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輝驚疑不定,這輩子活了三十幾年,見過荷槍實彈的警察,還沒見過荷槍實彈的軍人!

警察一般佩槍也就是64、77、特警也就92,很少看到大家夥。

可這一溜兒的軍人手裏拿的是什麽?都是步槍啊!

這是抓什麽人這麽大陣仗?最近沒聽說西安發生什麽大案要案啊,這都驚動武警部隊了?!

“肖肖肖肖總……怎麽辦,這個卡可不能亂衝啊……”司機嚇得冷汗津津,這麽多槍,一輪掃射下來,自己這輛破麵包車還不得成了馬蜂窩啊?

肖輝呆愣了一下,猛的拍了一下腦門,“媽的,差點忘了老子也在違法亂紀!快快快,把座椅放起來坐好!再把這小浪蹄子打暈,就說她暈車!”

許念然正待反抗,後脖頸就挨了一個手刀,她隻覺得腦袋一陣悶痛,不過這人的手勁還是不夠,如果是瑞恩那種手勁,估計許念然可以安心睡上一兩天,此時她隻覺得頭暈,幹脆閉上了眼裝暈倒。

一個壯漢給她靠著,把她偽裝成暈車不適的樣子,肖輝看準備好了,朝司機點了點頭。

他們這一行三輛車,都被攔停了。

交警攔停了車之後,走上前來要求司機降下車窗、打開車門和[一^本^讀^小說][.[yb][du].]後車廂配合檢查。

肖輝點點頭,司機緊張的照辦,交警指著後車座上的許念然,問道:“她怎麽了?”

“交警同誌,她暈車,吃了點暈車藥正睡著呢。”肖輝忙回答道,回頭瞟了一眼許念然那邊,偽裝的還不錯,兩個壯漢也一臉無辜的表情。

交警點點頭,示意他們等一下,抬頭看向後麵的檢查剩餘車輛的同事,同事們檢查過之後,都搖搖頭。

肖輝看到交警搖頭,心裏偷偷鬆了口氣,應該不是追查自己的,哪會這麽快呢?陳與非那裏自己派了十來個小混混去纏著他,就算不能把他打進醫院,起碼也能拖住他。

他在這裏人生地不熟,除了報警,還能怎樣?難不成還能追上來?

這裏隻有交警和武警,沒有公安,這說明陳與非還沒報警,或者警察還沒出動呢,這可不是京城那塊兒,強龍壓不了地頭蛇,哼哼……

肖輝撇了撇嘴,心裏有一絲絲得意。

想到這裏,他也就輕鬆起來,交警叫他出示證件,他也毫不猶豫的拿出了駕照。

交警掃了一眼,對比了一下照片和真人,點點頭道:“行了,沒問題,不過今天是有特殊任務,不關我們要堅持,武警也要再次檢查一遍,你們都下車來,讓他們看看,沒問題就可以走了。”

肖輝點點頭,表示配合。這*能不配合嗎?武警手裏端著的槍是燒火棍嗎?

他和司機都下了車,後座上一個壯漢架著許念然也下了車,然後五個武警士兵走了過來,裝做是在檢查車輛。

“我說交警同誌,什麽事情這麽麻煩?能不能快點,我們還趕時間呢!”肖輝不耐煩的催促道。

一位背著手的武警小隊長笑了笑,道:“趕什麽時間?到了這裏,你還想有自由時間?”

肖輝一聽他的話,愣了一下,剛要做出反應,就感覺後腦一陣劇痛,眼前一黑,人就倒了下去。

許念然被一位武警士兵抱著退後幾步,剩下的人全部被打暈在地,連後麵一車的沈曉玉這個女人也不例外。

許念然根本沒有暈,她還沒弄清楚這幫武警的身份,於是繼續裝睡。

直到她聽到兩個人的對話。

“報告,人質隻是受了點皮外傷。”架著許念然的年輕士兵說道。

“嗯?那怎麽還睡著?被喂藥了?腦震蕩了?”一位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滿含關切的語調。

“報告,是裝睡的!”年輕士兵十分正直的回答。

噗,許念然差點一口血噴出來,這哥們兒也太實誠了,看出自己裝睡,也別這麽一本正經的匯報好不好!害她一下子沒憋住,笑噴了出來。

“你、你也太厲害了……”許念然睜開眼,看著身側架著自己的士兵,自己站直了身子,“謝謝你們救了我……你們是?”

許念然看著麵前那位中年男子,他微微有點發福了,不過看得出他的身板壯實、眼神銳利。

“你就是許念然?”中年男子盡量放軟自己的聲調,怕嚇著她。

許念然點點頭,“我就是,您是哪位啊……”

“我姓瞿。”

“瞿伯伯好。”許念然趕緊賣乖。

這位瞿首長趕緊擺擺手,道:“別、別,叫瞿叔叔好了,我可不敢僭越,你的公公可是我的老領導,我也得叫他一聲哥,你還是叫我叔叔比較合適。”

公公?是說陳老爹嗎?

