其實聽起來倒是蠻公平的,其實特別的搞事。

不知道侵略者的身份,就會互相猜忌,甚至是被身邊親密的人背刺。

沈臨竭的聲音響起,低聲:“現在,所有人開始走上前抽取身份卡,抽到卡的學員不得與其他人交流。立刻從大門離開,進入海島。”

一聲令下,幾乎不給眾人議論的機會。

學員們開始排隊依次抽取身份牌,在108張卡裏,會有八張侵略者的身份卡。

沈野小聲的對簡星燦說:“猴兒,你等會抽到了身份卡後,一定要把身份藏好,不管你是侵略者還是守護者,都不要跟任何人說。”

簡星燦疑惑:“為什麽?”

“笨死了!”沈野白了他一眼:“我問你,如果你是侵略者,你拿到身份卡後你第一件事情是坐什麽?”

簡星燦想了想:“尋找守護者,感染他。”

沈野拍了拍手:“對嘛,所以你千萬不要相信任何一個人,也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卡,遇到任何人你都要離的遠遠的知道嗎?”

簡星燦老實的點點頭。

前方的隊伍開始緩緩的前進,所有抽到身份卡的學員們都快速的把卡藏好,匆匆的離開。

簡星燦走到了前麵的桌子上,他把手伸進了抽卡的機前,那機器嗡鳴了一聲,吐出了一張卡片來,他拿起來,看到了卡片上好像畫著一片湖,在湖水的背後寫著天使兩個字。

莫名的,他鬆了一口氣。

沈臨竭的聲音在頭頂慢悠悠的響起:“抽到身份卡的學員不要逗留。”

簡星燦愣了愣,他這麽一回神,卻發現自己身後的一位等待抽卡的學員在伸著腦袋想看自己的卡片,而且差一點就看到了。

如果不是沈臨竭開口的話,他就暴露了。

簡星燦將卡片裝好後低聲道:“謝謝老師。”

沈臨竭聲音淺淡的應了一聲,短暫的交流卻莫名的讓簡星燦沒那麽慌張了,他邁步離開城堡。

現在是清晨六點,太陽漸漸地從海平麵升起來,星光島也迎來了燦爛的陽光,可今天的它卻出奇的安靜,有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直播間的觀眾們也莫名跟著興奮:

“這不是高配版狼人殺嗎?”

“猴王好危險。”

“從節目組給出的地圖來看,離他最近的,至少有兩個侵略者。”

“開局地獄級難度。”

“哈哈哈哈……”

簡星燦行走在林蔭小道上,他站在一個石頭處,發現這石頭縫裏有個道具小盒子,打開後從盒子裏掉出來一麵卡牌:

【這是一張沒什麽用的紙牌】

不過如果你幸運遇到向導,可以向對方許個願。

“……”

簡星燦有種想把這盒子扔了的衝動。

他收起了盒子準備往前走。

於此同時,整座島嶼上的廣播響起:“現在是早上六點整,所有學員均已出發,我們將會在每個準點公布目前島上存活的幸存者和侵略者人數,請注意島上所有隱藏的道具,那會是你們致勝的關鍵,本次播報完畢,祝各位好運。”

……

當話音落下後,整座島嶼都是安靜的,但是危險的氣氛卻好像徹底的蔓延開來。

簡星燦整個人的心情都是有些緊張的。

他將盒子放了回去,剛準備沿著小路走就遇到了個人。

安哲驚喜的說:“燦哥!”

簡星燦也意外是他,輕輕點頭:“是你。”

“太好了能在這裏遇到你。”安哲想快步的跑過來,沒想到簡星燦卻退後的了一步,是有些警惕的動作看著他:“你就站在那裏就好。”

安哲愣了愣,連忙說:“我是守護者!”

簡星燦沒說話。

安哲卻是生怕他不信一般:“真的,我給你看我的身份牌。”

簡星燦沒有想到他會這麽直接,可是當他看到安哲的牌子後,那的確是一個大天使的圖標,是守護者沒有問題。

安哲收起來說:“現在你相信我了吧。”

簡星燦輕輕點頭。

安哲主動提議說:“那我們一起走吧,我好害怕哦。”

簡星燦搖了搖頭說:“我想自己走。”

他拒絕的很直接,甚至是一點麵子都不給。

安哲愣了愣,他原本是想讓簡星燦給自己當個替死鬼,卻沒想到這家夥壓根就不上當,是有些棘手的難搞。

“我們一起走也有個照應啊。”安哲不放棄:“還是你怕我給你拖後腿嗎?”

簡星燦說:“不是我,我習慣自己走。”

安哲看他油鹽不進,也隻好放棄,不過他到底還是眼尖:“燦哥,我剛剛看你好像拿了什麽東西,是什麽呀?”

簡星燦也沒怎麽準備瞞著:“道具。”

安哲主動的說:“我可以看看嗎?”

簡星燦從口袋裏麵拿出來給他看了看,安哲就詢問說:“這個卡牌有什麽功能嗎?”

