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是我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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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輝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我們小學中學都在一起讀。後來她升了大學,我沒錢讀,就出來打工了。現在小蘭讀完了大學,也出來工作,我們住在一起

誰跟你住在一起盧芝蘭立即反駁,我們是六個同鄉一起租了一間出租屋而已。男的住一邊,女的住一邊,根本就不是在一起。

是,是,我們一起租了屋子。丁輝很關切的說,這幾天你怎麽都沒回去打你電話又不接,我很擔心你啊。

我要幹活啊,不幹活等你養啊那我還不餓死。盧芝蘭氣呼呼的說,我工作的地方,那都是高級場所,很多都要把電話關掉的。你整天都在水泥砂漿裏麵打滾,肯定不懂啦,以後沒什麽事不要打我的電話,萬一打攪了我的工作怎麽辦。

其實我現在賺得不少,上個月給人做了個家居裝修,賺了上萬塊呢。現在黃老板又找我來裝修商鋪。丁輝辯解說。

你要是一個月能穩定賺一萬,那倒是不錯。可你能穩定嗎本來好好的打工,收入還穩定一點。現在自己拉人出來幹,接不接得到活,根本沒個準。就算接到了,上上下下打點那麽多,又要請吃飯又要陪夜總會,能賺多少到時候沒錢了,是不是想讓我養你說到後來,盧芝蘭已經是聲嘶力竭。

芝蘭丁輝不知道該說什麽。

盧芝蘭歎了一口氣,語調緩和下來,可也變得冷冰冰的,上星期我看著你吃了五天的方便麵,方便麵啊還是最便宜那種袋裝的方便麵,你可老大不小了,居然還像剛出來打工的人一樣吃方便麵,你說你有什麽前途

上星期是買了攪拌機,又有兩筆賬暫時沒收回來,所以才會吃方便麵。丁輝說,其實方便麵也不是很差,很多有錢人都吃方便麵的,上次張旭張大哥也吃泡麵,他可是有建築公司的老板,一個月能賺十幾萬呢。

老板吃泡麵那是艱苦樸素,你吃泡麵那是無奈。盧芝蘭說,你自己吃泡麵也就算了,以後你結婚生子,也讓老婆孩子吃泡麵嗎

我會努力賺錢的。丁輝著急的說。

行了,大家看著吧。盧芝蘭說,對了,我現在有新工作,原來的房子不方便。丁小姐已經幫我找了個房子,今天我就要搬出去。你沒事不要打我的電話,我工作很忙的,沒時間和你瞎扯。姐她看著丁詩詩,滿眼都是祈求。

丁詩詩笑了笑說,我約了人吃飯,就不陪你們了。小黃,裝修的事情你決定就行了,裝得高檔一點,現代一點,中式一點,要有特色。先走了,再見。

把丁詩詩盧芝蘭送到電梯口告別,黃文斌一轉頭,就看見丁輝臉上已經是淚流滿麵。看到黃文斌盯著自己的臉,丁輝擦了擦眼睛,若無其事的說:眼睛裏進了灰啊,到處都在裝修,灰塵真大。

這什麽灰塵啊,難道是辣椒麵做的那是你女朋友雖然和黃文斌一點關係都沒有,可他還是忍不住好奇。

都是年輕時候的事情了。丁輝不斷的擦著眼淚,可擦來擦去都擦不幹淨,我和小蘭從小青梅竹馬,十五歲那年私定終身。可是我家太窮沒錢下聘,我就來小蘭讀大學的城市打工。那時候我們都沒錢,可是很開心。雖然很開心,但是總沒錢。現在眼看著要要出頭了,小蘭卻

從一個穿越者的角度,盧芝蘭的選擇當然是錯的,這幾年房地產市場大漲,裝修隊也跟著賺了很多錢。丁輝敢想敢幹又有一定的理論水平,很快就脫穎而出,具體資產多少黃文斌也不知道,但幾百萬總是有的光是他買的房子就價值五百多萬,那可是全款一筆付清,沒有貸款的。

丁詩詩當然比丁輝有錢,不論上一輩子還是這一輩子都是這樣。可是丁詩詩永遠都沒法子娶她,甚至都不能帶出去見人。跟著丁詩詩,盧芝蘭能有什麽前途

但是如果事先不知情的話,對錯就沒這麽分明了。盧芝蘭也是人,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力,既然還沒嫁,丁輝就沒有資格讓她永遠的等下去。後麵盧芝蘭賣身投靠有錢人,那是另一回事。再說盧芝蘭投靠的是丁詩詩,要是她真的是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更不能說她背信棄義。

