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張虎和口臭兄共騎一頭騾子,在山道上一溜小跑。

口臭兄坐在張虎身後,兩隻手緊緊抱著張虎的肥腰,一上一下顛的都快吐了:“這就是你的馬?我怎麽看像騾子?”

“都這時候,你還挑三揀四的,總比你跑的快吧?”

蘇任正在喝茶,茶都有些涼了,喝起來味道怪怪的。回來三天了,日子終於回到了正軌。

霍金嘟嘟囔囔的給他說起了自己的小夥伴,也說起了衝虛道長。老道回來之後,一直都沒有閑著,竟然又開始了騙人的把戲。醫死劉文小兒子的事情非但沒讓他受人冷落,人氣不降反升,不少有病的村民,紛紛來找。

“這老道竟然惡習不改,還在騙人,哪天再醫死人看他怎麽收場?”

蘇任不置可否:“那又如何?那些看病的人都說了,救活了是道長醫術高明,救不活是他們的家人命該如此,有錢難買人家樂意,你要是現在去說道長的壞話,準被那些百姓狠揍一頓!”

“我才懶得說,自己找死管我什麽事!二哥和大姊怎麽也不勸勸,就這麽看著老道繼續害人?咱們老君觀的臉都丟光了。”

“記住了,不是咱們的老君觀,這地方是道長的!”

霍金一下來了精神:“大哥,咱們現在有錢了,不如找個好地方重新蓋個房子,好好的溫水鹽業公司放在這道觀裏不太合適,我看就在城裏,路也好走,進出也方便,還能看著劉文,免得那家夥再耍什麽花招!城裏不行,雙嘴山也好。”

“這個提議不錯,的確不能再待在這深山裏了!”

“你同意了,我這就去找胡大叔商量。”

霍金高高興興的走了,張虎帶著口臭兄風塵仆仆的來了。兩人都不是騎馬的材料,一路上顛簸的厲害,下了騾子走路的不會了。一瘸一拐進了老君觀,看見蘇任坐在樹下乘涼,口臭兄一下撲過去,抱起茶壺咕嘟咕嘟的猛灌一起。

蘇任撓有興趣的看著兩人:“你們兩個同乘一匹騾子,這關係不一般呀!該不會是好基友吧?”

“什麽是基友?”張虎不明所以。

口臭兄放下茶壺,噗通一下跪在蘇任腳邊:“先生救命呀!劉文,劉文他……要造反了!”

院子裏除了蘇任還有不少人,大多數都是來找蘇任的商賈,正被崔久明攔著,坐在旁邊商量成立蜀中商會的事情。口臭兄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來。

崔久明瞪大眼睛:“一個小小縣丞也能造反?這事情應該去找縣尉,你跑這裏來幹什麽?”

“縣尉也是一夥的!”

“啊!”

眾人驚訝無比。蘇任把口臭兄拉起來:“到底怎麽回事,起來慢慢說,要造反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一時半會打不起來,你都知道什麽?全說出來,咱們想想辦法,這麽多人總會有辦法的。”

造反可是件大事,蘇任一句話將所有人都拉了進來,嚇的好幾個轉身就往門外跑。崔久明也往後挪了一步,思量了一下,覺得這個時候自己不該離開,連忙停住了腳。造反那是殺官,就算要殺蘇任,也和他崔久明沒有關係。到時候隻要不露頭也就完了,沒必要這個時候讓蘇任看不起。

口臭兄已經開始給蘇任說劉堂、劉文父子的謀劃:“他們主要針對的就是先生,要殺了先生將所有事情推到山匪身上,劉文已經準備人手去了!”

“豈有此理!”霍金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一聽這話肺都氣炸了:“大哥,我這就帶人將那兩父子抓起來,看他們還能幹什麽!”

蘇任問口臭兄:“縣尊知道此事嗎?”

口臭兄搖搖頭:“我一出門就碰見了張頭,帶著我直奔老君觀,沒顧上縣尊。”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縣令常事乃是溫水最高的長官,縣衙就在劉文家隔壁。口臭兄聽見劉文造反的消息,沒去通知縣令,舍近求遠來老君觀告訴蘇任,明顯是把人搞錯了。更奇怪的是,縣衙的公人頭也是同一副做派,這就不能不讓人深思了。

蘇任想了想:“張虎兄弟,你辛苦一趟,騎著你的騾子立刻回城,將事情告訴縣尊,劉高(口臭兄),你也跟著回去,繼續監視劉家,看他們到底是怎麽準備的,各位都散了吧!劉文要造反,實際上針對的是我,你們繼續留在老君觀隻會有危險,還是趕緊收拾東西暫避一下!”

