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那裏,”邱子安在玻璃窗前指著樓下的黃浦江,神情哀傷的說道,“我們都看到了,他在一艘遊船上,警察將他包圍,他舉起雙手,等著警察過來,沒想到……他突然身子向後一倒,落入了江裏。”

江楚成看著遠處的渾黃的江麵,心裏難受無比。伊麗莎白蹲在它的腳邊,也看著窗外。

西邊的天空塗了一層金紅的餘暉,遊船在江麵上來回穿梭,好像這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屍體找到了嗎?”邱子安問江楚成。

江楚成搖搖頭。

江楚成來到上海後,第一時間就去警局詢問關於孔弟的屍體打撈消息,警方告訴他,搜尋工作正在進行,黃浦江的江水洶湧而渾濁,而且接近入海口,能打撈到的幾率不大了,他們已經通知了近海的海警,隻要發現近海有漂浮的屍體就會通知他們。

“他到底得罪了什麽人?這些人為什麽要殺他?”邱子安疑惑地問道。

這些問題也是江楚成想問的,但比邱子安更困惑的是他不知道該向誰問起。但是,有一個人必須對孔弟的死負責,那就是他自己。孔弟是因為他才暴露了信息,被追蹤到了位置,不然,他也不會死,他現在無比的痛恨自己。

決戰那天,孫惟德的股權居高不下,江楚成資金已經用光,焦急不已,隻能等孔弟的消息,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不是孔弟,是一個陌生的來電。

“嗬嗬,你就是江楚成吧?”一個刺耳的冷笑聲從手機裏傳來。

“是我,你是?”

“嗬嗬,我就是你的對手!”

“我憑什麽相信你?”江楚成以為是惡作劇。

“就憑我知道你和孔弟一直保持聯係,嗬嗬!”

對方可能是警察,但是沒有哪個警察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江楚成看了看周圍的人,走出了辦公室。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別裝蒜了,你是贏不了我的!”的確如此,目前的差距太大了。

“你打電話來幹嘛?”江楚成試探性的問道。

“和你做一筆交易,嗬嗬。”對方笑道,笑聲讓江楚成感覺到惡心。“一筆可以讓你戰勝我的交易。”

“說!”江楚成不想放棄,廣場外的人早已失去了耐心。

“告訴我孔弟的電話,我就撤資!”這次對方沒有出現令他惡心笑聲。

“你要他的號碼幹嘛?”現在警方都在通緝孔弟,江楚成知道泄露他號碼的危險性。

“嗬嗬,當然是報警啦!”江楚成沒想到對方這麽直接地說出了口。

“那你休想!”江楚成咬著牙說道。

“嗬嗬,你可要想清楚了?”對方再次笑道,江楚成想象不出與自己對話的是什麽樣的人,“你是要這座城市大亂,還是要你的兄弟,嗬嗬,你可別忘了,當初可是他將雙威化工引進沔陽市的!”

那又怎麽樣?那是孔弟,無論怎麽樣,他就是我的親弟弟!但是……,他冷靜的思考著,沔陽市變成了一座危城,他已經束手無策了。

“好好想想吧,我給你時間考慮,但是呢,股市留給你的時間可不多了,嗬嗬!”對方掛斷了電話。

江楚成看著手機,沉默良久,他清楚地知道已經沒有辦法了,終於撥通了孔弟早晨打來的那個號碼,將這筆交易告知了孔弟。沒想到的是孔弟竟然答應了。

“這次是我惹下的禍,我必須來承擔!”孔弟堅定的說道,“告訴他,這筆交易我們做!”

“不行,你不能被抓!”如果你被抓了,我怎麽對得起死去的孔叔叔?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但是現在沔陽城已經沒有辦法了,這是唯一的機會,你應該比我還不想看到那樣的結果吧!”

江楚成猶豫了。

“把他的號碼給我,我來聯係他!”

“你一定要確保自己的安全,求你了,孔弟,少柔她還要去美國找你。”

“我知道。”

江楚成將對方的號碼給了他,孫惟德的股權果然開始下降,可是沒想到是孔弟不是被抓,而是死了。

如果找到了孔弟屍體,就將孔弟和少柔葬在一起,他們本就是夫妻,雖然八年來孔弟都用冷漠折磨著少柔,但是最終他還是回心轉意了,他們在那邊一定會幸福的。

“喲,貴客到了,有失遠迎,真是慚愧,慚愧!”突然從後麵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江楚成轉過頭來看到一個頭發梳的整整齊齊,濃眉三角眼,麵皮白淨,身穿一件黑色西服,打著一條紅色領帶的人,臉上掛著笑容,朝自己走來。“你就是江楚成吧?”他伸出雙手來,要和江楚成握手。

“李總,我們等你很久了。”邱子安笑著介紹道,“這就是我向你提起過的朋友——江楚成!”

