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後,段淩飛終於勉強平複了心情,因為怕他情緒崩潰引起腦部變化,所以霍向關苦口婆心,勸他去休息一下。

再加上三個女人也都關心著他的身體,段淩飛不忍心讓她們失望,於是勉強回房間去休息了一會。本想閉目養神一下,然而一閉上眼,腦子裏全是哥哥滿身鮮血的樣子,段淩飛索性直接從懷裏掏出沾滿了血跡的《龍吟劍歌》。

他還不夠強大,他還有許多事要做,現在哥哥走了,段家的將來就落在了他的肩上。

以前有他哥哥在前麵扛著,他倒覺得沒什麽,現在輪到自己扛了,這才發現,這個擔子好重。

要想幫哥哥撐起這份重擔,將段家發揚光大,首先要擁有強大的實力。

段淩飛開始著手修煉段家傳承功法《龍吟劍歌》,在他看來,他自己的資質應該強了不少,畢竟在沙羅雙樹小世界中,他的身體被憂歡明王的法蛻改造過,更何況以他的腦域開發程度,什麽樣的功法理解不了。

世界上異能界中,有劍修,有法修,有武修。

《泥丸經》修煉的是泥丸宮,又稱上丹田,在上丹田蘊神,內育識海,能見微知著,以小窺大,修煉深處,最能明白天地至理。

而劍修、法修則是修煉下丹田,在下丹田蘊氣,修的是術法神通,最是殺伐利器,一招一式威力奇大。

武者修煉肉身,輾轉騰挪,方寸之間,人盡敵國。

異能者修的是心髒,修的是血脈,是遺傳,是基因,有可能是祖上遺傳下來的,也有可能是基因突變,血脈濃者則實力強大。

而《龍吟劍歌》就是在下丹田內蘊氣,以氣禦劍,斬敵於千裏之外。

劍修之道,不允許後退,管他千難萬險,隻管一劍斬破。

《莊子·說劍篇》有雲:夫為劍者,示之以虛,開之以利,後之以發,先之以至。

又有三劍:天子之劍、諸侯之劍和庶民之劍。

而劍修之劍則是劍仙之劍,出鞘不發,發則千裏,劍修先練氣,再習劍,劍術高低和修為境界息息相關。

劍修有四大境界:其一為無知境界,即手中無劍心中無劍;其二為劍術境界,即手中有劍心中有劍;其三為太極境界,即手中無劍心中有劍;其四為無極境界,即手中無劍心中無劍。

據段家記載,《龍吟劍歌》原為天級功法,比之《泥丸經》也不遑多讓,隻是最後一頁遺失了,才變成了地級功法。

最後一頁裏記載的是如何修練一道劍氣,若能修成,則可以身化怒龍,人劍合一,斬盡一切。

段淩飛打開《龍吟劍歌》,首頁就寫著——氣者,曰神曰空,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機兆乎動。

段淩飛先練氣,雖說之前他並沒有修煉過《龍吟劍歌》,可他畢竟是段家人,沒練過總見過吧,對於這些修煉方式,他還是很清楚的。

段淩飛當即盤膝而坐,五心朝天,默念口訣,心中想像著正有一道氣正按照口訣中的經脈線路遊走,如此反複……

經過一夜的嚐試,快天明的時候他竟然有了氣感。

就連段淩飛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能在一夜之間就能修煉出氣感,就算當初他哥哥修煉的時候也是將近一個月才修煉出氣感,這豈不是說自己的資質非常好嗎。

段淩飛知道自己原本的資質與哥哥的資質不差太多,而現在自己的修煉資質竟然有這麽大的提升,這也隻能歸結於憂歡明王的法蛻改造了他的身體。

天亮了,段淩飛從修煉中醒過來,站起身,就這樣坐了一夜,段淩飛竟沒有感覺到疲憊,估計是練氣的效果。

而今天,他要帶著自己哥哥的遺體回家,回段家。

段淩飛心情沉重的走下樓,發現三女都在樓下等著他,就連果果也是。

“你們,這是?”

“我們要和你一起回去。”沒想到這一次是林溪月先開口。

“對,免得你又失蹤幾年。”蘇小喬說道。

段淩飛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那好,你們就陪我一起回去吧,陪我一起將哥哥送回家。”

客廳中,段淩海的遺體被安放在人形玻璃棺中,已經整理好遺容,好像睡著了一般。

“哥,我們回家。”

……

段家在蜀川山林中,作為中國最古老的劍修世家之一,段家在這裏可以說是根深蒂固。

整個家族共有數百人,其中包括族人和弟子,內門弟子大約數十人,而剩下的則是外門弟子。

在修行界,段家的名聲自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是對普通人而言,段家則是一個大型的家族企業,以發展高科技農作物和花卉植物為主營業務。

內門弟子們可以專心修煉,而那些外圍弟子們除了修煉,還需要在公司中擔任一些職位,不過並不需要真的幹什麽事,隻是掩人耳目罷了!

同時段家也暗中控製著不少企業,還有國家每一年給的鋪貼以及完成一些特殊任務所給予的獎賞,不愁平時的花費與修煉。

段淩飛帶著哥哥的遺體來到了蜀川,接下來就隻能用直升機了,以段淩飛現在的身份,很快就能調來一架直升機。

一行人坐上了直升機,朝著段家駐地飛去,看到離家越來越近,段淩飛竟感覺自己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自己的父母家人。

似乎是察覺到了段淩飛的焦躁,三女拉住他的手給他安慰。

終於到了,門還是那熟悉的門,隻是破舊了一些,圍牆還是那熟悉的圍牆,隻是上麵的藤蔓多了一些,大門前站著一群人,隻是段淩飛已經看不清有誰了。

“爸媽應該都在吧。”直升機越飛越近,隻是大門前站著的那些人在段淩飛眼中越來越模糊。

終於,直升機降落了,段淩飛抱著哥哥的遺體下了直升機,直接撲通跪到了地上。

他一點一點的跪行著,膝蓋在地上拖出長長的痕跡,一直到那些人麵前,然後把頭重重的磕了下去。

“爸,媽,對不起,不孝兒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