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盡快幫助念然解開咒文的枷鎖,改變命格,她沒有多少時間了。”邢文素皺著眉頭,對陳與非低吼道。

他雖然沒有陳與非那麽高,但是此時的氣勢很強,目光直直的對視著陳與非。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陳與非先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不過有些事情,不是我說了算的,我盡量安排吧……我提醒你一句,雖然你跟然然有些淵源,但是,別讓我知道你在打她的主意。”

陳與非語氣嚴肅,盯著邢文素,緩緩的說道。

邢文素皺起眉頭,不悅道:“我從來沒有打她什麽主意,你太多心了吧?”

“好的主意也好、壞的主意也罷,隻要讓我覺察到你在算計她,那不管你是不是她忠心的下屬,我都不會放過你。”陳與非說完,坐進車裏揚長而去。

邢文素冷笑了兩聲,看著離開的車子搖了搖頭。

我確實在打她的主意,不過比你單純多了。

陳與非皺著眉頭握著方向盤,他不想將不相幹的人帶到研究所裏,可是邢文素也不是完全不相關,他跟許念然有莫大的關聯,如果上級允許,自己也應該放下成見,畢竟這事情與許念然息息相關。

許念然倒是比陳與非輕鬆些(一)(本)讀(小說)ybdu,她這些年來已經對未來有一點失望了,雖然因為秦岩和瑞恩的出現,讓她再度燃起希望,可是,也就這樣了吧?

玉璜的碎片,這些年都不知道散落到哪裏去了……前世究竟為了什麽,會摔碎了這塊玉璜?按說,祭器對於一個國家來說,是國之重器,不會這麽不小心吧?

許念然趴在嶄新的大床上滾來滾去,枕頭上攤著那張拓本,她拿著鉛筆在本子上照著畫。

陳與非進來時,就看到她在蓬蓬鬆鬆的枕頭堆裏搗鼓。

“然然,做什麽呐?”

“畫畫。”許念然將自己照著描摹的圖騰舉起來給陳與非看,“與非哥哥,張子殷上次將我眼睛裏的圖騰畫出來,跟這個重合了一半呢,你可不可以照著畫出來?”

“哼,你以為我的眼睛是儀器啊?能看得這麽仔細?我也不是天師,哪懂得畫畫?”陳與非走過來坐在床邊。

許念然撅著嘴,抱著個枕頭滾到陳與非身邊,家居服的上衣蹭開了一些,露出一截肚皮。

像隻貓咪一樣,懶懶的窩在主人身邊撒嬌。

“與非哥哥,要不你就帶我去掃一掃眼睛吧?把圖騰拓下來,或許能完成這張拓本……瑞恩他們這麽急著要這拓本,肯定是跟玉伏靈國有很大關係的。”許念然用額頭蹭了蹭陳與非的腿。

陳與非伸手,拍了拍她溫嫩嫩的小肚皮,將她衣擺扯好,“然然,如果帶你去研究所,那麽,外人就會知道你眼睛的秘密……如果消息傳出去,你以後怎麽辦?”

“研究所這種機構,是官方的,我掌控不了……如果被媒體捕風捉影、然後大肆宣揚,你以後會怎樣?還能去學校?還能過普通人的生活?”

“到時候真的隻能關在家裏,寸步不離的讓我養了。”

陳與非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許念然眨眨眼睛,滿頭的長發蹭得淩亂,她側過身子,抬手攬住陳與非的腰,悶悶的說道:“可是,如果找不到玉璜,改不了命格……與非哥哥,我也隻能再陪你十來年了。”

這樣撒嬌的話,許念然經常說,可都是在被陳與非教訓的時候,才會祭出來。

可是當現在,已經容不得再隱瞞、再自欺欺人、再躲在他的羽翼之下了。

撒嬌已經成了她表達感情的最好方式。

因為他們的關係,很怪。

他教她、他養她、她叫他哥哥、可他從未叫過她妹妹。

黏著陳與非、蹭著他的身體、鑽入他的懷抱、享受他的疼愛、沉浸他的氣息,是讓她最為安心的方式。

“與非哥哥,關就關吧,如果被曝光,大家都當我是怪物,我就讓你關在家裏,哪裏也不去了……關個十幾年你也可以解脫了。”許念然咧嘴笑著,仰頭看著陳與非。

“傻瓜。”陳與非聞言,皺著眉頭捏了捏她的臉頰,岔開話題道:“關在家裏也有問題啊——誰做家務?誰做飯?你吃什麽啊?冰箱裏有些蔬菜水果,應該是夏秘書給我準備的,快來看看你會不會做。”

許念然皺起鼻子,不爽的說道:“你叫孤做飯?!孤堂堂一國之君,你居然叫孤做飯……孤可是吃大鍋飯長大的人,什麽時候做過飯啊!”

