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然趕緊從茶幾下麵拿出那本裝幀精美的菜譜,那是翡翠城小區最高檔的一家食府,裏麵中餐西餐都有,中餐主要是粵菜和淮揚菜,西餐主要是法國菜,西餐裏也就一個法國菜稱得上是料理了,西方國家的人日常飲食那叫一個粗糙。

陸栩毫不客氣的接過菜譜,邊看邊說:“中餐西餐都來點吧,最貴的在哪裏、最貴的在哪裏……”

許念然捂著嘴笑,她看著陸栩的側臉,忍不住又感慨,真的好漂亮啊!

五官精致,線條淩厲,皮膚也很好,沒有女人的那種柔美,但是幹幹淨淨,臉上沒有一點瑕疵。

陸栩修長的手指敲著菜譜的,瞟了一眼許念然,道:“看呆了?覺得我比陳與非帥了?”

噗,許念然笑出聲,美人哥哥果然很自戀的啊。

“沒有沒有,陸栩哥哥你是很漂亮的那種,但還是我與非哥哥比較帥。”許念然一本正經的點評,末了還補上一句,“笨熊哥其實也不錯,就是不修邊幅、而且肉太多。”

“啊哈哈哈,聽到沒!晨二,你該減肥了!”陸栩朝在廚房裏泡茶的仲軒晨喊到。

任勞任怨的老好人加吐槽天王仲軒晨,聞言嘴角抽了抽,媽蛋,自己就這麽沒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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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然你這沒良心的,小時候我常常帶你出去玩、幫你說話、幫你逃避陳與非的處罰,你怎麽這麽說我?啊?我這叫肉嗎?這叫豐滿!我其實也有八塊腹肌的你知不知道!”仲軒晨將功夫茶的托盤往茶幾上一放,盤腿坐下教訓許念然。

許念然忍著笑,低頭道:“我錯了笨熊哥,其實我是很羨慕你這麽豐滿的。”

“呸,還八塊腹肌?我看你是太寶貝那八塊腹肌了,所以用厚厚的一層脂肪保護起來了吧?陳與非都隻有六塊,你那八塊從哪兒來的?做夢夢出來的?”陸栩笑著開始泡茶。

他的手很漂亮,拿著青瓷蓮花的茶壺洗茶、泡茶、濾茶、斟茶,看起來十分的賞心悅目。

“與非哥哥有六塊腹肌?”許念然歪著頭看陸栩的手上下移動。

“你們天天一起睡,你不知道?”仲軒晨壞笑著問。

“不知道啊,我又沒有看過、也不敢摸。”許念然老實回答。

“嗯?為什麽不敢啊?”陸栩停下了斟茶的動作。

“……會挨罵,與非哥哥說‘不負責滅火就不許點火’。”許念然點點頭,裝出陳與非的語氣,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邊這兩個損友已經笑得在地上捶地了。

“報應啊報應!當年我還想勾搭陳與非來著,丫還說什麽當情人用完就扔、當哥們兒就是一輩子,把我給忽悠到如今啊,現在好了!哈哈哈哈,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啊!讓他憋死了最好!”陸栩笑得不顧形象,自己麵前小杯子碰翻了他也顧不上。

仲軒晨也笑得不行,捂著臉肩膀都在抖,他擦了擦眼淚,說道:“喂,你說與非那祖宗憋了多久了?他已經半年沒泡夜店onenightstand了吧?而且天天早早回家來陪念然,也沒去約纛炮了吧?”

許念然聽得一愣一愣的。

陸栩哥哥想勾搭大魔王,然後成了朋友?然後大魔王很久沒有去onenightstand?還有約纛炮是什麽意思?

兩人笑得滿地打滾,沒聽到開門的聲音,陳與非一進來就聽到了讓自己冒青筋的對話,氣得想將這兩個專業拆台的損友扔出去。

“你們跟一個小丫頭說什麽!收斂點行不行!”

每次這倆人在許念然麵前,說話都肆無忌憚的,自己保護得這麽好,這倆人卻唯恐天下不亂的盡給她灌輸不良思想!

“冤枉啊!我們隻是在說事實啊!”陸栩擦掉笑出來的眼淚,舉手示意投降。

“就是,我們一直堅守著不能出賣兄弟的原則,你過往的風流韻事我們是半點沒亂說!我們隻是好好說的!”仲軒晨補充道。

陳與非將外套扔在沙發背上,走過來端起許念然麵前的功夫茶杯飲了一口,道:“別來汙染我家小祖宗,晨二滾去做菜。”

“陸妖精說要宰你,正在看最貴的菜有哪些。”仲軒晨指了指陸栩,陸栩配合的揚了揚手邊的那一大本菜譜。

“隨便吧,你們選。然然跟我過來。”陳與非朝許念然伸出手,將人拉到二樓的房間裏。

“與非哥哥你的臉好冰啊!”許念然伸手想掛在他脖頸上,卻摸到陳與非的臉頰冰涼涼的。

車裏是有空調的,怎麽還會冰成這樣?