每個道具的功能都是很特殊的,即便是同陣營的人擅自打聽也是不好的。

簡星燦猶豫了一下要不要開口。

安哲卻像是反應過來,輕聲說:“算了,燦哥你不想說的話就算了,我知道你肯定還是不信任我的,那我自己走好了。”

簡星燦不知道他為什麽忽然又這樣說。

安哲的模樣是很清秀柔軟的,他現在就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那燦哥你可得小心點。”

簡星燦猶豫了一下,他還是不太習慣和安哲在一起,便轉身走了。

直播間的觀眾們看到這一幕,有點感慨:

“安哲寶貝真的很善良,又沒心機。”

“對啊,還一直叮囑別人。”

“愛了愛了。”

“簡星燦怎麽那麽小氣!”

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安哲邁開步子朝不遠處的大石頭走去,就發現了簡星燦遺留下來的盒子,當他翻開盒子背麵的時候,卻看到了盒子背麵的顯示屏居然還寫著一行字:【道具箱已於三分鍾前被開啟,開啟人—簡星燦】

安哲的眸子劃過一抹了然。

原來每個道具的盒子一旦被開始,道具被使用後就會留下開箱者的坐標和名稱啊。

炎熱的夏日,他站在石頭旁邊,輕輕的將盒子放了回去,看上去是非常正常的動作,可當他轉過身的時候,那盒子被放置的地點卻明顯比之前要醒目很多,就像是,生怕侵略者路過的時候發現不了坐標一般。

……

沒一會,道路的盡頭又出現了幾個人。

沈野一邊走一邊說:“這路上怎麽都沒瞧見幾個人啊。”

走到他旁邊慢悠悠的淩風開口說:“你見過獵物不躲起來,還會自己跑到你麵前的嗎?”

沈野嗤笑一聲,他早就看他不爽了:“你不就是主動跑我麵前的?”

淩風直接冷言冷語:“如果不是因為你是侵略者的身份,我早就把你給淘汰了。”

“笑死人了,誰淘汰誰還不一定呢。”沈野毫不畏懼的懟回去,永遠都桀驁不馴:“怎麽樣,要不要咱倆賭一把,看誰感染的人多?”

淩風冷笑一聲:“幼稚,你是小學生嗎?”

沈野這輩子最煩這句話,他直接:“放什麽屁,你是不敢吧你?”

淩風告訴自己不要跟他計較,但是每次看到沈野那張臉就莫名破防:“我有什麽不敢的?”

沈野直接:“行,那就比!”

他們倆的這一幕被直播到觀眾那裏,差點沒把人笑死:

“淩風,你難道沒覺得自己也慢慢幼稚起來了嗎?”

“對不起,風野□□真的好磕。”

“哈哈哈哈笑死了。”

“為什麽是他倆抽到了侵略者?”

“命運的安排……”

沈野一邊說著,一邊看到了不遠處石頭上的盒子,他走過去拿起來了看了一眼,笑出聲:“我的第一個小弟要來了!”

淩風湊近看是簡星燦的名字,開口說:“你對自己的小弟下手,良心不會痛嗎?”

“你說什麽,我早點把他感染了,才能早點保護他。”沈野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四舍五入我是在拯救他!”

“……”

淩風陷入了沉默。

觀眾們也被這個邏輯笑麻了。

簡星燦正在林間的小道走著,他還在琢磨能量石可能在的位置,忽然就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

當他回頭看去的時候,就看到了氣勢洶洶的沈野從小路那邊跑了過來,別的學員一上來至少還會敘敘舊,甚至偽裝一下,沈野卻連裝都懶得裝,直接就跑了過來。

莫名的

一種小動物對危險的感知。

簡星燦拔腿就跑,後麵沈野怒喊了一聲:“你跑什麽?”

他的體力不行,跑了一段路就累了,眼看前麵就是中心城,而中心城的路邊有一顆很大的百年老樹,他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開始爬樹,這顆樹鬱鬱蔥蔥,直接把他的身影遮住了。

當沈野過來的時候,就找不到人了,他一拍腦袋:“跑哪裏去了?”

簡星燦蹲在樹幹上,安安靜靜的,一言不發。

觀眾看到這滑稽的一幕都笑麻了:

“他真的是猴王嗎?”

“我記得他以前說過,他還有一個特長就是爬樹。”

“我笑得手機都砸臉上了。”

“怎麽會真的能爬樹啊。”

沈野在樹下喘著氣:“這臭小子跑哪裏去了?”

後麵的淩風走了過來說:“可能跑了。”

“你怎麽那麽慢?”沈野直接轉移火力:“你到底是哪個陣營的,說好跟我一起抓人的呢?”

淩風說:“你不是不要我幫忙嗎?”

沈野氣急,恨不得刀隊友。

他又四處望了望,中心城今天已經停業了,四處無人,他掐腰,幾乎是有些喃喃自語道:“我就不信邪了,能跑哪去。”

就在他還要繼續找的時候,忽然看到不遠處的涼亭坐著個人。

那身影的姿態慵懶的坐在椅子上,看上去應該是在喝咖啡。

沈野定睛一看,忽然高興的跑了過去:“哥!”

沈臨竭的注意力從書上抬起來,看了看他:“怎麽過來了?”

“別提了我追人呢。”沈野喘著粗氣說:“剛剛有沒有人跑過來啊,你看見了嗎?”

沈臨竭慢條斯理:“沒注意。”

沈野長籲短歎道:“居然被我跟丟了。”

沈臨竭似乎並不在意這些,低頭繼續看書。

沈野卻在他的對麵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後說:“對了哥,你怎麽會在這?”

