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與非哥哥說,他同意你去,你才能去。”許念然無語的掏出手機來亮了亮。

寧少皺眉,“你叫他叫得真親,他說什麽你就做什麽?要不要這麽聽話啊?”

許念然一邊撥號,一邊抬起頭來衝他“惡狠狠”的一笑,吐出一句,“關、你、屁、事!”

寧少饒有趣味的聽著許念然小心翼翼的向陳與非匯報請示,心下覺得好笑,就算是養個童養媳,要怎麽養才能養得這麽聽話啊?

許念然捂著話筒偷偷告狀道:“與非哥哥,寧少那家夥又來學校堵我了,還說要去家裏吃飯,我不敢答應,怎麽辦?”

陳與非正在翻閱資料,用肩膀夾著手機,聽完之後笑了兩聲:“哈哈,讓他來唄,或許他吃過你做的菜之後,就再也不會去騷擾你了。”

噗,孤做的菜有這麽差嗎!

既然大魔王沒意見,許念然就衝寧少點點頭,寧少居然擺出了一個剪刀手咧嘴一笑,這與他三十歲的年紀、某國企領導的身份嚴重不符。

寧少是第一次來到陳與非位於翡翠城的家,這個高檔小區他也聽說過,隻是沒想到有熟人住在這裏。

進門換了鞋,第一眼看到的居然不是陳與非,而是一個身材火讀>小說ybdu辣、長相甜美、穿著一步裙加肉絲襪的女人!

寧少挑起了眉毛,擦,金屋藏嬌啊這是?還一藏就藏倆!

這邊的夏卿嵐驚呆了。

她看著許念然臭著一張臉,帶著一個高高壯壯的男人走進來,還吼道:“你不要亂扔鞋啊,把你的鞋放好!”

那男人居然還很慫的彎腰去將鞋碼放好。

這這這是什麽情況?!

“念然,你……這位是誰啊?”夏卿嵐第一反應是“要趕緊把人趕走”。

要是被陳總發現了,那飛醋和怒火會不會波及到自己啊?

“夏姐姐,他是與非哥哥的熟人啦,非要跟來家裏蹭飯吃,我們不用理他。”許念然對夏卿嵐解釋道,轉身指了指客廳,對寧少說:“你自己去坐沙發,不準進房間!”

寧少被她這頤指氣使的樣子逗樂了,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臉,道:“我是客人,陳與非就是這樣教你待客之道的?”

許念然這一下沒躲過去,被他蹭了一下臉,氣得挽起袖子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寧少也是逗著她玩,被她不輕不重的打了幾下,捂著胸口道:“你這性子,氣死獨頭蒜、不讓小辣椒!陳與非知道你這麽潑辣嗎?”

“關你屁事!”許念然將他推進客廳,轉頭紮進廚房,再不理會他。

夏卿嵐不知道該怎麽處理,跟進廚房悄聲問道:“念然,他是誰啊,要真是陳總的朋友,咱們不能這麽怠慢的。”

“不用管他,”許念然撇撇嘴,“他就一個狗皮膏藥,與非哥哥也很討厭他。”

“哎,算了,我還是泡個茶吧,你任性沒關係,如果我也怠慢人家了,陳總收拾我就慘了。”夏卿嵐掂量了一下自己在陳與非心目中的地位,覺得還是做好一個下屬的本分比較安全。

畢竟公司最近真的在非洲收寶石,她可不想被陳與非公報私仇。

她端著茶出來的時候,寧少正四平八穩的坐在單人沙發上,拿出煙盒來叼起一根煙。

“那個……不好意思啊,這屋裏禁煙。”夏卿嵐提醒道。

寧少愣了一下,“禁煙?我就不信陳與非不吸煙。”

夏卿嵐指了指客廳的落地窗外大陽台,“可以去陽台上吸,我們陳總不讓念然吸二手煙的……”

寧少“嘖”了一聲,道:“真有他的。”說罷拿著煙盒和火機,來到大陽台上。

這裏已經用防盜條和玻璃天窗全部封好了,裏麵有些花草魚池,也有假山造景,寧少坐在藤椅上,點燃了煙。

夏卿嵐端著茶跟了過來,將茶擺在他手邊,又去開了窗透氣。

寧少冷眼看著,問了句:“你是陳與非什麽人?”

“工人。”

“哈?”

“是工人啊,我給他打工的,來陪念然做菜也是額外工作。”夏卿嵐笑著,從衣服口袋裏拿出名片盒,遞了一張名片過去。

寧少挑挑眉,一臉戲謔的笑意,陳與非的秘書還是公司家庭兩用的啊?

不要怪寧少總是覺得女人不單純,因為他從小到大就沒接觸到單純的人,他父親從基層開始步步高升,雖然家教很嚴,但是也架不住來攀關係的人啊。

尤其是這幾年,想跟他這高官的太子爺攀關係的簡直蜂擁而至。

男人是利益夥伴,女人不就是皮肉關係?

