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蓮花生(2)

大致看了一下,互聯網上關於這個人的討論不算多,除了詞條給出的稍微官方一些的信息,還有很多內容就是討論這個蓮花生大師的預言的。而且基本上都是一些佛道相關的營銷號在發,裏麵說什麽蓮花生大師一千多年前預言了,哪一年哪一年會有非典,哪一年哪一年會有戰爭,那個年代的人死於吸煙,死於酗酒,鐵馬在地上跑,鐵鳥在天上飛。可我要找這些話的出處卻又找不到,最後在百度知道裏麵,發現了2006年的時候有人在問這個問題,說蓮花生大師的語言是從哪本古籍裏發現的,有原文嗎?

這麽一個小眾的問題下麵竟然還有人回答,那個人引用了一大段看起來文縐縐像是佛教經文的話,話裏的大致意思也就是那些預言了,但是這個人還是沒有說這段話是從哪裏來的。搞得我還仔細看了一下這段話,最後竟然他媽的還有落款,落款寫的是什麽,蓮師土虎年六月十日,寫於西南羅刹界,寄語藏地眾生竟。

也就是說,這段話是蓮花生在另外一個世界寫給西藏生活的生靈的,他寫完之後讓人捎了個信,帶到地球上來了,帶的還是普通話版的。而且藏傳佛教的很多修法都是伏藏的形式岩傳,也就是把衣缽藏在一個犄角旮旯裏,比如岩洞裏麵,然後等有緣人來發現了,就可以傳承衣缽。

感情就人人都可以編一段話了說是蓮花生稍的口信或者蓮花生的衣缽唄。

我把手機關了扔一邊,這時候卡久寺已經近在眼前,我們在山上蜿蜒前行,兩側雲霧繚繞。下了車,

我看著卡久寺的大門,“這座寺,好氣派啊。”

寺身總體采用紅白風格,屹立在山巔,周邊是一條一條的風馬旗迎風飄**。

九個人下了車,但是寺廟門卻是關著的,這不關我的事,就由胡啟南去打電話找人什麽的了,一群人就這麽呆在外麵吹風。

我四下看了看,不知道顧棠現在在哪裏,估計是跟著我們的,又不知道方躍峰他們在幹嘛。

我想起來這件事,招呼方近月,“畢業生,過來。”

這時候方近月正掏出昨天被我和重陽揍碎屏的手機,昨天睡之前我已經給他把手機卡下了,這會正興致勃勃拿著拍照,聽我叫他,脖子一縮,跟個鵪鶉似的走過來,“怎麽了?”

我把手機遞給他,“給方躍峰打個電話,就說我們派人送你回去了。”

方近月哦了一聲,照著自己手機上的電話號碼給方躍峰那邊撥過去,我假裝在一邊看風景,實則時刻留意著他,好在方近月雖然膽子小跟個慫包似的,但人其實還是挺機靈的,看著唯唯諾諾的樣子小聲和那邊方躍峰講話,實際上說得滴水不漏無可指摘,我見他識相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也就鬆了口氣,把手機拿回來,“給我也拍一張,用你那新手機。“

我早就看出來了,他這新手機估計是畢業禮物,OPPO最新款,像素可比我高,可惜屏幕裂了。

我看他愁眉苦臉那樣兒,就道:“行了行了,出去了給你賠個新的。”

方近月也不敢討價還價,皺著一張臉給我和重陽拍了幾張。

這時候寺裏麵的喇嘛也終於出來接人,是兩個小沙彌,引著我們一群人向內裏走,卻把其他人留在院子裏,隻帶我和胡啟南兩個人向裏麵走,再過了幾道門以後,在一間會客室裏麵,又把胡啟南留在那裏,剩下一個小沙彌帶著我繼續向更深處走。

我看了胡啟南一眼,胡啟南示意我安心。

兩側的經房上的風格都帶有很明顯的藏傳佛教風格,雕花欄杆上麵的刻文都與外麵不同,隻是門窗緊閉,看不到裏麵有什麽。隻有空氣中飄**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藏地佛香。

給我帶路的小沙彌始終不發一言,而我來的路上竟然沒有看到一個遊客和更多的喇嘛,除了兩個小沙彌,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我想了想,一時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這個小沙彌,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普通話,就道:“小兄弟,路上怎麽這麽冷清啊?”

