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餘孽與閑雜人等(4)

老板走得很急,急到他連為了論劍搭的那個豪華帳篷都沒有拆走,在他走的當天晚上,寧山就在帳篷裏理所當然地召開了勝利大會。

這次會議,寧山隻請了長生計劃的相關方,也就是餘孽們,其他閑雜人等都沒讓進來。而山川地產,這次就是他親自出席,坐在了空置已久的首座上,那位胡啟南助理則站在了他的身後。

想要坐到首座,有兩個身份,第一個身份是以商人的身份,僅僅就這個身份可以與寧山拜拜手腕子的買老板已經回北京救火去了。

另外一個身份就是長生計劃的參與者,在這方麵,很多人都想與寧山掰掰腕子,也勉強有這個資格。

就比如這個中越佛道友好交流協會。如果比商人的身份,那就不值一提,但是如果要提長生計劃,那郭山林與秦獨當年都是跟過寧汗青的二代元老身份。更不要提懸回堂那個幾乎和寧汗青同時代的白四樓白老仙了,甚至於四川方相士那位盤阿公,僅僅論資排輩的話,這人輩分也要比寧三高。

但是這群人卻偏偏拉了一幹閑雜人等來攪渾水,等於是這次濕蛟湖開發,咱們不是看長生計劃中的排輩,而是看大家都商業手腕。

等於是要把這個首座安排給一個商人,那現在買老板走了,寧山理直氣壯座首座,其他人再有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我甚至懷疑,那個放消息出去,拉進來這麽閑雜人等的人,最有可能的是顧棠,第二有可能的就是寧山。

隻要有一家開始把水攪渾,其他人就會不甘落後,拖家帶口地來,這樣一來,寧山在長生計劃中輩分較低的因素就被忽略過去了。即使他是太子,但在名義上,皇帝早已經死了不是?

至於買老板走後的閑雜人等,寧山並不打算自己動手趕回去,而是讓餘孽們自己打發回去,誰拉進來的人,誰打發出去,咱們隻給一個上午的時間,明天下午,正式下潛濕蛟湖。

濕蛟湖這個名字,是寧山在會上,直接提出來的稱呼,要不然一直稱呼那座湖為那座湖,太不專業。

而當濕蛟湖這三個字出現時,大家都知道,以前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都不說了,我們現在正在說的是長生計劃。

當然,寧三想要服眾,不可能真的坐在首位上就能服眾,畢竟天工生物的李元一、懸回堂的那個老掌櫃、方相士的方盤山、甚至郭山林秦獨,都不是好糊弄的人物。

另外值得提一嘴的是,那個良工造株式會社竟然也在,後來我一想,廣西長寧、大興安嶺都有日本人的身影,這個深受華夏文明影響的東亞重要國家,存在長生計劃的分支也不足為奇。

另外就是蘇幕那幫人了,自從筮族地宮以後,他們再也沒有出現過,我至今不知道這群人的來曆,隻知道李元一公司的高峽,就是蘇幕公司的臥底。

就是這樣一群魚龍混雜的人物,寧山拿出的條件是,他有整個濕蛟湖下麵的地形圖,到時候大家可以跟他一起進去,而寧山本人以寧家的信譽擔保,下去以後,會把地圖給所有人一份,到時候,大家想要往哪裏走,想要去做什麽,寧山不問一句。

方盤山陰陽怪氣說,";你寧家還有信譽呢?";

郭山林倒是小聲在我耳邊說,";雖然寧山的樣貌不及你那麽肖似寧汗青,但行事風格則是頗有當年老寧風範啊。";

老寧估計就是指寧汗青了。

寧山開出的條件,的確不錯,而且最重要的是,大家所有人想要下去,但是誰也不讓誰,而入口隻有一個,在沒有達成協議之前單獨行動,被人下黑手幾乎就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繼續爭下去,不僅爭不出結果,浪費的是大家都時間。