“沒事,今天在外麵辦事,吹多了冷風。”陳與非把她的手拉下來,將人抱在懷裏,“你一個小姑娘,不許跟那兩個男人談論兩性的話題,你們根本不在一個世界,他們說什麽你別給我去好奇啊!”

許念然偷笑,這大魔王的不許真是越來越奇葩了,連好奇也不許?問題是好奇怎麽能控製得了啊?

“與非哥哥,你去醫院了啊?身上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許念然像小狗一樣吸吸鼻子,在陳與非肩膀胸膛上嗅來嗅去。

陳與非皺了皺眉,放開了她,收回了手走入浴室,道:“沒有,隻是摸了些東西,用消毒水洗了洗手。”

“哦。”許念然跟著進去,看陳與非在洗手池前麵用洗手液仔細的洗手,她從身後摟住陳與非的腰,在他肚子上摸摸摸。

嗯,是有點硬硬的呢,一塊兩塊……

許念然越摸越下去,直到被陳與非濕漉漉的兩隻手指捏住手腕。

“你這小爪子越來越放肆了,皮癢?”

許念然抓住陳與非的皮帶扣,認真的回答道:“陸栩說你有腹肌,還有六塊,我要摸摸看。”

隔著一層毛衫、一件襯衫,陳與非也就隨她摸了。

許念然還有點奇怪,大魔王今天怎麽這麽縱容她?

難道是因為有客人?陸栩在樓下大聲叫陳與非下去準備結賬,陳與非將錢包掏出來遞給許念然,道:“下去結賬,我要先衝涼,很累啊。”

許念然接過錢包,有些疑惑,大魔王一向淡定而且精力充沛,今天怎麽會這麽累?他的工作大部分都隻需要指揮人去做,什麽事情需要他自己動手?

陸栩又在下麵催,許念然忙捏著錢包跑下樓,出門前看了浴室一眼,陳與非隨手將門虛掩著,也不關緊,就開始脫衣服衝涼。

許念然見陳與非似乎不想多說話,也就沒有上來打擾他,等他換了家居服下來跟陸栩、仲軒晨聊天,她就鑽到廚房裏給陳與非煮薑茶。

她在陳家呆了八年,基本上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陳與非也不會允許別人使喚她,因此她對於家務也不是很擅長。

可是來到這裏住以後,必須得學著做,哪怕手生、做得不好,也必須要有人做,陳與非工作忙碌不可能參與家務,於是許念然也隻能硬著頭皮自己學。

她洗幹淨薑,用刀先劃了幾道小口,然後蓋上紗布,用刀背拍拍拍,拍出了汁水,就用紗布包好放在鍋裏煲。

她對陳與非一向很細心,比如剛才,她能聞出他身上不同以往的一絲氣味。

“……這麽細致啊,煮個薑湯還要用紫砂鍋。”陸栩笑著從她身後探出頭來,單手撐在台上。

“嗯,與非哥哥嘴很刁的。”許念然嘀咕了一句,拿著盅搗紅糖。

“哼,他那是在陳家被慣出來的少爺脾氣,你理他那麽多?愛吃吃,不吃滾,扔他到戈壁上種樹去,你看他還挑不挑。”陸栩嗤笑一聲,批判著陳與非,自己抱著雙手斜靠在流理台上。

許念然好脾氣的衝他笑笑,她原本在陳家,也算得上是主人級別的待遇,陳與非不允許任何人使喚她,隻許自己使喚她端個果盤、拿杯飲品什麽的,其他人包括小莫和呂姨,都不敢叫許念然幫手做家務。

可是現在在這裏,兩個人住,家務事總要有人做,陳與非天天早出晚歸,除了榮誠公司的事情外,還有國家的工作,忙得很,他那裏會有閑心做家務?而且以他那大男子主義的性子,寧願請人做,也不可能自己動手。

而許念然放假在家,又被禁足,隻能呆在屋裏,除了上網打打遊戲、看看書、就是到廚房搗鼓吃食了。

雖然她手生、做得不是很好,可是陳與非不挑,隻要是她做的就好。

“喂,念然,我說你們現在這樣……打算維持到什麽時候?”陸栩看著客廳裏陳與非的背影,輕聲詢問道。

“什麽維持到什麽時候?”許念然抱著搗藥杵,抬頭問。

“同床不共枕,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這又不是在玩親子遊戲,什麽時候你們才算是開花結果呢?”陸栩撥了撥自己額前的頭發,輕描淡寫的說道:“與非為了你,已經收斂太多了,他跟以前身邊那些人都斷了,這半年來,你見過他哪天去玩?哪天跟以前的炮纛友見麵了?”

“哈?”許念然忙搖搖頭,道:“我從來沒有管過與非哥哥的私事,這些事情我沒有放在心上的,我知道與非哥哥對我好,他以前就說不能給我做壞榜樣,所以不往家裏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