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他明白的太晚了

溫麥雪回到莫城時,第一時間就到了機場的刊屋前,尋找著那份最近一定銷售很紅火的八卦雜誌。

她翻找著,沒有看到任何不堪入目的雜誌封麵。可能是機場裏麵的刊物受到了管製,所以沒有將雜誌擺出來吧。

店員看溫麥雪翻找了半天,就主動走上前來,詢問著:“小姐,有什麽我能幫您的嗎?”

“你們這裏有雜誌嗎,就是蘇子曾做封麵的那一期?”溫麥雪話音才落,旁邊好幾名也在買書的客人都看了過來。

果然,雜誌已經刊登出來了,賣書的店員也是一臉的了然。她走進了店裏,取出了一本雜誌,“您看看,是不是這本,最近蘇小姐的新聞很紅火,一到刊就被買光了,這本還是店長要我幫忙留下來的。”

溫麥雪留意到了刊物的名稱,並不是八卦周刊,而且封麵上也沒有任何不堪入目的畫麵。蘇子曾還是蘇子曾,她和杭一邵站在了一起,在了媒體前,向八卦周刊提出了訴訟。

“原來蘇小姐和杭先生早就是未婚夫妻了,這些雜誌也太過分了,居然將別人的隱私曝了出來,活該要被告,”賣書的女店員才隻有二十出頭,對於蘇子曾很有些好感。

她見溫麥雪快速地翻到了雜誌的中頁,以為她也是和自己一樣的觀點。這個年齡的女人,很少有人像是蘇子曾那樣,經曆過跌宕起伏的人生,在了人生的**和低穀間徘徊。

旁邊另外一名女客也湊了過來,“當名女人還真不容易,她要兼顧工作,還要保護個人隱私。事情發生後,她就勇敢地站了出來,還真是個有骨氣的女人。”

“那可不是,當女人就要像蘇子曾那樣,跌倒了又爬起來,”書店的店長怪怨著女店員。雜誌現在都已經脫銷了,現在全國上下都在討論著蘇子曾起訴八卦周刊。各界的名人以及深受媒體荼毒的娛樂明星們都紛紛表示支持,這場隱私大戰,勢必要持續下去。

“你們懂什麽,蘇子曾算哪門子的名女人,她隻不過是個愚蠢下賤勾引別人未婚夫的婊子而已。”溫麥雪將雜誌往地上一摔,用高跟鞋跺踩了起來。

這些人都是瘋了不成。杭一邵也是,雜誌裏寫著,他承認照片上的男人是自己。他和蘇子曾早就有婚約,隻是從來沒向外界公布。發生了這件事後,蘇子曾已經答應了他的求婚。兩人將會在下個月,也就是“雙體船”處女航的當天,舉辦兩人的婚禮。世上居然會有這樣的蠢男人,真不知蘇子曾給他灌了什麽迷湯。

還有這些人,她們僅憑著雜誌上薄薄的幾頁紙。就相信蘇子曾是什麽堅強獨立的女人。她剛進凱利女學的時候,連最基本的法語都不會。隻不過是因為她登上了幾期雜誌的封麵,就將讓所有人都將她碰到了天上。

“這女人是不是有毛病啊,”被無端端罵了的女客們議論著。

“不會吧,我看她長得還挺漂亮的。想不到腦子居然有毛病,”先前拿書給她的那個女店員低聲和店長說著。

沒有一個人認識她。她才是真正的名媛,莫城無可爭議的名女人啊。溫麥雪不知道,她此時的眼神有多瘋狂,開車撞死了奧爾良之後,她好像被奧爾良感染了般,全身都散發著股瘋癲的氣息。這股氣息,讓所有接近她的人,都用了異樣的眼光打量著她。

“也好,”溫麥雪拖著行李箱,不管身後的議論安慰著自己,“蘇子曾要和杭一邵結婚也好,嫁給誰都行,這樣佩羅就會娶她了。”

不要zara了,也不要溫家了,她現在隻想當名正言順地威治伯爵的夫人。佩羅現在一定也很傷心,他被蘇子曾欺騙了,那個女人,已經將她本來的麵目曝露出來了。

溫麥雪帶著行李,直接找到了蘇家的老別墅。一走進老別墅,她就感覺到不舒服。

春天已經到了,蘇家的老別墅裏,玫瑰花已經全部開了。佩羅在這裏住了一年多。除了保持了蘇家別墅的原貌外,他唯一做得改變,就是將這裏的每一處都種上了玫瑰,全都是紅色的玫瑰。那種被佩羅說了,不適合溫麥雪的火焰一樣的紅色。

