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斬草除根

半個月後,在杭一邵的照顧下,鄧珈尼的傷勢也好了大半,已經能下地行走了,兩人的感情經過了這一場風波,反而更親熱了些。

上下課後,杭一邵都會陪在一旁,幫忙看前看後,潛意識裏,杭一邵已經認定了是因為自己,才惹得蘇子曾衝著鄧珈尼發火,那名叫佩羅的男老師在喂馬時,一定是動了什麽手腳。

社論課後,學生都往下一堂課的地點走去,杭一邵扶著鄧珈尼正下著台階,費清跑了過來,他眼神有些怪異,支吾著說:“一邵,校門口有人找珈尼。”

“沒看見她腿腳不方便麽,”杭一邵使了個眼神,怪費清不知道輕重。

“保安不讓進,說是由一夥校外流氓帶得頭,”鄧珈尼打了個踉蹌,還不容易褪了下去的傷痕,因為驚嚇,顯出了些酒紅色。

“流氓?”杭一邵以為是他聽錯了。

“那個帶頭的,還說珈尼是他的...”費清比了個手勢,他雖然也是油嘴滑舌的,但還沒淪落到髒話滿口的地步。

“珈尼,怎麽回事?”杭一邵鬆開了手,臉陰沉了下來。

鄧珈尼結巴著說:“我不認識什麽校外的人,一邵,你知道的,我一直隻有你一個男朋友,你忘記了,那一晚。”她越解釋越是激動,跟著就含糊了起來。

那天晚上的事情,杭一邵也隻記得了個大概,他酒喝得多了些,稀裏糊塗的就跟鄧珈尼上了床,醒來時,隻看到了床單上留了灘血,就理所當然的以為,鄧珈尼還是個雛。

“是蘇子曾,是蘇子曾給我潑得髒水,”鄧珈尼一口咬死了,“不信你去問常池。”鄧珈尼的那雙大眼裏。盈滿了淚水,又是激動。又是驚慌,她拉過了杭一邵的手,不停地哀求著。

費清還料不準還有這麽一處,正不知如何回答時,常池走了出來。

她幸災樂禍地看著鄧珈尼。給了希望似的說道:“不錯,那天是蘇子曾叫我去驚擾鄧珈尼的馬。”

鄧珈尼聽了之後,長舒了口氣,很是感激地朝常池點了點頭。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麽常池要出手相助,但此時,杭一邵已經成了她的保命稻草。一定要死死地拽在手裏。

似還怕杭一邵不信似的,常池再說道:“你是知道子曾的性子的,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不過...”常池停了停,很高興地發現杭一邵將吸引力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剛才我在校門外聽說那名來自第六區的流氓叫囂著說。鄧大係花過河拆橋,說是幫她動手教訓了某個人後,就連人影都沒了,還三番五次的放他的鴿子,拿他給的錢倒貼給小白臉。”常池的寥寥數語,卻猶勝過千言萬語。杭一邵聽了之後,一把甩開了鄧珈尼的手,不可思議地看著鄧珈尼。

鄧珈尼咬緊了牙關,隻覺得腦裏一片混亂,常池說得一切,仿佛將她剝了個赤條條,丟在了所有人的目光下。她想拔腿就跑,可是腿腳還有些不方便,隻能是一瘸一拐的往前跑。耳邊議論聲和鄙夷的眼神全都看了過來。

“她找人教訓了蘇子曾,難怪她那天這麽生氣,她的傷勢怎麽樣了?”杭一邵再問著常池。

“還好,聽說隻是些皮肉傷,她哪能被人欺負了,”常池輕描淡寫地帶了過去。

“你幫我轉告她一聲,這周末,我去看看她。”杭一邵心裏還覺得有些變扭,有些怪怨蘇子曾沒將事情和他說個明白。

“這周麽?”常池聽了之後,笑得有些勉強了,“歡迎之至。”

當天中午,常池就將上午學校裏發生的事全都告訴了常玫。

“你怎麽回事,子曾出了這麽大的事,都不知道,”蘇慶長得了消息後,暴跳如雷,居然有人敢在莫城上,動了他的女兒,簡直是不把他蘇慶長放在眼裏。

常玫得到消息後,也是嚇了一跳,派人去打聽後,事情的真實情況,比她這會兒報告蘇慶長的還要嚴重許多,“我已經派了人手去教訓那幫人了,隻不過,”常玫遲疑了句。

“隻不過什麽,不打斷那幫賊小子的腿,就讓我蘇慶長的名字倒過來寫,”蘇慶長重重的敲打著拐杖,氣得額頭的青筋都迸了出來。

“已經不需要了,那夥人,聽說今天離開道泉大學後,就出事了。”常玫回想起剛得到的消息,心裏一陣作嘔,“說是,說是整輛車被撞下了懸崖,連個車輪胎都找不到了。”

