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鄭樂正,是不是外麵有什麽門路?”

“輸贏都不要緊,最重要開心點,鄭樂正,比賽完,某請你喝酒,哈哈。”

一路走來,教坊不少人紛紛跟鄭鵬打招呼,還有人好像在安慰著自己,弄得鄭鵬都有些糊塗,直到有一個人問鄭鵬知不知道賭局的事,鄭鵬很坦率是說知道,還說買了一點自己贏,沒想那人說鄭鵬真會開玩笑一類的話。

鄭鵬這時才想明白,不少人把自己當成“賭場明燈”,想借著發財,就差跟自己說早點認輸,讓他們好收錢。

賭是萬惡之源,鄭鵬沒想到自己和候思良來一個賭約,還有人乘機利用它設立賭局,鄭鵬對此隻能裝作不知道。

這個時候勸,相信他們也聽不進去。

鄭鵬輕車熟路,想去錢公公辦公的地方,沒想到中途碰到候思良。

兩人相見,臉上都現出吃驚地神色。

候思良沒想到鄭鵬會出現在這裏,因為就賭約成立後,鄭鵬就沒有回過教坊,心裏都以為鄭鵬放棄了;鄭鵬吃驚的原因是,也就十天不見,原來意氣風發的候思良像換了一個人,麵色蒼白、眼有血絲,好像瘦了一圈似的,衣服也有些髒。

估計是一門子心思都在排練上,為了贏,連個人衛生都不注重了。

看到鄭鵬,候思良冷哼一聲,目光也變得不友善起來。

第141章.141 相互算計

“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鄭樂正,有些日子不見,你這樂正之職還真是舒服,偶爾露個麵就能拿俸祿,某還以為你在平康坊的溫柔鄉裏不願醒來呢。”候思良一見麵就諷刺道。

反正勢成水火,就是基本的客套也免了。

鄭鵬嘿嘿一笑,不以為恥,反而沾沾自喜地說:“沒辦法,誰叫某魅力大呢,平康坊的姑娘們太熱情,就是不要錢,倒貼也願意靠近,美人恩是最難辜負的,對吧,至於樂正之職,是教坊使太給麵子,推不掉,還說無須點卯,也就勉為其難吧。”

那家夥就是眼紅自己,鄭鵬故意炫耀一下,氣氣他也好。

果然,候思良聽了後,臉色沉了下去,原因很簡單,鄭鵬的生活就是他一直夢想過的生活,自己奮鬥那麽久都沒完成,而鄭鵬卻輕輕鬆鬆達到。

候思良的神色很快又高興起來,有些同情地看著鄭鵬說:“鄭樂正先不要這樣高興,樂正一職,既是榮譽也是責任,還有四天我們就要比試,要是你輸了,怕是連教坊的大門也進不了,可惜好不容易才謀到一個官身,怕是要丟了。”

兩人約好輸的退避三舍,候思良打算好,到時天天坐鎮左教坊,鄭鵬想進都不能進,看他還有沒有臉領左教坊的俸祿。

“嗬嗬”鄭鵬還是一臉從容地說:“隻要一天沒比賽,變數就一直存在,某在想,要是堂堂都知像老鼠躲貓一樣躲著,隻怕都知的俸祿也不好拿吧?”

候思良看著鄭鵬,突然哈哈一笑:“鄭樂正,你是不是想著跟周會首關係好,平康坊的青樓女子對你也很看重,那些女子,一個個精通音律,吹打彈唱樣樣精通,靠她們來個出奇不意,對吧?”

鄭鵬臉色一變,有些不自然地說:“你怎麽知道的?”

看到自己猜對,候思良忍不大笑幾聲,然後故意歎著氣說:“像鄭樂正這樣號召力的人,真不多,可惜...”

