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蓁看著心情明顯很好的白祁軒,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

她大概知道他是為什麽。

今天的事盡管沒有大肆的被宣揚,但是還是有流言小範圍的傳了出來。

本來沐蓁還有點懷疑,不過,看著白祁軒明顯愉悅的心情,沐蓁幾乎已經確定了事件的真實性。

這些天白祁軒整個人都是陰沉沉的,就算是掌握了沐娛樂,他都沒有那麽高興,出來沈時怡,她不知道還有什麽能讓他這麽高興。

不過,知道是一碼事,裝作不知道又是一碼事。

而沐蓁並不想知道,所以,她就不知道吧。

“我們的婚禮什麽時候開始籌備?”

白祁軒正想著怎樣去抓住沈時怡的心,突然聽到沐蓁說話,整個人都被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看著沐蓁認真的模樣,白祁軒不知道該說什麽。

沐蓁看著剛剛還高興的白祁軒,聽到自己的話後突然就變了臉。

在心裏冷笑,自己不好過,那就一起痛苦吧。

不過,自以為早已百毒不侵的心髒,還是痛了起來。

看著白祁軒溫潤的麵龐,果然,使她中毒的是他,解毒的也隻能是他。

對白祁軒可能執念大於愛,更多的可能是依賴,她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是什麽了。

可是,又有什麽要緊的,反正現在的自己也不再奢求什麽了,就這樣吧。

互相折磨到白頭。

沐蓁故意忽略了白祁軒的難看的臉色,也不管他想要說什麽。

自顧自的說道:“盡管現在是多事之秋,但是並不影響,而且沐娛樂剛剛到你的手裏,我們要是這時候結婚,會讓流言少一點。”

“而且,這樣你的位子才能做得更穩固。”

沐蓁擺出一抹單純的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白祁軒。

“你說是不是呢?”

白祁軒看似一直在聽著沐蓁說話,但是,他心裏一直想的是,怎麽樣才能讓沐蓁死了嫁給他的心。

原先他是想著沈時怡可能一背子都不會再回來自己的身邊了,所以才會答應沐蓁這個要求的。

但是,剛剛他聽說沈時怡要離婚。

他怎麽可能會放棄這唯一和沈時怡在一起的機會呢?

但是若是自己現在放棄沐娛樂,好像也有點可惜,到嘴的鴨子都讓他飛了。

白祁軒好像又有點舍不得,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沐蓁自動放棄。

但是……

正在沉思的白祁軒被沐蓁突然的靠近給嚇到了,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沐蓁高興的說道:“你答應和我在一起了。”

白祁軒聽著沐蓁的話,才明白自己剛剛說了什麽。

剛想張口解釋,就被沐蓁打斷了。

“以後可不許反悔啊。”

白祁軒被沐蓁一噎,剛想說的話就被自己吞了下去。

看著興高采烈的沐蓁,白祁軒默默地在心裏說了一句,“我以後不反悔,現在就反悔行嗎?”

沐蓁太清楚白祁軒的脾氣了,現在他要反悔,就隻有主動放棄沐娛樂。

若是沒有

到手倒好,但是到手的鴨子,白祁軒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的。

所以她拋出了橄欖枝,篤定白祁軒一定會去接,想拒絕但是不能拒絕。

沐蓁看著沒有表情的白祁軒,臉上高興的表情迅速變得猙獰。

在白祁軒看過來的瞬間,又迅速恢複了一副對白祁軒濃濃愛慕的模樣。

白祁軒看著沐蓁跟平時的模樣並沒有什麽兩樣,心裏的疑惑稍稍消退了一點,剛剛那冷空氣應該是自己感覺錯了。

沐蓁對自己的感情,自己最清楚了,平時都是熱情得不得了。

所以沐蓁絕對不會對自己露出那種表情的,自己對於這點還是很有信心的。

他覺得肯定是因為今天被伊澤盯久了的後遺症,很快這件事就被白祁軒扔到了腦後。

沐蓁看著白祁軒一副篤定的模樣,都怪自己以前太蠢,所以才讓白祁軒如此的自以為是,明明有資本的是自己,卻像祖宗一樣的供著白祁軒。

真是都快被自己給蠢哭了。

果然脾氣都是被慣出來的,想著,白祁軒以前小心翼翼的,平時跟任何人說話都帶著謙卑的模樣。

和現在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沐蓁苦笑了一下,就像是自己養了一條寵物,可是養大以後它卻來反咬自己一口,偏偏自己還舍不得傷害它。

這不是犯賤是什麽?

