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使用凶器啊,你確定這不是給對方提供武器嗎?真要有危險,我可以——”

瑞恩擺擺手,打斷她,“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和眼睛的能力,不管用,別說秦岩,你的眼睛對我有用嗎?我閉著眼都可以製服你。”

許念然閉了嘴。

“子彈,可以殺人,也可以用來防衛,有時候可以威懾別人,然後獲得談判和逃跑的機會,懂嗎?”瑞恩嗤笑了一聲,道:“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沒有絕對的正義。”

“可是我真的不會用,如果誤傷了別人怎麽辦?”許念然擔心的問。

瑞恩聞言愣了愣,這人,剛才怕成那樣,現在給她凶器,她不安心,反而還擔心傷害了別人?看來陳與非也把她養得很善良嘛。

“傷了別人,好過傷自己,記住,沒命就什麽都沒有了。”瑞恩拿出一把較輕的手槍,塞到她手裏,握著她的手,教她如何使用。

“你要用雙手握,別用單手,你的手太嫩了、力氣也不夠,後坐力會震傷你的手……不用的時候關了保險,要放在最順手、最容易拿出來的地方。”瑞恩難得的耐心當一次老師。

許念然被他擺弄著雙手,臉上有點紅,不過現在兩人都灰頭土臉,此地又是廢墟**一**本**讀**小說ybdu黃沙,半點情調也沒有,所以許念然忍著沒躲。

“……這裏麵七發子彈,你記住,不能閉著眼睛亂開,狹小的空間裏,如果不能一擊即中,就用來威懾……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瑞恩抬頭,看許念然閉著嘴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好像沒有集中注意力,於是不悅的皺起眉頭。

“有……隻是你一直握著我,我有點不自在。”許念然坦白的說。

瑞恩沉默了一下,輕輕的笑了一聲,鬆開許念然,恢複了那種調侃戲謔的語氣,“唉呀,當年秦岩沒有能拍下你,心疼了很久,現在我也心疼了,如果你能跟我在一起為組織效力,那該多好。”

“不可能的。”許念然認真的回答,“是與非哥哥喚醒了我,除了他,沒人能讓我轉世。”

“……所以他對你來說,就那麽不可撼動?”瑞恩哼了一聲,仰頭靠在土牆上,看似姿態閑適,手卻握著槍搭在膝蓋上,指著土牆的缺口外,警戒著。

許念然沒有說話,似乎瑞恩對自己與陳與非的關係非常不屑一顧,還是不要挑起爭論,本來現在就隻能依靠他的保護,還是保持友好吧。

其實她很懂得察言觀色,從小在福利院,孤獨寂寞心裏又帶著秘密,那種難熬的日子她記得很清楚,大多數時候,她就躲在一旁觀察別人。

看得多了,就懂得察言觀色了,到了陳家也就小心翼翼,不頂嘴、不多說、看家裏長輩的言行臉色決定自己站在一旁、還是悄悄走開。

陳與非開始關注自己後,一開始也不敢太放肆的,漸漸的發覺大魔王體罰自己後,反而會心軟、會溺愛,於是挨揍也變成了一件甜蜜的事。

被陳與非縱容多了,對著外人也就會有一點大膽的言行了,會反駁、會吐吐槽、後來更是會故意搗蛋了,不過陳與非都縱容,隻要沒有觸及他的規則,他就是一個非常護短的兄長、和愛人。

愛人。

許念然將臉埋在手臂裏,好想念大魔王啊。

家裏錦衣玉食、高床暖枕,還有他的懷抱,雖然經常被關在家裏不準出門,但文素、張子陽、笨熊哥、陸栩哥哥等人也常常來玩,不至於非常無聊。

跟現在比起來,家裏的生活真是太舒適了。

許念然縮了縮肩膀,黑漆漆的廢墟、還有一些不明原理的青燈和呼呼的冷風,唯有靠近瑞恩一點,才覺得安心些。

“這裏可沒有你的陳與非,你不妨試試怎麽討好我。”瑞恩笑著扯了扯她的馬尾。

今晚是不能睡覺了,起碼瑞恩不能睡,他想找些東西來打發時間。

許念然被他扯住頭發,齜牙道:“誰要討好你!”

“喂,你真的沒有見過套套?”瑞恩突然想到了這個話題。

“沒有!我去哪裏見啊!”

“不至於啊,難道陳與非不用套套?還是說你沒有看過‘毛纛片兒’?”瑞恩靠近她,用下巴在她後背上蹭了蹭。

……你筷子都用不好,但是毛纛片兒這個詞卻說的這麽溜,那兒化音都這麽標準,你是看過多少毛纛片兒?!

