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蟲族會變成…

不知緣由的, 顏尋發現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這些男性,不論是蟲族還是人類, 似乎都有非常強烈的不安定感。

蟲族就算了, 畢竟他們的性命基本和王女綁定,但阿維爾和謝景竹偶爾也會表現出患得患失的模樣,好在這兩位在多數重要的事情上還是保持著理智, 不至於戀愛腦過頭。

顏尋實在是沒有辦法從這些舉動之中推理出他們的心路曆程。

顏尋想了想,心想或許心情好壞也會影響到阿維爾的恢複程度,她動作輕柔地將阿維爾的那隻手放進被子裏麵。

“消失倒是不會,不過大概明後天我就要去別的星球,歸期暫時未定,希望我之後回來的時候,你身上的傷已經好了。”

這種時候去別的星球為了什麽自然不言而喻, 阿維爾下意識地蹙眉, 唇角抹平顯得憂慮:“為了蟲族的事情去?”

顏尋點了點頭:“差不多吧, 蟲族的王女加上我總共有四個, 優勝劣汰隻能剩下一個,這種情況下我也不能不去。”

這次去也算是幫人類建立一道防線, 宇宙雖然大,但是按照顏尋觀察的狀況, 其餘的蟲族也逐漸向著人類的勢力範圍靠近, 他們遲早都要碰上的。

——畢竟人類的數量多, 比起在各個星球上尋找食物,隻要占據人類的星球就可以有一個穩定的食物來源。

雖然要麵對人類所擁有的熱武器,但總的來說風險和收益成正比。

這就是為什麽人類方麵在短短的幾天內就接受了顏尋蟲族部族的原因, 他們所擁有的軍隊中, 最頂尖的那幾個都在駐守邊界線, 除了德維特家族的那兩位都不在帝星。

但阿維爾又受了傷,諾曼將軍的權利很大,如果他自己不願意,沒有人能夠強迫。

阿維爾沉默,片刻之後青年緩緩點了點頭:“嗯,如果有我可以幫上忙的地方……”

他知道顏尋此行凶險,和他們每次與暗生物進行對抗的時候一樣。但沒有任何人能夠限製她的行動,顏尋是自由的,不論是按照蟲族的算法還是人類的算法,她都已經成年,可以自己做出選擇。

“你好好休息就行,那些傷口再不痊愈就危險了,”顏尋笑著告訴他沒事,“放心好了,我的部族很強大的。”

阿維爾抿著唇緩緩點了點頭,他這幅不同於以往的病弱模樣反倒有種強烈的反差感,隻充當著一名安靜的傾聽者。

這位帝國少將不怎麽說話,於是顏尋就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著天,多數都是關於帝國邊界的那些暗生物。

“暗生物以生命體為食糧,”阿維爾應該是之前就在謝景竹那裏獲取過相應的情報,也知道謝淵和死去的帝君研究暗生物的事情,“在帝星研究暗生物,一旦失控,這裏所有的人類都會成為它們的口糧。”

顏尋眨了眨眼:“生命體全都吃嗎?”

她怎麽覺得這樣的行為習慣怎麽讓她有點熟悉呢?

“嗯,暗生物也有比較明顯的性格趨向…”他說到一半咳嗽了兩聲,嘴唇的顏色顯得更加蒼白。這副模樣過於少見,如果有哪一名副官在場,一定會被這裏的阿維爾嚇一跳。

人類的學者在對暗生物進行研究的時候,明顯地發現了暗生物有很明顯的嗜殺傾向,有時候甚至會虐待獵.物再吞吃入腹。

人類對此深惡痛絕。

顏尋眨了眨眼睛,示意阿維爾可以躺下去:“這個可以之後再和我說,你先睡覺休息吧。”

阿維爾意外地很乖巧地點了點頭,純白色的被子向上遮住了下巴,黑色的碎發有些淩亂地貼在額頭上,顏尋一手被他緊緊握著,另一手將他的碎發撥開。

阿維爾側目看了眼桌麵上的槍支,他小聲道:“要記得把它帶走。”

“好,等我回來的時候再還給你。”

她的聲音非常溫和,灑入室內的光線逐漸有了變化,顏尋等到阿維爾睡著之後才從病房中走出來,不忘和門外的護士表示暫時不要進去打擾他。

“我看他的樣子似乎不太好,”顏尋詢問,“檢查的結果怎麽樣?”

