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安排車接車送、嚴密盯防、衣食住行都要親自過問,還剝奪了自己持有自己身份證的權利!不就離家出走一次嗎!居然把身份證給沒收了,還藏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許念然一邊腹誹一邊穿衣服,今天有鑒賞課,她不想錯過。

陳與非送她去上課後,就打電話給相熟的銀行經理,讓他派個人過來給自己辦張卡。

榮誠這樣的大客戶,一般都有專人對接,不一會兒業務經理就帶著個小職員來到陳與非的辦公室,問道:“陳總這是要開私人的卡?”

“嗯,我要信用卡,不過不是我,是我家人,這個。”陳與非將許念然的身份證複印件遞過去,“她還是個學生,你們能提供多少額度?”

業務經理接過來看了看,道:“按規定是提供不了多少,一萬塊以內吧,她家人的資料呢?如果家庭背景不錯,我們還可以多批一些。”

“她目前沒有法律上的家人,是我的未婚妻,我能否為她提供財產擔保?”陳與非問道。

“哈?您這麽有錢,幹嘛還給她辦信用卡?直接給她借記卡花唄。”業務經理好笑的看著他。

“嗬嗬,她想要自己的卡,你看看怎麽處理能多給些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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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還不容易,您先用她的名義開一張借記卡,存個幾十萬上去,然後再給她辦理信用卡,這樣行裏一查資信,肯定批得高……您想要多少額度。”

“五十萬吧……記得留我的手機號,我不想讓她知道。”陳與非叮囑道。

“明白、明白。”他吩咐手下開始填寫申請表,拿許念然的身份證複印件附在後麵,又用手機拍了原件的正反兩麵,“辦好了我給您送過來。”

“嗯,有勞了。”陳與非站起來跟他握手道別。

夏卿嵐在一旁收拾茶幾,道:“陳總,您也真是麻煩,那麽多卡,給念然一兩張不就行了?”

“她要自己的卡。”陳與非笑道,“小孩子長大了,總想著脫離管控。”

“等她再大一點,就知道被老公這麽管著,其實很幸福了。”

夏卿嵐退出辦公室,端著茶具去茶水間清洗消毒,轉出來就看到林靜蘭從樓梯口走上來。

“夏秘書。”她點頭致意,問道:“陳總在嗎?”

夏卿嵐點頭,“在的,有文件要簽的話,放在秘書室,我們整理後會交給陳總。”

“不是,我有些東西要交給陳總。”她笑著揚揚手裏的信封。

“那你稍等。”夏卿嵐走回自己座位,拿起電話撥了陳與非的內線。

秘書的工作職能之一就是為老板擋人,沒有哪個老板喜歡不停被人打斷工作。

陳與非接到電話後,說了聲讓她進來吧,夏卿嵐於是打了指模,打開辦公室的門,請林靜蘭進去。

林靜蘭看著陳與非坐在大辦公桌後,正抬頭看著她,她微微一笑,道:“陳總,這個……”她將手中的信封遞過去。

辦公桌很大,她走到桌子側麵,保持了一個不太遠、也不會太近的距離。

她自幼接受現代禮儀的訓練,對社交場合中的禮節非常清楚,怎樣能親近,又不會惹人不悅,她拿捏得很好。

陳與非對她的靠近剛剛提起“警戒”,她就停下了,雙手將那個裝幀精美的信封遞了過來。

“這是什麽?”陳與非笑著問。

“入場券,上次許小姐不是說,希望能現場聽我的演奏麽?這是我導師的演奏會,我在其中有三段演出,這裏有六張票,如果您家人有空,非常歡迎一起來。”林靜蘭微笑著說。

陳與非打開信封,抽出票看了一眼,都是最好位置的vip票,他笑了笑道:“這怎麽好意思?”

“沒什麽的,我爺爺奶奶也會來聽,他們也很想跟陳爺爺、陳奶奶聚聚。”林靜蘭笑著說:“那我先下去了。”

陳與非點點頭,林靜蘭出去後,他看了看手中的信封,搖搖頭。

他平時對這些藝術鑒賞類的社交活動,不太感興趣,除非是必須出現的場合,才會找個女伴陪同出席。

榮誠每年舉辦這麽多場拍賣會、展覽會,他對於有錢人的這些遊戲都麻木了,能不去他肯定不去,不過這票是上次許念然提起的,還是問問她的意思好了。

許念然下課的時間通常都比陳與非下班時間早,如果陳與非有空,會自己來接她,如果沒空就是張助理來,她下課了都習慣性的往張助理平時站著的地方走去。

不過今天等她的,是個好久不見的老熟人。

“又是你!”許念然呆愣了三秒鍾,往後退了一步。

“又是我。”寧少挑挑眉毛,道:“我這段時間去巴基斯坦做項目了,一回來就來看你,感動吧?”