這時候由寧汗青的後人,展現出一定的手腕,大家也就捏著鼻子就坡下驢了,誰再說怪話,就是在與所有人為敵。

這時候我愈加覺得寧汗青的手腕厲害起來,那時候長生計劃已經斷絕傳承幾百年,寧汗青就這麽站出來,把所有人捏在一起。而實際上寧家也不過是所有人中的一員,一旦失去了寧汗青,就再也沒有秘調局了。

還有人問了地圖的問題,倒不是懷疑寧山有沒有這幅地圖,畢竟寧家的底蘊最豐厚,是眾所周知的,而且寧山還說了一句,買德齊公司裏有我寧家二十幾年的臥底,誰知道濕蛟那裏沒有呢?

就是這麽一句不大走心的話,讓出席眾人麵麵相覷,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寧家把濕蛟都買通了?嘶,吸了一口涼氣一想,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世界上最變換莫測的東西,就是人心,換句話說,是心思。

隻要濕蛟有自己的意識,他就有自己的心思,有自己的心思,憑什麽不能當臥底?

所以眾人的問題在於,我們怎麽確認,你寧老板給我們的地圖是真的?

寧山說,";這座嫗姬墓一共有三層,我的目的是嫗姬墓的最深處,所以在座諸位,拿到地圖後,不放心可以跟著我走,我總不可能為了騙大家,給自己一副假地圖吧。";

是這個道理,最後一個疑惑勉強解決,大家這才算是暫時站在了一起,寧山又說,";我站在這裏,不是以寧汗青的後人的身份在與大家說話,而是以寧家家長的身份,長生計劃已經兩千多年了,其中不乏有一直陪我們走下來的人,比如白家,這一次下去,大家無論想要什麽東西,都可以提出合理的訴求,都可以做出妥協與交換,大家都是同伴,同伴的性命是最重要的。諸位認為呢?";

言下之意,要東西,可以給,甚至我寧家帶頭讓步妥協都可以,但是下去了就是同夥,不要因為分贓不均大打出手。

這其實是對所有人都有利的一個互信協議,畢竟誰也不希望同伴背後捅刀、見死不救。因而在坐諸位都是點頭稱是。

當然,這隻是出發前,互信協議可不是靠口頭約定就能達成的,寧汗青時代的秘調局經過幾十年的磨合才勉強存在互信這兩個字。

不過能夠在口頭上達成一致,那也就算是勉強達成同氣連枝的五嶽聯盟了,五嶽聯盟的敵人是日月神教,那麽這個日月神教,就安排給了濕蛟之國。

寧山繼續說,";想必幾千年來,諸位都不知道濕蛟之國的存在,但或多或少,都受到過它們的暗殺,其中最慘烈的一門,莫過於湘西秦氏。";

這次秦獨也出席,麵前的牌子是湘西秦氏。眾人對他報以注目禮,秦獨閉目養神,不為所動。

除非寧汗青本人來在席間點秦獨的名,憑寧山現在的份量,秦獨不理他他也無話可說。

寧山並沒有理會秦獨的無動於衷,繼續說,";所以,我們的共同敵人是濕蛟,為了自家今後子弟的性命,希望諸位以大局為重。";

說完,席間竟然有一些冷場。按理說這時候應該有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好人出來說幾句,壓壓場子,最合適的人是白四樓,但這個白老仙這麽大年紀了,肯定不可能長途奔波來給你一個小輩壓場子。

沒有人接著話頭說,但寧山明顯又在等人說話,響應一句什麽的。

可是大夥兒暫時雖然以你為首了,但不妨礙看笑話啊。

我裝保鏢看不下去了,就想要捅捅郭山林,這老道士年紀倒是足夠的。

還沒動手,郭山林咳了咳,想要說話,但在這時候,我就聽見帳篷外傳來一聲嗬嗬嗬的輕笑,";怎麽,看不起我家小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