“孤孤孤,再不學學做飯你就真得咕咕咕了……淑女也要懂得煲點湯啊、做點精致的菜和餐點之類的,這也是嫁人的必備技能吧?女人應該天生都會做一些吧?”陳與非想當然的說道。

“……那,裴艾詩會不會?”許念然突然問道。

陳與非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愣了一下,道:“會吧?大概,我也不知道。”

“咦——”許念然故意拖長聲調,“她不是你前女友嗎?”

“小屁孩,別管大人的事。”陳與非說著就要站起來。

許念然哪容他逃跑,忙爬起來站在床上,撲倒陳與非的背上,讓他背著出了房間。

“與非哥哥,我還真沒見過你有過正牌女友的,她算是比較特別的了吧?”許念然雙手圈住陳與非的脖子,像個樹袋熊一樣趴在他背上,兩條竹竿一樣的小細腿兒蹭上他的腰。

陳與非托著她的臀,將她背到廚房門口,放她下地,轉身捏住她的鼻子道:“她是很特別,特別的討厭,你是不是也想像她一樣,被我討厭啊?”

許念然張著小嘴呼吸,那粉嫩的唇瓣一張一翕、呼出來的熱氣噴到陳與非的手心,讓陳與非愣了一下,手上突然一緊。

她搖著頭甩了甩,沒能甩開陳與非的手,又看到陳與非發愣,忙抬手亂拍陳與非的手背。

“與非哥哥大壞蛋啊!”痛得眼淚都快溢出來了,這大魔王怎麽這樣沒輕沒重的啊!

陳與非回過神了,忙鬆了手,許念然捂著被捏紅的小鼻頭,眼淚汪汪的看著陳與非,那滿眼的控訴哦,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被怎麽虐待了。

男人被她這越來越順手的撒嬌賣萌,弄得沒了脾氣,笑著揉揉她的頭道:“好了好了,捏一下鼻子而已,別動不動就哭,快去做飯。”

“哼!欺負孤還想讓孤做飯?等下隻給你看、不給你吃!”許念然頗有氣勢的轉身關門,將大魔王關在外麵。

陳與非沒理會那門,隻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自嘲的笑了笑,小嫩黃瓜一般的小丫頭,還能讓他失神?真是奇了怪了,莫非最近太忙了,沒時間正常發泄一下?

廚房裏的許念然搓搓手,第一次下廚還是很有新鮮感和挑戰性的,她來到雙開門的豪華大冰箱前麵,雙手拉著扶手,往外一拉——

嚓!這也叫準備了“一些”蔬菜水果?!他娘的這都塞滿了好嗎!

兩個人吃得了這麽多嗎?夏秘書你也太盡職盡責了吧?

許念然一邊腹誹,一邊挑選自己認識的蔬菜,雖然沒有做過飯,但是在陳家的時候,也經常看到呂姨和小莫姐在廚房忙碌,基本常識她還是有的。

西芹百合炒火腿?番茄雞蛋?紫菜湯?

這種簡單易學的菜,白癡都會做還不好,大魔王你真是連白癡都不如啊!

許念然挽起袖子開始幹活,雖然理論知識還是懂不少,可是烹飪的實際經驗值為零,等她的兩菜一湯做好,自己跟大魔王兩人,看著桌上的盤子麵麵相覷、

雞蛋太碎,番茄太稀,西芹百合忘了先放一點調料,尤其是百合,不懂得要先泡一泡,此刻是夾生的;還有紫菜湯,放了太多紫菜,此刻湯碗裏像一鍋泡麵一樣誇張。

……

“……好吧,就像你剛才說的,我隻看,不吃。”陳與非笑著說。

許念然磨了磨牙,沒想到烹飪這麽難?簡單的菜也要講究技巧?跟自己做的東西一比,學校食堂裏的大鍋飯,都是人間美味了。

“難道你就不能一邊吃一邊說好吃來鼓勵下我麽?”許念然不滿道。

“哈?!你泡菜劇看多了吧?”陳與非失笑,拉起許念然道:“好了好了,我們下去吃,這小區的會所裏麵,餐廳也不錯。”

“那這些怎麽辦?”許念然泄氣的指了指自己第一次下廚的成品。

“放著吧,等下回來叫管家中心派人來收拾。”

兩人下去吃了飯,在小區裏散步,翡翠城作為一個高端小區,裏麵的綠化設計是借鑒了傳說中的空中花園理念,有三層,錯落有致,許念然覺得很漂亮。

她走到一個三層的花壇頂部,陳與非拿著手機一邊看新聞一邊跟著她到處瞎逛。

“喂,與非哥哥,這什麽花好香!”許念然問。

陳與非聞言,抬起頭,一看就皺起了眉頭,“然然,別過去,過來,快點!”

許念然愣了一下,聽話的走了過來,陳與非一把把她攬了過來,瞪著剛才她站的花旁邊,哪裏什麽都沒有,可是陳與非眼中卻露出厭煩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