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恩好笑的看著邢文素,反問道:“她對我來說也很重要啊,如果不能把她帶到秦岩麵前,秦岩會囉嗦一大堆,直到我煩死的。”

他又眨了眨眼,道:“我個人對她,也很有興趣,不得不說,她的皮膚真的很好,很細膩,看起來像布丁一樣,讓人想咬一口。”

話題越來越偏,許念然睡得迷迷糊糊,聽到身旁兩人都已經開始用英語嘰裏呱啦的爭辯,煩不勝煩,她側了側身,想離噪音遠一點。

在平平穩穩的動車上,許念然混混沌沌的睡了一會兒,今天起得太早,又很忙亂,現在已經有些疲憊。

她想到今天早上,陳與非起床時,似乎給了自己一個吻,然後他先行離開,自己都不知道他幾點走的,再到後來,自己主動的吻了他一下,深深的吻,恨不得能抵得過一萬句對不起,也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

氣消了沒有呢?

在忐忑中,動車緩緩的駛入了太原,許念然被邢文素叫醒,兩人帶著兩個保鏢,跟著瑞恩出了車站,

一行五人,看起來就像結伴旅遊的大學生,車站外麵,一輛別克商務車正等著他們,開車的人,居然是許念然隻見過一麵、卻經常“打交道”的那個外國人,秦岩。

=一=本=讀=小說=ybdu秦岩眯起褐色的眼珠,對許念然笑道:“很久不見了,美麗的小姑娘,雖然我們沒有見麵,可是卻像老朋友一樣,經常聊天。”

許念然打量了他一下,此時的他,穿著戶外的衝鋒衣、登山褲登山鞋,看起來就像個自駕遊的旅行者,而且他也不是很純種的白人,憑他的中文能力,完全可以裝一下中國西北的少數民族。

“敘舊等一會吧,我餓死了。”瑞恩示意邢文素和許念然上車,關好車門後,他走到副駕駛座位上,拿起一包餅幹道:“快走吧,不知道陳與非現在如何調配追兵和攔截呢?希望你的破計劃這次不要出‘屁漏’。”

“……那個詞叫‘紕漏’,你的讀音錯了。”秦岩一邊開車,一邊糾正瑞恩的發音。

他們兩人這種輕鬆的相處方式,讓許念然心裏暗暗吃驚,壞人說話不都應該是惡狠狠的嗎?上級對下級不都應該是又打又罵的嗎?小弟不應該都是俯首帖耳的嗎?

怎麽一副老朋友拉家常一般的氛圍?

“我們現在要去哪裏?”邢文素出聲問道,他的兩個保鏢坐在最後一排,這兩個保鏢的中文一般般,就隻負責保護安全,其他事情一概不管,需要邢文素親自來。

“嗯?我們現在開始長途旅遊了,期待嗎?”秦岩笑著說。

“別開玩笑,裝備在哪裏?你別告訴我,就是我們這一車人、開著這輛在城市裏走的車、打扮得像去旅遊一樣,就這個樣子去沙漠戈壁的無人區尋找目標,這是找死。”邢文素不悅的說道。

“放心,放心,我已經獨自去過高原和沙漠好幾次,不也沒事嗎?我們的裝備在前麵,一路上的可能會有關卡盤查,我們需要輕裝上陣,等到達臨近省市再說。”秦岩拍拍方向盤,輕鬆的說道。

許念然聞言也有些不放心,秦岩的語氣太輕鬆,似乎就像郊遊一般,這可是上千公裏的路程啊!

車子開出太原以後,在一個陌生的小縣城裏,換了車,換成了兩輛吉普車,這樣一來更像自駕遊的旅行者。

“嗨,小美人要跟我坐。”瑞恩拉著許念然的背包帶子,不允許她上秦岩的車子。

許念然被他扯得一個踉蹌,回頭不悅的看著他道:“你太不靠譜,我還是坐秦岩的車子比較好。”

“不行,你必須坐我的。”瑞恩不由分說,非要將她拖上自己那一輛,還塞到副駕駛座位上。

邢文素見狀,皺著眉頭也跟著上了這輛車,留下兩個保鏢坐秦岩那一輛車。

“幹嘛非要坐你開的車?你會開車嗎?你認識路嗎?”許念然不放心的詢問。

“放心、放心,我雖然沒有秦岩那麽老,唔,老練,但是我的技術比他好。”他發動車子,轉頭朝許念然擠擠眼,故意將技術二字說得很重,還問許念然:“不信你可以試試。”

許念然沒聽出他的意思,自顧自的係安全帶,邢文素聽出他輕浮的語氣,沒好聲氣的回了一句:“你閉嘴吧,好好開車,現在天黑了。”