“我是導師,但也算是參賽者。”沈臨竭的聲音不輕不慢的,抬頭看他一眼:“有問題嗎?”

沈野被雙眸子一看,隻覺得背後都發涼,少爺天不怕地不怕,明明自己是侵略者,但是沈臨竭卻的的確確是他的克星,當下咽了咽口水:“哈哈沒問題,這茶還蠻好喝的。”

沈臨竭撩起眼皮看他一眼:“你很閑嗎?”

沈野好像這才想起自己的使命來,站起身道:“不閑,我得走了,感染其他人去!”

沈臨竭:“……”

直播間的觀眾看到這裏笑得不行:

“哈哈哈,傻麅子。”

“自己暴露自己身份還行。”

“沈野你是來搞笑的吧!”

話雖如此,可是沈野卻依舊在喝完茶後離開了,當他離開後,這一片又恢複了安靜。

沈臨竭繼續看書。

而不遠處的簡星燦就很掙紮了。

他不太確定沈臨竭有沒有看到自己爬樹,但是這裏這樣安靜,一會他要是從樹上下來的話一定會引起沈臨竭的注意的,下,還是不下,這是個問題……

炎炎夏日,空氣的溫度持續性升高。

簡星燦額頭上的汗滴落下來,有些難捱。

就在他還在心裏天人交戰的時候,有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還不下來嗎?”

簡星燦一愣。

不遠處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沒有回頭,可是莫名的,簡星燦知道,他在跟自己說話。

沈臨竭接著道:“還是說,你喜歡在樹上曬太陽。”

簡星燦這下子確定自己已經被發現了,他順著樹幹小心翼翼的爬下來,當他再站起身的時候就已經是灰頭土臉的,幾乎不能看了。

反觀不遠處的沈臨竭整個人幹淨清爽,壓根不像是參賽者。

簡星燦從樹下下來,他擦了把臉上的汗,走到沈臨竭的麵前,小聲說:“謝謝您。”

沈臨竭挑眉看他,慢聲:“謝我什麽。”

“沒有拆穿我。”簡星燦指了指樹上:“不然我就凶多吉少了。”

沈臨竭卻長臂一伸,倒了一杯水放到簡星燦的麵前,聲音低聲沉穩:“謝我做什麽,就算沒有我,他也不抓住你。”

簡星燦好奇寶寶一般:“為什麽?”

沈臨竭英俊的臉上勾起抹極淺的笑容,淡聲:“沈野不會爬樹。”

“……”

似乎無法反駁。

簡星燦喝了口茶,這茶竟是有種入口即化的絲滑感,讓他整個人都眼前一亮,非常的好喝。

沈臨竭側目看他一眼說:“喝完了就走吧,就算沈野不在,這裏也不算安全。”

簡星燦乖乖點頭說:“知道了。”

沈臨竭低頭繼續看書。

簡星燦看著他風輕雲淡的墨陽,似乎和這裏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畫風。

簡星燦莫名的被他身上的那種不急不躁感染了,本來很緊張的人也放鬆了許多,甚至開口問了一句:“您也是參賽者嗎?”

沈臨竭的聲音醇厚有力,宛如優雅的大提琴音:“算是。”

簡星燦眨了眨眼,有點沒理解這個算是,到底是還是不是。

沈臨竭卻慢聲補充道:“主要還負責向導的身份。”

簡星燦先是愣了愣,然後快速的開口說:“向導?”

他快速的想起了那張幾乎要被他丟掉的卡片從口袋裏拿了出來,乖巧的遞給沈臨竭說:“我撿到了一個盒子,盒子裏麵說有這張向導的願望卡片,說是如果遇到向導的話,可以試著對他許願。”

沈臨竭接過了這張卡,輕輕的笑了笑。

簡星燦被他笑的有些迷茫,小心翼翼的說:“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沈臨竭慢悠悠道:“隻是有些意外。”

簡星燦疑惑的說:“意外什麽。”

沈臨竭將卡片放回桌子上:“整個島嶼將近投放了近200個道具,隻有2張向導許願卡,而就算拿到向導卡的人,也不一定能活著找到向導。”

簡星燦也聽著有些呆了。

沈臨竭勾唇:“你倒是幸運。”

清晨七點,太陽漸漸地升騰起來,溫暖的陽光落在人的身上,帶著溫度,英俊優雅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他的身上好像自帶一種寧靜人心神的力量,沉穩而有力量。

簡星燦聽到這話後垂了垂眸,低聲說:“不,其實我很倒黴的。”

沈臨竭挑了挑眉,看著他。

簡星燦卻複而又抬起腦袋,他的臉上帶著清淺的笑容,嫣然一笑的時候好像陽光都熾熱了兩分,溫聲說:“是因為遇到老師您才幸運。”

……

在他的笑容裏,沈臨竭的目光逐漸黝黑深邃起來。

這句話何曾的熟悉,竟是直接的讓他回憶起來了早已經遠去了很久的曾經。

他的小師弟,就是一個總是倒黴的孩子。

在他身邊的人總是很幸運,可天道的反噬總是會落在那個孩子的身上。

他變得很容易倒黴。

小時候不經事的時候,這孩子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就總是會哭泣。

有一次不小心摔到了山坡下後,沈臨竭去把人救起來,將人背在背上帶回去,臨近宗門的時候,這孩子忽然就沒聲音了。

沈臨竭詢問他:“怎麽不哭了?”

