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各懷鬼胎

是常玫害死了母親,蘇子曾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回憶著老傭人的話。

“你還在懷疑什麽?”言無徐對她的遲疑不決頗有微詞,“那麽一大筆錢,如果不是用來堵周媽的口,還能做什麽?”?對於常玫,包括常池,蘇子曾有著很複雜的感情,甚至比對杭一邵的還要複雜。

“她們和我一起生活了很多年,”蘇子曾低語著,現在已經是確認喬初的死和常玫托不了關係,但她又不知道怎麽辦了。

將這一切告訴蘇慶長?沒用的,這一點蘇子曾和言無徐都很明白。常玫已經是蘇氏的一部分了,而常池也已經開始接觸蘇氏的日常事務。

“子曾,我們可以彼此幫忙,趕走常氏母女,”言無徐將蘇子曾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言無徐的小腹還很是柔軟,比往日稍微突起了一些,這裏麵有一個全新的生命,“除了我們以外,還有裏麵的小寶寶,你未來的弟弟。我們從常氏母女的手中,將慶長和蘇氏全都搶回來。”

看著好友眼中閃動著的熱光,蘇子曾有種異樣的感覺,她摸了摸那枚“紅之戀”,看著那上麵的血紅,還有那個在了周媽的敘述中,流了一身血的喬初。

“好”,轎車在山道上行駛著,到了家裏後,言無徐在下車時,看著殷勤開了車門的司機說道:“今天我和大小姐去見的人和辦的事,你都要當做沒看見。”她還是用了慣常的溫柔語氣,仿佛還是那個剛進了凱利女學的稚嫩女學生,但她的眼神已經變了,沒了謹慎也沒了小心,而是徹徹底底地命令。

“知道了,夫人。”司機巴結著,母憑子貴這個道理,蘇家的這些下人全都是知道的。

同樣的道理,常玫又怎麽會不知道。在言無徐還在美國時,常玫就已經知道了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

“媽。難道就任由著那兩隻狐狸精欺負我們,”常池這一天也沒閑著,她給杭一邵打了足足十通電話。在正要撥第十一通的時候,被常玫按掉了電話。

“你再這樣下去,一輩子都要被蘇子曾欺在頭上了。”常玫看著撒氣著的女兒,好言勸解著。

“你要說我,還不如擔心你自己的好,拍賣行那邊。我可丁點都不擔心,”常池還計較著蘇慶長的那道警告的眼神。

“我自然有分寸,言無徐還真以為懷了個種。就能飛到天上去,”常玫瞥了不遠處花園裏,正在點頭哈腰著的那名司機,再看了看那壺端來的茶水,冰涼涼的。沒有多少熱氣。這夥該死的傭人,言無徐還沒得勢,他們就已經等不及要造反了。

“那可不是,你沒看幹爹對我的態度,從我到了蘇家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那樣過,”常池翻看著手機。這新玩意,她用得還不是很順手了,反倒是蘇子曾平日拿在手裏,玩的霹靂巴拉的響,好像用了十幾年是的。

“還不是你自個兒不爭氣,早前在醫院那件事,讓蘇杭兩家差點就崩了臉,要不是杭家那邊現在還需要我們,杭一邵才懶得搭理你,”常玫能跟在蘇慶長身旁幾十年,也是因為她接人待物很有一手。尤其是麵對男人時,她很清楚,要拿捏得當,絕不能死纏爛打。

“媽,你想想法子,最近一邵都不大搭理我,”常池以為,上一次的吻代表了她和杭一邵已經和解了,偏杭一邵現在對她不冷不熱。

“這樣害臊的話虧你也說的出口,”常玫難以置信自己教導出來的女兒,怎麽變得這麽的不知道禮義廉恥。

自從常池和杭一邵等人去過了幾次商殷的遊艇後,她的人生觀就有了很大的改變。在了酒精和那些呢言噥語的教導下,她知道女人有著最好的武器,那就是自己的身體,這和常玫曆來教導的,女人必須矜持,識大體的傳統觀念截然不同。

“我真後悔,當初沒有堅持讓你去凱利女學,”常玫想著蘇子曾因為一趟巴黎之旅發現了新的商機,而她的女兒,卻完全淪為了紈絝子弟,“以後不許你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走得太近。”

“媽,”常池終究還是了解常玫的,她撒著嬌,窩在了常玫懷裏,“我可是你唯一的女兒,你別生氣了,還是想想,怎麽幫我挫挫蘇子曾那死丫頭的銳氣。”

“年輕人的銳氣,當然要挫挫,要不然你們怎麽會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我也不想子曾蹦騰的老高,壞了我多年的經營,”所以,蘇比拍賣行必須完全掌握在自己女兒的手裏,常玫暗想著,由著常池在一旁撒著嬌。

