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兩種愛情

謝謝接二連三的粉紅票,嗯,我知道你們在鼓勵我,有點不好意思了呢,寫得挺亂七八糟的。不過呢,我會繼續努力滴,再麽,就是接下來的小長假,大家都要好好放鬆下哦,熬夜看書的小盆友也要早點休息。

站在了拍賣台下的常玫有些站不住了,她並不像大多數人那樣關注著台上的美酒和佳人,而是移向了位於第一排的蘇慶長。

敲完了“竹杠”的蘇子曾很滿意地看到了台上台下的情景,微笑著退了下來。蘇慶長今天之所以會出席,是他在家中,突然接到了蘇子曾的一通來電,說了她手頭有一批...珍藏的酒,一批可以讓他在生意場上如魚得水的酒。

蘇慶長對蘇子曾的安排事先並不知情,他最近確實是在找酒,雖然他不知道女兒是從哪裏打聽到了這個消息。姑且不論子曾手裏是否真的有那批近些日子在官場很是流行的酒,他今晚已經有所收獲了,除了見識到了一場精彩的拍賣秀,他更見到了他魂牽夢縈的那雙眼。

台上的言無徐穿著的是一款迪奧的雪色拖曳長裙,寒冷的冬夜裏,她微露出來的肩上披了條潔白的狐狸毛,用了一款紅寶石胸針修飾,烏黑的發高高盤起,將她精巧的五官襯得更加脫俗,細長的脖頸,讓人產生了中天鵝引吭高歌的幻覺。

“接下來的還是一款酒水組合,分別是黑桃k的三款限量酒以及九箱來自法國拉菲堡的大拉菲。”言無徐一下子成了縱矢之眾,怯聲說著,在接到蘇子曾鼓勵的眼神後,她的聲音才響亮了起來。

“底價是...一百萬,”拍賣師是照著新送過來的報價單報的價,等到挺清楚自個兒報出的價格後。連拍賣師本人都是目瞪口呆了。

黑桃k係列算是珍品,該是在三十萬左右。?至於十箱拉斐,不對,說是摔壞了一箱,現在該是九箱拉斐了,居然要價七十萬。

“還不如幹脆去搶。”費父已經是咬牙切齒了,他今天正是為了拍賣清單上的十箱拉斐,而知道那些酒的作用的除了他就隻有坐在了他身旁的蘇慶長。蘇比拍賣行是蘇家的,又是蘇子曾拿出的酒。不用說,這就是蘇慶長既唱白臉又唱黑臉的導的戲。

最可恨的是,已經有人舉起了牌來。吐出了聲音,“一百萬。”

坐在了人群中的周大根有些坐不住了,他的視線在人群裏掃動著,人群中原來有好些人爭奪這一批拉斐,他和蘇子曾總算沒有白費氣力。

裘至也有些意外。他這名蘇子曾“威脅”來的托,還沒開始發光發熱,就已經可以退居二線了。

九箱拉斐遠比常氏母女想象的要搶手,一輪舉牌下來,報價牌已經舉到了兩百萬。

站在了台上的言無徐已經笑僵了。她手中的那三瓶酒已經徹底淪為了陪襯,還封著口的那幾箱拉菲才是正角。

“拉菲在國內並不算出名。怎麽會拍出這樣高的價格。”周大根問出了包括常氏母女在內的一幹人都報有的相同疑問。

在蘇子曾重生之前的最後幾年,法國的拉斐已經是全國家喻戶曉的頂級紅酒了,假冒的大小拉菲席卷了各種高檔酒場,而蘇子曾和周大根的“拉菲秀”提早拉開了拉菲酒在z國盛行的序幕。

“周大叔,你知道流行是什麽嘛?”坐在了周大根身旁的蘇子曾的那雙丹鳳眼眯了起來,看著和她的父親蘇慶長有些神似,每回蘇慶長做出一項重大決定時,都是如此的神情。

“流行是你們女人家的事,”周大根看著旁邊一個個舉起的小牌,心裏好像有隻貓爪撓過,“我一大老粗哪能懂喲。”

“所謂的流行,不過是人為的遊戲。”蘇子曾故弄玄虛著:“喝酒也是一種流行。”

拉菲最早的風行,是源於國內的一名高官從法國拉菲堡考察學習回來後,帶回了一箱拉菲,並四處炫耀,此後官場才逐漸有了喝紅酒喝拉菲趕時髦的風潮。從時間上來推算,莫城會在八九年後興起喝“拉菲”的狂潮,蘇子曾所做得隻不過是將紅酒風潮,提早了幾年,充當了個推力而已。

不得不說,商殷從喝酒和做生意角度來說都很具有前瞻性,在拉斐還不風行的九十年代末,他就已經開始采購拉菲酒。他投資給蘇子曾的酒中,有一百箱是地道的拉菲堡產品,質地和國內出產的葡萄酒相比,完全不在同一個層麵上的,隻要是喝過的人,都會對它們讚不絕口。

年關前,蘇子曾和周大根借著拜年的名,將莫城的第一區都跑了一遍,用著蘇氏的名,重點邀請的是市長和市委書記在內的領導班子。

擒賊先擒王,坑人先坑官,才兩周左右的時間,全莫城的官場圈子裏大小領導們就言明了:“今年過節不收酒,收酒就收拉菲酒。”

