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一生之中隻有兩大追求,一時是食物,二是後代。人也是動物的一種,自然也離不開這兩方麵,隻不過人被思想、禮法、律法、道德等各種事情禁錮,在傳宗接代這件事上不能像動物那麽隨便。但是,不能說人就沒有這方麵的需求。

蘇任自從來到大漢,一多半的時間都是在外奔波。就算是和董倩、冷月完婚之後,依舊是在家的時間沒有在外麵的時候多。有時候,蘇任都覺得自己和那些苦行僧很像,比起長安城中的達官顯貴來,可謂是勤奮的不能再勤奮了。人家摟著嬌妻美妾優哉遊哉的時候,自己卻在嶺南、塞外和西域受苦,這上哪兒說理去?

到了金城,緊繃了一年的神經徹底放鬆下來。這以放鬆就難免做出些出格的事情,雖然這些事情在旁人看來連事都算不上,但蘇任不是純粹的古人,他的骨子裏還保留著一夫一妻的思想。當初若不是冷月已經沒有再嫁人的可能,他絕對不會對冷月下手。

蘇任尷尬的咽了口口水,緩解一下嗓子眼的幹疼:“你,你怎麽到這裏來了?昨天進城的時候怎麽沒看見?”

綠倚咯咯咯的看著蘇任笑:“怎麽,你竟然這般尷尬?難道幾年不見你都把我忘了?忘了我沒關係,別忘你你兒子就成!”

蘇任連忙解釋:“不是不是,就是覺得有些意外!不在都江堰好好待著,跑這裏來幹什麽?”

“人家想你了!”綠倚說著嬌羞,身子便靠到了蘇任身上。

蘇任順勢將綠倚攬進懷裏:“你這是挑逗我,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

“哼!昨夜你可不是這麽說的,抱著人家還在喊你家的董倩,根本就沒有想到我。”

“咳!嗬嗬嗬,這女人多了喊錯名字不奇怪,所以我一直主張男人就隻娶一個妻子,要娶自己最喜歡的那個,一來是免的家宅不寧,二來也免了那種尷尬。”

“你的意思是說我害的你家宅不寧?”綠倚看著蘇任,眼淚在眼睛裏打轉。

綠倚今年也不過二十四歲,雖然已經是一個七歲孩子的媽,無論是身材還是樣貌都是女人最美好的時候。梨花待帶雨的樣子讓人看著既可憐有楚楚動人。蘇任將綠倚緊緊的抱在懷裏:“你想那去了,我也就是說說,你是個好女人,而且是我的好女人!來,咱們再深入研究一下家宅的事情。”

蘇任連拉帶拽將綠倚向榻上拉,兩個就不想見自然是**,綠倚半推半就,時間不大已經被蘇任剝光滾到了床榻裏麵,深入研究家宅的事情去了。

沒人來打擾蘇任,一則他們看見綠倚來了,二來蘇任也是真的累了。這一年多在西域,蘇任可謂是處處小心,每時每刻都保持高度警惕,能順利達成目的,機緣巧合是一方麵,最主要的還是蘇任的遠見和處處設防,層層用計。從這一點上來說,整個大漢真的沒有一個人能把蘇任替代。

日上三竿,蘇任躺在榻上直哼哼,綠倚卻已經穿好了衣服,笑嗬嗬的在蘇任臉上親了一下:“不錯不錯,好好保持!”

蘇任唉聲歎氣:“完了,今日是起不了身了!”

綠倚道:“這也是你自找的,這麽長時間都不去看我們娘倆,不管不問,也不怕我們餓死!”

蘇任慘笑:“你們能餓死?元山縣那麽大的產業都在你手裏,更有溫水的賬戶和蜀郡的常事照顧,別說餓死,過的不滋潤都不行!”

“你還好意思說,提起元山我就生氣,周重他們幾個越來越不像話了,每次送來的東西都在減少,最近這一年多更是什麽都沒有了,問他們他們就說各種理由,我還專門去元山看過,好像他們過的也不是很好,這是怎麽回事?”

蘇任緩了口氣,爬起來:“這不能怪周重他們,根源在羌人那裏,當初我走的時候羌人的戰火已經挑了起來,周重他們遵行了我的計劃,讓羌人自相殘殺了快十年,有多少羌人也死的差不多了,我在西域還碰上不少呢!沒了羌人,那條商道自然就用不成了,僅剩下夜郎國一點,而且夜郎也在步羌人的後塵,自然就越來越少。”

“啊!這麽說是你故意的?”

蘇任笑了兩聲:“是我故意的不假,最主要的還是你們,十年了就沒想過拓展商道?無論是向西進入西域,向南穿過林莽都有機會,一個個隻會守著眼前的那點東西過活,看來生活好了卻把你們身上的那股勁磨沒了!這可不是好現象,遲早還是會被餓死的!”

