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失敗,匈奴人立刻轉變策略。匈奴自稱狼神的子孫,自身就帶著狼性,貪婪、狡詐、陰險、凶殘等等狼的品質在匈奴人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單於的誕生和狼王的誕生如出一轍,隻要你有實力有手段,無論用什麽辦法殺死老單於,那新單於自然就是你的,旁人沒有懷疑隻會是臣服。所以軍屯王並非對單於大位沒有想法,隻是現在伊稚斜的實力更強而已。

欒大適時的引起了軍屯王的野心,自然就要策劃出讓軍屯*服的方法來。兩個人在大帳中密議了整整一夜,期間有兩個不小心經過大帳的兵卒被屯頭王的親衛當場砍死。沒人知道軍屯王正在和誰說話,也沒人知道軍屯王和欒大說了什麽。當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軍屯王的大帳中依舊隻有軍屯王一人。

慘敗好像傳染病,當武建王辛辛苦苦帶著左大營的殘兵敗將回到大營的時候,整個大營鴉雀無聲。這是繼上次馬邑之戰後匈奴接受的第二次慘敗。雖然損傷相對輕很多,可那種讓人生畏的感覺籠罩在匈奴人的腦袋頂上。和軍屯王的小把戲一樣,匈奴人也不知道漢人到底用了什麽秘法,至少沒人能說清楚。

武建王將一塊黑乎乎,拳頭大小的玩意扔到地上:“據說就是這個東西,是我在一個水坑中發現的,切勿靠近火源,也不知道還會不會爆炸。”

嚇的一名小將連忙將那玩意扔到大帳口,心有餘悸的不斷搓著自己的手。阿施那部走過去撿起來,翻來覆去的看了好久:“就這麽小一塊,就能有那麽大的威力?”

“阿施將軍可以試試。”

“如何試?”

武建王搖搖頭:“具體不知道,總是用火燒就是了。”

不到盞茶的功夫,大營外的廣場上被人堆起來一丈多高的幹牛糞堆。阿施那部輕輕捧著那個黑乎乎的東西遠遠的站著,一小撮火焰開始燃燒,慢慢的燒到整個牛糞堆變成一堆篝火。圍著營門站了好大一群人,大家都離得很遠,隻有阿施那部站在最前麵。

查克旗縮在阿爹背後,警惕的看著阿施那部和他眼前的火堆,他是知道這東西威力的,所以更害怕。軍屯王讓人用圓盾搭了一個巨大的掩體,隻露出眼睛瞅著阿施那部的動作。火越燒越大,阿施那部始終靜靜的站在那裏,他有些後悔幹這件事,當看見武建王領回來的左營人馬之後就更加後悔。

沒人催促,所有人靜靜的看著。阿施那部一咬牙,左右看了看,猛然將手裏的東西扔進火焰中,轉身撒腳如飛往回跑。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剛剛邁出一條腿,就聽見身後發出巨大的爆炸聲。氣浪裹挾著尚未熄滅的牛糞四散飛舞,有的費勁營地落在帳篷上,將帳篷點燃;有的落進人群中帶來一片驚呼。

阿施那部被氣浪掀了一個跟頭,一頭杵進爛泥塘半天爬不起來。後背上一塊燃燒的牛糞燒穿他的衣服燒到他的皮肉,發出滋滋的聲音。阿施那部一個翻滾,使勁扭動身子,好不容易才將背上的火焰弄滅,然而已經有很大一塊皮膚被燒成了焦炭。

軍屯王吸了一口涼氣,扭頭向武建王看去:“果然很厲害!隻是本王已經知道這東西是用什麽做的,且等些時日也讓漢人嚐嚐這玩意的厲害。”

“哦?你知道?”

軍屯王微微一笑,帶著自己的爪牙回了大帳。

離自己三十步看見和隔著三十裏看見完全是不同的兩個感覺。親眼看見那玩意爆炸和慌亂中被氣浪掀飛也是兩個感覺。當爆炸響起的時候,已經有人匍匐在地衝著那堆幹牛糞虔誠的磕頭,更有甚者準備過會等大王回去之後,偷偷撿一塊牛糞帶回家供奉起來。

匈奴雖然擁有強壯的體魄,卻依舊處在蒙昧時代,對於自然的了解十分有限,那些用他們樸素的智慧無法解釋的東西,都會被他們歸類為天神的傑作。風,如此;雨,如此;這黑乎乎的玩意隻是再多一個而已。

大祭司被軍屯王請到大帳:“大祭司,你覺得那個東西是用什麽造的?”

大祭司搖搖頭:“我看不出來,應該是天神送給漢人的吧!”以前大祭司絕不會說這樣的話,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大祭司總是有意無意的帶出些對漢人強大的歎息。所以伊稚斜才越來越不喜歡他,將大祭司派到了前線。

“哈哈哈……”軍屯王大笑:“你們全被漢人騙了,難道你們剛剛在哪裏沒有聞到別的味道?”