“子安啊,這樣的朋友,早就該讓我認識認識了!”他又轉過臉來看著江楚成,“你在沔陽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人才難得,人才難得!”

這應該就是邱子安的投資合夥人,同樣也是他的領導李嶽鬆了,江楚成將來要在他的底下工作,所以見麵是必須的。雙威化工被中概股借殼回歸,股價連續攀升,孫惟明不但沒有關閉企業,還大賺了一筆,和邱子安之前簽訂的協議也兌現了,也讓李嶽鬆的安信投資大賺了一筆,決戰當日江楚成找邱子安借的三億元封板資金也還給了他,但是答應子安的事情一定要做到,所以他決定來上海和邱子安合作。

“房子都安排好了嗎?”李嶽鬆問邱子安。

“安排好了,就在靜安區,”為了迎接江楚成的到來,他們為江楚成在上海高檔小區買了房子當作見麵禮,同時也方便江楚成家人過來生活。“上午我已經帶他過去看了。”

“那就好,子安辦事我放心!”他拍了怕邱子安的肩膀,“那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吧,為我們的貴客接風?”

“多謝了,不過已經訂了晚上回湖北的機票,一會兒就走了。”

“對,他回去收拾收拾,很快就會回來。”邱子安搶著說道。

“那就好,這次有事在身,招待不周,下次你來,一定好好招待一番,子安,到時候你就別管了,交給我就是了。”李嶽鬆熱情的說道。

“好。”邱子安笑著點點頭。

“那你們兩個老同學先聊吧,我就不打擾了!”說完正準備轉身離去,忽然又響起了什麽,“對了,子安,公司搬遷的事情你就多費點心了。”

“好的。”

李嶽鬆離開好,江楚成問道:“公司打算搬到哪裏?”

“還能是哪裏,就是搬到樓上唄!”他指了指上麵,“這座樓叫銀鵬萬座,裏麵基本上都是做投資的,現在對麵的金峰雲基建起來了,幾個大公司都搬到了對麵,樓上就空了,本來可以不搬,但是做投資,圖個吉利,節節高升嘛!

這座銀鵬萬座當年江楚成聽父親提起過,好像就與父親當年所在的萬鴻證券有關,聽他們議論要建全中國最高的樓,沒想到後來真的實現了,父親和孔叔叔卻回到了沔陽,現在最高的樓被對麵的金峰雲基取代了,真是時過境遷。

“我送你去機場吧!”邱子安說道。

“不用了,我還要去見一個人。”

“好吧,你回去之後,能不能幫我一件事?”邱子安神情哀傷的說道。

“什麽事?”

“幫我在少柔的墳前獻上一束花。”

江楚成點點頭。他將伊麗莎白抱入懷中,獨自下了樓,來到黃浦江邊的廣場,看著斜暉映射在江麵上,泛起金紅色的波光,但是細看,依然掩蓋不住江水的渾黃。

他看著江麵,往事曆曆在目,父親和孔叔叔當年在對岸的交易所工作,自己和孔弟也會跑到這黃浦江邊來坐船玩,那時對麵還是一片灘塗,就和沔陽的萬鴻廣場一般。

父親小時候離開沔陽,三十歲時從上海回到沔陽,自己小時候離開上海,三十歲時又從沔陽回到上海。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他需要時間去思考。

江風緩緩地吹著,伊麗莎白在懷中昏昏欲睡。少柔死後,伊麗莎白就沒人照顧了,他就將它接到了家裏,他看見伊麗莎白,會覺得孔弟和少柔就在自己身邊。但是金秋好像並不喜歡伊麗莎白,她自從少柔死後,就沒有和自己說過一句話,也沒有提出過離婚,即便是自己提議將家搬到上海,他也沒有表示出意見,這種變化讓江楚成捉摸不透。可是,不管怎樣,她永遠都是自己的妻子。

他覺得自己從出身到現在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股市,雖然自己對股市並沒有興趣,股市卻像自己夢中的神秘之地,時刻在召喚著他,他無法擺脫,可能這就是命。孔叔叔說得沒錯,上天賦予自己的能力,就必須做點什麽。

他絕對不會讓孔弟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去!

