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你……該不是在吃醋吧?”張子陽靠近許念然,想從她臉上找答案。
吃醋?吃醋!開什麽玩笑,孤好歹也是一國之君,怎麽可能吃醋!
雖然,自己這個國君好像挺無能的。
“喂,他不是你哥嘛,你還有戀兄情結啊?”張子陽好笑的看著一臉不爽的許念然。
“要你管!”許念然呲牙,自己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攻心大計”貌似早被扔到爪窪國去了吧?
依照自己對大魔王的了解,他喜歡的類型一定是那種聰明懂事的淑女——好像裴艾詩那種款式,嬌俏柔美的麗人才是陳與非的菜。
張子殷雖然容貌清麗,不過那一身的最炫民族風,大魔王應該不會喜歡吧?
其實陳與非跟張子殷也不算很熟,兩人之前也是因為工作合作了一次,之後又因為許念然跟張子陽的相識,才第二次打了照麵。
不過陳與非對於張子殷這樣年紀輕輕卻道行高深的天師,倒是頗為欣賞,而張子殷也謀求跟陳與非更多的合作,所以很樂意幫陳與非一些小忙。
“上次,我跟念然說過她眼睛裏的圖騰……這事兒你知道吧?”張子殷問。
“嗯,知道,她來我家時,看第一小說xstxt眼我就看出她眼睛與眾不同了。”陳與非點點頭,頓了一下,補充道:“不過在我眼裏,她跟一般人沒什麽不同。”
“哈哈,你真愛護她……我發現她眼睛裏的圖騰,跟那塊拓本很像,雖然完全重合的可能性很小,不過也不排除能找到一些線索,你看看要不要安排時間掃描一下她的眼膜?”
陳與非皺了皺眉頭,沒有答話。
張子殷也不好多說,笑笑道:“掃掃眼膜而已,又不會對她造成什麽傷害,你在擔心什麽?怕她覺得自己是個異類?”
陳與非看起來是個氣質浪蕩的公子哥兒,可是跟他深交的人,都知道他其實早被根正苗紅的家庭背景熏陶得又紅又專,是個很有原則和城府的人。
可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其實相當的,護短。
除了發小仲軒晨、好友陸栩之外,大概就是許念然體會得最深刻了。
隻要被陳與非劃歸為自己人的,他是相當的偏心,對許念然更是護犢子,從來不喜歡別人討論許念然的事情。
因此聽到張子殷的詢問,陳與非隻是笑了笑,沒有明確的回答,隻是說了句“再說吧。”,話題就此打住。
張子殷作為天師這些年,跟什麽牛鬼蛇神都打過交道,看人臉色、應對進退自然不在話下,她看陳與非有些不悅,立刻就不再提起這事,又閑扯了一些工作上的趣事和業界的傳聞。
陳與非所在的古玩這一行,與張子殷所處的玄學界,密不可分,有些東西年代久了,有些精精怪怪的東西出沒,也需要張子殷來“處理”。
古董,骨董。
越是有錢人越在意“幹不幹淨”的問題。
陳與非也不例外,何況他自己還看得見一些東西,自然不會覺得這是無稽之談,他上次請張子殷來清理了幾件從特殊渠道弄來的東西,張子殷的“專業”讓他不禁對這個女人高看一眼。
因此言談舉止間,也給足了對方麵子。
許念然就納悶了,為什麽平時總是一副“老子是爺”的陳與非,對張子殷頗為客氣,不,不光是客氣,還很和氣。
和氣到可以稱之為“溫柔”的程度。
想去哪裏吃飯、想吃什麽料理、想喝點什麽等等,統統征求她的意見。
孤從來都沒有這個待遇好不好!
許念然心裏有那麽一點不爽,四人坐在一張方桌上,翻看著菜單,許念然手裏翻著,眼睛卻直往陳與非和張子殷兩人那邊瞄。
湊這麽近幹嘛啊?點個菜而已,你手裏沒有菜單嗎?
許念然撇著嘴的模樣,讓張子陽笑得肚子痛。
“喂,妖孽。”張子陽在桌子下麵踢了踢許念然的腳尖,低聲道:“你至於這麽吃醋嘛?喂,難不成平時你那與非哥哥都從來不跟女人接觸的?他條件那麽好,你該不會是泡在醋壇子裏長大的吧?”
許念然白了張子陽一眼,道:“我從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麽客氣。”
就算是對著自己的前n任女友裴艾詩,他也沒給一個好臉色。
不行,孤的攻心為上啊,本來就已經進展緩慢了,還殺出一個程咬金的話,那就徹底破產了!