“可惜什麽?”鄭鵬連忙追問道。

候思良一臉幸災樂禍地說:“教坊使說了,此次比賽關係重大,隻能從教坊中挑選,外麵的青樓女子一個也不能用,免得到時公開表演時,讓客人感到對他不夠尊重,真是服了鄭樂正,也不看是什麽場合,就是給皇上和百官表演,教坊裏那些出身不好的女伎隻能藏在隊伍中間,更別說有重要客人的場合。”

看到鄭鵬的臉色大變,候思良心情大好,內心就像喝了蜜一樣甜,假裝好意地說:“鄭樂正不必灰心,左教坊人才還是不少的,不少雖說老了點,可是表演的功底還在。”

候思良猜測鄭鵬會請幫手,他故意隱而不發,眼看比賽快要開始,這才找錢公公陳述當中厲害,成功勸服錢公公禁止外人參加,就是想給鄭鵬一個措手不及,到時想改變都來不及。

鄭鵬皺著眉頭說:“其實候都知沒必要用這麽多人,能不能...”

“不能”鄭鵬還沒說完,候思良就打斷話頭,一臉堅決地說:“這是我們先說好的,有約定就得按約定辦,無規矩不成方圓,皇上就喜歡大排場,要不是人數的限製,某還想把人數再擴大一倍呢。”

說到這裏,候思良故意恍然大悟地說:“對了,差點忘了,我們教坊還有一個花芽堂,裏麵有一百多個好苗子,某可是一個也沒挑,鄭樂正不妨去看看,說不定找到合適的。”

花芽堂是教坊培訓新人用的,就挑一些聰明憐俐男孩女孩,從小就教他們學習音樂,等他們長大,就可以直接編入使用。

鄭鵬臉色一變,有些恨恨地瞪了候思良一眼,然後冷著臉說了聲:“謝謝候都知提醒,告辭。”

說完,頭也不會地走了,留下一臉洋洋自得的候思良。

鄭鵬剛剛走到一個轉彎處,被人拉了一下,扭頭一看,是臉色有點發白的丁橫。

“丁門令,怎麽啦,這臉色,偷看姑娘換衣裳被發現了?”鄭鵬調侃道。

“鄭公子,你還有心情說笑,那二百一十貫,下注了。”丁橫哭喪著臉著說。

聽到鄭鵬來了,丁橫就去找他,想看看他會怎麽做,沒想到正好偷聽鄭鵬和候思良的對話,當場就呆了。

其實他猜想鄭鵬是想在平康坊作文章,沒想到候思良還找了錢公公,也不知他怎麽說服錢公公,直接就就棄用教坊外麵的人。

沒了,沒了,殺手鐧沒有,那下注的錢也就打了水漂,一想到自己辛苦攢下來的錢沒了,丁橫的內心就痛得厲害。

鄭鵬楞了一下,然後有些好笑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剛才的話,隻是配合一下姓候的,放心,我壓根就沒打算去平康坊借人,你那十貫我給你保底,賺了是你的,輸了算我的,行了吧?”

丁橫楞了一下,有些吃驚地看著鄭鵬,當他看到鄭鵬還是一如既往地從容自如,心中一個激靈,然後對鄭鵬伸了個大拇指說::“公子這招妙啊,以候都知的性子,怕是要掉進去了。”

候思良貪財好色,這在左教坊是人盡皆知的秘密,前麵已經下了重注,要是他覺得穩操勝券,肯定會奮不顧身去撈一把。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沒人逼他,有時就是這樣,貪字得個貧。”

丁橫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焦急地問道:“鄭公子,人呢,人怎麽辦?要是不從平康坊借人,那誰來表演?”

鄭鵬嗬嗬一笑:“看來丁門令沒有聽清教坊使錢公公的話,也沒想清楚皇上的聖意。”

“還請鄭公子解惑。”丁橫恭恭敬敬地說。

“皇上說三大教坊,每個教坊出一個節目,節目的內容自定,也就是說,沒規定一定要用歌舞,也沒說要多少人參演,有時候,別老是同一個節目,偶爾也得換一下,就像天天吃羊肉,吃得多也會厭。”

丁橫恍然大悟地說:“鄭公子的意思是,出奇製勝?”

“猜中,不過沒有獎品。”鄭鵬笑著打了個響指。

“那,誰上?現在沒人了啊,教坊但凡好一點的人,都讓姓候的挑走了,鄭公子,你不是想自己登場表演,吟個詩或唱個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