護士趕忙低頭翻看自己手中的那份材料,將其中的訊息展示給顏尋看:“阿維爾大人的身體狀況確實不是很好,醫生的建議是,近期最好都不要下床運動。”

顏尋低頭在終端上點了點:“還有什麽要提醒的一並和我說了,我在終端上轉告他。”

護士一連串說了一堆的注意事項,顏尋設置了定時發送消息,以防提示音打擾到裏麵正在睡覺的阿維爾。

護士感慨於顏尋的細心程度。

“您和少將的關係真好。”護士忍不住對著顏尋說,“之前我們不論是誰進去,過不了多久就要被少將趕出來的。”

顏尋知道這個,阿維爾有著很強的領地意識,不喜歡陌生人接近自己的周圍,就連父親諾曼都要被他排斥在外。

“是嘛,”顏尋回答,“畢竟我們是兄妹呀。”

顏尋和護士簡單地聊了兩句,隨後她向著搖光和破軍的方向走去,其實她在心裏還是知道薑維或許是在星艦上對阿維爾說了什麽,否則他絕對不會把這麽脆弱的一麵暴露在顏尋的麵前。

顏尋想,現在還用得到薑維,之後還是要稍微警告一下,讓她不要自作聰明地向著她周圍的人獻計。

破軍和搖光在顏尋走之前就站在那個位置,現在還是待在原地,搖光的腳邊有黑色的碎片,顏尋回眸看了眼,他立刻就解釋:“姐姐,那是剛剛不小心撞到了。”

語氣溫溫柔柔,絲毫看不出來剛剛的情緒有一場非常大的波動變化。

破軍也不拆穿,他現在的情緒穩定,眼眸是灰色的:“天已經黑了,現在過去時間應該差不多契合,小尋我們走吧?”

那個滑板小哥的居住範圍距離首都的中心很遠,幾乎要擠到另外一個城市,這片破舊的城區不屬於灰暗地帶,還是有機器人在行走,但是和帝星的高建築物之間像是有一條涇渭分明的線。

飛行器抵達了某棟樓樓頂,在當前的狀況下,飛行器上麵帝國三皇子的圖標就足夠好用,這棟樓的主人立刻就通過了停留申請。

晚風有些淩厲,今晚的月亮被雲層籠罩,顯得有些沉悶的光線溢出來,令人不寒而栗。

借助蟲族良好的視力,顏尋可以看見下方的那一片城區和那些隱藏在霓虹燈背麵的城市區域有些類似,矮小的房屋之間有些人在行走,多數都不是很有精神的樣子。

但這裏的人口數量又極其大,擁擠的人潮仿佛蟻群一樣,在狹窄的房間過道內行走求生。

搖光立在顏尋的身側,他的短發勾到耳後,側臉輪廓更明顯地暴露在夜色中:“姐姐,我沒有在這裏感覺到有奇怪的氣息。”

顏尋確實也沒有感覺到這裏有什麽奇怪的,她站在高處,就在有些懷疑那個和破軍說話的少年是不是在弄虛作假的時候,手腕上的終端出現了整點報時。

【帝星時間,午夜十二點整。】

伴隨著這一聲的報時,那吹拂的風似乎更加強烈了一些。

“殿下,我覺得……”破軍半蹲在建築物的邊緣,少年的金色短發在夜色中也依舊耀眼,他的手肆意地向著前方舒展,手肘靠在自己曲起的膝蓋上,“這個星球說不定比起其餘王女在的地方要危險。”