“你能不能不要到學校來堵我?好丟臉的!”許念然有點怕他,幾次被他從學校拎走,已經丟不起這個臉了。

“丟臉?!媽的,隻有你這不識好歹的小丫頭這麽說!多少女人巴不得我去接她們,你還覺得丟臉?我哪裏讓你丟臉了?”寧少磨了磨牙,伸手就去拉許念然。

“你別動啊!你別動!”許念然噔噔噔的後退幾步,道:“每次都被你追得到處亂跑,看笑話的人都笑死我了,你有什麽事情,就站在那裏說,別靠過來!”

寧少的手伸在半空中,尷尬得要死,他忍了忍,道:“請你吃飯行不!你給我過來,防賊一樣防著我,什麽意思?!”

“為什麽又要吃飯?”

“問得好,為什麽又要吃飯?你丫不用吃飯的嗎?我不請你吃飯,難道請你兜風?”寧少不耐煩的走近兩步,扣著她的手腕,道:“你敢拒絕,下次我去陳家請你吃飯,看看你家裏人給不給我這個麵子。”

“對著你我吃不下。”許念然老實說。

“放屁,上次是誰吃得那麽歡?”

“那是有與非哥哥在我旁邊……”

“昆侖飯店新換了一個師傅,從澳門威尼斯人酒店請來的,海鮮盒子做得超好吃,要預約才有得服務,我特地想到你,一回來就跑來找你,你還跟老子矯情起來了?”寧少哼了一聲,恩威並施。

許念然咽了口唾沫,“海鮮盒子?”

“嗯,裏麵是爽滑的蝦球,要不要去試試?”寧少笑著看向許念然。

他都三十歲了,什麽女人沒見過,投其所好這一招對任何人都有用,這丫頭看起來瘦瘦小小,其實是個小吃貨,他早就發現了。

“……”去?不去?

去的話,與非哥哥會不會不高興?不去的話,會不會太不給寧少麵子?他老爸可是寧委員啊。

“你到底走不走?待會兒趕上高峰期,堵車的話,估計今天就沒得吃了,到了下班時間,那位大廚是不工作的。”寧少提醒道。

“那等我跟與非哥哥說一聲,他準我去,我就去。”許念然忙掏出手機。

寧少切了一聲,這麽聽話!要怎麽才能讓她這樣聽自己的話啊?

男人多少都有競爭心,他寧少航比家境的話,比陳與非好了不止一點點,雖然沒有陳與非這麽有錢,但也絕對是金領高薪階層,高官太子爺啊!

要說女人,他寧少和陳與非以前都一樣,花叢中打滾,逢場作戲、露水情緣多得是,但是!憑什麽陳與非能有個這樣乖巧聽話、單純可愛的老婆?

許念然致電給陳與非,說是寧少來學校請她吃飯,可不可以去?

“你想去嗎?”陳與非問道。

許念然聽出他語氣裏有一點不高興,忙道:“我……那我不去了,我等張助理來就回家。”

陳與非在那頭輕輕歎了口氣,道:“沒事,你如果想去就去吧,我現在要去研究所,今天會晚點回來,你吃了飯讓他把你送到家。”

“哦……那與非哥哥你先忙。”許念然掛了電話。

“怎麽樣?能走了嗎?”寧少嘖了一聲,道:“吃個飯都這麽磨嘰。”

許念然上了車,道:“吃完飯,你要送我回家哦!”

“廢話,我至於那麽沒品讓你自己打車回去嗎!”

昆侖飯店是寧少常來的地方,這裏的風格比較適合低調,他的身份不適宜去太奢華的地方消費,畢竟他是沒有多少私密的,一刷卡國家就知道,他可不想被紀委叫去喝茶。

“聽說前段時間,你鬧出不小動靜,怎麽?跟陳與非鬧脾氣了?幹嘛從訂婚宴上偷跑?”寧少將菜轉到許念然麵前。

“才沒有,這是情纛趣。”許念然不為所動,她要吃的是海鮮盒子,其他菜她沒興趣。

“是嗎?那,林靜蘭到陳與非公司工作的事,也是情纛趣?”寧少拿起一支煙。

他剛把煙放到嘴裏叼著,就感受到許念然森森的目光。

“幹嘛?”他問。

“我討厭煙味,你要吸煙就出去吸,讓別人吸二手煙的人最沒品了!”

“好、好……”他將煙拿了下來,問道:“你也是這樣教訓陳與非的?”

“與非哥哥不會在我麵前吸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