“你站的地方,就是我當時站的地方,”一個聲音從後麵傳來,“我看到他落進了江裏。”江楚成轉過頭來,這就是他要見的人,他打量了一下對方,五十開外,穿著一件灰色的亞麻西裝,臉型瘦長,目光炯炯有神,留著小胡子,戴著一頂黑色的禮帽,令江楚成感到奇怪的是:今天是晴天,但是他手中卻拿著一把黑色的雨傘。

“你就是那個給我打電話的人?”江楚成問道,在抵達上海後他就收到一個陌生來電,他說他會告訴他孔弟的死因。

“是我,我和你父親,還有孔錫乾,師出同門。”

“你也是當年日本留學的?”

“沒錯,我叫葉堂,是師門中最小的弟子。”

“葉叔叔!”江楚成毫不懷疑的叫道,他聽父親提起過,在日本還有一位師弟沒有回國。“你是怎麽知道孔弟會出現在這的?”孔弟被警方緝捕,行蹤肯定很隱秘。

“他回上海後,我和他見過麵,可是他並不聽我的,我一直都在跟蹤他,直到看到了那一幕。”

“你知道有人要殺他?”

“他殺了胡楓之後,就有人要殺他了。”

葉堂點點頭。江楚成後悔不已,如果當初自己知道有人要殺孔弟,肯定不會和對方做交易,可是現在一切都遲了。江楚成已經聽張澤沛說過,胡楓的幕後主使是“老三屆”,於是問道:“殺他的是‘老三屆’?”

“沒錯,”他手扶著欄杆,看著江楚成,“不隻是孔弟,你的父母,孔弟的父母,都是‘老三屆’所害!還有我所有回國的師兄們,在‘逆流事件’之後,統統遭到了‘老三屆’的監控,隻要有所動作就會遭到迫害,特別是在沔陽,因為我們‘銀藏係’有三人出身在沔陽,”江楚成知道,自己的父親、孔叔叔,還有“銀藏係”的老大魯良科伯伯,“‘老三屆’懷疑‘銀藏係’會在沔陽東山再起,就一直找機會迫害他們。”

“‘老三屆’的人為什麽如此仇恨‘銀藏係’?”江楚成咬著牙說道。

“因為在中國股市裏,能與‘老三屆’抗衡的,也隻有‘銀藏係’,就像這棟樓,”他指了指自己剛剛離開的銀鵬萬座,“當年你魯伯伯代表‘銀藏係’建的,一時風光無兩。現在已經被這棟金峰雲基超過了,這棟金峰雲基就是‘老三屆’的雷毅山建的。”

江楚成抬頭望去,這棟金碧輝煌的大樓,像一座寶塔一樣高聳入雲,旁邊銀色的的銀鵬萬座看起來矮了許多。

“‘銀藏係’現在還有人嗎?”

“死的死,逃的逃,坐牢的坐牢,已經沒什麽人了。”葉堂意味深長地看著江麵說道。“但是,‘銀藏係’像你一樣的子孫後代正在崛起,一個時代已經落幕,新的時代即將開啟!”

“我們?”

“沒錯,我這次從日本回國,就是奉師傅遺命重整‘銀藏係’!”

“又要和‘老三屆’爭鬥了嗎?”

“‘逆流事件’後失去的,我們要重新拿回來!”葉堂堅定的看著他。

江楚成沒有說話。

“‘逆流事件’後,‘老三屆’幾乎控製了中國股市,他們把股市當做田地一樣瓜分,由不同的人掌控不同的行業,每個行業都成了他們收割企業、機構和股民的工具,今年剛剛過去的大牛市,就是‘老三屆’的人發起和製造的,牛市過後企業、機構和股民有多慘,我相信你已經看到了,而‘老三屆’的財富卻越滾越大,整個A股六十萬億的市值,他們已經占到十萬億,或許比這更多。”

