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前期的準備工作(2)

波檢器主要用於地質勘探,我不知道他們拿這玩意兒幹嘛,但是看起來挺專業的樣子。

趙風道:“等他們那邊把圖繪出來,我們就可以下去看看了。”

隴山的第一個白天就那麽過去,當天晚上,我看李元一沒睡,穿得跟球似的坐門口抽煙,我站他身後道:“大晚上不冷嗎坐這兒?”

他頭也不回,嗬地一笑:“仰望星空呢。”

我也站過去,是個陰雲密布的夜晚,沒有星星,厚重的雲層垂掛在天際,夜間霧汽自山林間湧出:“你是凍得眼冒金星了嗎?”

他吐出口煙圈:“你覺得我在看什麽?”

“你在等向水口中的紫色的光吧?”我道。

他點點頭:“可遇不可求啊,也許就那麽一次呢。”

“對了。”我在他旁邊坐下:“白天還一直沒有問你,那個陳博士,和他那個團隊,幹嘛的?”

“科研嘛,陳起湧是長生計劃知情人,說話的時候不用避著他。他帶的這個團隊最後不會跟我們下去隻會在地麵上做一點研究工作,他是搞生物基因的,我也不懂,反正他對隴山的時候事情很感興趣。”

說完這些,我打了個哈欠,先回去睡覺了,留李元一繼續在那裏仰望星空。

隴山的第二天,趙風帶人把日本人炸塌的豎井清理出來幾口,又往裏麵深處埋了炸藥,說是配合波檢器檢測。引爆之後,接收地震波在不同地質中的反射情況,以此來熟悉地下情況。

剛被清理出來的豎井又被炸了一遍,最後依靠收集到的各點數據,趙風帶人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在電腦上繪出一份粗略的地質構造圖。

整個隴山的地下一共有一百二十六口豎井,同時還有疑似日本人開鑿出來的地下基地三處,最深處好像是一條地下河。

“怎麽會是地下河呢。”趙風自言自語:“按隴山附近的水係分布來說,這下麵是沒有地下河的啊。”

陳起湧道:“不是地下河,應該隻是巨大的積水層,我們的繪測範圍還不夠大,如果足夠大的話就能夠在圖紙上看到積水層的兩端了。”

趙風道:“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巨大的積水層,這不對,不可能會有這麽大的積水層。”

兩個人爭論不下,但很明顯,我們最終的目的地很可能就是這處疑似積水層的地下河。

“難道我們還要帶潛水裝備?”我道。

陳起湧道:“潛水用的裝備我們帶了幾套過來,但這個季節不適合潛水。”

我心說你們來大興安嶺還帶了幾套潛水裝備?我也不知道是未雨綢繆還是早有預謀了。

趙風道:“如果是你說的積水層的話,那地下水的溫度應該不會很低,隴山附近有一座活火山,地熱作用豐富。而且地下越深,溫度是越高的,這是地理學的常識。”

陳起湧麵無表情推了推眼鏡,沒說話。

趙風這麽一說我記起來了,伊勒呼裏山以南的部分區域屬於諾敏火山群,地熱能豐富。說起來,我們隻要下去了,說不定還能夠安安穩穩過個冬。

“我帶潛水裝備來就是打算去附近的火山口天池看看的。”陳起湧道,“你們出來後要把裝備還給我。”

還挺小氣。

李元一指著地構圖上積水層或者說地下河的位置道:“這麽巨大的一片陰影是什麽?”

這陰影我也注意挺久了,但看他們都挺專業的,我也不好意思問。

趙風道:“陰影可能是地質凸起,或者岩漿沉積物,都有可能。”

我點頭,那地下的地形可能就是一片巨大的湖泊或者河流,中間的陰影就是一座島了。

“那地窺在哪裏呢?”

“哦。”趙風淡淡道:“還有一種可能,那陰影有可能就是地窺。”

我看著圖上那片陰影,心說還挺大。最後李元一拍拍手:“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下去看看。陳博士,你們待了幾套潛水裝備?”

“十套。”陳起湧道。

“十套……”李元一皺了皺眉:“我,趙風,寧川,重陽,四個了,趙風,你再點六個人。”

陳起湧道:“我也要去。”

“哦?”趙風一笑:“陳博士,這活兒可不是搞研究,你是公司的頂梁柱,您要是沒了,那可就完犢子了。”

陳起湧看向李元一:“地下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

我實在是不知道他一學生物基因工程的在下麵能幫到什麽忙,跟下去了不是個累贅麽。我雖然也不太行,但我至少沒戴眼鏡呀。

最後李元一還是同意了,事情就這麽敲定下來,趙風又點了留個看起來年輕力壯的人,組成的下地小分隊。

當天晚上睡覺出奇的平靜,竟然沒有緊張不安的感覺。來到隴山的第三天,我們開始出發了。

趙風拿著電腦看,由於沒有打印機,地構圖一直在電腦上:“我們從第四十八號豎井下去,在第一座地下基地轉到第四十四號豎井,這樣最後就能夠剛好在積水層的上方,並且能夠看清楚那個陰影。”

大家都沒有意見,因為最後的重頭戲其實是那個巨大的積水層,前期的路基本沒什麽好爭議的地方,但積水層中央橫亙的巨大陰影是沒有任何細節的,具體如何做需要到時候視情況而定。

所有人都背上了屬於自己的裝備,飲用水,食物,潛水套裝,防水手電筒,冷光彈,繩索鏟子等等。雜七雜八。

四十八號井在隴山另一側,一行人在雪地裏前行,昨天下午趙風就帶人把四十八號井清理出來了,原本豎井內側有鐵質的握把,但現在已經爛成一團渣了。

最後還是選擇用手撐著內壁向下,李元一道:“深層豎井的設施肯定保存得要玩好一些,到那裏就要輕鬆很多了。”

我心說但願如此吧。

豎井裏麵彌漫著泥土的氣息,我下麵是重陽,頭頂是陳起湧,塵土簌簌掉落在我頭上,由於視線狹窄,根本沒有開燈的必要,因此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我突然想起,向水與劉文刀最後的那一夜,劉文刀回來時,一直伴隨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那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