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蘇任一大片冒著綠光的眼睛。匈奴人的馬匹慌亂起來,若不是主人不斷安撫,早就跑的沒影了。蘇任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這那是狼群,分明就是進了魔獸世界裏的狼窩。打眼茫草原,黑夜之下全都是光點,從頭頂一直鋪道眼前。

黃十三咽了口唾沫:“這有多少狼?”

蠻牛擋在蘇任身前:“沒有八百也有五百。”

隻從那些泛著綠光的眼睛,蘇任來,這些狼可不是動物園裏那些毛都退光的賴皮浪可比,這些狼吃肉,而且凶狠。隻要一個衝鋒,別說人,就是蘇任屁股下麵的王攆都能吃了。

阿施那部提著狼牙棒站在最外麵,大聲呼喝:“都把火把點起來,熬到天亮就沒事了!馬匹集中起來,不能放跑了!”

蘇任縮在王攆中,隻露出腦袋麵。他這時候對匈奴人非常有信心,連自己都不知道這信心從何而來,或許內心深處覺得自己不會死在這裏。還記得當年剛來大漢的時候在溫嶺碰見的那頭狼,那時候若有這麽大一群,自己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更等不到董倩來救他。

眼睜睜施那部高舉著火把衝進狼群,這家夥就像一頭下山虎。狼牙棒掄開,一掃就是一大片,所過之處鬼哭狼嚎。凡是被他的狼牙棒碰到的狼,無不哀嚎躲避。阿施那部絲毫沒有害怕,左衝右突,在狼群中如凶神惡煞一般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等阿施那部回來的時候,全身上下全都是血,還有幾根紅色的腸子掛在狼牙棒上。阿施那部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來的正好,老子這些天正愁沒地方施展,你們這些畜生就送上門來了!”

“嗷……”明亮的月光下,遠處的一塊土包上,一匹巨大的狼伸長脖子對著月亮嚎叫。聲音很大,穿透力很強,聽上去也更嚇人。

有人連忙將水袋湊到阿施那部嘴邊,喝了幾口水,緩了口氣,阿施那部再次衝了過去。這一次狼群變聰明了,隻要施那部衝過來,立刻閃到一旁,遠遠的躲開,絕不往阿施那部跟前湊合。相反的,更多的狼迂回到人群後方,等待著火把熄滅,隻要一處沒了亮光,立刻就會衝上來。

阿施那部無功而返,反而將自己累的夠嗆,狼牙棒已經拖到了地上:“媽的,這些畜生竟然變聰明了!”

群凶狠狡猾的狼,蘇任忽然間想起了一個故事:一屠晚歸,擔中肉盡,止有剩骨。途中兩狼,綴行甚遠。屠懼,投以骨,一狼得骨止,一狼仍從,複投之,後狼止而前狼又至,骨已盡矣,而兩狼之並驅如故。屠大窘,恐前後受其敵,顧野有麥場積薪其中。屠乃奔倚其下,弛擔持刀。狼不敢前,眈眈相向。少時,一狼徑去,其一犬坐於前。久之,目似瞑,意暇甚。屠暴起,以刀劈狼首斃之。方欲行,轉視積薪後,一狼洞其中,意將隧入以攻其後也。

記不起來這個故事是誰寫的,也忘了故事的名字,不過的形勢和這則故事何其相似。狼是很聰明的動物,與狼同時代的猛獸還有泰坦鳥和劍齒虎,到了今天唯獨隻剩下狼一種,這就很能說明問題。要論起來,狼的起源比人類早的多,能活到現在群居隻是其一,聰明才是關鍵。

中行說阻止了阿施那部繼續衝向狼群,將所有人集中起來,圍成一個巨大的圓圈,警惕四周。又把篝火燒的旺旺的,還分出來數十堆放在人群外圍。這一招很靈,狼群果真沒有在繼續前進。雙方就這麽相持住了。

狼不走,人也不敢出去。但是柴火總有燒完的時候,等熊熊燃燒的大火熄滅又該怎麽辦?作為人類沒有答案,作為狼,他們需要做的就是靜靜的等待那一刻。

“嗷……!”又是幾聲嚎叫,狼群寂靜無聲的趴在地上,有些眯著眼睛睡覺,有些警惕的群。

中行說終於來找蘇任了,他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都說蘇任是大漢最聰明的人,希望他有辦法解決目前的困境。艱難的爬上馬車,吹進來的風帶著一股子尿騷味。都說閹人夾不住尿,真的,要不然就是中行說剛才被嚇尿了。

聳了聳鼻子,蘇任斜靠在車攆裏:“中行先生終於肯來了?還以為先生和我說話呢?”

中行說笑了笑:“如今形勢不同了,先生若有辦法就說出來,狼群可不管你是漢人還是匈奴人,在這些畜生眼中隻有食物。”

蘇任點點頭:“辦法有是有,就是不知道你的那些手下願不願意。”

“說說要能救命就行!”