張虎和口臭兄連忙答應,轉身往門外走去,圍在院子裏的商賈也跟著往門外跑。既然蘇任讓他們走,還留在這裏就是傻瓜了。

崔久明沒有走:“蘇先生,有什麽我能做的就說,我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蘇任嗬嗬一笑:“感謝崔先生,還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以崔先生的能力,想必成都也有一些關係,勞煩先生立刻去成都,想辦法將溫水的情況透露給大行令和蜀郡太守文黨,一切拜托了,我這老君觀能不能堅持,就看先生能不能說動兩位上官,及時派兵前來。”

“好!我這就動身,一定盡快辦妥!”

“勞煩了!”

“客氣,我們是一家人,告辭!”

打發了院子裏的人,蘇任這才將霍金叫到跟前:“去把你二哥和胡濟找來,劉文此次算是破釜沉舟了,他首要對付的目標就是咱們老君觀,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告訴他們,暫時不要驚動任何人,等一切明朗之後再說。”

突然到來的緊張氣氛,讓老君觀上下都有所警覺。有些機靈的已經開始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更有甚者都悄悄離開老君觀暫避一時。

冷峻和胡濟匆匆而來,衝虛道長也跟著過來。一見麵便對蘇任賠罪:“都是老道我惹出來的事端,若是我不回來,那劉文也不至於如此迫不及待。”

“道長這說哪裏話?此事和道長沒有半點關係,實是劉文狗急跳牆,諸位且坐,咱們商議一下,必須守住老君觀,等候援軍抵達。”

“還有援軍?”冷峻問道:“我們的人都在武陽,要想回來也得四五天,老君觀現在就是些老弱婦孺,恐怕堅持不了那麽久!”

胡濟點點頭:“是呀!既然劉文和侯建一起造反,侯建手下的五百兵馬就是他們最大的依仗,留在老君觀的護衛加起來也不過四五十人,老君觀更是易攻難守,不好堅持!”

“怕啥!他敢來我們就敢殺,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霍金已經全服武裝,紅纓槍就在手裏攥著。

蘇任瞪了霍金一眼:“閉嘴,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兩位說的都對,這老君觀不是個防守的好地方,所以我決定放棄老君觀。”

“放棄!”冷峻大驚:“我們一走,跟著我們的百姓必遭劉文報複,決不能走!”

“保命要緊!道長,你現在就找那些三老,胡大哥也去和我們作坊裏的工頭談談,將這裏的情況如實相告,願意跟著我們走的,立刻收拾東西,就說我們搬家,要搬去雙嘴山,千萬不要引起百姓恐慌,霍金帶著所有護衛護送家眷和百姓立刻動身,不得遲疑。”

“那大哥你呢?”霍金連忙問道:“我們一走,你怎麽辦?”

“我留下,我和子恒一起。”冷峻淡淡道。

蘇任微微一笑:“放心,雖然劉家早有準備,但要真的動手也需要準備,他們要的是我,隻要我留在老君觀,他們就不會為難你們,能拖一時是一時,再說了,劉堂、劉文、侯建幾個人說要造反,是不是能造起來還不好說,必定造反是大罪,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他們隻要敢動,就會處在被動之中,事情緊急,都抓緊時間吧!”

蘇任是老君觀公認的領導者,一聲令下,整個老君觀就動了起來。嚴格的組織結構和現代的管理方式,在這個時候起到了關鍵作用。衝虛道長和胡濟二人已經說服了大部分百姓和工匠跟著他們走,裝車和收拾行裝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冷月和霍錢氏也開始招呼留在老君觀的家眷。霍金將哨探派到了溫水城外,稍有風吹草動立刻就會知曉。外送內緊的狀態一直是老君觀管理的宗旨,在應對突發事件方麵非常合適。

蘇任和冷峻沒有挪窩,依然坐在大樹下的八仙桌旁。喝著冰涼的茶水,兩人相對無語。誰能料到,這劉家這麽看的起他們,要造反不去攻打縣衙,卻來收拾老君觀。

“你說,這一次我們的勝算有多大?”冷峻喝了一口涼茶,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不知道,五五開吧!”

“這件事讓我想起我們在城裏被人教訓的那一次,常事派張虎在巷子口看著,我們打跑了那些私鹽販子,他才進來收拾局麵,如今我們又要和劉文幹一仗,那常事肯定還會站在一旁看著。”

“這不奇怪!常事除了怕事、愛錢之外還算是個好官,沒盤剝百姓已經很不錯了。”蘇任一張身靠在椅背上:“常事是個外來人,對溫水沒有感情,自從來了之後,就被劉文和侯建架空,指望他幹點什麽根本沒戲,這一次又是咱們倆並肩戰鬥,是不是熱血沸騰呀?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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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上班了,這也太快了,眼看著蘇任就要發威了,大家多支持支持四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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