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肉身觀想（6）
兩人圍著這具**幹屍上下打量，不見任何端倪，這一次身上連衣服都沒有，就更看不出多餘信息來。
不過有一點卻是很明顯的，那就是，眼前這具幹屍，也是死於落在喉頭的平齊一刀。
“這，會不會是某種儀式。”
怎麽看這兩人也不像是簡單的被人殺死，他們怪異的打坐姿勢就很是可疑，更何況在眼下這般詭譎的環境裏麵。
“不要問我。”原身看著幹屍喉嚨上的刀傷，“從你開口詢問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注定了我不會知道答案。”
“我們不是問與答的關係。”我考慮了一下，說，“我們相互對話，可以起到一個梳理思路的作用。”
“的確是如此，”原身點頭，“可是也容易造成錯誤思路的互相承認與加強，減少了自我反省的占比。”
“怎麽這麽多話。”我翻個白眼。
這幹屍除了沒有穿衣服，與先前那一具基本沒有差別，甚至脫水幹癟的麵部五官都很是相似。
“別真的是某種儀式。”原身皺眉，饒了一圈，“哪個儀式要靠兩條人命來填？”
這地上幹屍，似乎是坦然受死，以禪宗打坐之姿態，毫無反抗地吃下致命一刀，致死也沒有改變姿勢。
我皺眉，“恐怕，並不止兩具屍體，再往後走，會有更多。”
這是一種直覺，但我相信，此刻不需要直覺，僅靠為數不多的經曆，都能夠判斷出，地上的赤身**幹屍，並不會是最後一具。
實際情況也是如此，我們向前盲目走了一段距離，很快就遇到了更加多的屍體，第三具、第四具、第五具，更多，赤身**，打坐，喉部致命傷，雙目微閉。
一模一樣。
令人心慌。
到後來我與原身在幹屍麵前的地上作下一些記號，最終證實我們並沒有在原地打轉，每一具幹屍，都是一個曾經鮮活的生命，他們沉默地在此處打坐，在此處死去。
而隨著屍體越來越向後，我們發現，這些屍體，越來越……新鮮？
在這地下，屍體的腐化變質，受到地窺的影響，以一種極其緩慢、延遲了數十萬倍的速度在腐朽，而越往後走，屍體幹屍化的程度就越低，甚至已經逐漸能夠看見傷口上紅色的血塊。
“這說明，這些屍體，並不是同時死去的，而是一場延續很多年的，有計劃，有組織的殺生行動。”
所以第一個被殺死的人已經是幹屍，後麵被殺死的人脫水程度還不那麽低。
那越向後走，屍體會是什麽樣子的？為什麽隻有第一具屍體穿了衣服，而且是來自六七十年代的衣服，這是否說明殺生行動是自寧汗青開始的？那這之後這麽多年，是誰，或者說是誰們，在這裏持之以恒地殺人？
直到，我們站在一具還很新鮮的屍體麵前。
他仍舊是在打坐，好像才剛剛被殺死，赤身**坐在那裏，脖子上的傷口血肉外翻，鮮血流淌在地上泛出黑色，他雙目微閉，雙手掐訣，搭在膝蓋上。麵色蒼白，關節僵硬。
我見到那張臉的第一瞬間，後頸上寒毛豎起。
那個新鮮屍體的五官，不就是我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