阿施那部離得最近,受到的傷害也最大,這時候正被兩個祭祀剝光給他的後背上藥:“嗯?的確有些味道,好像是什麽燒焦的味道!不是我後背被燒焦,而是有木炭的味道。”

一位祭祀也皺起眉毛:“除了木炭好像還有硫磺味,很淡,不注意聞不見。”

軍屯王點頭:“你兩個說的很對,不過還少一樣,那玩意就是將木炭、硫磺、硝石三樣撞在一個鐵殼子裏而已,而且我還知道要造那東西需要一分硝石,兩分硫磺,和七分木炭。”

軍屯王的話還沒有說完,所有人都看著他,一個個臉上帶著莫名其妙的驚訝。他們不理解,軍屯王這個脾氣暴躁、嬉笑怒罵全無規律的家夥是如何知道漢人秘密的,這完全和軍屯王的風格不一樣呀!

武建王驚訝的時間最短:“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個你不用管。”軍屯王沒有搭理武建王,而是對大祭司道:“從今天開始,就按照這個配方,派你的人去尋找著三樣東西,咱們也造這個震天雷,越多越好!”

蘇任正在大堂裏看條陳,這是最近一段時間韓慶處理過的大軍情況簡要,作為大軍的最高統帥,必須時時刻刻了解自己軍隊的情況。霍去病已經出去兩月了,沒有傳回來一絲一毫的消息,這讓蘇任非常擔心。看著騎兵營那一點少的可憐的報告,蘇任眉頭緊皺。

忽然,一聲爆炸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蘇任稍微愣了一下,連忙起身向外跑,站在高高的關牆上,尋著爆炸聲音的來源。雷被、劉健、李成、韓慶等人也跟著跑了出來,等他們出來的時候,蘇任和墨雨已經在關牆上站了好久。

“這是什麽聲音?怎麽聽起來如此耳熟?”雷被扶著女牆,瞪大眼睛尋找發出爆炸聲的源頭。

“聽上去很遠,應該是匈奴大營方向。”韓慶仔細辨認了一下。

劉健連忙望向遠處的草原:“怎麽隻有一聲?匈奴人也造出咱們那個東西了?難不成我們身邊有內奸?”一手扶在劍柄上,警惕的看著四周。知道那件事的人不多,這時候全都在關牆上,若出了內奸那定然在他們這些人之中。

“他娘的,別讓老子知道是誰,等抓住了剝皮抽筋!”雷被惡狠狠地大吼。

蘇任停止和墨雨的談話,笑了笑:“隻有一聲,那就說明不是匈奴人自己造出來的,應該是從鉤子嶺撿到的,必定那次咱們用的太多了,有那麽一兩個沒有爆炸並不奇怪。”

“原來如此!”劉健這才收起寶劍,忽然又道:“那匈奴人會不會自己做?有了我們那個東西,隻要切開就能知道裏麵是什麽。”

“是呀!”雷被重重點頭:“匈奴人已經發現了我們的秘密,那咱們就得改變些計劃,不能等匈奴人造出那個東西用來對付咱們,那就不妥當了!將軍,以末將之見,咱們應該趁現在,立刻出兵打匈奴人一個措手不及。”

“對,對,對,應該出兵!”眾人連連附和。

韓慶看了蘇任一眼:“現在出兵還太妥當,咱們還是再等等看。”

蘇任也揮手道:“不要激動,不要著急,其實在墨公子他們出發之前本將軍便已經料到會有這麽一天,本將軍正希望匈奴人大量製造,隻有他們將全部的心思用在這個上麵,那咱們這一戰就算勝了八成。”

軍屯王和武建王對大祭司的工作進度非常關心。軍屯王是為了催促大祭司加快速度,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都要盡快造出震天雷,而且越多越好。武建王純粹就想看看軍屯王的那個配方是不是真的。

為了此次督造震天雷,軍屯王特意在大營後部畫了一塊地方。他們知道那個東西的威力,所以更擔心大祭司會不會一不小心,將整個營地炸飛。

“呲呲……”一股黑煙衝天而起,發出嗆人的氣味,很快彌散在整個帳篷裏。軍屯王從一塊大石頭後麵露出腦袋看了半天,確定再沒有危險之後,才一步三回頭的走過來:“這就是震天雷?怎麽隻冒煙不爆炸呢?”

大祭司歎了口氣:“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我們試驗了好幾次根本無法爆炸!”

陸陸續續躲在各處的大將、小將、當戶全都走了出來,一臉不解的看著軍屯王,希望能從軍屯王嘴裏再次聽到令他們震驚的話語。但今日他們失算了,這一次軍屯王也是緊皺雙眉,看著大祭司,牙齒咬了好幾次,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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