當然了,丁輝肯定不會這麽看,他隻會感到背叛,悲傷,也許還有絕望所以趕緊讓丁詩詩帶上保鏢,免得丁輝激動起來會做什麽遺憾終生的事情。

一共要裝修兩個鋪子對嗎先裝修這個西施包子鋪,要怎麽裝呢丁輝問。

啊黃文斌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天涯何處無芳草,女人算什麽,隻要有錢,還不是一群一群撲上來。丁輝的眼淚依然在不停的流,眼神卻已經變得冰冷,什麽都是假的,隻有錢是真的,不論怎麽努力,感情說沒就沒了;不過隻要好好幹活,肯定能賺錢。您要怎麽裝

難道丁輝就是受此刺激才發達的那他可真是因禍得福。這兒弄個大蒸鍋,和上次做的那個差不多,就是要改成用管道煤氣。管道煤氣從那邊接過來。黃文斌說,廚房搞成開放式,炒鍋隻要一個,另外的全用展示櫃台,放鹵味燒雞什麽的。

好的,丁輝掏出小本本來記下,廚房外麵怎麽弄

弄個木頭招牌,寫西施包子鋪,另外豎個木頭杆子,上麵掛一麵布旗,就好像古裝片茶館那種,上麵寫上我們的招牌菜,西施包子啊,碩士包子啊,糖包子啊,酸菜包子什麽的,還有燒雞,豬頭,鹵味,具體菜單我等一會兒發給你。

沒問題。丁輝一邊說一邊記下來。

櫃台也弄成木頭的,做得古色古香一點。黃文斌說,櫃台外麵鋪一層木地板,不要鋪滿,鋪子門口留一條路。

商場很大,賣的東西很多,所以和超市一樣提供購物車。很多人推著購物車走來走去,那些車子質量又不好,商場自己鋪的大理石也就算了,超耐磨,自己弄的木地板什麽的,很容易被壓壞。

明白了。丁輝問,還有其他什麽嗎

沒有了,其他你自己看著辦吧,想好以後給我數據。黃文斌說。要是正規單位,這種粗放式管理非得被人罵成狗屎不可。不過黃文斌裝修得多了,知道那些什麽設計圖效果圖全都是虛的又不是知名設計師,還不是數據庫上抄幾個案例改改大小就弄出來了,最後做出來效果怎麽樣,還就是看施工方認真不認真。

現在看丁輝的樣子,不認真那是不可能的。情場失意,他隻會更加努力工作,所以最後才能取得那樣的成績。當然該有的監管還是會有,合同上各種條條框框也會規定得很死,不過黃文斌相信丁輝不會介意的。

我立即就做。丁輝掏出卷尺來現場測量各種尺寸,您先忙吧,我量好了就做方案,保證盡快做出來。

那我先走了啊。黃文斌很是滿意,這兒豪華是很豪華,但是大家都在裝修,乒乒乓乓滋滋滋的聲音吵得要死,味道也不好聞,都不知道有多少致癌原料飄蕩在空氣中,能早點走還是早點走。

化悲憤為工作量的丁輝,真是渾身上下都閃耀著靠譜的光芒。別人的悲劇,化作自家的好處,還有什麽事情比這更爽呢順帶著連盧芝蘭都順眼了不少,一個年輕的少女,在封閉的鄉下不知道自己的真正喜好,來到城裏才找到真愛,不再耽誤自己,也不在耽誤別人,這不是很勵誌的故事嗎

到了停車場,開了車門剛要走,忽然聽見拐彎處傳來盧芝蘭的聲音:丁輝那家夥討厭得要死,整天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說得這麽明顯,他還糾纏不休。都出來好幾年了,還是土裏土氣一個鄉巴佬樣,還叫什麽黃老板,明明就是你的助理嘛,居然把助理叫老板,這不就是把乞丐當地主嗎,你說笑不笑死人

好吧,黃文斌的確是一個助理,雖然說手頭有幾門小生意,還有幾處房產,可是距離老板這個稱呼還有很遠。不過聽到了盧芝蘭這話,黃文斌對她的欣賞立即灰飛煙滅,這女人就是見利忘義見錢眼開不,見錢腿開被丁詩詩這麽玩弄居然還湊上去當玩具,肯定是為了騙錢才裝出一副百合的樣子。

丁輝真是太可憐了,一個大好青年,所托非人,居然碰上這種悲劇。以後就算發了財,也很難擁有正常的感情和家庭了。雖然說有了錢也沒什麽關係,但畢竟是被這個女人害的。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黃文斌發誓,一定要讓這個女人嚐嚐被拋棄的滋味,這都是為了丁輝出頭,絕對不是黃文斌被罵了之後惱羞成怒,真相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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