那孩子輕聲說:“不想哭了。”

沈臨竭說:“不覺得自己倒黴了?”

“不覺得。”那孩子從背後緊緊的抱著他,將臉貼在他的背後,聲音稚嫩而清甜:“有師兄在,我就是最幸運的人。”

……

那是第一次,沈臨竭萌生出了要護著一個人一輩子的念頭。

可那時的他也尚且年輕,並不知道人的一生是那麽長,又是那麽的短暫。

簡星燦的聲音將他從回憶裏拉回,青年坐在椅子上:“沈老師,我真的可以許願嗎?”

沈臨竭頭微抬,淡淡的應了一聲。

簡星燦似乎真的有在認真考慮,他思考了片刻後,試探的開口說:“那我能不能許願,你陪我一起去找能量石?”

“……”

四周寂靜了片刻。

就連節目組都沒想到有選手會這樣小機靈,鑽漏子!

沈臨竭還戴著耳返,裏麵傳來吳晉鋼的聲音:“不行,這小子做夢呢!要是有你的話,這不就跟開個掛一樣嗎,那群小子哪能玩的過你,這絕對不行!”

沈臨竭聽到了耳返裏的聲音,抬眼看向簡星燦,低聲道:“按照這裏的規則來說,是不行的。”

簡星燦眼裏期待的光芒黯淡了一點,他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低聲道:“好吧。”

“不過……”沈臨竭的聲音拉長了一點,他坐在椅子上的姿態優雅,似乎壓根就沒聽到耳返裏嘰嘰喳喳的叫嚷,簡星燦抬頭看到的是男人英俊的臉,他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修長的手指在許願的卡牌上輕點,勾了勾唇,慢條斯理又平靜說出最狂妄的話:“這裏的規矩我說了算。”

……

當一個弱者放下狠話,那叫吹噓。

當一個強者放下話時,那是他們的名牌。

簡星燦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的提議居然真的被通過了,他有些緊張的說:“真,真的嗎?”

沈臨竭將手中的書放到一旁:“這不是你自己許的願望嗎?”

簡星燦有些笨拙的想解釋說自己真的隻是在許願,沒打算能成功,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止不住的笑容,他抿了抿唇,眉眼彎彎:“我真的很幸運。”

沈臨竭挑眉道:“但是在這之前,我必須要告訴你,這張許願卡,你也可以許願別的,譬如能量石的藏寶地圖。”

這對很多人來說都是巨大的**。

能得到現實的利益的話,很少就會有人願意去冒險嚐試別人。

“地圖在節目組的手裏,隻有你許願了我才能拿到。”沈臨竭修長的腿交疊,男人慢條斯理道:“如果你許願讓我陪你一起的話,這個地圖可就不一定能得到了。”

他的話語不輕不重,明明是低沉清冷的,卻又好像是惡魔的低語。

在絕對的利益麵前,誰都會動搖。

可是簡星燦卻堅定的搖頭說:“我隻要你。”

這話一出,饒是沈臨竭這般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都不由的怔了瞬,如果是曾經的東方越之會堅定的相信他,那沒有任何的問題,可是即便失憶的簡星燦卻依舊的選擇了他。

沈臨竭勾唇,輕輕的笑了笑。

耳返裏的聲音還在繼續,卻被男人直接摘下來扔到了一邊。

“好吧。”沈臨竭終於坐起了身子,他看向簡星燦,一雙黝黑的眸子裏染上了幾分認真:“那麽從現在開始……”

簡星燦抬頭看他。

就在這個時候,島上的廣播響起了:“各位學員們好,現在是7點整,接下來將公布幸運者數量,目前島上存活的幸存者95名,侵略者14名,所有學員請注意,請不要躲藏起來,要試圖盡可能的探索島嶼,我們在很多地方放置了可以幫助到你們道具和卡牌,這些都是製勝的關鍵。”

沈臨竭卻看向不遠處的廣播,他的聲音明明不輕不重,又好像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笑容很淡:“陪他們玩玩。”

……

下午一點整

中心城的拐角處商店裏,出現了一道身影。

沈野正在尋找道具盒子的時候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的視力極好,幾乎在瞬間就辨別出來那道身影似乎是簡星燦的。

鑒於早上沒能抓住這孩子,沈野高聲喚了句:“簡星燦!”

簡星燦轉身就跑。

沈野根本來不及想其他的,拔腿就追了上去。

因為簡星燦本人的腿力和腳程都不佳,沈野壓根就沒放在心上,直到簡星燦拔腿跑到了一條小巷子裏,沈野追上去去,還來不及說話,就聽到——

“撕拉”

一聲清脆的聲音。

沈野剛抓住簡星燦,簡星燦在喘著氣,因為劇烈的運動他的額頭上都是汗,而沈野還在笑:“你小子跑,我看你還……”

名牌驟然的消失,讓人的笑容消失在嘴角。

沈野幾乎是有些不敢置信的低頭,罵了句:“臥槽你小子陰我……”

他罵罵咧咧的話還在嘴邊,就側目看到了旁邊站著的沈臨竭。

沈臨竭的麵容十分的斯文淡定,居高臨下的看著沈野:“怎麽?”

