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猴子的覺悟
但是我又忽然間想起來，當時在我和全流螢剛來他的屋子的時候，當時他醒來之後看我的第一眼，我敢肯定，那絕對是看熟人的目光，那種目光，的確很不同尋常。
當時我一直想了好久，心想我和他又不認識，我們先前又沒有見過，為什麽他看我的第一眼會用那種很熟悉的目光。
結果後來他表現出認識我的樣子，也就把我原本想要問的問題給憋了回去。
但是現在，我恍然間想到了那一幕……等等，如果他是蟾蜍的話，那也就是說，他是吉凶會的人。
所以他認得我，並不是因為認得何天下這個人……而是，在他們吉凶會之中，那個長得和我一樣的那個存在。
想到這裏我不禁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因為當時他剛剛起來的時候的確是以那種熟人的目光看著我，那並不是因為一個人認識另外一個人就能給出的目光，也不是說這個人我沒有親眼見過，最多隻知道他長什麽樣子，叫什麽，頂多研究了一些這人的心理就會以那種眼神來對待的。
那是完全不一樣的，親眼看著麵前的一個人，和在照片上有非常大的區別……畢竟這人站在這裏，所有的一切都能映入眼簾，甚至連呼吸的頻率，呼吸的幅度都能完全感受到。
所以，這個人並不隻是那種隻知道我長什麽樣，叫什麽名字，而從來沒有相處過的程度。
他很熟悉，也很習慣，有人頂著我這樣一張臉出現在他的家裏，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這就是為什麽我會覺得他真是蟾蜍的原因。
可是……他有什麽目的呢？他很狂妄，很自大？認為即使是在我們麵前暴露了他的身份，我們也拿他沒有絲毫辦法，否則的話，怎麽解釋他這樣的自曝身份？
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打破了很多事情，我們竟然一時半會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你，你是蟾蜍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我早上調查的時候，村裏人可是說你在這村子裏從小長到大，所有人都對你知根知底，怎麽可能搖身一變成了蟾蜍？而且……根據洪杏樹的說法……蟾蜍是一個在二十年前的時候當著他麵犯下那樣滔天大罪的凶手。”
“二十年前，那個時候他口中的蟾蜍大概二十多歲左右，到現在二十年過去了……即使是再怎麽樣，也不可能是現在這個樣子吧？怎麽著也得五十歲了，可是現在看上去，完全是四十歲的樣子。”
猴子說到，他說的沒錯，哪怕麵前的這個人裝扮如同乞丐，看起來也完全是一副乞丐的樣子，但是即使是這樣……看起來他的年齡也才剛剛三十出頭，和我們印象中應該有的蟾蜍的年紀完全不符合……畢竟我們懷疑是他女兒的人，都已經到了二十歲上大學的時候，而且還在最近死去了。
的確不符合。
“大概我比較顯年輕一些？”
蟾蜍似乎完全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晃了晃腦袋輕佻的說道。
“你可別嬉皮笑臉的……我警告你，在這裏麵你逃不了的。”
猴子哪怕攝於蟾蜍的威名，但是看蟾蜍這麽囂張，還是有些忍不住說道。
“不會的……”
蟾蜍沒有勃然大怒，認真的，小心翼翼的點頭記下了這點，隨後說道：“我們還是快點進入正題吧，其他的事情我們就先不說了。”
正題？什麽是正題？
“那些事情說來說去，也隻是在浪費時間而已，我還是就在現在告訴你們，為什麽我要在你們麵前亮出自己的身份。”
蟾蜍像是在解釋自己的目的一般，不知道是為了讓我們放鬆警惕，還是真的想跟我們解釋一下。
猴子這會也緩過神來了，明白我們先前在昆明做了那麽多無用功，那麽想要抓到的人就正在對麵，此時也有些忍不住了，看出他意圖的我攔下了他，說：“先聽聽他有什麽說的。”
猴子嚇了一跳，忍不住轉過頭看向我，說：“老大……這。”
“沒事。”
我回答，隨後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麵前的蟾蜍。
我還真很好奇他有什麽好說的，說實話蟾蜍的確是我見過比較特別的犯人，這份特別不光是他手段狠辣，手上血債累累，似乎視人命如草芥，更因為他這番舉動。
幾乎所有的犯人，除非是那些天生血比較冷的，剩下的所有人原本都隻是普通人而已，殺人是一種很罪惡的事情，殺死一個人，將背負起一生的回憶和難以忍受的罪惡感，所以哪怕是心理素質再好的人，也都會將這當成是一種罪惡，煎熬的背在心口，壓在上麵喘不過氣來。
然而，現在麵前的蟾蜍，全然看不出任何的愧疚之心，似乎他做的那些事情全都是理所當然的，沒有半點心理負擔的，真像是天生就沒有心的人。
我很好奇從這種人嘴裏能聽到什麽話來。
“我之所以站在這裏，將一切告訴你們，將一切宣之於口，並不是因為我蟾蜍要認罪，也不是我覺得你們對我毫無威脅，借此挑釁……我需要你們的幫助……幫助我……”
他很自信的看著我們，尤其是看著我，那幾乎不像是在請求，倒像是在賞賜一般。
“我們怎麽可能幫你？你是手上沾了那麽多血的逃犯，我們是警察，我們怎麽可能站在一起談天論地？我們怎麽可能幫你？你是不是腦袋出了問題，你該不會是有精神病吧？”
猴子被這家夥的這番話氣的渾身發抖，如果他不喜歡刮胡子的話，估計胡子都要氣歪了，又罵道：“你別囂張……我知道你蟾蜍厲害，你能殺那麽多人，不是個小角色，我們身上沒有武器，對付不了你，但是今天你別想從這裏出去，也別想從這裏離開。即使是，堵上我的性命。”
“嘿，這個是今早上我在村子裏找到的……我已經想到這村子裏不對勁了，當時隻想著拿著防身，沒想到……能在這裏遇上蟾蜍，這是不是我猴子的幸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