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終於到了出發的時候,霍金手心裏激動的都冒汗了。全身上下披掛整齊,梭鏢變成了長槍,這是蘇任親自設計的。長長的白蠟杆,精鐵打造的槍頭,一撮紅顏色的馬棕毛非常惹眼。

“第一次出戰,由苟隊率全權指揮,凡不尊號令者,斬!”蘇任親自到雙嘴山為出征的護衛隊踐行:“拿酒來!”

一共四十二個,是雙嘴山的全部。如今的雙嘴山,早已經不是什麽山匪的寨子,老弱病殘被老君觀收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勞動,衣食無憂。年輕力壯的就被留在了雙嘴山訓練。

一壇子改良過的燒酒,大口喝下肚子。蘇任隻感覺腦袋發暈,眼前出現了重影。後悔喝這種酒,萬一把自己的護衛隊都灌醉了,還打個屁仗。幸好那些人麵貌通紅,兩眼血紅,站在那裏還算穩當。

“啪!”

“啪啪啪啪……”

苟天明第一個摔了碗,蘇任的心就糾結成了一團。這些可是他改良後的瓷器,運到夜郎,一隻碗就是一張虎皮。以後不能給這些粗人用什麽好東西了。

“先生放心,我等一定幸不辱命,拿下夾皮溝!”

一狠心,蘇任也摔了手裏的瓷碗:“好,我在這裏等待你們凱旋的消息。”

夾皮溝是離雙嘴山最近的一個山寨。以前吳禿子活著的時候,雙嘴山兵強馬壯,仗著臨近進入夜郎的大路,吃香的喝辣的,看的周邊山匪眼紅。夾皮溝就是最眼紅的哪一個,當家的紅眼狼心狠手辣,時常從雙嘴山手裏搶食吃。最近雙嘴山突遭大難,紅眼狼幾次三番上門挑釁,都是蘇任壓著沒讓苟天明出手。

新仇舊恨,作為雙嘴山的老人,無不對夾皮溝恨的牙根癢癢。如今鳥槍換炮,不好好收拾一下,不但對不起蘇任的信任,也對不起自己。

苟天明探頭往夾皮溝前的山路上看了一眼,雙嘴山的突然襲擊,沒有引起夾皮溝的警覺。一轉頭,對霍金道:“三先生,你去山後,這夾皮溝前後通著,我們兩麵夾擊,保準讓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什麽三先生,叫我小金子就行。”霍金不喜歡用這麽文縐縐的稱呼,叫先生,自己臉上掛不住。

“那好吧!小金子,給你三十個人,可把後路堵住了!”

“不用三十個,十五個就夠!”

說罷,也不和苟天明多說,轉身朝幾個人指指點點,十五個人被霍金帶著往山後轉去。

一旁的什長問道:“二爺,這夾皮溝什麽時候有後路了?”

苟天明望著霍金等人消失在樹林裏,道:“這是拚命,那位可把先生叫大哥,就算咱們全都死幹淨了,那位也不能出事,雙嘴山的老老少少都得靠先生照付。”

“原來是個棒槌!”一旁的人都跟著笑。

“行了,別笑了,背後說可以,千萬不能讓那位聽見,準備一下,天擦黑我們就動手。”

霍金領著十五個人,繞了好大一圈,翻過幾座山峰,尋找夾皮溝的後路。跟著霍金來的這十五個人也都是雙嘴山的老人,自然明白這是苟天明的秘密。有些不明就裏的想要告訴霍金,還沒說,就被後麵的人捂住了嘴巴。

眼看著天就要黑了,還沒有發現夾皮溝的後路。山口方向已經傳來了喊殺聲,說明苟天明已經動手了。霍金越來越著急,蘇任都說了他們現在執行的是軍令,如果不能堵住夾皮溝的那部分山匪,自己就得軍法從事。砍頭倒不至於,一頓皮鞭免不了。

“格老子的!你們都是在附近混的,這後路到底在哪?”

眾人默不作聲,隻是搖頭。

山口的喊殺聲越來越大,站在後山頂上的霍金實在忍不住了,將手裏的紅纓槍一抖:“不能等了,是爺們的跟我殺下去!”

山坡不陡,還有一些小樹。霍金一馬當先就衝了下去。十五個護衛被嚇了一跳,明裏他們是被霍金帶出來堵截敵人的,實際上他們是保護霍金的。霍金都衝了下去,他們連忙跟上。

夾皮溝的紅眼狼早就料到雙嘴山肯定要對付他們,一直都派人監視著。兩個月來,雙嘴山的山匪隻訓練走路,讓紅眼狼笑話了好久。當蘇任弄到雙嘴山一百套破舊兵甲後,紅眼狼不笑了,紅眼病跟著就犯了。

“格老子的,吳禿子都死了,雙嘴山還這麽囂張,等老子空出手來先滅了他雙嘴山,把那些兵甲全都弄過來。”

今天,苟天明帶著人一出發,立刻就有消息送到夾皮溝。紅眼狼哈哈大笑:“來得好,龜兒子來得好!”