十萬億如果集中在幾個人身上,這是多麽恐怖的數字,江楚成心想。

他開始走動起來,江楚成跟著。“他們幾乎在所有民營行業都能呼風喚雨,很多人辛辛苦苦創建的企業在資本市場被他們輕鬆拿走,他們想要誰的企業活,它就活,想要誰的企業死,它就死。就連中國排名靠前的房地產企業,幾乎都是‘老三屆’控製著。”他們在一條長椅上坐了下來。

“那我們還能有勝算嗎?”江楚成問。

“現在已經不是勝算不勝算的問題了,我們必須要讓‘老三屆’得到製衡,這頭貪婪的巨獸越長越大,後果將不堪設想,如果一個生態係統失去了平衡,那麽這個生態就容易崩潰,中國該是一片淨土,中國這些年創造的經濟更不能被他們所踐踏。”

“可是這件事做起來恐怕沒那麽容易,他們太強大了,首先我們哪來的資金和他們抗衡?”

“我回國肯定不會空手回來的,師傅臨終前將他畢生的資金都給了我,讓我重整‘銀藏係’!再說了,‘老三屆’也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無堅不摧,他們很快就會發生內鬥,到時候就是我們的可乘之機。”

“內鬥?”

“沒錯,因為一個新世界的大門即將打開,沒有人不想進入,可是能進去的隻有一個,到時候一場席卷亞洲的金融戰爭必將展開

,現在中國經濟發展起來了,已經遠遠大於亞洲其他國家,中國股市就是將來的主戰場!”

“什麽新世界?”

“金錢的世界,現在的世界並非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幾百年的經濟發展全世界都卷入了這個巨大的金錢遊戲當中,個人的財富、國家的實力都是靠金錢來衡量的,世界曆史上的幾次重大事件都離不開被金錢操控的命運,在政治博弈的背後,其實是幾個金融家族在博弈。”他看著遠處的江水,“這金錢對於當今經濟世界的意義,就像這水對於這個自然世界的意義,它無孔不入,無所不至!水,匯成河,匯成江,匯成海,就會誕生你想象不到的巨獸,就像在這個世界,有些人的財富你永遠想象不到有多麽龐大!”他嚴肅的說道,看著江楚成沉默了一會,這是江楚成從未聽到過的事情。

“在歐洲,幾個國家的財富流動甚至隻是一個金融家族的內部流通而已,國家、企業、組織和個人,都淪為他們的金錢木偶。眾所周知的羅斯柴爾德家族,雖然現在已經沒落了,但是它當年就用自己手中的金錢改寫了歐洲近代史。法國大革命和拿破侖戰爭都有他們操控的痕跡。後來一戰和二戰時期,在與所羅門家族的金融戰爭中落敗,地位被取代。隨著越來越多的金融家族的崛起,這些金融家族之間的摩擦越來越大,對世界造成的損失也越來越大,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摩擦和損失,世界七大金融家族便組成了‘天堂議會’,來處理這些摩擦和糾紛,它幾乎與聯合國議會同步誕生,但是聯合國議會形同虛設,正真主宰世界格局的是‘天堂議會’。”

“‘天堂議會’裏都是哪些家族?”

“歐洲的所羅門家族、中東的謝赫家族、南美的卡洛斯家族、北美的摩根家族、俄羅斯的烏斯曼諾夫家族、大洋洲的索普家族,還有中國的宋家,代表亞洲地區。宋家本姓趙……”他看著江楚成,笑了笑。

“難道是宋朝的趙家嗎?”

“沒錯,宋朝被金、元推翻後,有一個叫趙肅尹的後代,試圖在元朝的統治下複辟宋朝,但是他知道蒙古人不是用兵器可以打敗的,於是終於想出了金融戰,為行動方便,改趙姓為宋姓,發起了中國曆史上第一次抗元金融戰爭,他們通過大肆發行紙幣,給元朝造成史無前例的金融危機,蒙古帝國岌岌可危,後來民不聊生,群雄並起,朱元璋和陳友諒能分割天下,也隻是順勢而為。”

“這個家族一直延續到現在?”