蘇任直起身子:“那就先請中行先生說說咱們現在的位置,以及周邊所有的部落和距離。”

中行說沒有任何猶豫,抓過車廂裏的水碗和水壺:“這裏就是咱們所處的地方野馬狗,在草原的西北方,南麵是陰山左穀蠡王王庭,離此大約五十裏;往北三十裏是漢森部落;東麵茫茫草原什麽都沒有,最近的部落也在二百裏之外,西麵再走就是戈壁,那裏寸草不生,所以,離我們最近的隻有漢森部落,雖然小也有八百勇士。”

“哦!”蘇任認真:“這麽說,咱們至少還得走三十裏才行。”

“是的,若是衝出去,用不了二十裏就會被狼群追上,舍棄所有輜重也沒用。”

“那要是舍棄所有馬匹呢?”

中行說抬頭任一眼:“你是想用所有馬匹當誘餌,給咱們爭取些時間。”

“我就這麽一個辦法,若是在狼群將所有馬匹吃掉之前咱們還沒抵達你說的漢森部落,那就等死吧!”

中行說不說話了。

蘇任接著道:“當然也不是舍棄所有馬匹,勢狼群的數量在三百頭左右,如果我們放出去一百匹馬,夠它們忙活一陣子,同時我們也可以派出人手向漢森部落求救,隻要步行的人能堅持到救兵趕到,就算狼群追上也奈何不了我們,不過沒馬的人很危險,稍有閃失就是被吃的命,留誰不留誰中行先生自己決定。”

中行說沒在說什麽,衝著蘇任拱拱手,便出了車攆。

馬匹是匈奴人的命,他們對馬匹甚至比對自己還好。讓他們舍棄戰馬,並不是任何人都願意的,沒了戰馬在草原上隻有死路一條。至於別人會不會願意,蘇任相信自己的白馬肯定不在其中,讓他一口氣跑三十裏,身後還跟著狼群,打死他都不願意,與其那樣他會留在原地,等著贏廣濟來救他。

蘇任躺在王攆中,他不關心中行說用什麽方法說服那些匈奴人。聽外麵的動靜就明白,不少人還是不願意的,因為阿施那部粗狂的咆哮已經傳進了蘇任的耳朵。爭吵沒有持續太久,因為身旁還有幾百隻虎視眈眈的狼,最終的結果已經很清楚,這是他們擺脫狼群唯一的辦法,那些匈奴人不會來。

“噅……”馬匹的叫聲突然響起。蘇任立刻鑽出王攆,將自己裹緊,爬上白馬的馬背。這個時候不用辨別方向,朝著狼群的相反方向狂奔就行了,因為中行說不會笨到將馬匹趕到自己前進的道路上去。

黃十三和蠻牛也有馬,三個人三匹馬朝著北麵奔去,身後發生什麽事都不會理會。

對於人來說,三十裏是很長的一段距離,對於馬來說三十裏也用不了多長時間。馬匹感覺到了危險,一路上都不用催促,一個比一個跑得快。借著天邊的亮光,已經能隱約處的牛皮帳篷。早起的牧民站在自己牛羊群前麵警惕的們。

“救人!有狼群!”黃十三一邊跑一邊喊。聽到如此大聲的漢話,匈奴人沒有熱情的迎過來,相反紛紛轉身回帳篷去找自己的刀劍。

“別喊了,繞過去!”蘇任帶頭將馬匹拐了彎,他可不願意被人誤殺。

又狂奔了十幾裏,發現身後並沒有追兵,蘇任一帶馬韁,白馬抖動全身停在土坡上。一口氣跑了這麽遠,人累馬更累。蘇任一邊喘氣一邊道:“休息一下,小心戒備,咱們現在身邊沒有匈奴人,別被誤殺了!”

幹糧和水袋就掛在馬鞍上,坐在山坡上一邊吃一邊等待來尋找他們的匈奴人。茫茫草原要找三個人不是容易的事情,就算是幾十萬大軍扔在裏麵也未必發現得了。鷹鳴在頭頂想起,蘇任將水袋用木塞塞緊,拍拍屁股站起來。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幾個黑點,正在向這邊狂奔。

“走吧!他們來了!”

中行說對於蘇任私自亂跑沒說什麽,必定在那種情況下馬匹受驚,或者道路不明都是有可能的。蘇任能在這裏等著,那就說明人家沒有逃跑的意思。

騎著白馬,走在中行說身旁,蘇任問答:“損失重嗎?”

“三百匹戰馬隻回來了八匹,帶的貨物已經沒用了,有十人失蹤,還有幾個受了傷,你的那些奴隸全都不見了,連屍首都沒找到。”中行說任一眼:“派去的人說,除了那些死人之外,還有活人活動的痕跡,該不會……”

“中行先生,咱說話可得摸著良心,要走我早走了,也不會在這裏等你,茫茫草原我的人沒有向導他們根本就找到不到這裏。”

中行說點點頭:“但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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