被七八十號人包圍,護衛隊在兵甲和訓練上的優勢就顯現了出來。人數雖然不多,相互間的協作和配合相當默契。比起紅眼狼的手下,在進攻和防守的效率上要好得多。

苟天明一刀砍斷一個家夥的胳膊:“兄弟們,父母妻兒有先生照顧,我們死而無憾,今天不宰了紅眼狼,我們絕不活著回去!”

紅眼狼在後麵聽到這話,臉都扭曲成了包子:“龜兒子,說大話不怕閃了舌頭,弟兄們,全都宰了一個不留!”

到底有皮甲保護,手裏的兵器也比棍棒、農具強得多。一炷香的時間,不少人受了上,也都是輕傷。反觀紅眼狼的手下,七八十人的隊伍,真正敢上前的沒有幾個。打家劫舍是一回事,當真要拚命又是另外一回事。誰也不想死,哪怕活的再艱辛。

“格老子的,誰再後退,我就砍了他!”紅眼狼喊了好幾次,還是有幾個家夥扔了手裏的東西,鑽進林子裏再也沒有出來。

苟天明大笑:“哈哈哈,紅眼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要是你乖乖投降,我留你個全屍。”

“放屁!老子啥時候投降過?”紅眼狼的眼睛真的變紅了,在火把的照耀下和森羅鬼一樣。

霍金從山坡上跳下來,闖進了山寨,嚇的寨子裏剩下的老弱婦孺連忙跪地,瑟瑟發抖。衝的太快,手臂、大腿,甚至臉頰都被樹枝掛出了一條條的口子,血呼啦啦的往外冒血。不知道從哪裏掛了一根樹杈,直挺挺的立在腦袋上,有一尺多高。野草纏滿全身,一動就好像千萬隻觸角在身後的樹林裏動。

“紅眼狼,龜兒子出來!”霍金提著紅纓槍大喊,那造型比地府裏的閻羅王可怕多了。

“山神爺爺饒命,山神爺爺饒命!”膽小的百姓連忙求饒。

“誰告訴我紅眼狼去哪了,我就不殺他!”

“在穀口!寨子裏的青壯都去了穀口!”

霍金不再理會那些跪地的老弱,邁開大步朝著穀口去了。看著霍金的背影,跪地的老弱剛要起身,又從樹林裏湧出來十幾個“山神”。

為了追上霍金,跟著霍金的十五人連滾帶爬往下跑,為此兩個家夥還崴了腳,就這也得堅持著。霍金的安危不容有半點閃失。

紅眼狼砍了兩個手下,剩下的人迫於威懾,硬著頭皮往上衝。還是不敢近身,遠遠的用手裏的木棒捅呀捅。

“紅眼狼,龜兒子出來受死!”霍金一路跑,一路喊叫。聲音很大,給死氣沉沉的戰場帶來了一些意外。

紅眼狼沒明白為什麽身後還會有人,一轉頭就看見一個凶神惡煞,完全不像人的家夥。霍金眼尖,一眼認出那個站在人堆裏滿臉橫肉,穿著一件破皮甲的大漢,肯定就是紅眼狼,立刻就撲了上去。

所有人被霍金的這幅打扮嚇了一跳,愣愣的站在當場。等他們想起來要救自己老大紅眼狼的時候,跟著霍金來的十五個人,還有苟天明已經湧了上來。

到底是冷峻的徒弟,雖然學了沒多長時間,膽氣倒是不錯,全都是拚命的打法。不管你怎麽來,我隻是用手裏的紅纓槍往你要命的地方紮。紅眼狼豈能和霍金同歸於盡,三躲兩躲,一不留神,被霍金一槍紮進了肩頭。疼得他手裏的兵刃掉在了地上。

“啊!”一聲慘叫,黑天半夜的比任何人都響亮。

苟天明收起刀落,紅眼狼脖子上的腦袋咕嚕嚕滾到了霍金的腳邊。圓睜著眼睛,緊咬著牙關,扭曲的表情。霍金就感覺胃裏一陣翻騰。

“紅眼狼已死,投降者不殺!”苟天明舉起紅眼狼的腦袋,對著還在抵抗的山匪大聲呼喊。連喊三聲,場麵安靜了下來。

霍金趴在一棵大樹上,吐得翻江倒海。下午吃的那點東西一點沒剩,苦水都出來了。苟天明將牛皮水壺遞給霍金,霍金喝了一口這才壓住了嘔吐感。

“不錯,第一次幹這買賣,我當時嚇的都不敢起身,你比我強多了。”

“是嗎?算不算見血了?”

“當然算,要不是你紮了紅眼狼一下,我那有機會砍了他的腦袋,這一次你可是首功!”

“嘿嘿嘿!”霍金傻笑:“沒丟大哥的臉吧?”

“當然沒有,先生要知道你是首功,一定很高興!”苟天明拍拍霍金的肩膀:“這一戰你有了威名,不如就和我們江湖道上一樣,起一個相當的名號,也不錯。”

“什麽名號?”

“小霸王,溫嶺小霸王!”

本書首發來自17k,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