許念然“啪”的一聲,將裝幀精美的菜單闔上,放在了桌子,雙手插兜,垂著頭一副我很不爽的氣勢。
陳與非看了她一眼,沒搭理她,轉頭朝侍應生報了幾個菜名,都是剛才張子殷問“你覺得怎麽樣?”的菜。
這下,連張子陽都感覺到氣氛微妙了,他瞄了一眼許念然,再瞄一眼自己的老姐,有點無語,這兩人怎麽莫名其妙對上了?!
“我去洗手間。”許念然說了一句,就站起身來。
不爽都表現得這麽明顯了,大魔王居然還沒反應?許念然有點懊惱,是不是太高估自己在大魔王心中的分量了?
她走到轉角處,伸頭想偷偷看一下陳與非那邊,剛把頭伸出去,就撞上了張子陽的胸口。
“喂,我跟你是不是犯衝啊!”張子陽揉了揉肋骨,這妖孽的頭還蠻硬的,“你該不是躲著哭吧?啊哈哈哈。”
看著張子陽一臉看好戲的神情,許念然毫不客氣的一巴掌呼到他臉上,把他拍退了兩步。
“哭你個頭,難道與非哥哥喜歡你姐這類型的?不應該啊……”許念然歪著腦袋思考。
“為什麽不應該?我姐哪裏不好了?除了沒你哥那麽有錢,哪裏有毛病給你挑?”
許念然白了他一眼,她有說張子殷不好嗎?隻是一直以來,都以為陳與非喜歡嬌俏柔美、又聰明懂事的那種,沒想到他的涉獵還挺廣泛。
那自己該學習誰啊?走裴艾詩那種路線、還是走張子殷這種風格?
這最炫民族風……汗,還是算了吧,得多大勇氣才能堅持走這風格啊。
轉過身,將張子陽拉到角落,問道:“你姐到底有沒有男朋友啊,幹嘛跟我與非哥哥這麽親密。”
“我哪知道她有沒有?就算有,也沒結婚,她愛跟誰親密我管得著麽我……”張子陽抬手戳戳許念然的腦袋,道:“你也別瞎操心了,你哥什麽人?他沒一打的女朋友,我頭給你,這樣的男人我姐才不會看上呢!”
許念然正要開口,就看到陳與非出現在張子陽背後,笑道:“你們兩個在這裏嘀咕什麽,張子陽,回去陪你姐,我有話跟然然說。”
張子陽轉身衝陳與非哼了一聲,先回到座位去了,陳與非拉著許念然到這間餐廳的中庭處,那裏有一個小噴泉。
“然然,又怎麽了?”陳與非低頭問。
許念然嘟著嘴,道:“我不喜歡吃法國菜。”
“是嗎?”男人挑挑眉,“上次是誰說喜歡吃香料羊小排和馬卡龍的?”
“我今天不喜歡吃。”不行啊?!
陳與非輕笑了兩聲,許念然看著他笑、看著他寵溺的搖搖頭,剛才那一點小心思就漏光了。
她好像從來不會真正的生陳與非的氣,就連上次知道陳與非利用自己找到瑞恩時一樣,隻需要三言兩語的解釋,自己的那點怒火就消失無蹤了。
這是好,還是不好?
一個人如果太在乎、太信任、太依賴、太深愛,那麽在感受到欺騙隱瞞或者背叛的時候,就會愈加的憤怒,可是許念然沒有這樣的感受。
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其實在自己心裏,對大魔王隻是親情一般的依戀?
要不然為什麽從沒想過要獲得他的,愛。
“然然。”
熟悉的稱呼,隻有他這樣叫自己。
“今天張子殷姐弟倆是客人,自然要優先遷就他們的喜好,你想吃什麽,我明天再帶你去吃。”陳與非伸手拉過許念然的手,握在手心裏。
小丫頭,其實我倒希望你能讀懂我的心思。
你就不會這麽傻乎乎、懵懵懂懂的猜疑,還以為我也會像別人一樣,高興就哄你,不高興就拋棄你。
這些心思,陳與非自然不會說出來,他討厭解釋,尤其討厭解釋自己的情感。
可惜許念然讀不到,也讀不懂。
“……知道了,我隻是有點怕她。”許念然點點頭,感受著陳與非手的溫度,調皮用小指撓了撓陳與非的手心。
“怕她什麽?”
“她懂的東西好多,她看著我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好像要被她看穿了一樣,有點……怪怪的。”許念然皺了皺鼻子,其實她並不討厭張子殷和張子陽,反而對他倆還挺有好感。
隻是張子殷是個厲害的天師,張子陽又說過自己“不合常理謂之妖”,所以心裏還是有那麽一點介意的。
“沒事的,來吃飯吧,下午我帶你去研究所裏,看看那些東西的研究進展。”陳與非笑著安撫道。
那些從玉伏靈國陵寢裏起出來的古物?許念然一想到這事就興奮了,什麽喜歡的類型啊、張子殷裴艾詩啊、攻心為上啊等等全都扔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