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移動閱讀中有人催更,四關也是百爪撓心的急呀!怎奈從年前開始,過年就忙,再加上年後老父親住院治療,還要上班,實在是沒有多少時間寫,保持一更有些對不起大家。 w?w?w?.?幸好,老父親前幾天出院,一切平安。這段時間四關靜下心來努力寫積攢些稿子,從下月開始恢複兩更。還請諸位繼續支持,感謝不盡!

………………………………………………………………………………………………………………………………

長門賦寫的再好也不過是一賦,哪怕看過人的哭著喊著奔回家,將那些被自己遺忘在犄角旮旯的女人翻出來,美美的過一下夫妻生活。或者撒腳如飛,從教坊司奔回家,跪在人老珠黃的大婦麵前痛哭流涕的懺悔。說到底它還是一賦,屬於娛樂性質。比起一個女人為官這種千古奇聞,簡直就上不得台麵。

蜀中才女卓文君任大漢報副主編的事情是皇帝親自下的詔書,丞相竇嬰將卓文君找去談了一次,立刻便在皇帝的詔書上蓋了印。於是乎天下第一個女官便宣告出爐了。

自盤古開天辟地以來,三皇五帝傳下來,女人從來都是男人的點綴,或者是人類繁衍的工具。能做官的不能用鳳毛麟角來形容,因為根本就沒有。明清小說中的楊門女將不算在此列,她們本就是杜撰出來的一批人,有沒有還得仔細考證。當然也會有人說出梁紅玉、樊梨花、花木蘭這樣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中豪傑,可她們都沒有朝廷正式任命的官職。即便是在女皇帝武則天的大周朝也沒有女人做官,上官婉兒也不過是個宮內官,並不在官吏集冊中。

一般來說,古代女人做官的途徑有兩種,其一便是所謂的誥命夫人。這類人是因為丈夫或者子孫有能耐,得到皇帝的賞識,從而封一個虛銜,來滿足她們家男人的虛榮心。第二種便是宮內官,她們的職權範圍在宮內,外朝的男性官吏雖然也對她們恭敬有加,可在內心並不承認她們的地位。

卓文君的官職是記錄在丞相府官吏名冊中,有俸祿有職權,若論起品級差不多和後世的某報副主編一個職稱,這在男權社會中絕對是爆炸性新聞,而且是有史以來破天荒的頭一份。說不定在司馬遷的史記中都能混個世家出來。

既然是這樣的好事,自然有人羨慕嫉妒恨,特別是那些掙紮在為官邊沿始終沒能更進一步的人,更是恨之入骨。很不巧,在長安最不缺的就是這些人。

邊通喝的爛醉如泥,趴在桌上嘴裏還是不停:“一個婦人竟然也能為官?咱們這位皇帝陛下是不是昏頭了?想我等學富五車,等了這麽久一事無成,一介婦人竟然受到如此禮遇,憑什麽?”

“還能憑什麽?憑人家有個好靠山!”王朝喝的也不少,接過邊通的話頭接著道:“誰讓人家是司馬相如的女人,是蘇任看上的人?一個**不在家中相夫教子,做什麽官?”

朱買臣嗬嗬一笑,仰脖將杯中酒喝幹:“哎!早知現在,當初真不應該聽你們二人的話,若去了嶺南好歹也是一個縣令,總比現在這般窩囊強上百倍。”

“老師也是無能!”邊通狠狠的拍在桌麵上:“好端端的太尉和許昌走那麽近幹什麽?主持什麽太皇太後的喪事?不但害了他,連我們兄弟都連累了。”

朱買臣擺擺手:“此事不能怪老師,他老人家也沒有辦法,作為太皇太後的老臣,遲早會被皇帝趕出朝堂,這不奇怪。”

“老臣怎麽了?現在的丞相竇嬰還是太皇太後的親侄子呢!隻因人家看的準,先結交蘇任,又巴結皇帝,三次拜相,放眼天下誰有這樣的殊榮?不行,我要上表,決不能讓一個婦人踩在我們頭上!”邊通打了一個酒嗝,哇的一聲吐的一塌糊塗。

王朝嗬嗬笑了兩聲:“上表?以什麽身份上表?你我不過是原太尉府的門客,我們的表章怎能送到皇帝手中?”

朱買臣也打了個酒嗝:“我們不行,老師可以!雖然已經不再是太尉,老臣的分量還是有的。”

“對,就讓老師上表!自古就沒有婦人做官的先例!”邊通忍住嘔吐隻說了一句,又開始狂吐。

借著酒醉,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計劃著如何攛掇原太尉莊青翟出頭。計劃的很好,引經據典從各個方麵分析了一個女人為官的害處,還將自己的學識吹噓的天花亂墜。越說越高興,喝的便越多。當最後一個朱買臣趴在桌子上胡言亂語的時候,三個人的酒宴才宣布結束。

第二天,幾個人頭疼的厲害。喝了不少醒酒的湯水,又睡到大中午,這才艱難的從床榻上爬起來。朱買臣醒來的時候,邊通和王朝在幾名仆役的攙扶下踉踉蹌蹌的進了院子。

“朱兄,昨夜的話還算數否?”王朝不等邊通開口先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三個人雖是朋友,卻以朱買臣為尊,凡是都看朱買臣的臉色。這種事情自然也得朱買臣拿主意,邊通和王朝擔心一旦說錯了話,他們可不願意承擔太大的責任。

“昨日說了什麽?”

