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還能騙你不成?你沒看到我吃得這麽香嗎?”鄭鵬一邊說,一邊把筷子塞給綠姝說:“你嚐一口。”

綠姝猶豫了一下,最後饑餓戰勝了矜持,用筷子挾了一塊豬肝小心放進嘴裏。

隻是嚼了幾下,綠姝緊皺的眉頭鬆開了,眼睛也亮了起來,說了一聲好吃,連忙又挾了一塊扔進嘴裏。

太好吃了,這些豬雜外焦內嫩,香而不膩,吃在嘴裏有一種特別的質感,有一種越吃越香、越吃越過癮的感覺,綠姝第一次吃,就喜歡上這種特別的味道。

“綠姝,你慢點吃,別噎著。”

“少爺,你才慢點吃,剛才你吃了那麽多。”

“剛才你不是說吃不下嗎?”

“那是剛才,現在人家喜歡吃了。”

兩人一邊說,一邊比賽著吃,不一會,滿滿一鐵板豬雜讓兩人吃個精光。

看著有些意猶未盡的綠姝,鄭鵬笑著說:“怎麽樣,這些賤肉好不好吃?”

“好吃”綠姝毫不猶豫地說:“少爺,這是綠姝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說完,綠姝有些好奇地說:“少爺,這叫什麽?你怎麽知道豬下水可以吃,還做得這麽好吃?”

奇怪,自家少爺可不是一個勤快的人,還是大家族的子弟,應該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才對,現在不僅很多事可以自理,做菜還那麽好吃。

不是說君子遠庖廚嗎?

鄭鵬有些含糊地說:“這叫鐵板燒,在書裏看過,記得它的做法,沒想到照著做,竟然這般美味。”

一聽到是看書學會的,綠姝雖說有疑惑,可也隻能把疑惑留在心裏了。

作為一個婢女,要有做婢女的自覺,不能對自家主人追根問底。

那樣不討少爺喜歡。

“綠姝,我們用這些豬下水來賺錢,你覺得有人吃嗎?”鄭鵬突然開口問道。

綠姝眼前一亮,隻是沉思一下,很快興奮地點著小腦袋說:“肯定能賺錢,雖說豬是賤肉,但是很多地方的地主老爺們也偷偷在吃,畢竟羊肉貴,有時也難買,隻要好吃,價錢便宜,不愁沒客人,隻是,少爺,你不是要做鐵板燒嗎,怎麽還鹵起來了?”

鹵製品要追索北魏時,當時有一個名為賈思勰的農學家寫了一本名為《齊民要術》的書,裏麵記載了一種綠肉的做法,原理和鹵製差不多,但鹵水成熟的配方要到明清以後才固定下來,鄭鵬的做法在大唐,絕對是獨一門,綠姝沒想到那麽多,以為自家少爺又是從書上看來的。

隻是奇怪,鐵板燒那麽好吃,為什麽還要費那麽多心思去搞什麽鹵製。

鄭鵬一臉睿智地說:“你都說了,豬是賤肉,就是再好吃,一時也難改變人們對它的印象,鹵製後別人難看出來,先鹵製,慢點再推出鐵板燒。”

“少爺,我全聽你的。”綠姝用力地點點頭。

對自家少爺,綠姝都有一種莫名的崇拜,無論什麽時候,少爺總有出奇製服的辦法,無論什麽困難,少爺總能輕易化解。

反正,隻要聽少爺的就準沒錯。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睡吧,明天我們再進城賣鹵肉。”

“嗯,我聽少爺的。”綠姝用力的點點頭,眼裏散發著一種異樣的光芒。

一想到明天可以跟著少爺賣鹵肉賺大錢,心裏就有一種莫名的激動,雖說沒嚐過鹵肉是什麽味道,不過鐵板豬雜給了她很大的信心。

第16章.016 不是冤家不聚頭(求收藏)

睡覺前,鄭鵬檢查一遍鹵製的陶缸,看到沒問題後,這才拖著疲憊的身體上床睡覺。

夢中賣鹵賣瘋了,賺錢有如豬籠入水,每天都是數錢數到手抽筋,左擁右擁,美不勝收.....

古人的生活相對單調,多是圍著柴米油鹽轉,屬於大唐三線小城的貴鄉縣也不例外,由於單調、小,有什麽事很快就能從街頭傳到巷尾。

今日一早,不少貴鄉縣的百姓就聽到一件新鮮事,城中多了一個賣熟肉的小攤檔。

多一個小的攤檔不奇怪,有些百姓偶爾會把家裏富餘東西拿到縣城換錢買一些生活用品,但讓人驚訝的是,這個攤位的主人是一名風度翩翩的少年郎,而賣的,卻是沒有見過、聽也沒聽過的鹵肉。

鄭鵬的攤檔就設在市集的入口處。

“各位,來看一看,極品的鹵肉。”

“賣鹵肉,很好吃的鹵肉。”

鄭鵬和綠姝站在攤位前,賣力地吆喝著,特別是綠姝,剛開始時還有些害羞,要知道商人可不是一個光彩的職業,比擺字攤更難堪,可她看到鄭鵬賣力地吆喝,再想賺不到錢,自家少爺又要挨餓,也顧不得那麽多,幫忙大聲叫賣起來。

“這肉怎麽黑乎乎的,小郎君?”人群中有個中年大叔奇怪地問道。

鄭鵬馬上說:“大叔好,這是鹵肉,特製的,顏色看起來不怎麽樣,但是味道很不錯的,要不,你買來嚐嚐,要是味道不好,你砸我的檔。”

中年大叔猶豫一下,有些猶豫地問:“這鹵肉怎麽賣?”

“二十文錢一斤。”鄭鵬馬上笑著應道。

“還真貴。”中年大叔聞言搖了搖頭,也不再說話。

“大叔,這真不貴”好不容易有人感興趣,鄭鵬馬上解釋說:“這鹵肉是用了胡椒、飴糖等名貴材料,用了獨門秘方精製而成,也就是今天賣二十文,以後還得漲呢。”

豬下水是白撿不假,可是調料卻貴得離譜,付出了人工,再說還是獨市生意,這是鄭鵬綜合各種情況算出的價格。

中年男子還是無動於衷。

二十文買一塊黑乎乎的肉吃,感覺怪怪的,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錢了。

一個穿著襦裙服的年輕女子有些疑惑地問道:“小郎君,你這鹵肉能吃嗎?”

“當然能吃”鄭鵬一邊說一邊用自製的竹簽叉起一塊鹵製的豬腰放在嘴裏,當著眾人的麵嚼了幾下,然後一口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