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失而複得的爵位

168-169?我的女王陛下

最後一聲槍聲響起時,篝火旁的溫麥雪尖叫了出來。

尖叫聲劃破了天幕,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了雪地上,獵人們想到了他們辛苦了一個月的陪獵報酬還沒有到手,連忙都跑了出來。

奧爾良的手不停地扳動著扳機,空槍聲還在槍管裏悶響著。倒在了地上的奧爾森的眼球凸出了眼眶,熱燙的血在雪地上融出了溝壑。

營地上,隻站著兩個人,嚇呆了的溫麥雪和殺了奧爾森的子爵。

人獸罕至的阿爾卑斯山巒,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生大事了,就在深山的寒冬即將到來之前,呼嘯而來的十餘輛警車讓整個雪山都沸騰了。

“奧爾良子爵瘋了,他錯手打死伯爵大人,”所有的獵戶都統一了口徑,好像這一幕就發生了在他們的眼前。沒有一個人對槍殺的事情,存在懷疑,聽到和看到,已經是差不多了。

唯一在現場目睹了案發經過的溫麥雪在喝下了幾杯熱可可,和打下了一針鎮定劑後,述說了整個經過。

“奧爾良長期都活在奧爾森伯爵的高壓下,他常年都是靠吃精神類藥物來控製情緒。這一次的狩獵中,伯爵因為他的不當行為,多次在公開場合指責他,這一點,應該讓他的精神壓力更大了。那天晚上,我聽到外麵有動靜,就走了出去。就看到他有些反常,說是看到了熊。”溫麥雪在述說時,似在強壓住心底的恐懼,她在事發後。就一直很配合當地警方的調查,這讓生性浪漫的法國辦案人員,都對她的供詞深信不疑。

“女士,您如果覺得述說有困難的話,可以明天再說。”警察們體貼地說道,反正法醫已經在奧爾良的體內發現了大量殘留的精神藥類,而且還夾雜著其他藥物成分。這證明奧爾良子爵是個食藥的癮君子。這些貴族,日子過得太清閑了就喜歡惹些事端,讓幾十號人一起趕到大雪山裏。可不是什麽討好人的舉動。

“後來伯爵大人也走了出來。他看到奧爾良神經兮兮的樣子,又很生氣,兩人口角上起了些衝突。伯爵還氣得放了好幾聲空槍,最後說道‘窩囊廢,你再這樣下去,以後別想從我這裏繼承到一點家產,我已經打聽到了,佩羅還沒有死。我已經派人找他了,等他回來後,我就將奧爾森家的一切都交還給他。’”溫麥雪謝絕了警察們的好意。她的唇抿在了一起,繼續用低緩的語氣述說著。

“佩羅是誰?”負責記錄的警察詢問著。溫麥雪搖了搖頭,她不可以再提供更多的消息了,這會讓人對她的供詞產生懷疑。

“奧爾森家的管家趕來了,”另外一名警員將連夜趕來的丹尼斯管家也帶進了聞訊室。

“佩羅是前任伯爵的獨子,聽說十幾年前因為狩獵死在了雪山裏,不過老爺上一次回來時,提起過他聽說佩羅少爺當年沒死,被山裏的一處獵戶救了起來,”作風曆來嚴謹的英國老管家的證詞更加近一步確定了溫麥雪供詞的真實性。

“也就是說,案件的真相就是,奧爾良子爵因為過多食用精神類藥物,導致精神失常,在情緒受刺激的情況下,錯手殺害了伯爵大人,”法國警察在案件記錄上,寫下了總結性的一句話。

“我想奧爾良當時是把奧爾森伯爵當成了熊,”溫麥雪婉轉地加了一句。

“我們會把他送到尼斯附近的瘋人院進行隔離治療的,”法國警察謝過了溫麥雪,就放她出了警察署。

走出了警察署後,溫麥雪四下看了看,並沒有看到佩羅的身影。佩羅應該比她更早一步下山才對,這會兒,怎麽沒有親自來接她。

“溫小姐,”丹尼斯老管家恭敬地站在了一輛車旁,佩羅少爺說過,未來的佩羅莊園將會由眼前的這名女士來照看,雖然從感情上,丹尼斯老管家更偏向於那天來的那位蘇小姐,少爺和她在一起時,很開心,不是麽?可是少爺的心思,他這個做下人的是不該隨意揣摩的。