許念然在心裏狠狠的吐槽,不過不敢說出來。

陳與非警告過她,不許跟別的男人討論兩性之間的關係,不管是床上的床下的關係,都不行。

“你幹嘛這麽關注這個問題?很饑渴啊?”許念然帶著點鄙夷的說,做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希望能澆滅瑞恩談話的興趣。

“還好吧。”瑞恩一本正經的回答,“中國女性一般都比較保守,但是現在很多年輕的女孩很瘋狂,你比較少見。”

許念然閉嘴,不理他。

瑞恩看她不想談論這個話題,咧嘴笑道:“這麽說,你也沒見過潤滑劑啦、情趣用品啦?”

許念然抬手想堵住耳朵。

“哈哈哈,你耳朵好燙。”瑞恩伸手捏了一把許念然的耳廓,嘲笑她。

許念然揮開他的手,怒道:“你不要跟我說這些,好別扭!”

“那說什麽?‘孤男寡女’除了談情‘做’愛以外,還有什麽可以做的?”瑞恩笑眯眯的看著她,故意說錯,而且故意加重了讀音。

“那是‘談情說愛’!你中文不好就不要亂改詞語!”許念然有點抓狂,不過也意識到,確實是孤男寡女,還相處了好多天,於是她往旁邊挪了挪,“別靠過來啊,拉開點距離,免得你亂說話。”

“嗯?你最好走到圍牆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那樣更‘安全’,沙漠底下有些奇怪的爬蟲啊、行軍蟻啊,可以把你吃得隻剩骨頭。”瑞恩懶洋洋的笑著說。

許念然一聽,沒骨氣的又挪了回來。

“你不要老嚇唬我,我現在對你稍微改觀了,你要努力保持形象哦。”許念然嘀咕道。

“那,我這麽保護你,你還不親一下,表示感謝?”瑞恩興致勃勃的湊近許念然。

許念然皺著眉頭,道:“你不要開玩笑。”

“不是開玩笑,說真的,你打算給我什麽酬勞?你又能給我什麽酬勞?”瑞恩輕笑著在她耳邊低語。

他笑著撥了撥許念然還有點熱的小耳垂,“錢還是人?或者感情?但感情你已經給了陳與非……那麽不是隻剩下身體了?”

“如果你要這樣的酬勞,那我寧願自己走。”許念然生氣的站起來。

“自己走?接下來你要自己走,我沒意見,可是之前幾天的賬,怎麽算?剛才為了你,我拿槍指著秦岩,過後還不知道要被他怎麽算計呢,你怎麽賠我?”瑞恩將她扯回地上,笑吟吟的說道。

“那你要怎麽辦?我可不能親你,與非哥哥會抽死我的!”許念然垮了臉。

瑞恩為不可見的挑了挑眉,這個小丫頭,對感情的事情很認真啊?稍微逗一逗,什麽實話都說出來了。

老實說,瑞恩對女人向來都很隨意,他的錢都揮霍掉了,有一部分也揮霍到女人身上,不過他的身份背景,不能有什麽長期的、穩定的伴侶,大部分都是滾過床單就拜拜,連過夜都不可能的,純屬發泄。

許念然則不同,她被陳與非恨不得圈養起來,連普通的男孩子的手都沒碰過,什麽情竇初開、眉來眼去、短信傳情、拉拉小手……都沒有!

陳與非時不時的出現在她的學校,這種無形的壓力讓對她有好感的男生都望而卻步了,她的感情就是一張白紙,由著陳與非來上色。

對她來說,跟別的男人調**、說說葷段子、眉來眼去、逢場作戲都是不可想象的,她根本不會、不懂,也不想去學。

一旦遇到有人親近、調侃,她第一反應就是“大魔王會不會生氣?”,如果別人再進一步,她就隻會老實的搬出大魔王來做擋箭牌。

“難道你除了陳與非,沒有親過別的人?”

許念然搖頭,她親誰去?

“我沒有親人,所以沒親過別人、也沒有被人親過,除了與非哥哥。”她老實的回答,然後撇撇嘴道:“你是外國人,你們觀念很開放,我難以理解。”

“本來就是,自己喜歡就親、喜歡就做,想這麽多幹什麽?”瑞恩不屑的哼了一聲,“我沒有需要負責的人,我做什麽都是我自己的事。”

許念然應和道:“是啊是啊,你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可是我要聽與非哥哥的話啊,跟你這麽‘自由’的心態沒法比。”

“……偷偷親一下,陳與非不會知道的,當然我很想讓他知道。”瑞恩笑著湊近一點。

“不要!不要!你走開點!”許念然捂著嘴巴躲開了一些。

瑞恩笑了笑,靠回了牆上。

若是他真想碰許念然,難道還會讓她有機會說“不要不要”?一隻手就可以把這丫頭擺平了為所欲為,還會這麽有耐心逗著她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