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真實還是虛假
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麽，到底發生了什麽，才會變成麵前的這個樣子的……別說他這個當事人的驚訝了，就是聽了他描述的我們，也對麵前的這一幕表示驚訝。
我們可是親自翻過大門過來，然後目睹的第一現場。
這和他的描述之中，有太大太大的出入了，甚至讓人懷疑那是一場夢的虛幻。
這他嗎怎麽可能呢？
血跡一旦滴落，就非常難以清理，不管是地板還是水泥地，亦或者是柏油馬路，全都是一樣，血液，仿佛上帝為了防止命案發生，刻意賜給眾人的密碼一樣，沒有犯罪嫌疑人能夠逃過。
根據洛卡爾物質交換定律來看，凡物體與物體之間發生接觸後會存在物質的轉移，目標物體會從源物體上帶走一些物質，同時也會將自身的一些物質遺留在源物體上。洛卡爾物質交換定律告訴我們，犯罪行為人隻要實施犯罪行為，必然會在犯罪現場直接或間接地作用於被侵害客體及其周圍環境，會自覺或不自覺地遺留下痕跡。
這是難以複原，幾乎是不可能複原的。
如果一切真的如他所說的，在這裏發生了一場命案，而且還是必然會出血的那種，現場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的呢？
如果說這保安亭裏麵發生了激烈的搏鬥，僅僅靠後期人力的修複，是不可能還原如此幹淨透徹的現場的。
這是幾乎無可調和的矛盾，在我們心裏已經給麵前青年所說的話打了一個問號。
“我告訴你吧。”
猴子跟麵前的青年說了一通，將我們是怎麽來的，怎麽發現的他，然後他在這密室裏麵是什麽樣子全都說了一遍，這青年還算是比尋常人冷靜許多，至少是耐心地聽完了，但是剛一聽完就立馬說道：“不可能……這怎麽可能……那是我親眼所見，怎麽可能是假的？”
“你們是在騙我吧？這裏是不是保安亭？這裏不是吧？你們是不是警察，你們是他們的人？”
青年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他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不住的搖頭，一邊搖頭一邊用惶恐不安以及探究的目光打量著我們，殊不知我們也是一樣。
“小夥子你先冷靜一下，隻要我們來了，你就不會受到什麽危險，我們現在姑且相信你的話，倒不是因為我們從這個現場能看出這裏發生過命案，而是你所說過的話……”
我嚐試用輕鬆一些的口吻和他溝通交流，實在是因為我自己也冷靜不下來，所以語氣也沒怎麽冷靜。
在我說這話的時候，在我身旁和我一起聽完了青年講述的我們全都靜默不語，但是全都有目光的交流，已經各自明白了眾人的意思。
這青年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雖然還不能知道，但是可信度實在是太高了。
試想一下，如果這青年是隨便扯謊的，怎麽可能說的出這麽多隻有我們警方才知道的事情？
不管是從屍體裏麵拿走那個所謂的“東西”，還是他所描述出的那個當著他的麵殺死兩個人的犯罪凶手，這一切的一切，如果是局外人，是絕對描述不出來的。
這怎麽可能描述的出來呢？就算是腦補，也沒有到這種程度。
如果他在說謊，那麽麵前的這個小子就不是什麽誤入這裏的大學生，他應當是吉凶會的人。
除了我們，隻有吉凶會的人才知道那麽多的細節，那麽多……被掩蓋住，但是現在被倆人交談紕漏出來的真相。
黑暗得讓人難以置信，甚至讓人覺得窒息，喘不過氣來的，濃濃的真相。
這他嗎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誰也不敢斷言。
但是我終究低估了麵前的青年，他此時鼻子一酸，當即就大哭了起來，哭的是聲淚俱下，一個大老爺們哭成這個樣子，如果全流螢是尋常人，怕不是要嗤笑一聲。
但我們都沒有笑。
因為他如果說的是真的，這個青年受到的壓力就太大了，如果他真的親眼目睹了那一切，這對一個還在上大學的半大小子來說，所遭遇的這樣的黑暗，他能表現的這麽冷靜已經是超出常人的範疇了。
不知道是不是先前積壓著的情緒此時才爆發出來，他哭了一段時間，直到我們提醒他才停了下來。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我當時明明是看到了他們在這裏麵打的樣子，那一幕我不會忘記的……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這個煙灰缸，你們看到了嗎？當時我父親就是一手抓起它拚死反抗的，怎麽會……怎麽會沒有？”
他先是指了一下那個煙灰缸，隨後看著上麵光潔幹淨的那一切好似是一場夢一樣，頓時呆住了。
“是不是……一切隻是我做的一場夢？我父親人還沒死？那一切都是我臆想的？”
他突然笑了起來，咯咯的笑著，像是個精神病人，呆呆的看著窗外，似乎是在幻想著父親歸來。
隻有我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既是是人的想象力，但是也是有極限的，人不可能憑空臆想出壓根沒聽說過的事情，也就無法說出剛才的那些話來。
這一切，極有可能是真實發生過的。
我們互相看了一下，全都先走到了門外，讓他一個人在裏麵待一會，隨後便互相討論了起來。
“老大……你該不會是覺得這小子說的是真的吧？他說的的確很形象沒有錯，差點讓我都以為這一切是真的了，但是……怎麽可能呢？為什麽凶手會管他殺死的人叫洪杏樹啊？洪杏樹明明就已經死了，難道說他突然之間詐屍了不成？”
“難道老大你要說，洪杏樹，一個原本已經死掉的人，卻突然從屍體庫裏麵詐屍了，自己走了出來，而且還能說話，還能把自己身體裏麵的東西交給旁人不成？這怎麽可能呢？這是拙略的鬼片吧？”
猴子顯然無法接受這一切，先前在裏麵隻不過是壓抑住了自己想說的話而已，直到現在才釋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