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願天下的熱血男兒快樂!今天是個好日子,八一呀!八一呀!八一呀!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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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聰和邵翁又坐在那個涼亭中,今日他們沒有喝酒,而是喝茶。據說這茶是蜀中產的上好毛尖,泡在透明的杯子裏能看見如同針一樣的茶葉在水中上下沉浮。他們今日沒有宮女和內侍伺候,身邊隻有墨雨和欒大。

看著在水中沉浮的茶葉,墨聰非常好奇:“也不知道這樣的茶葉是怎麽弄出來的,毛尖名字不好,該取個雅趣一些的。”

邵翁對茶沒有研究,更不喜歡喝這種淡而無味還苦不拉幾的玩意。在他看來,煮茶就應該讓人回味無窮,一口下去舌尖是苦,舌根是甜,舌左是酸,舌右是鹹,舌中是辛,如此五味俱全才更符合天道、人道、地道、五行。而不僅僅隻有苦味,這完全破壞了茶的原味。

“**巧計而已,不足為奇!”

墨聰嗬嗬笑了兩聲,端起茶碗嚐了一口,閉上眼睛仔細回味茶葉的香味:“這幾日依舊站在蘇任一邊的那些漢人商賈估計也嚐到了苦頭,是不是該再進一步了?”

邵翁哼了一聲:“如今隻剩下十幾戶,這些人的貨物全都積壓在手裏,用不了多久他們都會離開蘇任。”

墨聰搖搖頭:“話可不是這麽說的,既然在第一時間沒有離開,那就說明這些人沒有離開蘇任的意思,我們即便再等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結果,倒不如連他們一起處理麻煩少一些,等日後再來的商賈可就完全握在咱們手中了。”

邵翁想了想,點頭道:“也好,老夫這就去準備!”

墨聰連忙拉住邵翁:“邵兄何必這麽著急,喝了這杯茶不遲。”

“老夫再也不想看見那個嘴上無毛,如同閹人的小子,恨不得現在就生撕了他!”邵翁一揮衣袖,帶起來的風將墨聰的手打開,邁開大步朝著花園外走。欒大連忙跟上。

走到月亮門口的時候,一個妖豔的美婦抱著一個牙牙學語的孩子正好出來。見邵翁過來,連忙躬身行禮:“小女拜見父親!”

邵翁哼了一聲:“王後免禮,國王哪裏沒有事情吧?”

美婦點頭賠笑:“無事,這些日子被關在大殿中,除了吃飯喝水之外,從不讓外人接觸,女兒派去送飯的人也都是心腹之人,不會出任何問題。”

“這就好!沒事的時候不要來這裏,你現如今是王後,總和我們混在一起會讓鄯善國那些人有意見。”

“諾!女兒記下了!”美婦站起身,眼睛不經意的在欒大身上瞟了一下。

邵翁看了一眼,衝著欒大揮揮手,欒大點頭施禮跟著美婦先出了月亮門。一老一少再加上一個女子一個孩子出了花園,墨聰笑了起來。每次看見這幾個人,他就忍不住自己的笑意。說起來這種事情他以前也幹過,可是沒人家邵翁幹的好。

一個被帶了綠帽子的國王,一個頂著王後姘頭的徒弟,還有一個堂而皇之自稱父親的爺爺,這樣的關係實在是太亂了。墨聰也很羨慕邵翁,比年紀他比那個邵翁大不了多少,但是某些事情上的差距實在太大。自己起坐都有些力不從心,人家卻能生出兒子來,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見墨雨還在看著月亮門,墨聰咳嗽一聲,示意墨雨坐下:“有些事咱們不好幹,就該讓旁人去幹,這樣就能抵消我們心中的罪惡,自第一代巨子傳下嚴令不可**之後從來沒有我們墨家之人犯過,為何?隻因我們在不方便的時候,就會交給方便的人做,別的事也一樣,明白沒有?”

墨雨點點頭,又回頭看了一眼月亮門。墨聰歎了口氣:“好了,去幹你該幹的事情,此事重大,萬萬不可有任何差池。”

蘇任一連三天沒有離開客棧,也沒有離開自己的房間。除了韓慶之外,在這三天中,誰也沒有見過蘇任的麵。老王更加著急了,事情已經變的他拿不定主意。從今天早上開始,稅吏來過之後,十幾家胡人商賈帶著他們的手下將老王他們的攤子砸了一個稀巴爛,並且放下狠話,漢人滾出鄯善國。

當鄯善國的公人來了之後那些胡人商賈早就跑的不見了蹤影。而且那些公人還以故意滋事的名目扣留了一些貨物和幾個夥計。當然這樣的事情不隻發生在他老王一家身上,凡是還跟在蘇任身後的商賈,全都是一般境遇。倒是已經暗地裏脫離了蘇任和蜀中商會的商賈不在此列。

“韓先生,蘇先生到底怎麽想的,他再不出來,咱們這生意可就沒法做了!”老王也被打了一圈,整個左眼都是青的。隻短短幾天時間,老王一下老了十幾歲,看上去就和五六十歲的人差不多。

韓慶給老王倒了杯水:“王掌櫃不用急,先生已經有了計較,既然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情,明日就不要再出去了,忍幾日再說。”

“哎!也隻好如此了,韓先生還是要和蘇先生說說,咱們這次來西域是做生意的,玉門那邊還等著,時間耽擱不起!”