蘇慶長愣了愣,他還隻想教訓下那夥人,是誰下了這麽重的手。

“還有,慶長,我已經問過子曾了,她的傷勢已經痊愈了,我想請她這周末到公司裏幫我對筆老賬,我聽說她這學期專門學了理財課,”常玫觀察著蘇慶長的臉色。

“你自個兒去問她好了,女兒大了,我也管不住了。”

蘇慶長坐了下來,常玫連忙遞上了泡好的茶水,“隻不過,不要讓她太費心思了,我隻想她這輩子安安樂樂的,就算對得起小初了。”

常玫正往杯子裏加水,聽了他的話後,手中一抖,熱水濺到了手背上,對得起喬初麽,這個宅子裏,還有什麽人是真正對得起喬初的。

“砰砰”地拳擊聲在偌大的拳室裏回響著,拳擊台上,兩名男子赤著上身,分別帶著紅色和藍色的拳擊套。

時針指向了下午三時許,兩名男子在場中快速走動著,背上掛滿了汗水。

戴著紅色拳擊套的男子瞅準了個空檔,猛一個蛟龍出海,手中的拳頭如密雨流星般擊向了藍拳套的男子。

他的拳頭又快又準,招式也是架勢十足,一勾一拳之間,拳拳帶風,擦過臉側,立刻就帶起了一陣淤紅。

藍色拳擊套的男子並沒有因為那陣猛烈攻勢就亂了拳腳,他的腳步快速地往後移動,腿和膝蓋彎了彎,肘部突然發力,手腳並用,躲避開對方的攻勢的同時,調整了身勢,想不到一直在躲閃的藍拳擊手,是個泰拳高手。

彈雨般的拳頭和腳踢,每一次都衝著紅拳擊手的腰腹關節等軟肋位置。

紅色拳擊手先還是擋下了擊打,等到感覺到藍拳男子接連而來,拳腳更加猛烈之時,急急退到了一邊,將拳擊套和頭都脫了下來,抱手說:“停停。”

汗水已經侵濕了紅拳擊手,他嘴邊的那道狹長的疤痕也是看得更加明顯了起來,商殷將拳擊套扔到了地上,雙手一攤躺在了拳擊台上:“想我商殷也是逞凶鬥狠的主,遇到你死小子,就沒了脾氣。”?商殷氣喘籲籲著,打了兩小時,這小子還是那麽精神。

更讓人惱火的是,每回打完拳,他都累得比跟三四個女人留番大戰了還誇張,這小子居然還...

藏藍色的拳擊套也被丟在了一邊,佩羅俯視著商殷,開著玩笑:“你還真是老了,才這麽一會兒,就成了軟腳蝦,少沾點女人吧,早晚你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嘖嘖,真tmd的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是從女人肚皮裏生出來的,可不會死在那上麵,”商殷平了口氣,站了起來,看著眼前連頭發都整齊不亂的佩羅,真懷疑剛才跟自己好一陣打鬥的不是他。

“事情都解決了?”看著商殷一臉的不服氣,佩羅搖了搖頭,對於商殷的脾氣他也是知道的,將來的事,誰又能說得準。

“直接下去了,連個渣都沒留下,我辦事你放心就是了,不過我很好奇,你居然也用起了陰招來了,”商殷在得知高校門外有人搗亂之後,就找人去清理了下。

“隻是防止下回這群人再惹上凱利女學的學生罷了,”男人跳下了拳擊台,找了條毛巾,抹了把臉。

“我說,你還真將凱利女學的事放在心上了,還是因為凱利女學是溫家的產業,為了討好溫麥雪那個變臉女人不成?”商殷擰開了室內配套的桑拿房,準備衝上一個澡後,進去放鬆下。

佩羅徑直走進了霧氣朦朧的桑拿房,沒有直接否認。

“溫麥雪說你送給她的‘綠之戀’是訂婚禮物,真的假的?”商殷也八卦了起來。

對於這位行事曆來神秘的好兄弟,他了解的實在有限,隻不過他和溫麥雪男才女貌,看上去還算登對。

“暫時是那麽打算的,”曆來做事不拖泥帶水的佩羅,此時說話的口氣裏帶著不確定,“溫家是我們拿下莫城的很關鍵的一步。”

“那也沒必要賠上自己的終身幸福,將自由束縛在一個女人身上,”商殷暗自慶幸著他隻需要幫忙出人力,不用直接賣身。

“溫麥雪對我有恩,她人前人後兩副樣的原因,可是你造成的,”佩羅隱身進了霧氣裏。

“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你也別想脫了幹係。狗被逼急了也要跳牆,我可比不上你那樣的貴族命,當年窮困潦倒時,也沒見人可憐我,”商殷甩起了潑,將毛巾往外一丟,跟著走進了桑拿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