葉堂點點頭。“後來中國的幾次重大曆史轉折,都與宋家分不開。現在在‘天堂議會’中擁有席位的叫宋京虛,據說他已經一百五十歲了。”

“一百五十歲?人怎麽還有這麽長壽命?”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些掌握巨大財富的家族,他們享受的醫療科技不是普通世界能夠相比的,互聯網早在上世紀四十年代就被德國科學家研發出來了,而現實世界是在七十年代才有,為什麽?因為‘天堂議會’的人掌控著世界發展的節奏,在他們的世界裏,還有很多人類的科技成果是我們沒有見過的,甚至是沒有聽過的。但是,延長壽命並不等於長生不老,宋京虛的確是快不行了。按理來講,‘天堂議會’的席位應該是讓子嗣繼承的,因為財富不可能瞬間灰飛煙滅,宋京虛的兒子孫子宋銘,在中國股市建立後回到了國內,卻二十多年前意外的死了,現在他隻有一個曾孫,叫宋欽承,可惜他太年輕,繼承不了議會席位,據說他本人也對這個席位沒有興趣,反而喜歡在世俗紅塵中逍遙時光,宋家的財富現在隻是躺在某個地方睡大覺,成了一堆不具影響力的數字了。”

“也就是說,又會有新的家族進入‘天堂議會’了?”

“是的,新的‘天堂議會’席位將會受到其它家族的重新考量,隻要等宋京虛一死,‘天堂議會’就會向有實力的家族發出邀請,目前看來隻有‘老三屆’的人有這個可能性,‘老三屆’已經各懷鬼胎,內部的一場廝殺必定不可避免。”他用雨傘指了指金峰雲基,“看到這棟樓了嗎?這棟樓就是‘老三屆’的雷毅山送個宋欽承的嫁妝,雷毅山的女兒雷佳很快就要和宋欽承結婚了,這場婚禮定然不會一帆風順的。”

“‘老三屆’如此打壓‘銀藏係’就是為了稱霸股市,搶奪‘天堂議會’的席位?”

“可以這麽說,如果‘銀藏係’發展壯大的話,‘老三屆’是不會有機會的,所以他們要對我們的同門趕盡殺絕,現在,我們是不會讓他們的陰謀得逞的。”

這不就是與朱元璋打敗陳友諒後,還對沔陽心存芥蒂,派沈友仁監控他們,尋找煊龜下落不是一樣嗎?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我們該從何做起?”他又想了想,“可是我已經因為雙威化工的事情已經答應了我的同學邱子安……”

“我知道,你不用擔心,等需要你的時候我自會來找你。”葉堂安慰他道。“我正在召集‘銀藏係’的師兄們,還有他們的後代,孔弟的師傅龍繼生已經啟程回國了。”

“孔弟有師傅?”

“看來他沒有告訴你,他的師傅叫龍繼生,在美國唐人街,當年也同你父親去日本留學,在‘銀藏係’中排行第三,‘逆流事件’後逃到了美國,機緣巧合碰到了孔弟,他得知孔弟死訊後就決定回國了。還有,‘銀藏係’在東南亞的勢力也正在崛起。”

“那裏怎麽會有‘銀藏係’的人?”

“同樣是‘逆流事件’後,我的二師兄危橋安被‘老三屆’下了‘追殺令’,帶著妻兒逃到了泰國,但是依然沒有擺脫被殺的厄運,還好他的妻兒活了下來,躲到了寺廟裏,機緣巧合地是,他的兒子危童出家做了和尚,成功預測了九八年東南亞金融危機,救了一名當地富豪,後來這名富豪把他當作活佛一樣宣揚,還娶了危童的母親,富豪死後,危童掌握巨大資金,通過資本市場不斷的向東南亞其它小國入侵,很快整個東南亞的經濟都將在他的掌控之內,我很快就會去過找他。他現在法號叫沙旺。”

葉叔叔帶來了銀藏師公的畢生財富,如果葉叔叔東南亞之行順利的話,那將又是一筆巨大的資金,江楚成望著黃浦江,已然感覺到一場席卷亞洲的金融大戰將要在這裏展開,這裏將掀起滔天巨浪!

“你晚上的飛機?”

江楚成點點頭。

“改簽吧!”他笑著說道,“晚上跟我去見一個老朋友!”

老朋友?江楚成想不出來是誰。

隻見葉堂從懷裏拿出一份報紙來,遞給了江楚成,江楚成打開報紙,就在報紙的首頁,他看到一個被記者團團包圍的老人,穿著白色西裝,頭發灰白,帶著墨鏡,臉上掛著意氣風發的笑容,帶著大金戒指的手拿著一根粗大的雪茄,遮擋著四周射來的閃光燈,隻見報紙的標題寫道:股市巨鱷“九頭鳥”魯良科今日出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