“哥?”沈野幾乎震驚的要說不出來,他整個人都結巴了:“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沈臨竭挑了挑眉:“我不能再這嗎?”

沈野看看他又看向沈臨竭,氣的哇哇亂叫:“你們倆合夥陰我?哥我還是你弟弟嗎?你怎麽能這樣對待你的弟弟!你怎麽可以撕我……”

太子爺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這對他來說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

一個是最好的朋友,一個是自己親哥,這誰能忍。

然而在這種關頭,沈臨竭卻淡聲開口:“我有說要淘汰你嗎?”

沈野的叫嚷一頓。

“再叫的大聲點不如把所有人都喊來。”沈臨竭靠在牆邊,瞥他一眼:“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淘汰了。”

沈野疑惑的說:“哥你不淘汰我,那你是什麽意思?”

沈臨竭和簡星燦對視了一眼。

簡星燦接到了信號,他連忙拉著沈野說:“我們,合作。”

沈野一驚,開口說:“你沒搞錯吧,是不是瘋了?我是侵略者,你是守護者,我們倆怎麽合作?”

簡星燦溫聲說:“我剛剛遭到了守護者的暗算。”

沈野的眼眸慢慢瞪大,他好像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雖然平時不靠譜,但是在大事麵前他永遠都是認真的:“什麽意思。”

沈臨竭開口說:“掠奪資源。”

這座島嶼上的寶盒數量是稀缺的。

而且被開啟的寶盒就徹底的作廢了,不會再有新的道具出現。

目前侵略者的數量越來越多,剩下的守護者們為了得到更多的道具和資源,就不得不對其他人下手。

正麵和侵略者對抗他們很危險,所以就朝其他落單守護者下手。

沈野啐了一口:“這群臭小子,別讓我碰到。”

簡星燦溫聲說:“我身上的道具不多,倒是沒有被搶,但是外麵基本上已經亂套了。”

這個遊戲玩到後麵,似乎在玩人性。

沈野掐腰:“那我們也不是同一個陣營的,怎麽合作?”

簡星燦又看了沈臨竭一眼,終於還是開口說:“現在很多侵略者都已經有道具了,我是守護者的藍牌很容易遭到圍攻,待會我就出去到外麵去,如果有人攻擊的我的話,如果是侵略者還好,但是守護者……”

沈野悟了:“你讓我去幹掉他們?”

簡星燦點點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如果他們主動過來,那麽身上的道具自然就歸我們所有了。”

沈野才不笨:“我又不需要那些道具,合作個屁。”

“但是我聽到你跟淩風的話了,你們倆要比賽誰淘汰的人更多。”簡星燦溫聲說:“如果你跟我們合作的話……”

沈野輕嗤一聲:“你把哥當什麽人了,這種勝之不武又背叛兄弟們的事情我可不會幹……”

沈臨竭直接把他的名牌交給簡星燦:“談判不成功,那就淘汰他吧……”

“才,才怪!”沈野立刻阻止了自己哥的動作,高聲道:“我早就看淩風那小子不順眼了,這種事情找我就對了,合作吧!”

沈臨竭挑了挑眉:“不勉強?”

沈野樂嗬嗬的搓手:“哥你說的什麽話,怎麽會勉強呢,十分樂意。”

簡星燦抿唇笑了笑。

直播間的觀眾們笑的不行:

“哈哈哈,能屈能伸!”

“沈野你真的硬不過一秒。”

“沈臨竭是真的腹黑啊。”

“不費吹灰之力就步了個局。”

“真的……”

第一個發現沈野不見了的人,是淩風。

不為別的,主要是沈野這小子,幾乎每個小時都會到他麵前晃,比較兩個人誰的戰績更好,可是從一點後,這小子就再也沒出現過了。

淩風覺得,自己真的不是擔心他,而是真的好奇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麽鬼。

路過一個巷子的時候,淩風看到了沈野的痕跡。

他走上去剛想要問一下發生了什麽,沈野這小子看到他就跑了!

淩風皺眉:“有病?”

直播間的觀眾們瘋狂的刷彈幕:

“淩風快跑還來得及。”

“哈哈哈,第二個受害者出現了。”

“我大半夜憋笑好難。”

淩風完全看不到彈幕,邁開步子就追了上去,看著沈野進入一條巷子後,他拉住沈野的胳膊還來不及說話的時候——

“撕拉”

熟悉的劇情,熟悉的步驟。

還不待他驚訝,沈野這貨先喪心病狂的笑出了聲:“猴兒,怎麽樣,幹了票大的,淩風這廝身上有好多道具呢,我幫你抖抖……”

他開始對淩風上下其手。

淩風忍無可忍,額頭上的青筋都要爆起來了,他出道多年,一直很有偶像包袱,這會是真的破防了,高聲:“沈野!你在搞什麽鬼!”

沈野被吼的耳膜疼,他說:“狗叫什麽,又不是我撕的你。”

淩風回頭看到簡星燦,剛想開口,就看到不遠處坐在亭子裏正在悠閑坐著的沈臨竭。

在別人都在浴血廝殺的時候,這三個人,在這裏開茶話會!!!!

要是換成別人,他就發飆了,但是沈臨竭……他不敢。

淩風一口老血哽在喉嚨,也隻能擠出一句:“沈老師,你們在做什麽。”

沈野樂嗬嗬的說:“還能幹什麽,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唄。”

淩風開口說:“你還記得自己是幹什麽的嗎?”