瑞恩哈哈笑了一聲,發動車子跟上前麵的秦岩。

漫長的車程,從太原到新疆哈密有兩千一百多公裏,開車需要一天一夜,許念然沒有坐過這麽久的車,暈車暈得厲害,吐了兩次,上了高速路後,反應輕了些。

路上停在休息區加油的時候,許念然下車時走路都是飄的。

“嘖嘖,你也太弱不經風了,陳與非養得太過小心,這樣不好、不好。”秦岩搖搖頭,遞了一瓶水給許念然。

許念然連擰開蓋子的力氣都沒有,她哪裏知道開車出遠門這麽辛苦?她平時在市內,坐著好車、行著好路,就算路上堵一點,也沒有體會過在這種荒涼的地段、吐得胃疼的感受。

瑞恩走下來,拿過許念然手中的水瓶,為她擰開了蓋子,遞回去給她,道:“你這個樣子,受苦的還在後麵呢,我們現在還是在好好的高速路上行駛,等到了新疆哈密,再到小縣城,最後要到人跡罕至的地方,我覺得你受不了的。”

他拍拍許念然的肩頭,隻是很輕的拍,都快讓許念然趴地上去了。

“我的身體很好的!”許念然灌了一口水,反駁道:“跟你這樣專門訓練出來的身體,肯定沒法比,我隻是不適應而已,沒你想的那麽弱。”

瑞恩撇撇嘴,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在他看來,許念然肯定會拖後腿,太單薄了,這樣的身體怎麽可能跟得上他們這些專業的盜賊和掮客?

許念然或許是被陳與非保護得太好,可是這件事,事關她以後的命運,她就算爬也要跟上,不會容許自己掉隊。

晚餐,隻是從休息區裏買來的肉夾饃,味道……算了,果腹而已,許念然一口水、一口燒餅的啃完,兩車人繼續出發。

第一個目的地是新疆的哈密,哪裏是從甘肅入疆的必經之路,也是個蓬勃發展的城市,許念然揉著自己隱隱作痛的胃,期待能快點到。

她沒有什麽慢性胃病,隻是一直被好好保護著的身體突然吃了不適應的東西,涼水加粗糙的肉夾饃,讓她的胃隱隱作痛,反應就跟第一次吃辣的時候一樣。

不過許念然不想露怯,這裏不是家裏、這裏沒有陳與非,她沒地方撒嬌去。

她將手放在胃部,調整了一下坐姿,坐直了一些,淺淺的呼吸一下。

車裏現在很安靜,後座上的邢文素側臥著睡覺,瑞恩悠哉的喝著提神飲料,一手扶著方向盤,這裏的路況不錯,開得很順暢。

許念然被胃疼弄得睡不著,將頭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麵的黑夜。

偶爾有些燈火,路過小村莊的時候可以看到一片零零散散的燈光,她突然有點想家了。

陳家大宅也好、翡翠城也好、甚至是住過一兩晚的公司休息室也好,隻要有陳與非在的地方,都好。

有人呼喚自己、有人教訓自己、有人親吻愛撫自己、有人摟著自己安然入睡。

那種依戀和溫暖,足夠支持她忍受一路風塵和顛簸、忍受未知的忐忑和恐懼,一步步的走向自己沉睡的地方。

開車太久容易疲勞,尤其是開夜車,周圍都黑蒙蒙的,隻能看著前麵車燈所及的路麵,非常容易困倦,開了幾個小時之後,秦岩將車停在路邊打著燈,瑞恩看見了,也將車停在了路邊停車帶裏。

“怎麽了?”許念然問道。

“沒事,大概是休息一下吧,秦岩他是個老人家了。”瑞恩哼了一聲,打開了車窗抽煙。

許念然有點忍受不了煙味,她暈車、胃疼,現在還讓她吸二手煙?怕她體力太好是嗎?

“你可不可以下去吸煙?”她盡量禮貌的問,指了指路邊,道:“我有點怕這個味道。”

瑞恩聞言立刻就扔了煙頭,笑嘻嘻的說:“抱歉抱歉,忘了尊重不吸煙的女士,可是,陳與非難道不吸煙?根據我們的情報,他也隨身帶煙的。”

許念然搖搖頭道:“他不在我麵前吸煙。”

瑞恩挑挑眉,笑道:“是嗎?那麽我要向他學習,起碼在你麵前紳士一點。”

“用不著,不管你做什麽,我都不會覺得你是紳士的……”許念然嘀咕了一句:“是土匪還差不多。”

“偏見、這是偏見,小美人,你因為呆在陳與非身邊,所以對我們抱有偏見,我們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做事,做事的方式各有不同而已,陳與非不過是代表了國家,所以,他是正義的一方。”瑞恩聳聳肩。

他繼續說道:“其實,我們隻是追求利益,有時候大家都不擇手段,沒有誰是絕對的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