還能有啥啊。

夏卿嵐當然懂得看人臉色,笑笑說:“其實我們公司行政部門裏,優秀又漂亮的女士多得是,本來以我這淺薄的工作經驗,陳總是看不上我的,不過嘛,其他女士總是抵抗不住咱們陳總的魅力,隻有選我了。”

寧少笑了聲,拿下了煙,從自己內兜裏掏出名片給了她一張,道:“什麽時候在陳與非那裏呆煩了,就來找我吧,不過我這兒要招考備案,會麻煩些。”

夏卿嵐掃了一眼名片,笑道:“原來是領導啊,失敬失敬,您先坐著,我去準備點水果。”

正在廚房準備食材的許念然,看夏卿嵐進來切水果,皺起眉頭道:“夏姐姐,你不要對那個壞蛋太好了,這些都是買給與非哥哥榨汁的水果,憑什麽給他吃啊!”

夏卿嵐笑道:“念然,不要小孩子氣了,他的來頭可不小,寧委員的公子,是吧?你就算討厭他,也別給你與非哥哥添麻煩啊,說不定什麽時候有求於他呢。”

“我才不要求他!”

“哎,真是小孩子……”夏卿嵐也不再解釋,手腳麻利的切了一個芒果一個火龍果,將果肉都切成丁,放在水晶碗裏,又準備了小叉子,端了出去。

許念然也隻是嘴上抱怨抱怨,她如果不知道厲害,早就跟這個寧少鬧開了。

在夏卿嵐的指導和配合下,許念然做好了今天的三菜一湯,今天有客人,夏卿嵐又親自下廚做了兩個菜。

左等右等陳與非都還沒有回來,許念然坐不住,跑到房間裏窩在床上給陳與非打電話。

“與非哥哥,你怎麽還不回來啊?”

“嗯?耐心點,我馬上回來。”陳與非說道。

許念然剛要回答,就聽到電話那頭一個女人的聲音:“與非,你要走了嗎?”

陳與非“嗯”了一聲,回轉來又衝電話裏“喂?”了一下。

“與非哥哥,你跟裴艾詩在一起啊?”許念然皺著鼻子,不高興的問。

“是啊,我來醫院看下裴先生的病情,她也在。”

哦,這還差不多,還以為大魔王跟她約會呢。

陳與非也不想許念然餓著肚子等,趕緊往家趕,在一個輔路轉彎的時候,突然餘光瞟到人行道上,一個紅衣的女人站在那裏等燈。

這不是那個在電梯裏遇到過的女人嗎?陳與非立刻減速,從後視鏡裏看著她,這女人,連國家安全部門都查不到她的行蹤,比秦岩更加麻煩。

後麵的車子鳴笛,陳與非趕緊將自己的車靠邊停靠,再回頭,過馬路的人潮已經淹沒了那個身影。

神出鬼沒、陰魂不散,這幫掮客的行跡不好找,而且行事又神秘,相互之間各行其是,極少聯絡,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可是手中掌握的證據又不足、又很難在同一個時間段都監控住他們。

他們明麵上都有各自的身份,背後又有外國財團的支持,想要將他們在國內拘捕和起訴,難度太大,除非,來暗殺那一套。

可是這不是陳與非所在部門能做的事情,他沒這個權力。

他重新發動車子,朝自己家裏駛去。

家裏還有一個小祖宗要伺候呢。

許念然掛了電話之後,趴在軟塌塌的被子和枕頭堆裏眯了一會兒,睜開眼的時候,看到寧少斜靠在自己房間門口看著自己。

“誰準你進來的,真不懂禮貌!”她耙了耙自己的長頭發,把發圈摘下來重新綁起馬尾。

“我可沒進來啊。”寧少跺跺腳,示意自己隻是站在門邊而已。

他一看這房間,就知道陳與非對這小丫頭有多麽上心,家具、家居用品全都是頂級的,而且格調也很溫馨,那四柱穹頂的公主床上堆著一大堆抱枕,蓬蓬鬆鬆的讓人看著就想躺上去。

“喂,你這房間看起來很正常啊,為什麽你的舉止那麽野蠻?一點也不像個淑女,陳家怎麽說也是有身份地位的大戶人家……你是被陳與非寵壞了吧?”

許念然白了他一眼,“莫名其妙,你又不是我什麽人,我幹嘛對你客氣?你爸爸位高權重,也不見得你謹言慎行啊!”

“那陳與非知道你那麽野蠻嗎?”寧少撥了撥房門上掛著的可愛風格的門牌。

“關你……什麽事!”許念然忍了忍,在家裏還是不要爆粗口比較好。

她越炸毛,寧少越有興趣,看她齜牙舞爪的樣子,寧少覺得很好玩,還很得意。

關門聲傳來,許念然忙跑去玄關,寧少跟著她下來,就看到她撲在陳與非懷裏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