佩羅正站在了陽光下,手中拿著一把花剪。他已經有一陣時間,沒有修建花枝了。

昨天,他辭退了蘇家的園藝師,再辭退了所有的傭人。然後整理起了花園來。

綠色的枝葉,鋪落在了地上,他剪得很慢,但在了鋒利的花剪,玫瑰上多餘的枝芽全都被修整掉了。

“佩羅,我回來了,”溫麥雪想著,該將談判失敗的事情先說出來,還是上前給佩羅一個擁抱。她想,現在佩羅是很需要她的關懷。

“照片是你讓言無徐公布出去的?”佩羅的剪子一錯,一朵玫瑰被他剪了下來,玫瑰的旎香,讓溫麥雪的反應遲鈍了。等到玫瑰徹底地落在了地上時,她才看到了佩羅已經用剪子,在她的下巴處劃出了到血口子。

“!”,溫麥雪驚住了,她臉上的血口並不大,血立刻就幹涸在了空氣裏,可是佩羅的眼,比剪子更利的眼神,直刺了過來,讓她的身和心,千瘡百孔著,讓她感覺著自己瞬間成了世上最醜陋的人。

看到那份雜誌時,佩羅立刻就聯係了蘇子曾,可是當時她還在國外,手機一直處在了接不通的狀態,他必須向她解釋清楚。他也問過慕姐,子曾什麽時候會回國,卻被她趕了出來。蘇子曾身旁所有的朋友,都知道,那個男人就是他,沒有任何人,在懷疑蘇子曾的人品。

他是想過讓照片公布出去,可是那隻是一時的衝動。

他該早點毀掉這些照片的,一切都已經太遲了。杭一邵鑽了這個空子。

那份杭一邵和蘇子曾相攜著出席新聞會的照片,無時無刻不提醒著他,這一切已經不可挽回了。

在商殷拿到了那份雜誌時,還諷刺著:“現在的雜誌也太失水準了,我要是說雜誌上的人是我,估計也沒人會懷疑,”這麽大的破綻,連商殷都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事,他居然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上麵的是我,”佩羅那時,不知道是用了什麽樣的語氣憋出了那麽句話。

商殷吹了記響哨,“那我更要對杭一邵另眼相看了,他不僅有腦子,氣量也不小。”

佩羅很清楚地記著,他給了商殷一拳,讓他原本就要痊愈的身體,又受了次重創,“那是我的女人。”

玫瑰花全部被剪下了,花園裏,隻剩下了光禿地花杆。他真是蠢得無可救藥,原本盛開怒放著的玫瑰,是因為他的錯,才從花枝上謝掉的。

在離開蘇子曾的那一晚,他就該發現,他不是為了報複,才占有了她。他隻是想,將她的身心都束縛在了身旁。他自私地,想用了無形地線,栓綁住她。

到了最後,這些都被他毀掉了。

“佩羅,我知道你很傷心,蘇子曾她欺騙了你,這世上,隻有我一個人是真心對你好的,”溫麥雪看著佩羅木然地回過了身來,走到了她的麵前。

“麥雪,我們已經完了。”佩羅的話,讓溫麥雪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天空轟然倒塌。她猛然拉開了胸口,將一處幾乎已經痊愈了的傷口曝在了空氣裏。

“你欠我的,你忘記了我曾替你擋過一刀嗎?”溫麥雪的皮膚像雪一樣刺目。可是佩羅卻不能再將眼睛定在她的身上了。

他記了起來,那個封存著的記憶像是泄開的洪提那樣,全都衝擠了進來。蘇子曾也曾替他擋過槍。她義無反顧的,毫無怨言地將他抱住,抵擋著奧爾森的那一槍。

事後,她什麽都沒有提起,她好像忘記了這一切。可是為什麽連他都忘記了這一切。他該記得,在雪地裏時,出現在了嘴邊的溫熱的鹿肉,還有女人顫抖著的聲音,告訴他:“佩羅,不要睡著了。不要...睡著了。”他怎麽就全然不記得了,錯了,晚了,一切都太遲了。

“麥雪,我已經給了你一切,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的一切,隻是,我現在已經身不由主了,它已經已經不受控製了。”佩羅地指著心口的位置,他不能忍受蘇子曾和別人許下諾言,無論生老病死,不離不棄。

“佩羅,”溫麥雪從未看過佩羅有那樣的表情,痛苦的眼神,已經難以控製的外露的情感。這個男人,還是她認識的佩羅麽。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這些,都還給你!”溫麥雪將身上的胸針扯了下來,丟在了佩羅的臉上:“你為什麽不早點說清楚,你愛她你就去告訴她啊,為什麽...為什麽要拿我當擋箭牌。”

溫麥雪衝了出去,她的人生,一直以來都是被施舍的。溫子慕施舍給了她溫家大小姐的地位,蘇子曾施舍給了她這個男人,而現在,佩羅又要施舍她什麽。金錢嗎?名望嗎?難道她的人生就隻餘下了這些。

她不需要這些...不需要,可是他們都不明白,連溫麥雪自己也不明白,這麽多年來,她想要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