韓慶點著頭將老王送出來,一路上不斷的勸慰,好說歹說將老王打發走。老王剛走,又有一名夥計急匆匆衝了進來,差點將韓慶撞倒,不等黃十三發怒,夥計的眼淚已經下來了:“先生,救救我家掌櫃吧!”

老王將那名夥計扶起來,看了兩眼:“你是何人的夥計?”

“小人是孫掌櫃,就是買絲綢的孫掌櫃的夥計。”

“哦,你家掌櫃怎麽了?”

“昨日我家掌櫃受邀去飲宴,可今日中午還不見人影,小人已經找遍了整個千泥城都沒有找見,小人實在著急,這才來找蘇先生,希望蘇先生看在我家掌櫃也是蜀中商會的商賈份上,救一救。”

韓慶眉頭一皺:“你家掌櫃昨日和何人飲宴?”

“洪城洪掌櫃,還有別的一些掌櫃,人家都好端端的回來了,隻有我家掌櫃不見人影。”

韓慶微微一笑:“蘇先生今日染了風寒,正在休息,這樣吧,此事我盡快告知先生,你且回去看住你家掌櫃的攤子,若是不行就將你們的人帶來這裏,孫掌櫃的事情我立刻稟報,記住不可對任何人說起,明白沒有?”

夥計連忙施禮:“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再次回到蘇任的房間,韓慶有些焦頭爛額。他並非猜不到這些事情的起因和根子在什麽地方,但依他的智慧覺得沒辦法應對。如今躲在皇宮裏的那兩個老頭已經出手了,而且下手很準。那個孫掌櫃就是個例子,天罡地煞報告回來的消息他知道,洪城一幫子人中,隻有這個孫掌櫃不肯同流合汙,沒想到當天晚上就出事了。

蘇任披著皮裘,圍坐在火盆旁。天氣太冷,火盆中已經有火苗竄出,依舊凍的人手腳冰涼:“怎麽?這才半天就罩不住了?”

韓慶搖頭歎氣:“事情已經出了我預料的範圍,那兩個老家夥已經瘋了!”

“他們本來就是瘋子,你不可以正常人的思維去考慮,依我看你還是缺乏曆練,當年在衡山王手下的時候,隻是紙上談兵,從未真正為什麽事情做過主,這些年我一直在有意讓你單獨行事,看來你比起你家先祖差遠了。”

韓慶笑著搖搖頭:“先祖的威名天下盡知,我不急萬一!今日開始,又是派人砸了王掌櫃他們的貨攤,又掠走了孫掌櫃,我已經讓王掌櫃他們先歇幾日,但是孫掌櫃在人家手上,不救出來恐怕不好對蜀中商會的商賈交代。”

“那就救呀!天罡地煞我交給了你,要用他們的時候用就是。”

“真的要動用他們?咱們在西域人生地不熟,這可是唯一的暗中力量!”

蘇任一笑:“將天罡地煞一百零八人全都調來西域為的就是處理今日的局麵,為何不用?靠咱們明麵上的人可不好使,何況咱們和那兩個老家夥比的就是暗中的力量。”

“那就……”

“要放就全放出去,隻有將這千泥城的水攪渾,咱們才有機會,如此涇渭分明,兩個老家夥在暗咱們在明可不是什麽好事。”

韓慶點點頭:“明白了,我這就去安排。”

千泥城不是什麽大城。就拿鄯善國王的王宮來說,放在長安連一個富戶的府邸都比不上。鄯善國共有百姓十一萬三千,兵丁三萬餘,官吏七百一十九人。除去布置在邊境上的軍卒之外,留在千泥城的軍卒和公人全都加起來也沒有一萬,而且都是破衣爛衫,軍心渙散。

如果讓蘇任看,這樣一支軍隊根本沒有能力保護千泥城,別說他手裏有一千老護衛,哪怕隻有五百他也敢進攻鄯善國,並且取勝的幾率有八成。蘇任=待在屋子裏這幾天也沒有閑著,他在研究天罡地煞送來的消息。已經基本摸清,留在千泥城中的墨者不到三百人,方仙道就更少,若真的打起仗來,兩個老家夥逃走沒有問題,指望他們守城就是開玩笑。也不知道那個鄯善國王是怎麽想的!

衝著門外喊了一聲,蠻牛一推門進來。蘇任將手裏的一張紙交給蠻牛:“去,送到城東的張記羊肉店,告訴那個瘦子掌櫃,讓他遵照這上麵的事情辦。”

蠻牛答應一聲,不問是什麽事情,雙手接過那張紙轉身出了門。蘇任繼續奮筆疾書,時間不大又有幾張紙從房間裏送了出來,分別送給了城牆根賣柴禾的老頭,和城東一家半掩門的寡婦,以及城西頭一個屠戶。至於上麵寫的內容隻有一句話,明日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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