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淩飛抱著段淩海的遺體,一點點挪到那一群人身前,可是眼中一片模糊,已經看不清身前的是什麽人。

但是感受到那熟悉的氣息,段淩飛仍舊毫不猶豫地喊道:“爸媽,對不起。”

話音未落,已經泣不成聲。

“兒啊,我的兒子!”江怡撲了上來抱住了段淩海的遺體。

“啪!”段天辰打了段淩飛一個巴掌,喝罵道:“孽子。”

“爸媽,對不起,是孩兒太任性了,哥他才……”

江怡又抱住了段淩飛,止不住的哭泣。

“媽!”段淩飛再也忍不住了,看到哥哥身受重傷時他沒有流淚,哥哥在他懷中離世的時候沒有流淚,現在他終於忍不住了,淚水放肆的從他眼中流出。

跟在段淩飛身後的三女一直沒有打擾他,看到他悲痛的樣子,也都忍不住嚶嚶哭了起來。

果果疑惑地抬頭看看哭泣的媽媽和兩位阿姨,又看看痛哭的爸爸,隨後走向段淩飛,從身後抱住了他:“爸爸,不哭,不哭。”

江怡驚醒,抬起頭看到了果果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聽到她喊段淩飛爸爸,疑惑的看向段淩飛:“這是?”

段淩飛止住了淚水,拉過果果對江怡說道:“這時我的女兒,果果,果果,快,叫奶奶。”段淩飛又對果果說。

“奶奶!”果果脆生生地對著江怡喊了一聲奶奶。

段淩飛又將蘇小喬三女叫了過來,將她們一一介紹給了江怡。

蘇小喬三女也跪了下來,一起對江怡喊了聲:“媽。”

“好,好,好。”江怡看到三女和果果,心中的悲痛也衝散了些。

“回家!”段天辰從段淩飛懷中接過段淩海的遺體,一步步走進家門。

……

眾人進入段家大廳,靈堂已經布置好了。

段淩飛終於擦幹了淚水,看到父母憔悴的麵容,還有如霜的鬢角,段淩飛心中愧疚,眼裏又是一陣酸澀。

段天辰臉色肅穆,經曆喪子之痛,他如何不難受,可是他還不能哭,哪怕他心中十分悲痛,可是他不能將自己軟弱表現出來。

就這樣親手將自己的兒子的遺體一點點放入棺中,替兒子理順頭發,撫平衣角,再深深的看了一眼兒子安詳的麵容,慢慢的推上棺蓋。

“兒啊!”看到棺蓋就要蓋上,江怡撲了上來,又止不住的哭泣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許多人來到段家吊唁,每一個都大有來頭,最多的還是修行世家,就連霍向關也帶著幾名異情局的成員趕來吊唁。

蘇小喬三女和果果這幾天一直陪著江怡,讓她不至於陷入悲痛中無法自拔。

段淩飛這幾日白天忙碌,晚上就繼續修煉《龍吟劍歌》,因為他還要給哥哥報仇,還要支撐起段家的未來。

七天後,段淩海入葬,賓客也都離去了,可是段家氣氛很是壓抑,讓人難受的快要窒息,過了幾天才有所緩解。

段淩飛自知有錯,這幾天每天都向段天辰請安。

這天,段淩飛像往常一樣向段天辰請安。

“你已經開始修煉《龍吟劍歌》了吧,怎麽樣了?”段天辰問道。

“已經有氣感了。”

“你啊,小的時候就不願意修煉,還跑出去那麽長時間,雖然說你小時候打下了根基,但是荒廢了這麽久,怕不是短時間內能修煉有成的。”段天辰猶再說,突然聽到段淩飛的話,反應過來:“什麽,你修煉出氣感了?”

“是啊。”段淩飛點點頭。

“怎麽可能,你是不是早就開始修煉了?”

“沒有啊,我就是這幾天晚上修煉了會兒,白天太忙了,沒時間修煉。”段淩飛回答。

“難道真的是你的天賦太好?”段天辰有些糾結。

段淩飛心說:還好沒有說出我一晚上就修煉出氣感的事,不然老爸不知道吃驚成什麽樣子呢。

“你有這樣的天賦也是好事,你先去劍閣看看,那裏有許多家族前輩的修煉心得,你可以翻閱一下,若是有什麽不懂的,你可以來問我,或者去找長老解惑也行。”段天辰如此說道。

“是。”

段家劍閣中放著許多功法武技,大多是搜集來的,還有一些修煉心得和常識,是家族十分重要的地方。

段淩飛依言來到劍閣,裏麵的功法秘籍,修煉心得都分門別類的放開了。

他首先看那些修煉心得,以段淩飛如今的腦域開發程度記下這些東西簡直是輕而易舉,至於說去請教諸位長老,以他的領悟力還需要別人教導嗎?

看完這些修煉心得並沒有耗費段淩飛多大功夫,接下來他又看了一些劍招,有許多是家族先輩根據《龍吟劍歌》創出的,雖說《龍吟劍歌》中有強大的劍招,可也不是誰都可以修煉的,所以創出這些劍招也是為了讓那些普通家族弟子修煉。

反正也不費多少功夫,段淩飛將這些秘籍通通記了下來,就算不學也可以借鑒一二。

就這樣,段淩飛在劍閣呆了一天一夜,將所有修煉心得和劍招都記在了腦子裏,對《龍吟劍歌》的了解也更深了許多,避免少走了彎路。

而第二天,段天辰召來段淩飛,兩人一路去了後山,來到一個冷森森的小池塘邊。

池塘四周一個人也沒有,同時沒有任何植物存在,岸邊有一塊破舊的石碑,上麵刻著三個狂放的字跡——洗劍池。

三個字寫的如同刀砍斧削一般,有一股鋒銳之氣撲麵而來,可見當初寫這三個字的人,必然是一個劍術高手。

雖然從小在段家長大,但這還是段淩飛第一次來洗劍池,因為境界不達到一定的程度,是沒資格來這兒選劍的。

“洗劍池乃是我段家幾千年來收集的靈劍所在,靈劍有靈,自會擇主,能不能得到他的認可就看你的造化了。”段天辰對段淩飛如此說道。

洗劍池青色的水麵古井不波,仿若一麵青色的鏡子,一陣風來也吹不起半點漣漪,上空白色煙霧氤氳翻滾,池內一柄柄靈劍大半劍身沒入水麵,每一柄劍都亮光閃閃,仿佛朽腐這個詞與它們毫無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