“侵略者啊。”沈野吊兒郎當的坐著,不遠處還放著一堆道具:“那些都是剛剛我感染的守護者得到的,之前當侵略者的時候,我天天抓不到人,自從投靠了我哥,這生活一下子就變得容易多了。”

一邊說著,他還露出了應以為傲的表情。

沈野招手說:“你也加入我們吧,到時候這些咱倆平分……”

淩風不恥說:“我才不會加入你!”

“這樣啊!”沈野拉了一把簡星燦:“猴兒,淩風的牌子呢,我們現在就淘汰他吧,我記得他的組合還有好幾個人沒淘汰呢,他這個隊長先淘汰了,哈哈哈真是丟死人,我都迫不及待了……”

淩風咬了咬牙:“等等!”

沈野笑眯眯的說:“怎麽了,我還趕時間呢。”

淩風含恨的說:“加入就加入,你們……真不會淘汰我吧?”

其他人還沒說話,直播間的觀眾們倒是不行了:

“哈哈哈哈哈哈!”

“鐵骨錚錚淩風。”

“他比沈野多堅持了一秒。”

“今天的熱搜真的要掛一天了。”

“為什麽這麽有活啊,哈哈哈哈!”

淩風入夥後,眾人明顯更簡單多了,目前島嶼上的侵略者足足有90多人,而參與的幸存者們隻有最後的18人,非常的少,本來幸存者們的獲勝幾率是非常的渺茫的,可情況因為簡星燦這邊的變故,出現了偏差。

沈野坐在桌子上說:“怎麽咱們這麽多人獲得的道具,都沒有一張能量石的線索呢?”

簡星燦也說:“我遇到過一些守護者,他們也都沒有藏寶圖的線索,找不到能量石,如果能有線索的話,我也不會還在這裏坐著了。”

淩風皺了皺眉說:“我遇到的,包括感染者,都沒有藏寶圖。”

現在目前島嶼上還有十幾名守護者是沒有遇到的,藏寶圖可能就在他們的手中。

沈野歎了口氣說:“看來找那麽道具也沒用嘛,猴兒你還是拿不到能量石。”

簡星燦溫聲的說:“順其自然好了。”

他們現在的思想都是有點悲觀的,想著如果找不到就算了,可能是運氣不好。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坐在旁邊沒有說話的沈臨竭慢聲開口:“有誰告訴你們,藏寶圖一定是一張圖了嗎?”

“……”

四周安靜了一瞬。

眾人麵麵相覷,鴉雀無聲。

簡星燦率先輕輕搖頭:“沒有。”

但是他們都先入為主的覺得,想找到能量石,就一定要找到藏寶圖才能找到。

沈野說:“那如果不是圖的話,會是什麽?”

沈臨竭開口說:“把你們的身份卡牌拿出來。”

眾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把卡牌拿了出來,沈野和淩風淘汰的人多,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至少二十張左右的卡。

這裏的每一張卡麵上都有風景畫。

沈野很快發現了問題,他驚呼道:“卡牌背後這些風景畫,好像可以拚在一起!”

簡星燦一開始也沒想到,這會試了一下,居然真的有幾張可以拚在一起。

眾人花費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將現有的五十張卡牌試著拚起來,居然好像真的就得到了一張有些模糊的地圖出來!

隻是這地圖明顯還是殘缺了許多。

淩風是很冷靜的,他率先察覺出真相:“我們侵略者的卡牌都是黑色的,隻有八張,其實設計到的地圖板塊不大。”

沈野說:“那也就是說,隻要所有的守護者們一開始就聚在一起,每個人都掏出卡牌來,你們一開始就可以大概猜出來地方,直接贏得比賽的勝利?”

這個真相真的太可怕了。

簡星燦沉默片刻,開口說:“可是我們互相不信任彼此。”

他們互相猜忌,後來互相攻擊。

他們掠奪資源,隻為了成為最後的贏家。

沈野也不由的沉默了些許。

這場遊戲一開始好像是要玩狼人殺,讓學員們互相猜忌,可是玩到後麵的時候,眾人卻好像從中領悟到團結的重要性,如果不能信任自己的夥伴,那麽不管最後怎麽樣,結局都會是失敗。

淩風看著桌子上的牌,開口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是一局死局,導演一開始,就沒準備讓誰贏。”

眾人都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個時候,簡星燦說:“我們去借廣播吧。”

其他人都看他。

簡星燦的麵色表情很認真,有些笨拙的開口說:“我們去召集其他的人一起過來,然後,把地圖拚湊起來,一起去找能量石。”

沈野說:“你瘋了,他們才不會來呢!”

簡星燦抿了抿唇,有些無措,沒說話。

就在這僵持的時候。

沈臨竭放下手中的卡牌,姿態慵懶的靠著椅子,開口說:“去吧。”

簡星燦有些意外的看向他。

沈臨竭勾了勾唇,慢悠悠的開口說:“來不來是他們的事,既然是個死局,那下一步怎麽走,重要嗎?”

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他明明什麽都沒做,卻讓簡星燦莫名的,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也猶豫過,也有躊躇,可是不論什麽時候,沈臨竭好像都站在他的身後,對他說,既然想做,那就去做。

沈野頓了頓,他先是感慨了句:“你們真是瘋了。”

接著——

他又拍了拍淩風的肩膀:“廣播室在哪啊,帶路。”

淩風開口說:“憑什麽你會覺得我知道路?”

