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六將羅晉人按坐在了桌子邊上,又順手倒了一碗茶水過來,笑道:“羅大夫先吃口茶,忙了這半天了連茶都沒吃上一口。”

羅晉人還欲掙紮著要走,怎奈吳小六已是倒了茶過來,一時也不好推辭,隻得雙手接了一麵又點頭道了謝,才算罷了。

吳小六見羅晉人接了茶碗,正好隨了他的心,便衝著張氏使了個眼色。那張氏早與吳小六串謀,自是知道吳小六的意思,方支起半個身子,一臉嬌弱的衝著羅晉人說道。

“羅大夫你是不知道,我這病說來也奇了,發作之時也就那麽一陣子,每每發作總是疼的我茶不思飯不想的。不過這疼來的快去的也快,就比如現在,這疼又輕了許多,身子也覺得爽利了許多。我這就給你們準備飯菜去。”

羅晉人哪裏敢讓張氏去張羅飯菜,急忙起身推辭道:“夫人千萬別忙,羅某喝口茶便走,你是病裏的人,又怎敢勞煩你”

張氏已經抬腿下了炕來,那玲瓏的曲線隔著薄紗若隱若現,再加上張氏天生就有股子妖媚的勁兒,越發顯得她粉麵含春,媚態橫生。

吳小六不覺也看的呆了,這幾年雖說他沒少碰張氏的身子,可張氏這樣顯山露水的打扮還是第一次看到。若是平日裏這樣的打扮早就勾上他的火來,此刻隻怕已是翻雲覆雨起來,但是今日的主角不是他而是羅晉人。吳小六心裏雖有些惱火,卻也不敢表現出來,隻對著羅晉人說道。

“你別管她,我這表妹就是這樣,病好了一刻也是閑不住的。再說你方才已是給她開了方子來,她也本該答謝才是,由著她去吧”

羅晉人看到張氏這身打扮,早已紅了臉頰,哪裏還敢多看一眼,隻得對著吳小六說道:“不敢當,隻是讓你們破費了。”

那張氏也不說話,含羞瞅了兩眼羅晉人便扭著水蛇腰往廚房去了,到了廚房知道吳小六已是在飯菜中做好了手腳,心中便開始一陣**起來。待了不多時,她才端著食盒往臥房走去。

吳小六正與羅晉人隨口說著閑話,隻見那張氏打了簾子進來,手裏拿了一個漆紅雕花半舊食盒,嬌笑著放到了桌上。這羅晉人見張氏拿了食盒進來,急忙又低了頭不敢去看。倒是張氏十分的高興,一麵打開了食盒一麵說道。

“家裏也沒什麽像樣的東西招待羅大夫,這粗茶淡飯的可別嫌棄。也不知道羅大夫喝不喝酒,我家裏正好有一壺女兒紅,自打我家那口子去了也沒人喝,今們兩個便喝了吧”

羅晉人聽聞此言才知道這張氏沒了丈夫,原來卻是個寡婦,怪不得她家裏如此冷清,就連病了也是托了表哥去請大夫。羅晉人最是個心軟好善之人,知道張氏是個寡婦,心中自是多了幾分同情,也不似先前那般拘謹,一時抬了頭對著張氏說道。

“夫人費心了,隻是這酒卻不敢喝,夫人還是留著當個念想吧”

張氏一聽羅晉人似有親近之意,遂假裝傷感,紅了眼圈說道:“要是我家那死鬼到現在還在,我這心疼病犯了也不至於身邊沒個人服侍著。今兒若不是表哥來家中探望,隻怕是死了也沒有人知道。”

張氏一麵說一麵便扯了衣袖掩在了臉上,假意哭了起來,邊哭邊扭動著腰肢,故意將臀部往羅晉人的身上蹭過去。

吳小六見張氏的浪樣,心裏又是吃醋又是好笑,沒想到這張氏竟是演戲的一把好手,又見那羅晉人被張氏蹭的紅了麵頰,方笑道。

“行了行了,沒男人照樣活,咱們還是快些吃東西吧”

張氏假裝拭了眼淚,又急忙將幾樣小菜、四碟果子擺上了桌,又從盒內取出了碗箸、酒壺和酒杯,一時準備停當,便笑著對羅晉人說道。

“不怕羅大夫多心,自打我家那死鬼去了以後,我家裏還是頭一次有男人上門吃飯呢羅大夫先嚐嚐這小菜合不合口味,我家裏也沒啥講究的,這飯菜也都是再平常不過的,快嚐嚐吧”

羅晉人也不敢動碗箸,見張氏一直站著,心裏越發不好意思起來,遂站起身來給張氏讓坐。那張氏一見羅晉人竟要給她讓坐,更是喜的眉開眼笑,一時酥了骨頭,急忙按住了羅晉人媚笑道。

“你快坐,這裏還有凳子,我坐下就是了。”

