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凶案的現場

味道很大,要達到這種程度,得需要相當規模的血,當它們暴露在空氣中時,那帶著腥味的惡臭才會在空中蔓延。

裏麵有血的味道,然而今天晚上,勒布杜斯應該是不在家的,所以這血,很有問題。

“都給我小心謹慎著點,保護現場。”

我說道,隨後拿出手上的第四個密室內的鑰匙,往鎖孔裏麵一插,這就打開了眼前的房間門。

門剛一被我們打開,就像是被珍藏了多年的鯡魚罐頭釋放出了它的魔力那樣,房間裏麵詭異的氣味頓時湧了出來。

那是一種很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氣味,沉悶著的血腥味,不知道是人體的體,液還是什麽,一股酸味混合在其中,更有一股惡臭味,夾雜在一起撲麵而來,頓時就有種想作嘔的感覺。

然而這還僅僅隻是一開始而已,當我們踏入這房間,看到房間內充斥著的東西之後,各個都是差點吐出來。

放眼望去,盡是血汙。

難以想象這世上竟然存在有如這樣,完完全全被血充斥著的房間。

空氣中漂浮著熱氣騰騰的蒸汽,放眼望去,隻見桌上擺著一個正在翻騰著的鍋,酒精燈燃起的火在鍋下不斷翻騰著,這室內之所以有那麽大的氣味,就是因為這鍋的存在。

水汽翻騰不說,鍋中竟沒有絲毫的水,放眼看去,鍋中似乎全都是血水,人類是不會有這麽多的血的,應該是在血中摻了水的。

而在桌上,密密麻麻,星羅棋布一般的擺放著許多的盤子,而一些人體的組織正被擺放在桌上,配合上旁邊一個高腳杯,簡直像是有人正在用餐那樣。

但是用餐的一定不是人,能用人類做食物的,怎麽會是人類呢?

是的,沒有錯,有人被殺了,雖然還不清楚是誰,但是就憑借著這慘不忍睹的一幕,我們便已經可以斷定了。

旁邊的地上,像是一個好廚子珍藏著珍貴的食材那樣,地上鋪著一張床單,而床單上,似乎沒有被烹飪的人體組織放置在上麵。

不管是凶殘的視覺衝擊還是那難以形容的味道,都讓我們毫無疑問的暫時墮入了地獄。

“嘔!”

猴子和唐隊長倆人實在是撐不住了,頓時就想吐了,不過為了不破壞現場,倆人還是捂著鼻子和嘴巴衝了出去,到外麵去吐了。

僅剩下我和老茂倆人,老茂也是被這極具衝擊性的一幕看得有點發愣,半晌才緩過神來,我強忍著那股要吐的欲望,走到了圓桌旁。

桌子很大。

東北人的飲食習慣一般都是小桌子,很多會放在炕上吃飯,像是這種大桌子,一般都是吃宴席的時候才會用到的。

就像現在這樣。

桌上放著五個盤子。

第一個盤子內是被切割開來的人的嘴唇,人的上唇和下唇被切割開來,整齊地擺放在盤子上,如果不是這擺放的方法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人的嘴唇,恐怕我半天都認不出來這會是人身上的嘴唇了。

處理得很幹淨,沒有多餘的血汙,而是被水仔仔細細的清洗過的。

仔細想想的話,這個殺人凶手要在對屍體進行分屍之後還能保持著仔仔細細用水衝洗的冷靜,實在是太可怕了。

第二個盤子之內放置著的,是白白的,頭一眼看上去像是牛奶,白色之中漂浮著上麵的一層奶油。

牛奶?出現在這種地方?

第三個盤子內是人的雙手與雙腳,齊根剁下,放置盤中,也是仔細清洗過了的,好在並沒有蒸熟了,我敢肯定,倘若我聞到那被蒸熟的肉味的話,我一定會再也忍不住當場吐出來的。

第四個盤子,乃是人的脖子這一段,像是鴨脖一樣的被單獨切出來放在盤中,從脖頸粗細來看是男人的,如果不錯的話,死者應該是勒布杜斯了。

第五個盤子,男人的雙,乳,這兩塊肉被切割下來,清洗幹淨。

第六個盤子是肉,暫時還分辨不出是哪個部位的。

桌邊還有喝紅酒用的高腳杯,在那高腳杯之中,就像是斟滿了紅酒那樣的,通體紅色略有些暗黑的,有些稠密的**浸滿在裏麵,這哪裏是什麽紅酒,分明就是人身上的血!

這些全都是被選在餐桌上麵的部位,而剩下的,那些被選擇不用的,被丟在旁邊地上,地上的血就是這麽來的。

啪嗒,伴隨著腳步聲響起,猴子和唐隊長倆人都走進來了,都是鐵青著臉。

經過了一開始的衝擊之後眾人都調整好了心態,紛紛走進了屋內,人人看著這滿地的慘狀皆是眉頭緊鎖,眼睛眯著,好像睜大眼看是對自己的一種傷害那樣。

其實也差不多,我們見過的屍體不少,慘成這樣的,恐怕也隻有一些世界範圍內都有名的殺人案了吧,比如俄羅斯變態食人魔之類的。

“我的老天爺,這些,桌上的這些是……難不成凶手還吃人?”

猴子雖然極力裝出沒有被現場所影響,但是說話間輕微的顫抖也體現了他不平靜的內心。

“暫時還沒有看出有被食用的跡象,不過說不好。”

我也是好長時間調整好心態才能直麵這一切的,所以幾人這樣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管是將屍體分屍成這個樣子,還是做完這一切,都需要極大的工作量。

如果凶手的目的不是為了食用,這麽做簡直是費力不討好,排除他有特殊愛好之類的。

“應,應該是,應該是拿來吃的……”

正在這時候,唐隊長說道,雖然話語好像不太自信,但是他這麽說,莫非是發現了什麽?

我隨即向他看去。

“你,你們去過內蒙古旅遊嗎?”

唐隊長這時候卻說起了好似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

“啥?去內蒙古旅遊?”

猴子被唐隊長這麽一說,之前的畏懼又沒了,打岔道。

“你別說話,唐隊長你說。”

我示意他閉嘴,猴子識趣的點了點頭。

“好像,好像!桌上的這一幕,我不是在冒犯死者,也不是有什麽別的意思,我要在這裏解釋一下,隻是之前我們去內蒙古辦一個案子的時候,案子辦完之後我們開慶功宴,在那邊吃了頓飯,那頓飯,和桌上的死者身體被切割的樣子,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