兩個人好像都是在說著同一件事,但是心裏麵都是在各懷鬼胎。

不知道表麵的平靜還會維持多久,不知道撕破皮的時候,兩人會以什麽樣的表情來針鋒相對。

所有人都各懷心事,卻都是不謀而合。

互相籌劃,不知道誰才是最後的黃雀。

丁姚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病房的,她隻知道伊澤那個冷冷的眼神和冰冷的語氣。

“閑雜人等,自己出去。”

就因為自己對沈時怡說了這麽一句嗎?

可笑的是,自己剛剛還以為自己有機會了,現在現實就給了自己響亮的一巴掌,讓你瞬間清醒。

那是他給你機會你才會有,而不是你想要便能有的。

主動權從來就沒有到過自己的手裏,所以你根本沒有資格說拒絕或是想要。

等待施舍才是你最終的歸宿。

而自己居然蠢到要去和沈陽怡爭,丁姚都覺得自己是不是那一刻被附身了。

丁姚躺在自己那個大沙發上,平時一絲不苟的頭發散落在側,穿著紅色的睡衣,整個人顯得慵懶又性感。

手裏拿著紅酒搖晃著,就像是在邀約別人。

這幅樣子,估計隻要是個人看了,都會覺得秀色可餐。

丁姚少了平時那副高冷的模樣,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等待愛人歸來的女人。

想著自己又裏伊澤更遠了一點。

自己犧牲了自己的名聲,榮譽,清白,都不能換來他一絲一毫的憐憫,丁姚覺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一個悲傷三部曲。

還有可能是單曲循環。

或許自己真的應該放棄了,可是,真的好不甘心,自己喜歡了那麽久的人,差一點就唾手可得的人,那個自己三百六十五天晚上都思念的人。

現在讓她說放棄,讓她情何以堪。

丁姚拿著紅酒一杯接著一杯的往下灌,本來喝紅酒是一個享受的過程,但是現在的丁姚完全就是像在喝水一樣。

本來是不會醉的,可是丁姚喝了幾杯後就不省人事了,不知道是酒醉的人,還是人醉的酒。

若是有人現在還在黑夜中行走的話,一定會感受得到傾盆大雨即將來臨的壓迫感。

或許之後很多天都會是這個天氣。

伊澤看著沉悶的天氣好像是在預示著什麽。

難道連你也感受到自己內心呼之欲出的狂躁了嗎?

是的,看到沈時怡躺在別人的懷裏,內心的怒火快要把他給毀滅了。

那時,他想的就是管他媽的陰謀,管他媽的君子之約,他隻要她就好了。

不過瞬間理智就恢複了。

他不是一個人,所以不能做得到那麽多的不管。

然後現在他隻能在這裏感受著沈時怡的氣息。

伊澤推開了窗,想要讓冷風吹醒自己發熱的頭腦。

站在窗子前麵,任雨滴打在自己的身上。

聽見沈時怡的窗子吱的一聲被打開,伊澤把目光投在了吳尚的身上。

吳尚一直守著沈時怡,看著緊閉的窗子,直覺告訴自己一定要去打開那扇窗,不然自己一定會後悔的。

現在看到伊澤的這一刻,他終於明白自己的直覺是對的。

用自己慣有的邪魅看著伊澤。

伊澤看著自己對麵這個第一次用真麵目和自己交鋒的人。

心裏莫名的燃氣了一股好勝之心。

就是他了,自己的對手,吳尚。

盡管現在吳尚沒有帶著麵具,也沒有說話,但是,伊澤從那雙狐狸一般的眼睛就可以確定一直以來就是他。

吳尚看著目光如炬的伊澤,沒有說話,不是怕伊澤認出他,而是怕他一開口便是失態。

今天的事本來是他挑起的,但是他的初衷是想讓沈時怡認清這個人,並不是想讓沈時怡那麽傷心。

看著沈時怡悲痛欲絕的模樣,吳尚還是有點自責的。

不過剛剛知道事情始末的他,對伊澤的行為更加的不滿。

所以現在他不能開口說話,他怕他一說話就會爆粗口。

或者直接就衝過去打伊澤一頓,但是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不在自己的預計之內。

伊澤太聰明了,隻要讓他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都有可能破壞自己的全盤計劃,所以不到必要的情況下,吳尚不想和沈時怡正麵交鋒。

雖然計劃可以變,可是吳尚並不想多此一舉。

可以直接了當的完成自己的計劃,得到自己想要的,並給伊澤致命的一擊,打他個措手不及,自己為什麽要多此一舉呢?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吳尚自認是不會做的。

兩人看著對方,盡管目光都很平靜,還是讓人感覺到了硝煙的味道。

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他們兩個現在已經是一縷亡魂了。

伊澤也覺得對方太過危險,吳尚給他的感覺就是一隻狐狸。

冷不丁的,就在暗處給你一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