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本能

顏尋以為簡成洲會把自己推開, 但是並沒有。

青年的手扣在了她的腰上,另一隻手抬起按在了顏尋的腦後, 讓她整個人都埋進自己的懷裏, 不能抬頭看見簡成洲此時此刻麵上的神情。

——不過一般蟲族本身就沒什麽表情。

信息素的寒冷幾乎實體化,簡成洲語氣很平靜,光是聽聲音, 聽不出他究竟抱著什麽樣的心態在說話。

“你很早就認識他,那次在星球上能逃走也是因為他。”

簡成洲雖然限製了顏尋的動作,但他手上的力道算是溫和,顏尋撐在了他的胸前,晃了晃頭將簡成洲按在腦後的手甩開。

顏尋倒是有點疑惑:“在此之前,你不知道他和你是一體的嗎?”

青年的身體有那麽一瞬間的僵硬:“…我不知道。”

簡成洲同樣誕生就是成年體,但是和破軍不一樣, 後者誕生之後非常的清醒——起碼能夠知道哪一位是自己的王女。

但或許因為簡椿來隸屬於女王, 他將自己的生命力和即將死去的卵融合的時候並未退出女王的神經網, 間接導致了簡成洲的感知混亂。

顏尋抬起頭直視簡成洲那雙感覺已經完全不同的眼眸:“嗯。我誕生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他, 對我來說……簡椿來和所有的蟲族都不一樣。”

顏尋不知道自己的話對簡成洲會造成什麽樣的影響,她彎起眼眸, 溫和地說著非常冷酷地話語:“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的身體能夠由他來控製。”

簡成洲的手收緊, 他的另一隻手指腹按在了顏尋的嘴唇上, 指尖稍稍用了些力道按壓, 很快因為這樣的按壓,顏尋的嘴唇上染上了更深一些的紅色。

“不。”他像是在跟自己確定一樣這麽說。

“你想要做什麽?”顏尋問,她啟唇的時候, 簡成洲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差一點就要被她含進口中。

很柔軟, 簡成洲想。

青年的信息素暴露了他一瞬間的失神, 那雙異色瞳中的瞳孔變成了豎狀,有那麽一瞬間的慌亂感,而王女在這樣的狀況下顯得遊刃有餘。

顏尋問:“簡椿來說你在混亂的時候會出現…那你今晚是因為什麽感到混亂?”

簡成洲無法回答,他並不知道,青年看著王女開合的嘴唇,安靜的宇宙中隻有顏尋的聲音。

對於麵前的這位王女來說,他是那個名為簡椿來的家夥的替代品,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卻是在看向另一個人。

對於蟲族來說,這是怎麽樣的屈辱?

於是不想聽她口中說出那樣話語的簡成洲低下頭,他學著自己在電視劇中看到的、那些人類的模樣,貼上了顏尋的唇。

他們本來就靠的很近,而顏尋對於肢體接觸的敏.感程度不高,大約是對自己的伴生蟲族都有著特別的優待,又要馴服麵前這個能力強大的一等蟲族,她並未掙紮。

生澀的初學者,他雖然吻了上來但也隻是嘴唇的貼合,簡成洲甚至都不知道要閉上眼睛,就這麽直勾勾地注視顏尋。

顏尋向後退了一些,剛剛拉開一絲距離就被重新拉了回去,於是她隻能自己偏了偏頭——簡成洲低頭那一下幾乎是撞在她的鼻子上,對方的鼻梁高挺。

現在還是側頭錯開舒服一些。

輕微的摩擦下,手下的肌肉立刻就緊繃起來。

簡成洲確定自己並沒有進入易感期,但是卻莫名地能夠從這樣的親吻中感覺到快樂,很快又因為想到顏尋把自己當做替身這件事情。

雄性的自尊有受到一點傷害。

於是他開口在顏尋的下唇上毫無章法地咬了一下,有些尖銳的牙齒差點在顏尋的下唇上麵咬出來一個小洞。

顏尋:“……”

那是一點技巧都沒有。

王女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強硬地讓簡成洲在自己的麵前彎下腰來,她在他的口腔中掠奪,清晰地感覺到簡成洲的呼吸在自己的操控下變得急促。

簡成洲的目光有些失神——這就是人類表達親密的方式。

在沒有信息素作為誘導的狀況下,簡成洲的易感期提前到來了。

但主動的王女卻伸手推開了他,一道銀絲拉長,簡成洲正準備抬手擦去,就聽見她說:“你想要後來居上嗎?”