“那個婦人呀!”一聽朱買臣竟然不記得了,邊通便大聲提醒。

朱買臣摸著自己的腦袋,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像便秘:“哪個婦人?”

“還能有哪個?自然是……,朱兄不會改變主意了吧?”邊通看著朱買臣:“今日不管你們二人如何,小弟一定要聯絡眾人一起上表,決不能讓一個婦人踩在咱們頭上,婦人就該有婦人的樣子,相夫教子才是她們的本分。”

王朝看了邊通一眼:“你已經聯絡人了?”

邊通搖搖頭:“此事還用聯絡,誰人會喜歡一個婦人坐在頭上?”

王朝想了想,皺起眉頭:“這麽做恐怕不妥吧!既然那個卓文君是皇帝親封的,咱們聯絡眾人一起上書,隻會讓陛下覺得咱們鬧事,說不定更厭惡我們,以後豈不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那又如何,我就是……”

邊通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朱買臣製止了:“此事當從長計議,即便要聯名上表,也得給老師說一聲才好。”

“哼!隻怕咱們的老師已經不是當初的老師了!”邊通說的輕佻,看臉上的表情就知道,根本沒把老師莊青翟放在眼中。

朱買臣一愣:“什麽意思?”

邊通沒說話,王朝歎了口氣:“哎!說來也怪,今早我去看望老師,現老師在收拾行囊。”

“怎麽?老師要回武強?”

“回武強就好了,他是要去樓觀台。”

“什麽?樓觀台?蘇任的樓觀台?”朱買臣一把抓住王朝的衣領,嚇的兩個仆人慌忙放手。

“那我們怎麽辦?”邊通也是一驚,連忙又問了一句:“是另投別家,還是幹脆離開長安?”

王朝使勁掰開朱買臣的手,冷冷一笑:“怎麽辦?按照蘇任的話說,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朱買臣喘著粗氣,瞪了邊通一眼:“離開長安?你想死嗎?隻要幹離開長安,蘇任有一萬種辦法殺了我們!”

邊通連忙閉嘴,不在言語。朱買臣冷哼一聲,扭頭問王朝:“老師怎麽突然要去樓觀台?什麽時候決定的?”

王朝道:“不知道,我隻聽管家說昨日咱們飲酒的時候蘇任來了,與老師談了一下午,相談甚歡,蘇任走了之後老師笑嗬嗬的開始準備,家中所有人等全部送回武強,隻帶一小童和書房中的所有書簡。”

“完了,根本就沒想著我們!”

朱買臣、邊通、王朝雖然是莊青翟名義上的弟子,實際上他們是莊青翟的門客。按照常理,從莊青翟被罷官那會開始,他們幾人就該離開,因為在莊青翟身上已經沒有別的好處了。不知道為什麽,其他人都走了,隻有他們三個人沒走,一直滯留到現在。多三個人可不是多三張嘴那麽簡單,他們每天無所事事還要喝酒吃肉,說不定莊青翟早有趕他們走的意思,隻是麵子抹不開。

邊通和王朝見朱買臣不說話,就有些著急:“朱兄,說話呀,咱們到底怎麽辦?”

朱買臣沉吟良久,目視左右仆役。邊通和王朝會意,立刻吩咐所有人都下去。酒意早就醒了,完全是被驚醒的,進的屋來,邊通還特意看了看門外沒人,這才連忙將門掩上。

王朝給幾人倒了水,自己先喝了一口:“朱兄,現在可以說說你什麽打算了吧?莊青翟都被蘇任收買,咱們幾人可要小心,萬一他對蘇任說些什麽,咱們可就……!以蘇任的手段,我們可承受不起。”

邊通長出一口氣:“幸好有很多事莊青翟都不知道。”

“還有什麽事?就那一件就夠蘇任殺人了,還敢有別的?”

三個人進入一陣沉默期,偶爾抬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句話不說,估計都在猜測對方想什麽。大約過了一刻鍾,邊通還是沒有忍住:“要不咱們去館陶公主府吧?如何?去別的勳貴家,總不能一棵樹上吊死。”

朱買臣一笑,搖搖頭:“不,去什麽地方都不妥,非但讓別人看不起我們,還徒增蘇任對我們的怒火,倒不如……”

“去樓觀台!”王朝眼睛一亮。

朱買臣與王朝對望一眼,兩人默契的笑笑。

邊通疑惑道:“去樓觀台?送到蘇任手底下不是自尋死路嗎?你們瘋了?”

王朝一笑:“這就叫……”

“棒棒棒……”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嚇的幾個人一個激靈,連忙閉嘴。門外一人道:“朱先生、邊先生、王先生,主人讓三位去一趟,有要事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