“佩羅去了哪裏?”溫麥雪並沒有立刻坐進車裏去,先前在警察局裏,她是強自鎮定著,任何一個剛見過生死場麵的人,都會有一陣後怕的時間的。

“尊敬的女士,少爺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還請允許我送您去機場,他已經替您訂好了回z國的機票,說是那邊有很重要的決策要等您來簽字,”丹尼斯打開了車輛的後備箱,裏麵整齊的裝放著溫麥雪的行李還有相關證件。

“他讓我一個人回z國?他是不是去找蘇子曾了?”溫麥雪不顧人還站在了警察局門口,再也管不了什麽名門淑女的形象。佩羅怎麽可以這樣做,她才剛為了他,冒著被判刑的危險,做了一次偽證,那時候如果不是佩羅誘發性的開了第一槍,奧爾良是絕對不會有膽量開槍的。她親眼目睹了這一切,而他這會兒居然去找另外一個女人。

“少爺說,他需要證明,這幾天他是一直陪在蘇子曾小姐的身旁,”作為這起貴族父子槍擊事件的直接受益人,佩羅一定會被法國警方調查。

他居然連這一點都想到了,溫麥雪稍稍冷靜了下,佩羅確實比她想象的要更冷靜,他從不會為了個人衝動而去做事。

“而且,少爺說了,您是最了解他的人,z國的那件事之後,您要的一切,都會完整無缺的屬於您,”丹尼斯鞠了個躬,請溫麥雪坐進車裏去,

她要的一切,她要的究竟是什麽?是佩羅?是伯爵夫人的頭銜?是的,她要的不僅僅是那個男人,還有他的背後帶來的名望。溫麥雪又恢複成了慣常的樣子,坐進了車裏。就讓蘇子曾再在甜蜜裏留戀一陣子。等到她回到z國,誘餌和牢籠都已經準備好了。

尼斯的早晨很美,天空的藍和病房裏的白,讓人感覺有序而又幹淨。

法國的警察的突然到來,打破了醫院裏的秩序。尼斯的警察一連兩天接觸了兩名來自東方的女人。不禁就在心裏對比了起來。

和做筆錄時,都保持著名媛風範的早先那位溫小姐相比,眼前的這位穿著病服。帶著陣恬靜笑容的女人看著讓人產生了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這位護照名為su的女人,看著即年輕,又老練。她懂得在回答口供時。用最簡單的話語回答,對此她的解釋是,她的法語並不好。

“好了,蘇小姐,據你所說,佩羅先生每天都在這裏陪您,這會兒是外出去了對麽?”尼斯的警察再問了一句,在這個出了名的法國旅遊城市辦公的警察們。大多蓄著大胡須,有一臉紅彤的膚色。

“是的,都怪我太貪圖尼斯的雪景了。”蘇子曾吐了吐舌頭,這會兒她又變成了個沉溺在了愛情裏小女人。

“不好意思。”病房的門被打開了,進門的男人手裏捧著一簇新鮮的玫瑰,火雲般的玫瑰,被精心地包在了花紙裏,佩羅的眼先是在蘇子曾所坐的病床上看了看,在還沒接觸到她的眼神時,又調了回來。

想不到法國警方居然直接通知了尼斯的警察來詢問,這讓連夜趕路的佩羅有些措手不及,當他走到醫院外,看到了停在了外頭的警車時,他就立刻在路邊的花農手裏買下了這捧還帶著露水的晨間玫瑰。

尼斯的大胡子警察先是看了看整齊打扮的佩羅,再看看他手中的玫瑰和病床上,那個有些害羞的女病人,嗬嗬笑了兩聲,“您就是佩羅先生吧?我是尼斯當地的警察,需要詢問您些事情。”

佩羅走到了蘇子曾的病床旁,將花瓶裏插著的一把鄒菊拿了下來,低下了頭,他看到了蘇子曾的臉。瘦了些,但很精神的臉,心裏放鬆了些。

“不該給我一個早安吻麽?”蘇子曾用z國語說到,她的眼裏沒有疑問,而是徹徹底底的喜悅。

尼斯的警察低咳了下,走了出去,等在了門外。

佩羅覺得,蘇子曾已經知道了一切,可是除了索要的那個早安吻外,她沒有再說其他事情,沒有問溫麥雪,以及奧爾森死亡的真相,隻是衝著他甜甜地笑了起來,她的眼神裏,隻有信任,隻要是他說的,蘇子曾全都選擇信任。