代替簡椿來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就用這張臉。

懸在空中的手握成拳,簡成洲略有些尖的耳朵小幅度地動了一下,白皙皮膚上的紅暈並未完全褪去。

他在模糊之中並未聽見簡椿來之前和顏尋說的話,一個軀體中的兩個靈魂的想法並不能相互貫通。

“我不想。”

“但你和他一模一樣,我無法說服自己。”

簡成洲沒有說話,他的喉結上下滾動,異色的眼眸緊緊地盯著顏尋,像是要將她生吞入腹融為一體。

而顏尋在信息素轉變的時候勾住了麵前青年的脖頸,主動地在他的唇邊啄了一下。

簡椿來有些無奈,他稍稍抬起頭:“在故意逗他嗎?”

顏尋彎起眼眸:“不是,隻是想再見到你。”

溫和的蟲族緩緩呼出一口氣平複了自己的心情,他輕聲說:“小尋,簡成洲動搖了。”

而隻有他動搖的時候,簡椿來才能短暫的出現。

他確實用自己將盡的生命救回了一個蟲族,但無法確定簡成洲是否會和正常的蟲族有一樣的表現。

於是他下了暗示。

簡椿來從一開始就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暗示成功,蟲族已知的曆史中並未有這樣的記載——他們很少用書籍,孕育卵的溫床會將這些像是生存法則一樣的信息全部都告訴即將誕生的蟲族。

絕對不存在用一個蟲的生命力去延續另一個蟲族的生命力的先例。

不過當時簡椿來也快死了,他孤注一擲。

暗示隻是淺層,畢竟顏尋的部族已經撤離,如果簡成洲真的因為一些意外成為別的王女的伴生,那極有可能對顏尋的部族造成傷害,那是簡椿來最不想要見到的事情。

“我把自己作為了控製他的最後一扇門。”

顏尋有些苦惱:“那就沒有什麽辦法讓你一直都出現嗎?”

已經非常聽話還溫柔賢惠的一等蟲族比起一個混亂的一等要好多了。

“殿下,”簡椿來聽聞她仿佛無意間說出來的這句話,他難得有些嚴肅地反駁道,“隻有簡成洲自己使用他軀體的時候,才能夠發揮出那些力量。”

他沒說自己的每次出現之後都會感覺到很疲憊,大抵是有限的生命力在不斷地流逝的緣故——唯一的好處就在於,他和簡成洲不一樣,在簡成洲掌控身體的時候,簡椿來可以看見外麵發生的一切。

顏尋歎氣說了一聲好,隨後鬆開手。

簡椿來定定注視著麵前站著的王女,她像是無邊宇宙中最亮的一顆星星,一秒、兩秒、三秒,星星扭過頭看向自己,她伸手似乎在示意他牽住她的手,就像是漂泊在宇宙中的流浪者對上了一個歡迎自己的星球。

“那如果他最後沒能夠被我馴服呢?”

簡椿來握住顏尋的手,他垂眸輕輕眨了下眼,下意識地將手收緊,那冰涼的手心感覺到了屬於王女的溫度,令他微微有些失神。

顏尋的指尖在他的手心輕輕撓了一下:“我可沒有十足的把握哦。”

“……你會成功的,小尋。”溫柔的青年鼓勵著,“在我眼中,你無所不能。”

倘若最後沒有辦法成功,顏尋真的碰上了生命危險,那麽他就會是簡成洲的最後一道枷鎖。他賦予簡成洲得以延續的生命,並且以這樣的形式在簡成洲的身上苟延殘喘……自然也有同歸於盡的方法。

他會為顏尋向前走的道路清空不該存在的阻礙。

就算是他自己。

顏尋身上還披著簡椿來原本穿著的製服,青年再一次看了眼一望無際的宇宙,他牽著顏尋的手:“要回去休息嗎?”

顏尋點了點頭,簡椿來麵上並未表現出什麽,但其實他的信息素表現的非常不安。

王女心想,下次還是不要這樣故意讓他出現在自己麵前了,否則消耗完生命力怎麽辦。

簡椿來不知道王女在想什麽,易感期的身體不斷地發熱,他麵色不改地支撐著將顏尋送到了她在飛船上的房間。

青年就這麽站在門口並未打算向著房間內走,有分寸到讓人有些心疼:“晚安,今晚要做個好夢。”

顏尋看著門在自己的麵前關上,那像是一道隔絕了生與死的線,簡椿來的氣息又逐漸淡去了。

顏尋眼中的情緒逐漸消失,她坐在床鋪上,手肘抵在膝蓋上,整個人處於一種沉思的狀態。

她在逃亡的時候被送到德維特家族,後來什麽都不記得。

真的是因為簡椿來轉移了她身上的傷害,所以導致了記憶缺失嗎?