“裝什麽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上午就把整座島的地圖全都記下來了。”沈野看著他,故意道:“還是說,你不行?”

淩風咬牙切齒:“我遲早有一天好好教訓你一頓。”

沈野笑的十分猖狂:“我好怕怕哦。”

……

直播間的觀眾們看到這一幕瞬間激動:

“瞌死我算了。”

“為什麽感覺猴王和沈影帝也很好磕的樣子!”

“這兩對的糖在我這裏來回蹦迪。”

“直接鎖死好嗎?”

當島上剩餘的人聽到廣播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二點了,距離活動結束大約也隻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簡星燦的聲音出現在廣播裏的時候,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聽完他的話後,分布在島嶼上各處還在躲著的人裏,有人站了出來:“原來藏寶圖在我們的卡片裏,我就說我們怎麽一直都找不到!”

其他人好像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那我們去中心城找他吧。”

“大家一起拚圖。”

“這樣也就贏了。”

眾人都很激動,隻有安哲站了出來,他說:“我覺得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吧,我不是說簡星燦說謊的意思,但是我們誰都不確定他有沒有感染不是嗎?”

這話一出,其他人好像一下子就冷靜下來了。

安哲繼續道:“如果他已經被感染了,我們現在過去,就是活生生的靶子,給侵略者們送人.頭的。”

因為他這麽一說,其餘想過去的人都驟然老實了。

猜忌再次產生。

眾人猶豫不決,不敢邁步。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開口說:“難道在這裏坐著,就能贏了嗎?”

眾人都朝角落看去,是烏蘭達措。

烏蘭達措一直都是比較沉默的一個人,平時不愛說話,比較喜歡吃,這個人跳舞的實力非常的強,是個憑實力說話的人,他一向和其他人不親近,沒想到卻會為簡星燦說話。

“簡星燦有沒有被感染我不清楚,但如果不是他,有人會知道藏寶圖的秘密嗎?”烏蘭達措站起身來,他伸了個懶腰:“既然橫豎都是死,去中心城看看又如何?”

其他人忽然都覺得烏蘭達措說的極有道理。

“如果就連我們守護者之間都不能互相信任的話,那又能指望誰呢?”烏蘭達措卻好像一點也不在乎其他人想法,緩緩邁步道:“既然你們害怕,那我先去了。”

原本在他沒開口前,眾人都不信任簡星燦,可是當他說話後,眾人卻好像忽然也都沒那麽害怕了。

“就是啊,我們一開始有100人呢。”

“要是我們團結起來,說不定早就贏了。”

“要是當時多信任就好了。”

“我們去吧?”

“好,我也去,大不了豁出去了!”

眾人一個個的往中心城去,安哲有些意外他們變卦的速度,輕聲開口:“你們……”

可是卻沒人再理會他。

安哲的眼底凝聚著久久不散的戾氣,他的拳頭不自覺緊緊握在一起,甚至幾乎要咬碎一口牙!

這些人去吧,反正他是不會去的!

當剩餘的幸存者們來到中心城,所有的卡牌拚在一起的時候,這一刻,好像守護者和侵略者們也不再有那樣大的怨仇,大家聚在一起,隻為了得到個真相,關於能量石的真相。

隻是這拚湊出來的地圖,到底還是缺了點。

因為還是有些人沒有來。

簡星燦溫聲說:“就是中心坐標點哪裏,差了幾張。”

沈野摸了摸下巴:“沒有具體的位置不好找,而且這張圖裏的坐標和中心城那裏給出的地圖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我們怎麽看呢?”

事情好像又陷入了一籌莫展中。

就在這個時候——

簡星燦說:“我爬到樹上去看。”

其他人都驚訝的看著他,隻有沈臨竭的目光是沉穩的,不動聲色的。

沈野說:“你可別逞強啊,那樹哪裏有那麽好爬。”

“沒關係我可以的。”簡星燦卻說:“我很擅長爬樹的。”

眾人爭執不下。

沈臨竭的聲音低沉有力:“讓他去吧。”

在其他人都不相信他的時候,好像總會有一個人站在他的身邊,無條件的相信著他,支持著他。

簡星燦有些動容的看向沈臨竭,心裏莫名的滾燙。

沈臨竭隻低聲道:“注意安全。”

簡星燦重重的點了點頭,他挽了挽袖子就開始爬樹,從前他爬樹的時候,被觀眾戲稱為猴王,眾人都拿這個外號來調侃他,可是這次他爬樹,是奔著危險而去的,為了他的隊友們有希望。

這一次,沒有人露出嘲笑的目光。

簡星燦爬上了樹,坐在樹幹上將一切盡收眼底,腦海中對比著地圖上的坐標。

……

大約二十分鍾後,他下來了。

沈野湊上前說:“在哪裏呀?”