似乎那一場雪崩,幫的忙還不僅僅是讓他除去了奧爾森,它同時也除去了蘇子曾一直橫在了兩人中間的橫膈。

“遵命,我的女王殿下。”佩羅低低地笑著,他的早安之吻,沒有落在蘇子曾的額上,而是選擇留在了她那筆玫瑰花還要誘人唇上,淡淡的甜甜的香味。

走出了病房後,佩羅坐在了尼斯警察的麵前,他的眸子裏還帶著先前親吻後留下來的興奮,看著和他身後的醫院一樣,簡單而純淨。

“這樣的年輕人,哪裏像是什麽殺人凶手,”尼斯的警察先入為主的有了個觀點,連帶著他詢問的問題,也柔和了許多。

“我的叔叔已經死了?”佩羅的很驚訝,他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奧爾森伯爵死的消息還沒有對外公布,消息除了在現場的幾個人,確實沒有其他人知道。

“是的,該說是起悲劇,”尼斯的警察收集好證據後,起身告辭了,“不過,對清白的你來說,是件好事,等到案件結案後,伯爵的律師應該會找到你,無論是從哪個角度來說,您都是伯爵莊園的合法繼承人。順便捎上我的祝福,給裏麵那位可愛的小姐,希望她的身體早些恢複。”

警察走開後,佩羅走到了走廊的盡頭,撥通了溫麥雪的電話,他很滿意地聽到了溫麥雪的電話還是關機狀態,她這會兒應該已經在飛機上了。

隨後,他又撥通了商殷的電話:“商,那邊的事情都已經準備妥當了沒?”

“你總算舍得給我來電話了,”商殷走出了費氏大廈的會客室裏,隔著窗戶,他能夠看到對麵的辦公室裏,費父正和一幫點頭哈腰的員工們說得口水飛濺,“換我先問,你那邊的事情怎麽樣了?”

“都解決了,”佩羅看了看蘇子曾的病房,房門是緊閉著的,但是隔著房門,他卻產生了種被人用眼睛看著的幻覺。

商殷忍不住吹了聲口哨,“小子,你現在搖身一變成為了歐洲最炙手可熱的鑽石貴族了,”奧爾森家族的家產,恐怕至少也有百億美金之多。商殷想著他在一月之內,就淩駕在他的身家之上,難免要酸幾句。

“財產清算和身份核準估計還要小半年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裏,我們必須將z國的事情都處理幹淨,”佩羅對於奧爾森的事情,並沒有感覺到有多少的開心,他隻不過是奪回了他應得的財產,莫城的事情,才是眼下,他最需要解決的。

“說服費家那對父子,是早晚的事情,我隻要再弄些酒和女人,就準保他們兩父子服服帖帖的,隻不過你真要費氏修建出莫城的第一高樓?光是氣死蘇慶長能讓你小子過足癮?”商殷可不覺得佩羅是那麽好打發的人。放棄直接殺死奧爾森的簡單方法,卻要奧爾森死在親生兒子的手中,這件事上來看,佩羅就不是個簡單可以敷衍的複仇者。

“你以為呢?如果隻想氣得蘇慶長暴跳如雷,我有必要親自進蘇氏?有必要賣力地接近蘇子曾?”佩羅再次看了看房門,依舊毫無動靜,可是在提到蘇子曾的時候,他的心跳加快了些。

“那就照你的計劃行事好了,話說回來,你打算事成之後,怎麽處置蘇家的那些女人?”商殷換了副語氣,現在常池也算是他的女人,他有必要問問,佩羅將來要怎麽處理她們。

“那些人中,隻有蘇子曾才是蘇慶長的親生女人,至於其他人,如果蘇氏出事之後,還幫著蘇氏的話,就一並處理了,如果懂得進退的話,就放過她們,”佩羅說完之後,就聽見病房打開了道門縫,蘇子曾的臉湊了出來,在看到他之後,又縮了回去。

電話那端,出現了短暫的停頓,商殷喂了幾句,最後佩羅才說道:“留神著點杭家,總覺得那邊最近杭一邵安靜的有些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