顏尋直覺自己失去的那一部分記憶非常的重要,並且在逃亡的過程中,一定還發生過什麽很重要但是她忘記了的事情。

王女難得失眠了一次,她百思不得其解,都沒有在意門外那種冰雪一般的信息素在濃鬱和稀薄兩種狀態下不斷地切換。

簡成洲保持著充血的狀態在門口站了一夜,自己毫無章法地調整信息素試圖熬過易感期。

但一想到顏尋透過自己在看另一個生命將逝的一等蟲族,簡成洲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高興還是失落。

星艦上唯獨的兩個生命體都度過了非常痛苦的一個夜晚。

易感期的蟲族會比起平日裏擁有更多的情緒,簡成洲的易感期是顏尋挑起來的,自然就會對她多一些依戀。

莫名其妙的委屈,莫名其妙的情緒。

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從這樣的狀態下提取到正常的感受。

第二天顏尋頂著熊貓眼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同樣精神不佳的簡成洲。

“早上好,簡……”

簡成洲並未回答,他像是想要躲避顏尋一般轉身走向門處,顏尋抬到一半的手落下,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怎麽?就這樣就吃醋啦。

不過這也算是一件好事,起碼顏尋現在可以認定簡成洲已經開始為自己上心,那麽之後的攻略就相對來說要輕鬆很多。

但事實證明顏尋有點想錯了,簡成洲不知道為什麽和嬌羞的少女一樣一直就躲著顏尋,信息素中明明也沒有任何的反應,但就是避開她的目光和一切接觸。

操控室遇到,簡成洲一言不發,設定完自動模式就離開;吃飯的時候遇到,簡成洲直接起身離開;想要再用教學的理由靠近他,他的目光會落到顏尋的嘴唇上,幾秒過後就立刻撇開臉……

顏尋:該不會是替身學說讓他真的生氣了吧?

時間還剩下三天,她看著簡成洲稍稍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想,自己必須得找一個時間主動出擊。

機會很快就送到了顏尋的手上。

飛行器原本設定的四天到達,但是到中途的時候遇上了兩次宇宙垃圾帶,進行規避程序的時候消耗了能源,導致後續的能源儲備不足。

顏尋看向操作台前的簡成洲,青年筆挺的背影像是青鬆,她莫名地覺得簡成洲就是繃著。

她問:“我記得這邊的地圖上有標示,要去最近的星球進行能源補充嗎?”

這種已經脫離了帝國範圍的星球其實很危險,大多數都是那些星際海盜或者流浪者的地盤,要是顏尋手無縛雞之力她當然不會那麽建議,但畢竟是蟲族,武力值上還是有底氣的。

簡成洲終於說出了兩天來的第一局話:“好。”

顏尋起身向著他的方向走去。

她氣勢洶洶,完全不像是被別的雄蟲俘虜的王女:“你是不是在故意躲著我?”

玫瑰味道的信息素並未有任何收斂,伴隨著少女靠上來的動作一起湧了上來,簡成洲抿唇,那毫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無措,不知為何身體向後挪了一步。

他說:“……沒有。”

顏尋的視線下移,看著那不正常地、就算是掩飾還表現地特別明顯的起伏,立刻就明白了什麽。

“你的易感期到了。”顏尋當即就鬆了一口氣,“如果隻是這樣的話為什麽不過來和我說?隻是輸入一些信息素而已。”

她對這種情況已經非常地熟練了。

簡成洲見顏尋已經發現就沒有再刻意地掩飾:“你的伴生一等……易感期都是這樣解決的麽。”

顏尋說,這是她的部族的秘密。

她明晃晃地表現著想要馴服麵前這個蟲族的野心:“如果想要知道的話,那就來到我的神經網上吧。”

簡成洲的易感期就在顏尋的信息素灌輸下安然度過,隻不過忍耐了兩天還是有些輕微的後遺症,最後是他自己用手解決——顏尋不幫別的王女的蟲族幹這種事情。

至於簡成洲那麽做的時候想的是什麽,大抵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燃料即將耗盡的飛船在一個外表灰撲撲的,看起來就很灰暗的星球上落下,停機坪修建的撿漏,周圍的飛船和星艦意外的很多。

顏尋跳下飛船,她的動作輕巧,落地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作為另外一名王女目前的蟲族,簡成洲並沒有絲毫的緊迫感要將別的部族的王女送到王女的手中。

反而有些像是在郊遊的模樣。

他們兩個都穿著黑色的披風,簡成洲隻露出了下半張臉,薄薄的嘴唇緊緊抿著,露出的半張臉表現的異常冷漠。

而比他矮了許多的顏尋和他的風格不太相同,鬥篷的尾端向著外擴,她紅色的長發從兜帽中漏出來一些垂在身前。

周圍路過的人都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唯獨幾個看起來和藹一些的,周圍的人都和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看起來大約是有些名氣。

顏尋朝著身邊的簡成洲招了招手:“就把這當做是對人類的研究之一吧,要深入人群才能知道我的部族能夠感覺到的情緒嘛。”