蘇比拍賣行,這個原本已經被人遺忘的拍賣行,一下子就成了蘇、言和常氏母女的眼裏的香餑餑。

對於兩邊的競爭,蘇慶長擺出了副旁觀的姿態。家裏的幾個女人間的明爭暗鬥,遲早也是會發生的,他不好偏幫任何一邊。

蘇子曾聯係著王秘書,加緊在了全國各地收集各種古玩字畫,但壞消息還是接連著來了。

“原本找得那幾處,都已經問過了,再也搜不到什麽東西了,”王秘書和蘇、言兩個人匯報著,他們手頭的拍賣品很有限,頂多隻能再維持幾場。

“其他地方呢,”言無徐比蘇子曾還要緊張。

“那裏都是些常秘書長的熟人,所以,東西早就被收走了,而且她們出的價格也高,我們這邊預算有限,”王秘書搖頭說著。

蘇慶長將原本的蘇比拍賣行給的資金分成了兩份,連帶著蘇子曾她們事先收集來的拍賣品也一分為二了。

“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麽,”蘇子曾見了言無徐怒氣衝衝地往外闖,就想勸著她不要太過激動,她才隻有一個多月的身孕,還需要注意些。

哪知言無徐走得卻快,找了司機,一氣就往了蘇氏衝去去。蘇子曾製止不住,連忙往蘇慶長的辦公室撥了個電話。

蘇慶長這時正在開會,常玫聽說是言無徐來了,就讓人將她攔在了門外。

哪知言無徐仗著有身孕在身,根本就不管那幾個年輕秘書的製止,就要往會議室去。

蘇慶長正審核著一個重要的項目,僵持了幾天,也還沒有結果,聽到了門外吵吵嚷嚷著,也是火氣上湧。

“吵什麽,”蘇慶長出門時,就見了常玫站在了會議室門口,而言無徐正指著她破口大罵。

“慶長,”言無徐見了他,聲勢立馬又強了幾分。

“你一個婦道人家,不在家裏好好養胎,跑出來做什麽,回去。”蘇氏的職員們都圍在了一旁看熱鬧,連會議室裏正商量的其他公司的項目經理也跟了出來。

將家務事鬧到了公司裏,那幾個項目經理見狀都紛紛起身告辭了,對蘇氏的印象更是大打了折扣。

蘇慶長強壓著火氣,送走了那幾名經理,才一回來,就狠狠地罵了言無徐一通。

“蘇比是我們蘇家的產業,你以後不準插手,”蘇慶長對著言無徐,已經到了隱忍爆發的邊緣,這個女人,說是要孩子,那他就給她一個孩子,現在她還要些什麽,“孩子生下來後,你就給我乖乖地帶孩子,哪都不能去。”

言無徐也知道今天壞了事了,心裏一急,就想伸手去拽住蘇慶長。哪知常玫往了兩人身前一插,搶著牽過了蘇慶長的手,往了外頭走去。

言無徐一見,更不肯落下,就要去搶蘇慶長的右手,被兩人搶在了中間的蘇慶長,冷哼了一聲,甩手,將兩隻手都掙脫了出來。

女人,每個女人都搶著,搶著要他的錢,蘇慶長看著那兩張臉,越來越覺得陌生,憋了一肚子的火,獨自走了出去。

“常玫,你這個不要臉的老女人,”言無徐見蘇慶長走了,更是肆無忌憚地罵起了常玫來。

常玫也不搭理她,轉身就要走開,身後越罵越是起勁。

常玫走出了蘇氏,老遠就看見了載著言無徐過來的那名司機。她走近了幾分,看著這個拿著她的錢,現在卻看著言無徐的臉色辦事的司機,說道:“去樓上接夫人下來,她有些不舒服。”

司機連忙就趕到了樓上,常玫看著空空如也的駕駛室,才轉過了身來,對著身旁的幾名蘇氏的保安沉聲說道:“這輛車已經有些舊了,給我好好整整。”

言無徐下來時,聽著耳邊的蘇氏的員工滿是恭維的話語,腳下都走著輕飄了幾分,再過些時日,蘇氏就會落到了她的手裏。

“夫人,請上車,”司機見了麵色如常的言無徐,還有些奇怪,但他也不敢多問,連忙是打開了車門,將言無徐扶上了車去,車子往了蘇家開去,言無徐還在盤算著“該是讓蘇慶長給他們的兒子,立一份基金了,聽說子曾有份五百萬的基金,那蘇家的長子,怎麽樣也該有份一千萬的基金了”。想著這些,言無徐坐進了蘇家的豪車裏。

車才開到了半途中,身後就跟上了一輛車,一夜狂歡的費清開著車,經過了蘇家的私家車附近,瞥清了裏麵坐著的言無徐後,狂按起了喇叭。

言無徐示意司機不要理會,車速提高了幾分。費清也跟著提了速,兩輛車在公路上飛馳而過,經過了一個岔道時,司機的腳下一踩刹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