簡星燦老實的開口說:“好像就在城堡裏。”

當他這麽說的時候,一片嘩然。

越過層層的道路,幾乎是奔跑著往城堡的方向,他們每個人從城堡出發,路途經過很多的波折,遇到過很多的困難,最後卻回到了原地。

當氣喘籲籲的站在城堡前的時候,在不遠處的噴泉旁,假山處,端端正正的放著一個寶盒。

簡珍站在旁邊,微笑的說:“歡迎各位少俠回來。”

很多人太過注重這一路的名利,為了獎品的奔波,很多人會忘記來時的路。

忙著追求虛無的東西,其實真正的寶藏,早已經在身邊。

簡星燦看著那個寶箱,莫名的發呆。

沈野伸了伸懶腰,看著節目組的眾人吐槽:“真是被你們耍了一道。”

簡珍說:“誰要來打開寶箱呢?”

不少學員們也跑回來了,眾人四目相對,有人率先開口說:

“簡星燦開吧!”

“對,讓他開。”

“沒有他我們也找不到。”

“我同意!”

眾人七嘴八舌的,臉上都帶著笑意。

簡星燦看到了其他人鼓勵的目光,終於緩步走向前,打開了盒子,裏麵是塊光滑剔透的寶石,寶石上麵刻著,初心二字。

最大的獎勵,最大的寶藏,是能夠在路上,不忘初心。

簡珍率先鼓掌:“恭喜我們的守護者陣營獲得勝利。”

周圍響起了口哨和歡呼聲,不斷有人湊過來看石頭,大家一起輪番的欣賞這得來不易的戰利品,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意。

導演的聲音也通過廣播聲響起:“本來隻應該有一個勝利者陣營,但是這一次的成功是侵略者和守護者們一起完成的,所以今天晚上的海鮮大餐,所有學員都可以參與。”

話音落,是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少年們的欣喜與快樂,有的時候就很簡單。

眾人都忙著奔走相告喜訊,簡星燦在一片快樂的聲音裏,回頭想尋找沈臨竭的身影,卻沒有找到。

簡珍說:“大家可以去洗漱一下,休息休息。”

完成了一天的拍攝任務,眾人得到了短暫的放鬆,甚至有些學員可以拿到手機了。

隻是城堡開了信號屏蔽,隻能玩玩本地的小遊戲,上不了網。

沈野回到寢室找到了簡星燦說:“來,給你看看我之前說的照片。”

簡星燦原本還在窗台前,這會探過頭來:“什麽?”

“就是那個,我跟你說過的,和你模樣有點像的照片啊。”沈野把手機的相冊打開遞給他:“看吧。”

在看到照片之前,簡星燦原本沒有抱著什麽希望的。

可是當他看到照片後,整個人眼眸卻在瞬間瞪大了些,那是一張掛在書房的畫,畫上是一顆枝繁葉茂的盛陽花,在樹幹上,有一個青衣的少年在躲懶睡覺。

少年的臉皮青澀稚嫩,腰際還配著柄銀劍,清淺的衣衫半垂落,好不愜意的摸樣。

眉眼和臉頰,竟是真真的有兩份相似。

簡星燦一瞬不瞬的看著畫,他的心跳的極快,甚至呼吸都在此刻凝滯,看著這幅畫,他的眼眨也不眨,沒有任何的動作。

沈野試探的開口:“你怎麽了,看傻了?”

簡星燦的聲音帶著些顫抖:“這個人……我應該……是認得的”

不遠處的張山湊過來也看了一眼:“這是誰啊?”

沈野開口說:“我之前也有一次問過我哥,他當時說什麽來著,說這是他的小師弟,你說奇怪吧,他哪有什麽小師弟啊!”

兩個人聊著天。

沈野詢問簡星燦說:“猴兒,你真的認得這幅畫?”

簡星燦有些失神的點頭,他的腦海裏無數的記憶碎片在撞擊,他喃喃的說:“這是齊武山,每年盛陽花都會開的很茂盛,在這裏睡覺很舒服,但是每次都會被找到,因為身上有魂石,是師兄親自給刻的,上麵有名字。”

沈野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麽,隻詢問說:“刻的什麽名字?”

“刻的是……”簡星燦的目光落在那幅畫的上,看著那勁瘦有力的毛筆字,如同一道雷轟動在腦海,他幾乎在瞬間動彈不得,眼眶也在頃刻間變紅,聲音極其的顫抖:“越之。”

畫中的青年睡的極其愜意,那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了。

可是畫外的人卻滿臉悲傷。

簡星燦張開口,話還沒說,眼淚就在頃刻間滾落下來,好像在這一刻,一切都被回憶起來,師兄模糊的身影也慢慢變的清晰,漸漸的與沈臨竭的模樣重疊,猛地一下站起身,就要朝外麵跑去找人,幾乎有些哽咽道:“東方越之。”

他跑的很快,明明他已經很累了,可他跑的卻非常的快。

就好像是這一生,他所走的路,所奔跑的方向,都是沈臨竭,這過去的百年裏,沒有一天,他不在想著,要這樣的奔跑。

跑的時候時候他撞到了人,可他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

簡星燦的心跳的飛快,他不知道沈臨竭在哪裏,可他就是憑著直接衝了出去,幾乎在城堡的大門口,他被不知名的東西絆倒,差點就要摔在地上,卻在千鈞一發之際——

有一雙寬厚有力的臂膀接住了他。

沈臨竭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男人有些責怪的說:“怎麽這麽莽撞,你……”

他的話還不及說完,就對上了一雙通紅的眼眶,那青年似乎憋了一路,在看到麵前的人全部破防,眼淚頃刻間潰崩,埋進他的懷裏:“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