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餘孽與閑雜人等(2)

在下去以前,顧棠的人就很詳細地評估了氣瓶的攜帶數量,原本應該是夠用的,但這一遭變故下來,氧氣告急,並不僅僅意味著前麵的路走不下去了,甚至連返回都已經是奢望。

最後沒辦法,顧棠等人隻得湊了湊,最後隻湊出來夠一個人返回的量,就選擇了氧氣消耗相對較少的炮姐,原路返回。

而炮姐就更慘了,在返回的時候,遇到了地質塌陷,這種事情在地下偶爾會有發生,並且經過上萬年的時間,地下的情況也已經相對穩定了不少。可偏偏就讓炮姐遇到了,她僥幸撿回一條姓名,但是全身上下已經是鮮血淋漓。

炮姐抱著最後的氧氣瓶,潛水回到地上的時候,剛好被寧山的人搶先一步救了下來,其他人雖然眼熱,但也沒辦法,畢竟不能上門來搶人。

所以大家現在都知道寧山手上有一個了解地下情況的人,所以山川地產隱隱有蓋過買得起的趨勢。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寧山早就不知道用什麽辦法,繪出了地下的地形圖,甚至於活動的淤泥區有哪幾塊,哪幾個區域容易被封死,都在其中標注了出來。

這樣的區域一共有三處,畢竟還是要比較巧才能形成這樣的活動區域,而顧棠等人運氣不好,剛巧被困在了其中的一處。

從這一點上來看,顧棠又太冒進了,準備遠不及寧山充分。

炮姐躺在**,";我現在已經出來三四天了,如果沒有什麽變故的話,他們應該還可以在地下堅持下去,但在那樣陰冷潮濕的環境下,指望不出變故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需要盡快派人下去救援,但寧山不為所動,嗬。";

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顧家是不安分的小弟,即使在某些方麵已經超過了寧家,即使大家都目標有一定的相似性,但是寧山也不可能為了幾個顧家的人而輕舉妄動。

說句不好聽的,顧家又不是隻有北京這一支,隻要不會滅門,就是那幾個人都死在地下,又能怎樣。

但我不能這麽想,我是寧川,下麵的那個人是顧棠。

我有和炮姐說了會話,她說這些天嘴裏淡出鳥來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繼續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我看她這樣子,算是徹底放心下來了,短時間是死不了。

告別炮姐,胡啟南在外麵等著我,應該不是在偷聽什麽,畢竟以寧山的為人,炮姐嘴裏該問的話肯定都已經問出來了,真不能說的東西,炮姐也不會貿然告訴我。

胡啟南站在這裏,純粹就是執行寧山的命令,送我出去。

他一路把我送到湖邊上,我問他,";是不是你把我認出來的?";

畢竟我哥昨晚根本就沒去開會,有機會把我認出來並且在寧山耳朵邊通風報信的人,就隻有這個胡啟南了。

胡啟南表情沒有什麽變化,";如果要指望一個巧合才能發現你的存在,那你哥,還是你哥嗎?";

說完這句略帶警醒的話,胡啟南向我點點頭,走了。

胡啟南這話,算是話裏有話。一層意思是,並不是他把我在這裏的事捅給寧山的,第二層意思是,我的存在,根本不需要誰來發現,我哥早就知道了。還有更深的第三層意思,這一層意思就值得玩味了,我哥知道我的存在,而胡啟南知道我哥知道我的存在。

這位胡助理,是在告訴我他深得寧山的信任,他也不是我想象中的對寧家的事情一無所知。甚至寧山有很多事情都是安排他去辦的,所以胡啟南才會對我的事情這麽清楚。

那這位表麵無動於衷,實則心思玲瓏的胡助理,為什麽要向我表達這些意思呢?示威?還是示好?我覺得還是後者多一點,可能是我不經意間流露出過對他的一些敵意,他不想招惹一些無謂的麻煩,所以告訴我他是寧山這邊的,就變相的是我這邊的。

這個胡啟南,有點意思。

回到自家帳篷裏,郭山林已經帶著郭輝煌出去溜達了,秦都明秦都亮兩兄弟可能也坐不住了,在外麵湖邊曬太陽,就剩一個秦獨在帳篷裏。

我對這個人還是很感興趣的,但我現在腦子裏琢磨的都是顧棠的事情,畢竟現在寧山被拖在這裏,多拖一天,下麵的人生還的可能性就要更少一分。

我正琢磨怎麽盡快把顧棠救出來呢,就看見秦獨坐在一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我,

這個人不像寧三描述中的瘋瘋癲癲,可能情緒在重慶釋放一次後就進入冷卻期了,大多數時候都是麵無表情,一副遺世獨立的模樣。現在他這麽看著我,當然是有話要說,";怎麽了?";我問。

";就是感慨一下。";秦獨沒頭沒腦說了一句,";難怪寧家能夠興風作雨幾千年。";說完這句,他又打坐去了。

我沒精力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還是在琢磨顧棠的事情。

現在能夠依靠的人有兩方,一方是寧山的山川地產,另一方是懸回堂,此時白夜重陽白夜寧川就在懸回堂的營地裏麵。隻要這兩方有任何一方願意出麵下去救人,都有這個實力。

但現在寧山不願意為這幾條人命貿然出手,而懸回堂那邊我又聯係不上,隻有等寧三單獨出來的機會,我再上去把這件事告訴寧三,讓他去做懸回堂的工作。

不過後來我又發現,即使懸回堂的工作做通了,我們也下不去。

還有那麽多人虎視眈眈在湖邊上拖後腿,怎麽可能能夠這麽輕易地放人下去?

所以關鍵還是要解決湖邊上這群人!

但是這又不是我能做到的了,還是要寧山去想辦法。而寧山肯定已經在想辦法了,他可不會真的跟著這麽多人在這深山老林裏麵虛度光陰。

如此以來,我就發現我什麽也做不了,也什麽都不用做,還是要等到寧山把一切麻煩都給解決。

難怪他會那麽輕易地讓我去見炮姐,他就是算準我什麽也做不了,隻能乖乖等著。

最後我還是決定要出去守株待兔一番,看看寧三會不會單獨出來,給我把信息告訴他的機會。而我換位思考一下,寧三這時候算算時間,也知道我肯定已經到了,並且就在中越佛道友好交流協會的營地裏,畢竟秦獨就是他安排的。

那麽他也會急於與我取得聯係。

這樣就好辦了,兩個人郎有情妾有意,還有什麽做不成的。我又梳妝打扮一番,最開始我還對我的偽裝失去了信心,但胡啟南告訴我不是他把我認出來的,炮姐把我認出來也隻是因為當時我沒有戴口罩,所以現在我又對這身偽裝恢複了信心,稍微準備一下,就出門去了。

往懸回堂所在的方向看過去,那邊有幾個人正坐在湖邊上打麻將,好家夥,麻將都出來了。我一看,其中一個就是白夜。

有門,我心說。

找了個視野比較開闊看得清楚的位置,一邊曬太陽一邊偷窺,那邊四個打麻將的一桌麻將都走了幾圈了,還是沒有見到寧三。

我曬太陽曬得臉都紅了,估計把口罩取下來就是個陰陽臉。好在在我曬死之前,寧三終於打著哈欠,一邊嗑瓜子一邊出來圍觀他們搓麻將。

後麵跟著的那個人,正是重陽。

我不知道重陽是不是知道有兩個寧川存在的事情,按理說,寧三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告訴別人,告訴秦獨是因為當時剛好遇上,也隻能讓這個人帶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