費氏父子和蘇慶長以為隻有他們才知道的小道消息,早就在“有心人士”的渲染下,傳遍整個莫城了。“兩百五十萬,”蘇慶長報出了個價。

費父一聽,咬了咬牙,吐出了個新價,“三百萬。”費清也是一臉訝然,蘇氏和費氏的關係曆來是若即若離,在公開場合,費氏一直是對蘇氏僻讓三分的。

“你小子還不開竅,真要等蘇家和杭家聯在了一起,就太晚了,”費父哼了聲。台上言無徐一臉訝然,明顯是被報價嚇到了。她想不到蘇子曾讓自己端在手上的酒,竟然能賣出如此的高價。

“五百萬,”蘇慶長拄著拐杖,已經往台上走去,沒有打算給費父再還價的餘地。這一聲五百萬,如悶再雷落地,炸啞了拍賣師和常氏母女。到場的客人,全部被震住了,場中的媒體,按著快門。將蘇慶長和笑僵了的言無徐照了進去。

言無徐看著向台上走來的蘇慶長,子曾的父親。是個還不能用蒼老來形容的很富有魅力的男人,沒有鬆弛的啤酒肚,也沒有不修邊幅的邋遢,和言無徐遇見過的任何一個中年人都不同。她的眼眸裏,蒙上了層激賞的水霧。看著有種朦朧的美感。

一直到蘇慶長站在了她的身旁,接過了她手中的托了許久的酒托盤,低聲說道:“一切都交給我吧。”他的聲音並不像費清那樣悅耳,也不像韓老板之流的粗嘎。就是那種似酒水般醇厚的聲音。

言無徐看向了台下,感覺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一種眾星拱月的心情油然而生。她也可以接受著大家的朝拜。而身旁的蘇慶長正是她的國王。

看著費清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她心中是一種淋漓盡致的快感。在這讓人昏眩的一瞬間,身後的那幾箱酒已經成了她身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這個用金錢踐踏她的尊嚴的男人,今天就是用了十倍百倍的錢。也換不到...她了。

“五百萬。”蘇子曾隻覺得自己憑空發起了白日夢,這個相當於她名下信托基金的總數讓她立刻攀上了喜悅的巔峰。

周大根則是疑惑著:“你還好意思說。”宰了自己的父親一刀,她還能樂嗬成這個樣,蘇慶長的錢不就遲早是她的。

“那可不一樣,羊毛出在羊身上是沒錯。不過已經早有人磨刀霍霍向豬羊了,”蘇子曾朝了常氏母女那看去。

常玫的神情很古怪。她沒了魂般盯著拍賣台,手拽緊住了胸口,似要將不斷跳動的心髒從胸膛裏揪出來似的。沒有人知道她此時的心情,但從她凸出來的眼球和扭曲了的臉龐上看,她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一幕。

雪白的拖地長裙,狐毛披肩,常玫隻覺得她再次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她參加蘇慶長和喬初的婚禮上時的情景。

那個風塵仆仆趕來的女人,葉緹娜,那個一出現就掠奪了蘇慶長的愛情的女人,言無徐有雙和葉緹娜很相似的眼,言無徐的形象和葉緹娜的重疊在了一起。

而此時的蘇慶長也是壓抑住了劇跳不止的心。他原本以為,自己的愛情早在了喬初死去時,就死了。他這輩子,讓他心生愧疚的人是喬初,心悸一生的卻是葉緹娜。兩個截然不同,有著日月光輝的女人,將他的愛情烤曬幹了。

但今天,他居然感覺到了他死去的心,一點點的複蘇過來。

言無徐下台時,過長的裙擺鉤住了她的鞋跟,滑了一腳,手臂上立刻多了隻手,她不用看,也知道這雙手是屬於誰的。這個男人,正是將她拱上萬人矚目的高台的那個男人。

蘇慶長的手很快就鬆開了,但手指上的熱意留在了言無徐的皮膚上,一直到過了好多天,言無徐還能感受到那隻手給她留下來的踏實感。

酒水很快就搬了下去,下一輪拍賣很快就要開始了,但場中已經沒有人再關心接下來的拍賣品是什麽了。

拍賣台上先後出現的,一紅一白的兩道身影,好像一抹紅梅雪中綻,提早讓這個冬天熱烈了起來。

“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常玫看著蘇慶長離了席,再也無心看下去了。她叮囑了常池一句,就抽身走了出去。

五百萬的酒,就算是拿出去送人也算是奢侈至極。蘇子曾很清楚,那幾箱酒,絕對不值那個價,讓她好奇的是,蘇慶長絕不會做虧本生意,是什麽讓他給這幾箱酒標出了如此高的價格,難道僅僅是為了討好本城的官員。

常玫急急地離去後,蘇子曾也立刻站了起來,巨額的拍賣金並沒有衝昏了她的理智。她從來沒看過常玫如此的失態,蘇子曾有種預感,在常玫和蘇慶長之間,即將掛起一陣颶風。而颶風的中心,很可能就是她無心帶了過來的言無徐。

和拍賣大廳裏的悶熱潮濕不同,蘇比拍賣行的廳門處,不時地吹進了陣冷風,蘇子曾出來時,正看到了常玫和蘇慶長站在了拍賣行外爭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