張氏隨手拿了一個圓凳過來,坐在了羅晉人的邊上,又對著羅晉人說了幾句客套話,三人才各自動了碗箸。

吳小六和張氏都知道豬頭肉中下了藥,這二人便都不動那肉,隻看著羅晉人吃。誰知道羅晉人平日裏竟最不喜吃豬頭肉,說是有股子異味,故也不去夾,隻找些青菜和雞肉吃了幾口。

這二人見羅晉人並不夾豬頭肉吃,心裏頓時著急起來,便互相使起了眼色,一時擠眉弄眼的一陣子。那吳小六便指了指張氏,又遞了一個酒杯上去,說道。

“表妹,你還不快敬羅大夫一杯,這大熱天的羅大夫不辭辛苦的來了一趟,你這也忒不懂個禮數了。”

張氏聽了急忙拿過酒壺,往白瓷酒盅裏倒滿了酒,一麵眼波流轉的將酒遞與了羅晉人,紅著臉說道:“還請羅大夫賞臉吃了這盅酒,你若是不吃就真真是看不起我一個婦道人家了。”

羅晉人平日裏酒量極差,三五杯下肚也就差不多醉了。此時他本想推辭不喝,卻看那張氏一臉淒楚,若是不喝隻怕不妥,隻能接了酒盅過來,說了幾句客套話,方仰脖喝了下去。

這一杯酒剛剛下肚,張氏接了酒盅又滿滿的倒了一盅子,順手又遞了過來,口內說道:“方才那一盅是為感謝羅大夫大熱天能來我家一趟,這一盅卻是感謝羅大夫不嫌棄我一個婦道人家,賞光在這裏吃頓便飯。”

羅晉人吃了方才的那一盅已是覺得多了,此時又見張氏勸酒,他又怎敢接了喝急忙擺著手兒推辭道:“夫人還是收回去吧我向來酒量不好,平日裏喝兩盅就會上頭,在家我更是一口不沾,還請收回去吧”

張氏如何肯依,眼見著到嘴的鴨子豈能讓他飛了,遂假意變了臉露出了不悅之色,說道:“看來羅大夫是嫌棄我是個寡婦,怕我這手裏的酒盅有晦氣,沾染上羅大夫。”

張氏一麵說一麵故意將酒盅放在了桌上,別過臉去不理會羅晉人,倒是把羅晉人弄的好生尷尬。一時沒法,隻得端了桌上的酒盅一飲而盡。

張氏這才笑了起來,那吳小六見羅晉人兩杯酒下肚,臉色已是泛了紅色,心裏知道這羅晉人定是酒量十分的不好,遂又衝著張氏擠了眼睛。張氏心領神會,又找了幾個理由灌了羅晉人三大杯酒下去。

這幾杯酒下去,羅晉人已是有些頭暈腦脹不辨方向,酒話也漸漸多了起來。一時便說起了家中的事情來,漸漸的便說了沒有香火一事。那張氏更是假裝悲傷,一麵歎氣一麵將豬頭肉夾在了羅晉人的碗內,口內說道。

“這也怨不得你,興許是沒有那個緣分罷了你快吃兩口菜下去,這熱熱的喝了酒下去,仔細一會子胃裏難受。”

羅晉人心中也是十分難受,這幾年雖說自己從沒表現出來過,但是心裏卻是希望林氏能生個兒子出來。這一難受也顧不得豬頭肉不豬頭肉的,三口兩口便吃下去了一小碗。

張氏和吳小六見羅晉人吃下了豬頭肉,心中自是十分歡喜,尤其是張氏,早已按耐不住春心,恨不能此刻就脫了衣裳同羅晉人睡一個炕上。

吳小六見時機已經成熟,便找了個內急要去茅房的由頭偷偷的溜出了房門去,出了房門又悄悄的翻牆出去,順手將張氏的大門外麵掛了一把大鎖,這下外人定是以為屋內沒人,這事也能做的機密。

卻說那張氏勸羅晉人吃了好些個豬頭肉,一開始羅晉人並無感覺,隻是過了片刻功夫,忽覺得自己身上騷熱起來,筋骨更是有些綿軟,尤其是五髒六腑間似乎有股子異常的熱力在燃燒著,燒的他有些血脈沸騰,卻又心裏頭纏綿一片。遂急忙用手捂了太陽穴,晃晃悠悠的說道。

“我這是怎麽了怎麽感覺這麽熱。”

張氏心中暗喜,知道是吳小六下的歡好藥起了作用,遂故意浪聲說道:“怕是酒喝多了吧我先扶你到炕上歇歇去。”

張氏一麵說話,一麵伸出手去拉羅晉人的胳膊。張氏的兩手剛觸及到羅晉人的胳膊,羅晉人便覺得渾身一陣戰栗,尤其是張氏的一雙手兒,似是從冰窖裏上來的一般,頓時讓他全的燥熱感減輕了許多。他不覺開始貪戀這種感覺,但是腦袋裏的理智卻又告訴他不能去炕上歇息,遂喘著粗氣將張氏的手一把推開,口內低低說道。

“不用了,我這就回家去了。”

說著話便抬腿往前邁了一步,誰知道張氏已將腳支了上去,羅晉人隻覺得身體似乎失去了重心,就要往前倒去。那張氏急忙一把將羅晉人拉了過來,羅晉人剛好半躺在了張氏的懷裏,頭部正好緊挨著張氏那半遮半掩的一抹雪脯,一股女人的體香立刻充斥了羅晉人的鼻腔,讓他忍不住戰栗起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