許念然愣了愣,難道還是與非哥哥的爸爸救了自己?他不是在千裏之外的京城麽?怎麽可能這麽快就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事?

“瞿叔叔,那……是陳伯伯請您來救我的嗎?”許念然問道。

“陳伯伯?是說你公公吧?不是,是與非這孩子打電話給我的,他說報警太麻煩,出警也太慢,怕你受委屈。”瞿首長笑著看向許念然。

許念然愣了,“與非哥哥他呢?!他有沒有事?”

“沒事沒事。”瞿首長擺擺手,一臉無所謂的語氣說道:“你既然是陳家的兒媳婦,難道還不知道與非那孩子是打架的一把好手?”

許念然愕然,與非哥哥是打架的好手?她又沒親眼見過,哪裏知道啊?

何況她來到陳家的時候,陳與非已經十八歲了,打架的次數也越來越少,而且也不可能讓她看到,接手榮誠後,整天西裝革履的,一把錢就能解決問題了,誰還會費力去打什麽架啊?

瞿首長看許念然一臉的驚愕,奇怪道:“他不是說你是他家的小童養媳嗎?你沒見過他打架?”

“沒見過……何止沒見過,我連想象都沒想過。”許念然老實回答。

“哈哈,也是,他現在也不是小孩了,脾氣也溫和多了,哎呀你是不知道,在軍區大院兒裏麵,他從小就是一霸啊,哈哈哈,拳打南山猛虎、腳踢北海蒼龍那種,哈哈哈。”瞿首長笑著說。

要是不是要左青龍右白虎啊?許念然抿著嘴偷笑。

“……所以啊,與非那孩子一人打十個八個小混混不成問題。”

呃?十個八個?

“也就是受了點皮外傷,手上被匕首劃了個口子,我送他去醫院了。”

呃?呃?呃?!

“與非哥哥受傷了?!”許念然驚訝的跳起來,“那你還在這裏跟我說笑?!快帶我去看看他啊!”

瞿首長挑挑眉,道:“男子漢大丈夫,手上劃個口子有什麽了不起?別緊張別緊張。”

“怎麽可能不緊張!快快快點帶我去看他!”許念然眼圈都紅了。

自己就想著看看肖輝和沈曉玉這兩個沉不住氣的傻瓜,會做出什麽事情來,沒想到他們不光綁架自己,還叫了那麽多人去對付與非哥哥!

自己真是膽子太肥了!

瞿首長看她急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暗暗的點了點頭,道:“走吧,我送你去。”

他叫一位武警開了自己的吉普車過來,帶上許念然直奔醫院。

許念然一路上無心說話,瞿首長問她什麽,她都有點魂不守舍。

一見到陳與非,許念然都顧不上他傷不傷的,先撲上去哭一哭才是正事。

“嗚嗚嗚,與非哥哥,都是我太大膽了,害你受傷了,嗚嗚嗚,你處罰我吧,打我罵我都行!”許念然埋在陳與非懷裏一邊哭一邊說。

陳與非尷尬的要死,瞿叔叔還在呢!這傻丫頭!

“然然,然然,乖,別哭了,我就一點小傷口而已。”陳與非拍著她的後背安撫道,“你看,就手背上劃了個口子,很淺,都不用縫針。”

陳與非將手伸到許念然鼻子底下,許念然睜眼一看,果然不是什麽很嚴重的上,隻是用紗布包了幾層而已,而且紗布上很幹淨,沒有血滲出來。

她揉揉眼睛,嘟著嘴嘟囔道:“早說嘛,我還以為多嚴重呢……”

“你希望我很嚴重啊?”陳與非磨牙,這小丫頭怎麽說話的!

“我是擔心你很嚴重,聽到你受傷,我都快急哭了!”許念然辯解道。

瞿首長點頭道:“確實,聽到你受傷,她就紅了眼圈。”

陳與非笑著摸摸她的臉,轉頭對瞿首長說:“瞿叔叔,真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舉手之勞,你爸爸以前幫我多少事,我有機會報答下他也是好的……不過與非你怎麽一個保鏢都不帶,就跑出來玩?”瞿首長輕輕皺了皺眉。

陳與非嘖了一聲,道:“我來西安,是私人行程,想著抽點時間陪我家這個小祖宗來度度假,人多不方便,而且料想西安也沒什麽有過節的人,哪知道會遇到這兩個膽大無腦的奇葩。”

“人多不方便?”瞿首長了然的笑道:“是怕人妨礙你們小年輕卿卿我我吧?”

陳與非咧嘴一笑,沒回答。

許念然則是臉皮薄,耳朵尖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