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盤子下的血手印

勒布杜斯又不是傻子,晚上走這種山路上山,不要命了嗎?

說不準他有什麽迫不得已必須上山的理由,又或者,不是他自己上山的,而是被凶手抓上來的,也存在著這個可能。

總之,這個案子裏麵涉及的東西太多了,不管是密室還是如此殘酷,乃至喪心病狂的殺人方法,又或者是為什麽勒布杜斯會在深夜上山,這些都讓我們焦頭爛額。

而且我們這次來得急,光我們幾個人來了,而現在外麵大雪封山,別說是沒信號打電話,就是有信號,恐怕警方也是上不來的。

這樣一來我們就沒辦法很好的驗屍,隻能先根據我們的經驗來判斷。

切割屍塊的刀相當的鋒利,這種鋒利讓我想起了之前那起剝皮案之中的凶器,而且凶手也很可能就是那三個人,不說要完成這密室了,光是把屍體剁成這麽多這麽細致的屍塊,就是很難做到的,時間上恐怕來不及。

凶手至少是三個人。

可是這些連環密室是怎麽做到的?

第一個房間裏麵有第二個房間的鑰匙,第二個房間裏麵有第三個房間的鑰匙,以此類推,在這最後一個屋子之內,桌上放著的鑰匙,應該就是第一個房間的鑰匙了。

這五個房間隻有第三個和第四個房間是連在一起的,剩下的都隔得很遠,更不要說從第一個房間到最後一個房間的距離了。

房間除了門之外也有窗戶,但是不知道是勒布杜斯的惡趣味還是什麽,他們家的這幾個房間內的所有窗戶外麵都有防護欄,從裏麵往外麵看,簡直像是在監獄鐵窗一樣,人想從這裏逃出來是不現實的。

而且更加奇怪的是,勒布杜斯家裏的窗戶,我試了一下,拉不開。

玻璃被封住了,用膠帶死死的封住了縫隙,從因為大量灰塵沾染而發黑的膠帶上可以看出,這膠帶是很早之前就粘上了,至少和這起密室殺人案凶手的詭計沒有什麽關係。

也就是說,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密室,別的房間內的玻璃和門也都是這個樣子的,倘若將門給關住,這裏麵才是真的密不透風,也難怪之前我們進來的時候味道那麽大了。

也就是說,不管鑰匙如何顛倒,不管某個鑰匙是不是用來打開本密室的門,可是一切都沒有改變,它還是個密室。

案發現場,仍然是個密室。

更不要說,這相當於將同一個密室的詭計重複用了好幾次,犯人簡直就是在告訴我們,隨意製造和隨意出入這樣的密室,對於他們來說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這簡直是往我們臉上抽耳光。

經過了短暫的討論,我們決定暫時不去管這些密室的問題,先觀察現場的線索,差不多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不管凶手有多少人,但是就目前看來,處理屍體的人隻有一個。

傷口暫時分辨不出來,也就不清楚殺死死者的方法了,但是能確定應該就是用來分屍的那把凶器了,因為死者身上隻有創傷,而沒有別的傷口。

處理屍體的人隻有一個,是因為現場隻留下了一個人的腳印,在這滿地都是血,到處都潑灑著血跡的淩亂的現場,隻有一個人的腳印。

這些腳印特別的淩亂,看得出來凶手生前是在房間內轉來轉去的,應該是在處理屍體。

從腳印來分析,對方是個中年男人,身高很高,大概有一米八還多,雖然東北人在普遍印象中都是身高很高的,但是這樣的身高也算是高的了。

凶手孔武有力,不管是殺人還是分屍,都需要特別的體力才行。

不過通過腳印分析出來的不僅僅隻是這些而已,更加詭異的是……現場雖然有大量淩亂的血腳印,但是卻沒有凶手如何離開的腳印。

是他將腳下的血跡清理了嗎?可是除非是把地麵好好的清洗一遍,不然的話怎麽走都會留下腳印的,這實在是詭異無比。

就好像是我們之前在雪地上看到的突然消失的腳印那樣,凶手好似在殺完人並且分屍,做完了這很有儀式感的桌上的好幾個盤子之後,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消失在了我們麵前。

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又一次腳印消失了嗎?我們甚至都有些麻木了,看來如果不破解掉不留下腳印的詭計,就連案子的正常調查都很難進行下去了。

在幾人為腳印問題爭論不休的時候,我觀察了一下桌上的這幾個盤子的背麵。

果不其然!盤子的背麵,有血手印!

這讓我振奮不已!我們終於找到了關於凶手的很決定性的證據了!

血手印,腳印全都在!雖然對於大範圍內盤查凶手沒什麽作用,但是也算是有了些突破了。

“這是,凶手留下來的嗎?”

幾人停止了討論,見我發現了盤子背後的手印,問道。

“恐怕是的,因為這個屋子是死者的臥室,怎麽想這些盤子都不應該本來就放在這裏才對,那就是凶手在殺完人之後去取過來的,這上麵的血手印應該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了。”

我推測道,這血手印並不完整,也能看出不是刻意留下來,而是端起盤子無意識情況下留下來的。

隻是,從凶手的作案手法來看,怎麽看都看不出凶手是這麽愚蠢的人,會犯留下手印這種低級的錯誤。

隻要戴上手套就完全可以避免這樣的行為,那麽為什麽還會留下來?

難道真是凶手太大意了?

和幾人不同的是,猴子看了看這盤子下麵的血手印愣了一下,隨後又看了看那桌上放在盤子內的人的雙手,打了個哆嗦說道:“老,老大,好像不太對。”

“啊?哪裏不對?”

“這手印,怎麽很像是死者留下來的呢?”

猴子說道,指向了桌上那個放著雙手雙腳的盤子。

不會吧?

我戴上手套將被剁下來的雙手的右手拿了起來,這種感覺還真是奇怪,隨後又將那手對上了盤子的底部,在仔細觀察過後臉色一變。

猴子說的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