當時間度過零點,在空氣中有什麽發生了改變,似乎隻有蟲族能夠聽見的模糊吟唱聲響起,顏尋捕捉到了那一片城區中的改變。

沉重的心跳聲開始有節奏地鼓動起來,地麵像是伴隨著這樣的鼓動聲震動起來。

破軍的反應很快,他迅速起身,和搖光一左一右在王女的身邊作為保護,一種在此之前從來都沒有過的危機感湧上心頭。少年身後的蜘蛛附肢冒了出來,那些足肢在空中輕輕晃動著,呈現出一個保護圈的形態。

他們仿佛看見城市在下陷,可見的黑色煙霧從這片範圍內升起,所在的樓棟都有那麽一瞬間的晃動,顏尋身邊的破軍眼疾手快扶住了王女的腰,狂風鼓動帶著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響傳入在場幾名蟲族的耳中。

撲通、撲通…心跳的聲音越來越大,幾秒後實在是過於劇烈,比起顏尋曾經在地下城中感受過的要清晰數倍,她抬手捂住了耳朵。

搖光的指尖在半空中從左到右滑動了一下,很快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幻境黑洞。

在這樣的狀況下,如果出現什麽特殊的危險的東西,搖光可以確保在第一時間將其納入自己的幻境。

顏尋的紅發被風吹動著向後狂舞,她抬起手輕輕捋了一下,垂眸注視著下方發生的一切。

她突然問:“這裏對應著地下城什麽位置?”

搖光頓了頓,巨大幻境打開的速度減緩了些許,他的大腦運作將地麵地下的路線進行了重疊:“大約是我們之前看見的那個巨大的懸崖上方的位置。”

顏尋心想那往裏麵走不就是黑湖所在的地點嗎?

但是黑湖凝聚成的那個暗生物聚合體應該已經消失了才對,該不會是當時去尋找的時候自己隱匿起來了吧?

顏尋將那一點因為心跳而產生的不適感全部壓下,而後看向城市的下方,那裏的人類竟然沒有驚慌失措逃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習慣了這樣偶爾的震動。

“大約你說的那個人,也隻是能夠隱隱約約感覺到心跳。”顏尋眯起眼,她示意搖光可以將那上方的幻境暫時收起來。

破軍勾著顏尋腰部的手沒有鬆開,他低頭詢問:“小尋,需不需要我擊穿這裏的地麵?”

反正在破軍的眼中,下麵那群人類的生命根本不需要在意,如果王女感興趣,他就會去做。

但顏尋剛搖了搖頭,誰都不知道如果擊穿地麵將地下層暴露在外麵的空氣中會產生什麽樣的後果,顏尋還不至於在這個局勢敏.感的關頭背刺謝景竹。

她正把這裏的坐標告訴謝景竹,讓他派遣人過來調查,就看見了下方的一個身影。

在那狹窄的巷道之間,那人黑色柔軟的發分明很普通,卻一眼就讓人移不開視線。明明是背對著顏尋的方向,但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扭頭看上來,在對視的那一刻,顏尋先一步喊出了他的名字。

“闕成……!”

貓眼石一般的眼眸。

破軍飛快看了顏尋一眼,他當即要追上去,而顏尋也下意思地向前走了一步,被另一側的搖光緊緊抓住了手腕。

顏尋看向搖光,後者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明顯的想要阻止顏尋追上去的動作,語調中抑製著情緒:“姐姐,我們去就好。”

顏尋的腳步卻已經踏了出去:“我不放心,和你們一起去。”

破軍和搖光迅速對視一眼,前者彎腰將顏尋用公主抱的姿勢抱在懷裏,少年一個本體是蠍子另一個本體是蜘蛛,好在這裏隻需要用到優越的跳躍能力即可。

但他們沒能夠在那裏找到闕成的身影,要不是搖光破軍全部都見到了他,顏尋甚至要懷疑是自己壓力大產生了這樣的幻覺。

顏尋被破軍放下來,她又回頭看了眼下方的城區,隱隱約約的擔憂:“他在這裏幹什麽?”

