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從提燈司到秘調局(1)

白阿買和我們一起回了北京。

最開始我想回重慶來著,畢竟已經很有一段時間沒有回過遠山花園了,但是胡啟南說北京那邊還有一些事情要做,留在重慶不方便,我也就答應了他。

到北京以後胡啟南就先去公司處理一些事情,白阿買也以什麽拜訪舊時友人為名徑直離開,顯然是隻等寧家族中開會的時候才會再現身代表白家來為我造勢,也不勞煩我們來招待什麽的,在這之前我還專門問了一句廣西長寧地下,那個母體氣血的事情,因為我一直猜測那個截胡的假張同盟,是白家的人,但老家夥似笑非笑看了看我,說:“你這是關心則亂嗎?我白家並沒有這麽做的理由。”

的確是沒有這麽做的理由,長山山脈寧白兩家再度聯手以後我就想明白了,白家根本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做激怒寧家激怒寧汗青的事情。即使在最後要殺死濕蛟之母了,白家所有三代濕蛟壽命都要急劇收縮到十年以內,他們才會做出並不強悍的所謂拚死一搏。所以白家並沒有截胡的理由,我最後再問一句,隻不過是不死心罷了。

回到了北京,當然是繼續住在顧棠家中,畢竟一來是住習慣了,二來,說不定能夠守株待兔逮到顧棠呢。一進家門,我就頓住腳步。

“怎麽了?”重陽問。

”有人來了,沒換鞋。“我指著地上隱約的鞋印子說。

那鞋印子很淺,但我可以確認不是回來前我和重陽任何一人留下的。我也顧不上換鞋了,先跑到房間和書房去看,裏麵都是空空如也,我隱約明白一些什麽,跑到已經空置很久的那間臥室前,推開門,果然**就躺了一個人。

是顧南山。

有一些失望,還有一些疑惑。失望是怎麽不是顧棠?疑惑是這人怎麽回來了?我心裏荒唐地想道,渾然不顧這就是顧南山的家。因為這個人比顧棠還要先一步失蹤,此時回來究竟意味著什麽?

我也琢磨過顧南山乃至顧家在這件事中的地位。

我對顧家的很多了解,來自寧二的敘述。寧二對顧家的了解,又是來自顧棠的敘述。但是此時此刻,這兩個人我都已經不敢完全相信他們曾經告訴過我的東西,因為從一開始,這兩個人就有一些東西在防備我。

我也問過胡啟南,北京顧家與寧家究竟是一個什麽關係?

胡啟南的回答並不算在預料之外,這兩家的關係,就是沒有什麽關係。當然,這是指寧汗青消失在大興安嶺以後,寧顧兩家的漸行漸遠。寧家自此韜光養晦,明麵上徹底放棄長生計劃,淡出各方視野,而顧家原本隻是秘調局中實力不顯現的一方,本身無甚根基,家中後來隻剩下草莽氣息濃厚的顧南山去闖**,也無意觸碰長生計劃。

但這隻是表麵上的抉擇或者一時的抉擇,實際上,寧家自寧學軍到寧山都一直在潛心布局,接過了大興安嶺寧汗青的伏筆,甚至一直還有一個影子寧汗青隱藏在暗處,不動聲色遙相呼應。而顧家則意外卷入長山山脈下的事情之中,至今也不知道這是個意外還是有心人的安排。

寧家早已經注意到長生計劃不隻是長生那麽簡單,所以很早就在防備濕蛟之國,也有意保存秦氏趕屍人的一點實力,並且一直在針對濕蛟之國布局。而顧家則在追求死者轉世的道路上,漸漸將濕蛟之國納入視野,由此得知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這裏所說的不為人知究竟是指什麽,我也不知道,因為胡啟南也不知道。寧山在發現顧家父子的身影頻繁的出現在視野中以後,並沒有與之接觸,而是放任自流,就像對待秘調局解體以後的其他勢力一樣,想來是不信任居多。但是就是因為這種不信任,寧山生死不明以後,胡啟南就對顧家是真的沒有什麽比我更多的了解了,他們究竟得知了什麽更多了東西,這恐怕就是找到顧棠的關鍵所在。

至於那個青春版的寧汗青,此時也是音訊全無,如果他當初與寧二的公園談話是真的存在過的話,那顯然,青春版寧汗青、寧二、顧棠,三人之間仍舊還在執行某件事情,這件事情是寧山不知道,或者是知道沒有來得及交代的。至於那三名當事人,兩個下落不明,還有一個死於獻祭。

那這個顧南山呢?他會不會知道些什麽?

我看他正在**打睡覺,一動不動,連鞋子都沒脫,要是不是還有輕微的呼嚕聲都以為人不行了。我就躡手躡腳退出來,重陽站在後麵嚇我一跳。

“是誰啊?”他問。

“顧南山回來了。”我說。

重陽也是心思通透,很快就想到我們可以從他嘴裏套話。“去做點吃的,畢竟有求於人,看他這樣就知道風塵仆仆的。”

兩個人又下去買了點菜,當然都是挑的自己愛吃的買,畢竟我們也不知道顧南山愛吃什麽。重陽在那邊挑挑揀揀,恨不得把那幾根蔥翻出花來,攤位老太太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裏卻在算那個三年為一個周期的時間,已經沒有多久了。

“夠了嗎?”他捏了一把蔥問我。

“夠了夠了。”我把注意力從一月大二月平三月大四月小的歌訣上轉回來,“把那山藥拿一根,家裏好像還有點排骨。”

即使把一天一天都加起來,好像也沒有一段太長的時間了,就像高考一樣,明明算起來沒多久了,但事情還沒有到眼前,即使算起時間來再焦慮,也不妨礙我們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兩人沒有買太多的東西,上樓的時候顧南山還是沒有醒來,我和重陽在廚房忙活,到一半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有人走動的聲音。

顧南山打著哈欠起來了,走進廚房好像沒看到我們兩個一樣喝了杯水,又轉身走出去,到門口時才停下來,沒有回頭,淡淡說:“到最後卻是你們兩個鳩占鵲巢了。”

我知道這人經常陰陽怪氣的,隻能好聲好氣和他溝通,“顧棠借給我住的,而且他又不是不回來了。

顧南山一聲不吭,端著空茶杯慢慢走到客廳的沙發裏坐下了。我呼出一口氣。怕就怕他又一聲不響出門了或者呆在房間裏不出來,這樣在沙發裏還是可以溝通、並且給了我們溝通的姿態。有此機會,再不好好把握,又能如何呢、

“看著點鍋裏,湯幹了就加點。”我囑咐重陽說,順便瞄了一把他的手機屏幕,”怎麽又開了一把,你去反藍啊,幹嘛去支援上單。“

重陽含含糊糊應了一聲,顯然不滿我對他的李白指手畫腳。我擦了擦手,走到客廳裏,坐在顧南山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他仍舊拿著個空杯子坐在沙發上發呆,但也不是全然走神,至少我過去的時候還是瞥了我一眼。

“顧先生這段時間,去哪裏了啊,越南的事情,不知道顧先生為什麽沒有參與?”

顧南山把視線落在自己手中的杯子上,“你一個寧家後輩,在我家住這麽久,交了房租沒有?”

我把房租的事避而不談,反而說起身份問題:“我現在可不是寧家的後輩了,山川地產我已經接手了,懸回堂白家現在也站在我這邊。”

“哦?”顧南山聞言倒是略微來了點精神,“不想寧山和寧汗青竟然真的可以把你推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