“所以我就來了呀!”綠倚俏皮的眨著眼睛。

“你是來西域做生意的?”蘇任一咕嚕爬起來:“你瘋了!西域是什麽地方?你一個女子不要命了?我走了一遭都是九死一生,你竟然有這麽大的勇氣,說,誰攛掇的!我要活劈了他,幹慫恿老子的女人冒險!”

對於蘇任的話,綠倚非常受用,將被子拉過來替蘇任披上:“沒人慫恿,是我自己來的,周重和父親他們都勸過,我沒聽,既然我是你的女人,你在西域我有什麽好怕的?”

蘇任將綠倚摟進懷裏,歎了口氣:“你就是個要強的,說說,這次你們帶來了多少貨物?如果不多,就在這裏賣給那些漢商,放心,他們一定給你一個高價!”

綠倚笑的如同小女人一般:“他們敢不給高價,我的男人可是這天下商賈的祖宗!不過,我還是想去玉門,這一點貨物事小,族人的將來更重要!現在借著你的庇護我們不愁吃穿,一旦……,誰也說不好是吧?”

“怎麽?健兒不聽話了?”

“哎!”綠倚歎了口氣:“自從去了你的那個書院上學,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兒子白生了!”

“胡說!兒子是誰生的就是誰生的,敢不孝我先打斷他的腿!”

“嗬嗬,你敢?人家現在可算是駙馬都尉,更有你家董倩護著,上次我去長安蘇康向我告狀,讓我吧健兒領回去。”

“哈哈哈,這臭小子!”

說了一會兒閑話,綠倚服侍這蘇任穿好衣服,洗了臉,又吃了飯,兩人這才從房間裏出來。綠倚這一次是下了血本,竟然帶來的一百多輛車的貨物,據她說這一次隻是探路,如果一切順利,今後西域商路就要變成都江堰、元山乃至溫水的主要商道。至於其他漢商,打垮就是了。

綠倚說的豪氣幹雲,蘇任隻是站在邊上嗬嗬嗬的笑,順便和一些熟人打招呼。阿榜已經上了些年紀,也變得沉穩了很多,和當初那個愣頭青判若兩人。這一次他受僰人族長,也就是綠倚的父親阿衣農委派,作為綠倚的副手參與這趟經商。所以,在很多時候,阿榜才是這個商隊的真正當家人。

這支商隊的成分很雜,有僰人也有元山的人,還有一些富起來的溫水人。基本上都是些小商家,他們沒有膽子開拓商道,也沒有資格進入蜀中商會,隻能用這種辦法來冒險。說是冒險,倒不如說是賭命,蘇任發現除了貨物和各家掌櫃夥計之外,竟然沒有配備護衛,這群人還真是無知者無畏。

在綠倚的陪同下,蘇任在商隊裏轉了一圈,便將幾個負責的著急過來,看了眾人一眼:“別的我不多說了,這事隻有這麽一次!”綠倚剛要說話,蘇任便瞪了她一眼:“你閉嘴!我說了一次就一次,下次誰要敢來,休怪我不客氣!”

見眾人全都低下頭,蘇任歎口氣:“帶著這麽多的貨物竟然不帶護衛,你們以為還是在大漢?西域可是個人吃人的地方,能走到金城已經算是奇跡了,我可以保證你們就這樣絕對走不出甘涼道,更別說去玉門!所以,我會向李當戶說說,讓你們跟著他的大軍走,到了玉門自由人收購你們的貨物,然後也有人送你們回來,下次來是生是死就看你們的造化!都聽見了沒有?”

有人點頭,有人應諾,一群小商賈支支吾吾,心裏雖然有百般不願意,卻都知道蘇任的話不容違背。

“再告訴你們一件事,等我回到長安就準備重新組織一個商會,這一次和蜀中商會不同,不需要開拓商道,至於幹什麽到時候就會知道,凡是願意的派人跟我去長安,當然也不會向蜀中商會一樣不斷壯大,這個商會的人數會有所控製,至於能不能賺錢我也不清楚,敢搏一把的就跟上,不願意的決不強求,話說到這裏為止,全看你們自己!”

眾人的眼前立刻一亮,全都抬頭看著蘇任,眼睛裏冒著金光,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有不少商賈當即表示願意,也有人還在猶豫,蘇任沒有理會他們,帶著綠倚走了。

等回到屋中,綠倚迫不及待的問道:“你真的準備重新成立個商會?要幹什麽?”

蘇任在綠倚的屁股上拍了一把:“男人的事情少操心,還是想著怎麽再給我生個兒子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