那小沙彌走路很輕,跟貓似的,走前前麵頭也沒有回,隻是淡淡道:“今日閉寺。”

四周靜悄悄的,卡久寺在外麵看起來也就中等規模,但內裏想不到別有洞天,等到過了一塊寫著“遊客止步”的牌子的廊門後,四周的環境就更加幽深寂靜了,石子路的縫隙中都長滿的茂密的雜草看得出這片區域即使是寺中的僧人,也不是經常過來。

拐了幾個彎,幾顆不知道幾百年的高山鬆遮蔽了天日,腳底下是鬆類細須狀的枝葉,而周圍的建築也明顯更加陳舊起來,不再是在外麵觀看時那種紅白相雜的顏色,而是很古樸陳舊的土黃,有幾間僧房已經坍塌大半,被寺裏的僧人用繩子圍起來。

小沙彌突然止住腳步,“到了。”

我也跟著停下,打量眼前這間平平無奇的僧房。小沙彌斜眼看了我一下,點點頭,竟然轉身就走了,腳步輕忽,就跟飄了幾下似的消失在拐角處。

好家夥,這就是世外之人嗎,走路都不帶出聲的,看人都不帶正眼的,衣服都是飄飄然跟褲衩裏裝了個電風扇似的。

我整理了一下心情,按照常理這時候就該推門而入,看看到底是何方高人了,畢竟前麵有鋪有墊的,就快把“前方有高人”這句話拿熱氣球掛著瓢天上去了。

但我卻直接拿出手機來,一個電話給胡啟南打了過去,“胡助理,都到這會兒了,沒必要次次解鎖新角色的時候都要來一波氛圍烘托吧,你當寫小說呢?有什麽事先提前說清楚。”

那邊胡啟南語氣無奈,“就你這樣的想當小說主角還當不了。這次不是我安排,是寧汗青的手筆,寧存胥都隻是起一個傳信的作用,我還指使不動卡久寺裏麵的人,你別有事沒事就尥蹶子。”

見他這一次態度語氣都還不錯,我也就沒有就這個話題糾纏下去,“有什麽要注意的?”

“見誰我都不知道呢,你跟著人家安排走就行了。”

掛了電話,我看著麵前平平無奇的木門,這不就是掃地僧的標配嗎?

我剛準備敲門,門就從裏麵嘎吱一聲開了,一老喇嘛端著一碗飯變吃邊開門,“怎麽還不進來?”

我一愣,想了想,說:“大師吃著呢?”

“忙了一上午啊。“老喇嘛端著飯碗自顧自走進去,“這不到了赴約的日子嗎,我尋思著,把寺裏整得幹淨一點,和當年一樣才好,結果忙活一上午,到現在才吃上飯。”

這老喇嘛臉上的皺紋都擠到一起去了,黑紅的膚色陪著花白雜亂的胡子,身上隨便穿著一件紅色的僧衣,破破舊舊的。我跟在他後麵進去,他隨手住了個椅子讓我坐著,自己自顧自去一邊吃飯去了。

“赴約,赴什麽約?”我問他。

“你是寧汗青的孫子?”

這時候我已經不會再吃驚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了,直接道:“是的。”

“當年寧汗青幫過我們寺裏很多,他走的時候說最少都要四十年才會親自來西藏,但是那老家夥當年都這麽大年紀了,怎麽可能還親自來。”老喇嘛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碗,“所以說啊,你來了也是可以的,早點把事情做完,我也好早點放下一件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