“姐姐,季星源和倫納德的計劃是明天中午就啟程,這裏的事情就交給人類自己來解決好了。”

搖光隨著她的目光向著下方望去,他對人類總是這幅漠不關心的模樣,因為某些原因厭惡度也是一度增長,如果人類真的和闕成進行了合作,那之後導致文明毀滅也是他們咎由自取。

王女殿下想要和人類交流,那就馴養一群供她玩樂。

破軍似乎撇了下嘴,那個疑似闕成的家夥讓他有種非常不妙的預感——他沒說自己似乎在誕生之初就已經感受過他的信息素,就在蟲族女王廢棄的那個宮殿中。

顏尋收回目光:“那就希望在我們回來之前,帝星發生什麽不可控的事件了。”

當晚,回到自己房間的顏尋做了一個夢。

不知道是不是搖光今晚展開的幻境殘留的影響,顏尋感覺到自己身在一片霧氣中,似乎是坐在一個座位上。

她隻能夠控製一些輕微的動作,但沒有辦法從那個位置上下來,於是伸手拂過扶手,在黑暗中試圖刻畫出座椅的樣子。

扶手上有著像是吸盤一樣的東西,像是章魚的觸手,顏尋的手觸碰到最前端的時候,那個扶手像是有生命一樣活動了一下,坐著的椅子也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起來。

顏尋:“……”

就算是在夢中,她還是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汗毛直立背脊發涼,好在這種蠕動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

她試著從夢境中脫離,但是失敗了。

在黑色的霧氣之中有腳步聲響起,顏尋隻能夠按照聲音向著那個方位“看”去,不知道是不是現在活動受到限製的緣故,她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動作緩慢。

那個腳步聲帶來了光,顏尋看清楚了自己坐著的東西並非一個椅子,而是一個由暗生物構造的類似造物。

顏尋:“……”

不過既然現在沒有辦法動彈,顏尋默念了幾句這是夢境和現實無關,將視線放到了腳步聲來的位置,她的目光緩慢地從他的腿部向上看,最後見到了那張今晚才匆匆一瞥看見的臉。

正是神出鬼沒,每一次出現都存在感特別強烈的闕成。

那雙綠色的眼眸注視著“顏尋”,從黑暗中走出之後並未停歇,最後在顏尋五米開外的位置停下。

他的身後有一個巨大的黑色造物——有些像是當初顏尋在地下城看到的那一個,暗生物的構成體。

它的身體由各種生物構成,甚至可以用扭曲來形容,明明上身巨大,整個身子臃腫膨脹,但不知為何某些關節處卻是用較為脆弱的頭顱組成,不斷地轉動著的臉部做出哀嚎的表情。

顏尋隱隱約約聽見的吟唱似乎也是從這個巨大的造物身上附著的人頭口中傳出來的。

那種聲音讓這具身體有些厭煩,同樣的感覺傳遞到了顏尋的身上。

“宇宙溫床為您賜福,陛下。”闕成食指在身側一滑,像是演奏家劃上了休止符號,那些聲音全部戛然而止,男人的聲線平穩,他繼續說著,“我想馬上,作為…的您就能夠……”

那些話語之間的部分言語莫名其妙地消音,讓顏尋根本就沒有辦法聽清楚。

闕成身後類似於暗生物的構成體緩慢地挪動著,明明物種不同,但是它卻沒有攻擊前方的闕成,就好像是被馴服或是遵循宇宙法則的低等造物,畏懼著比自己更加高等的存在。

她現在是什麽樣子?顏尋想,為什麽好像和闕成很熟悉,還坐在這個像是暗生物構造的椅子上?

在顏尋的滿腹疑問中,闕成手放在心口,向著她微微彎下腰,但目光依舊緊緊盯著顏尋,絲毫不忌諱的模樣。

“屆時,宇宙會用最盛大的禮節恭迎您的到來。”

難道現在自己是在用蟲族女王的樣子?