黑市中熱鬧非凡,兩邊各式各樣風格迥異的攤子擺放著,顏尋也是第一次來到這樣的星球,她的動作難免暴露了自己的新奇。

有幾雙不善的眼睛盯上了他們,恰好旁邊的攤位因為價錢的事情開始爭吵,最後顧客掀了老板的攤子,虎背熊腰的兩個人立刻就打成了一團。

簡成洲將視線從那些人身上收了回來:“人類的世界也有很多爭鬥。”他皺了皺眉,“弱者的戰鬥。”

顏尋矯正他的說法:“不是那麽正常的人類世界,或許你可以在這裏看見很多人類的陰暗麵。”

畢竟星際海盜可是可以對幼小孩童毫不留情下手的存在。

在宇宙中漫遊,注視著深淵許久,也就逐漸地失去了屬於人的那一部分。

不過其實帝星的人觀念也沒有正常到哪裏去,顏尋聳聳肩想,大概這就是星際時代的一些風格吧。

她收回了看那邊不美觀打鬥的目光,捕捉到了一些不懷好意的目光,顏尋並未在意,她走在簡成洲前麵半步,最後在一家地下拍賣行的門口。

顏尋扭頭看向身後一言不發的簡成洲:“想去看看嗎?”

想當年在K30星球的時候,顏尋用C18藥劑還當過一段時間的地下城霸主呢。

簡成洲:“我跟著你。”

他對人類的世界並沒有產生多大的興趣。

不顧拍賣行門口的黑衣人卻攔住了他們,對方的語氣倒不是那種輕蔑,例行公事的毫無波瀾:“兩位請呈上拍品,或者遞交拍賣行主的邀請函。”

地下拍賣會正在舉行,顏尋想了想:“C18藥劑可以嗎?”

對方緩緩地眨了眨眼眸:“……您說什麽?”

顏尋很有耐心地說:“C18藥劑,帝星K30星球流出的那個控製藥品。”

這個流通的藥劑很出名,特別是在黑吃黑的地方,黑衣人狐疑地掃了麵前這兩個蒙著麵貌的人一遍,隨後請示了自己的上級,將他們帶往旁邊的小木屋。

簡成洲問:“那是什麽?”

桌麵上擺放著一些試管,顏尋伸出手,她的指尖在自己的手腕上劃過,隨後血液滴落在了試管中。

濃鬱的、雌性的血液味道彌漫在房間內,簡成洲看著麵前的這一幕,一向以來都很鎮定的神情有了一絲變化,信息素中的情緒劇烈晃動,喉結上下滾動重複著吞咽的動作。

饑餓與欲.念同時席卷了蟲族的大腦。

但就在此時,顏尋頭也沒有抬淡淡說道:“外麵有些小動物要進來了,你應該能夠解決掉的吧?”

簡成洲頓了頓。

他被打斷的不滿全部都轉移到了那些老鼠的身上,青年動作極快地清除了近十人,最後一個扔在了顏尋的麵前。

而那個試管已經滴滿了血液,紅色的**輕輕晃動著,光澤靚麗。

地麵上的男人睜大了眼睛。

他為了利益而來,卻因此而死。

顏尋看著被簡成洲扭斷了脖頸倒在自己麵前,口鼻還在向外流血的男人——對方還沒有完全斷掉呼吸。

“這是我一個很大的秘密,不能讓任何人看到,”她扔下手中的帕子,輕聲道:“噓…死人可不能夠說話哦。”

簡成洲沉默著站在顏尋的身後,他看著顏尋為試管塞上軟木塞。

但下一秒,顏尋將試管中的血遞給簡成洲:“給你的獎勵。”

異色的眼眸定定注視王女幾秒,簡成洲並未接過王女手中的試管,而是伸手握住了顏尋手腕傷口的上方,手套的款式隻遮掩半隻手,在他的手背上劃出了一道涇渭分明的線。

他彎下腰,鼻尖蹭到了顏尋的手背,舌尖滑過破開的傷口,將那串血珠全部都卷入了自己的口中。

那淡藍色的頭發向前垂落,掃到了顏尋的皮膚上泛起輕微的癢意。

他說:“我正在遵循本能。”

血肉展現的強大強大的誘.惑力,他為此屈服。

遠在某個星球上的王女驟然感覺到了原本神經網上的一等蟲族消失。

暴怒的聲音從洞內傳出,地麵如同地震一般開始震動,鳥獸四散驚慌而逃,那山洞口的震動越來越強烈,一個巨大的身影緩緩的挪動了出來。

螺旋狀的蝸牛殼子上麵長著無數雙狹長的眼睛,而下方蠕動著的軀體緩慢地爬出了陰暗的洞穴。

“殺了她…殺了她!!!!”

作者有話說:

捏了簡成洲的圖示在wb~老規矩想不到長相的再看(叼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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