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人都有些皺眉,這許偉的幹娘真是有點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

“別理她,這話說的真沒道(道理)。”

邱梅花有些氣憤。

“要是光這些也就罷了,她竟然還說,還說……”

許偉有些說不下去了。

“說啥!”

邱梅花也不像剛才那樣和氣了,聲調也高了起來。

“說要把她家王花說給我,說王花比我小一歲,早就看上我了,說讓我回來給你們說說,讓你們給我攢錢,他們好要彩禮,彩禮咋也得六百往上,說是我姐那時間都八百呢,她是看在兩家的情分上才少要了,還說以後更是一家人了,讓我姐幫著我找個好工作,蓋個大房子,幹脆也別讓王剛上學了,跟著我姐夫去黑北好了,一年不用多,拿回去五百塊錢就中。”

許偉把那邊說的話和家裏人說了一下。

眾人聽完都很驚訝。

許英好笑,這王家嬸子咋想的啊,她收了小偉當幹兒子,算是幹親,現在想把閨女嫁給小偉,別說小偉還沒有到結婚的年紀,就算是到了,也不可能娶她家花兒吧。

王花她還是知道的,不說她人長的又黑又胖,眼睛愛斜楞眼看人,脾氣秉性也不好啊。

以前來自己家玩的時間,見了不喊人,看到啥吃啥,不管你讓還是不讓,有一次許英的姑姑給許英的奶奶買的果子,她奶奶舍不得吃,留著給許英,結果她來了,不知道咋摸進裏屋了。要吃,許英奶奶沒給,那時間果子是非常稀罕的,結果王花走的時間去裏屋把果子偷走了。

由此可見她的人品,要是這樣的娶進門,家裏別想安生了。

再說彩禮的事,農村是興要彩禮。但一般也就三十五十的。她之所以要八百,是特殊情況,能比嗎?還情分上要六百。她把她閨女當話兒呢。

她弟弟王剛倒還行,小孩兒倒是不錯,不過王剛才十三歲,他們咋可能帶到黑北去。那不是開玩笑嘛。

“真有臉啊!她咋有臉說,她閨女啥樣她不知道啊。說給你,扔八百裏都不要她,還六百呢,我給她六百巴掌她要不要!你回來就對了。這樣的話往後也不去了。就當沒認這個幹親。”

邱梅花很生氣。要是對方在眼前,她都呸對方一臉。

“算了,別喊了。讓人聽見不好,咱們自己知道就中。反正小偉早過了十六了,往後不親戚了,路上遇見打個招呼就中。別的不來往了。”

許臣也覺得這樣的人家不好。

“還有這樣的啊。”

劉明達感覺到驚奇。不過想想大丫丸,他又覺得正常了。

“怪不得前兩天王花姐在路上遇到我,看我手裏拎的東西,說讓我給她,我沒給,她就說要是不給她,她以後收拾我。合著他們家都打算好了啊。”

許輝也恍然,前幾天他去趕集給大姐拎的豆腐腦和胡辣湯。回來的時間剛好碰到王花,王花要,他沒給,王花就說的很難聽。當時他還不明白,現在懂了,對方是把她當自己嫂子了。要是有個這樣的嫂子,他可是不願意在家裏呆著了。

“還喊她姐,她配嗎?多餘理她,往後見了她家的人都繞道走,都別搭理。”

邱梅花是真生氣了。

眾人急忙勸她,不來往就是,沒必要氣著自己。

這事說過去也就過去了,即便心裏不舒服也不提了,畢竟這事並沒有擺到明麵上去說,別人也不知道,不然就夠丟人的。

過了祭灶,就開始除塵這些了。

劉明達也去了一趟鄉裏,給家裏打了電話,他們單位初九上班,他和許英定了初三的票回黑北去,初三的時間人少點,不那麽擠,到了初八以後坐火車的人就多了,許英也兩個多月了,比現在穩當些,他多注意一些,就沒什麽事。

許家人忙忙活活兩天打掃了家裏,然後開始過油。

炸油餅,炸油膜,炸雞塊,炸藕塊,炸粉條丸子,炸豆腐皮,炸紅薯片,一頓好炸。

許英吃了個不亦樂乎,直到劉明達強製她不能吃了,她才停住嘴,因為油炸的東西性熱,吃多了不好。

炸完了東西,開始盤餃子餡了。

這餃子餡一盤要差不多十天左右的,要盤很多。

買了不少肉,許臣,劉明達,許偉和許輝幾人輪番上陣剁了肉餡。

許英燒火,邱梅花炸了蘿卜。

這蘿卜是切成片,然後放到鍋內去煮,煮熟了,撈出來,然後剁碎。

整整一滿盆的蘿卜,許英要幫忙剁,邱梅花沒讓,最後還是他們幾個剁了。

晚上要包餃子,準備嚐嚐餡的鹹淡,許輝提議往裏麵包錢,說誰吃到能好運氣。

邱梅花同意了,讓他去洗了一些一分的硬幣,包到餃子裏。

許英則弄了一些小的糖塊,也分別包到了餃子內,寓意新的一年甜甜蜜蜜。

晚上一家人吃著餃子。

“呸。”

許英咬了一口,一下就吐了出來,這餃子也太難吃了,又鹹又甜,味道怪極了。

“咋了?”

邱梅花趕緊上前問著。

“沒事,吃了個甜餃子,一點也不好吃。”

許英有些呐呐的,自己包的啊,還以為能甜呢,哪知道味道這麽怪。

“還不是你包的。”

邱梅花看著閨女好笑。

“我也吃了一個,真不好吃,不怪我姐吐呢。”

許輝也吃了一個,不過他沒吐,而是呲牙咧嘴的把餃子吃了。

“是不好吃。”

許臣也吃到一個,他接著就沒嚼,把剩下的那半個餃子囫圇吞了下去。

“這都讓你們吃了啊,我咋就沒吃著呢,連錢都沒吃著,我這……”

邱梅花正說著,話還沒說完,咯嘣一聲咬著一個鋼鏰。

“我這牙……”

邱梅花斯哈了一聲,放下了碗,捂住了嘴。

“有事嗎?”

許英關切的問著,她知道媽媽的牙不是很好,上輩子才五十多點,牙齒就掉了很多了。

“沒事,就是疼了兩下。這吃著也不好,牙疼。”

邱梅花說著把餃子裏的鋼鏰挑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這個洗幹淨,留著下次再用。

眾人說說笑笑的吃了一頓餃子。

到了年二十八,很多人拿著紅紙來了許家,來求許英的爸爸許臣給寫對子。

雖然說現在也有賣的,但賣的比自己寫的貴。

“中啊,中啊,放下吧,我一會兒就寫。”

許臣來者不拒,都留了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