顏尋很快又否定掉了自己的想法,因為按照闕成對之前那位女王的態度,顯然不會這樣畢恭畢敬的行禮。

“誰允許你直視我。”

就在她思考著的時候,顏尋聽見了屬於自己的聲音,那聲線和平日裏的完全不同,隱隱約約有些熟悉感。

話語緩慢、並非人類的語言,有種能夠穿透時光的沉重感。

……似乎,不久之前她也對什麽類似的生物這樣說過。

闕成確實按照她的命令垂下了眼眸,做出一個被馴服者的姿態,但是顏尋知道這件事情絕沒有那麽簡單,不論是闕成,還是現在這個狀態的自己。

他說出了顏尋的名字:“顏尋陛下,請饒恕我的冒昧……”

麵前擁有貓眼石一般眼眸的青年勾起唇角,眼中所醞釀的風暴愈來愈劇烈,他向著顏尋的方向走,身後那黑色巨大的恐怖生物和闕成的動作趨近相同。

在闕成觸碰到她臉頰的後一秒。

顏尋醒了。

心悸的感覺湧上來,顏尋的呼吸在自己無法控製的情況下加快了一些,她看向安安靜靜站在房間角落裏的簡成洲,後者察覺到顏尋驚醒,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朝著她的方向走過來。

簡成洲停在床邊。

王女從夢中驚醒,再加上後續有些激烈的情緒反應,神經網上的情緒傳遞開來,令附著在那之上的蟲族同樣都感覺到。

隻不過今天並非他們守夜,季星源第一次在神經網上觸及到這類情感,他有些擔憂地撐起身子,思考著要不要現在就去顏尋那裏。

在顏尋的房間內。

簡成洲來到了顏尋的身側,那張和簡椿來一模一樣的臉令顏尋有了些許安心感,她向著側邊挪動了一些,示意簡成洲可以坐下。

青年照做,柔軟的床鋪在施加了一個人的重量之後向下陷落,顏尋自己整理了一下夢境中的場麵,以免等一下會忘記,詢問簡成洲。

“…你之前是不是一直都在各個星球上遊**?”

簡成洲倒是不太需要睡眠的樣子,異色的眼眸中一片清明,他按照顏尋的說法稍微回顧了一下,在腦海中扒出暗生物的形象。

他偶爾在缺少王女信息素的時候對暗生物進行攻擊來抑製自己的暴躁,但是次數非常的少,於是他如實說道:“偶爾會遇到,但是不會產生什麽大衝突。”

他在前一任王女那裏充當的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戮機器,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是被調派出去尋找別的王女的蹤跡,在宇宙中漫遊自然而然會碰上很多的意外狀況。

“是不是因為你的能力?”顏尋問。

不過這時候簡成洲搖了搖頭,他其實對暗生物沒有興趣,再加上自己的被動能力對暗生物沒有作用,如果對上暗生物的群體,想要完全清理很浪費時間。

他的聲音冷冷的,伴隨著信息素送到顏尋這裏,淡淡的玫瑰氣息和冰雪混合在一起,有種異樣的契合感。

“唯獨對它們沒有作用,之後我就沒有再嚐試。”

顏尋撐起身子:“可是你的能力不是對生命體都有效嗎?”

“不,他們本來就是死亡的生物構建的。”簡成洲並不知道自己扔下了一個怎麽樣的重磅炸彈,“而我沒有必要讓它們複生。”

顏尋愣住了:“什麽叫做死亡的生命體……?”

這一點信息顏尋從未接觸過,她之前隱隱約約覺得暗生物和蟲族之間或許有什麽聯係,闕成才會對暗生物進行研究。

簡成洲微頓,青年向著側邊偏了偏頭,柔軟的短發隨著動作向著側邊晃動了一下:“嗯,我見過。”

“失控的、或者死亡後沒有被同類吞噬的蟲族,最後就會變成暗生物的樣子。”

在顏尋意外的神色中,簡成洲篤定地這麽說道。

作者有話說:

快了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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