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上一次去夜郎國,雙嘴山損失慘重。百十人的隊伍,活著回來的不到一半。原本威震一方的山匪,差一點灰飛煙滅。苟天明從蘇任這裏拿了些糧食和銅錢,回山寨好好的安撫一翻,這才避免四分五裂的下場。

霍金一手提著梭鏢,穿著從侯建那裏弄來的皮甲,威風凜凜的站在一群五大三粗的山匪中間,引得不少人羨慕。

苟天明問蘇任道:“先生,這些都是送給我們的?”

蘇任點點頭:“不錯,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溫嶺鹽業公司的護衛了,我已經和縣尊說好,所有人以前過往一筆勾銷,隻要願意跟著我,就可以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再也不用擔心被抓了。”

“真的!那我能回家看看我阿母嗎?”站在前排一個粗壯的漢子急切的問道。

“行呀!當然行!還可以把你阿母送到老君觀,有我蘇任吃的就絕餓不著她。”

那漢子連忙跪地,給蘇任磕頭:“蘇先生,您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當牛做馬報答。”

蘇任一笑,將那漢子扶起來:“不用當牛做馬,咱們是兄弟,咱們都是漢人,汝之父母亦吾之父母。”

“定效死力!”

蘇任大悅,人心可用。連這些山匪都還有道義,還是古人好,淳樸的多。

換上甲兵。沒指望原來的山匪一瞬間就都變成能征慣戰的死士,訓練才是讓人脫胎換骨的關鍵。自從那天以後,老君觀的糧食被源源不斷的送到雙嘴山。蘇任每天都在這裏,他要訓練這些人。也算是為自己和老君觀的人留下一個後路,哪怕那一天自己沒法在大漢朝立足,有這些人護著,也不至於死無葬身之地。

蘇任不知道軍人應該怎麽訓練,他隻明白要想能打仗,那就得有一個好身體。大碗的白米飯,大塊的紅燒肉,可勁的吃。一頓飯就能讓這些朝不保夕的山匪覺得自己此刻在天堂。

山匪原本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對於吃苦他們從來不怕。這麽多年的山匪生涯,他們也不害怕死亡和流血,唯一缺乏的就是服從性和為何而戰的信念。

剛開始訓練的第二天,就有人沒趕上點卯。

苟天明提著刀,趕著那幾個睡眼朦朧的家夥站在蘇任麵前:“先生,這幾個小子就是欠收拾,狠狠打一頓,就什麽都知道了。”

一共三個人,其中就包括昨天哭著給自己跪下的漢子。幾個人跪在蘇任麵前,低著頭一聲不吭。

蘇任冷哼一聲:“抬起頭來!昨天我已經告訴過你們,從那一刻開始你們不是為別人活,為別人幹這些事情,你們是為了你們自己,算了,我也不說你們,給他們每人一百錢,讓他們下山吧。”

“先生,這……”苟天明沒料到,就因為這三個家夥貪睡,要被趕走:“他們三個都是好樣的,在夜郎的時候,是他們救了我們所有人的命。”

“我知道,所以才給他們一百錢。”

“先生,求您了,別趕我們走!”昨天的那漢子連忙跪爬兩步,蘇任已經答應照顧他的母親,自己除了一身力氣,別的什麽都沒有,要養活母親根本不可能。

蘇任搖搖頭:“你們現在不是山匪,是我溫嶺鹽業公司的護衛,你們上一次是救了不少人,可我不希望下一次你們害死所有人,剛吃了兩頓飽飯就成了這個樣子,你們覺得我的糧食太多吃不完嗎?”

所有人都看著這邊,看著蘇任如何處置這三個人。

“先生,給他們一個機會吧!他們一定會改的!”苟天明再次求情:“就這麽把他們趕走,沒人會收留他們,會被別的山匪收攏過去,重新回到過去的樣子。”

“不會的,因為這溫水縣很快就沒有山匪了。”

三人腦袋觸地:“先生,求您留下我們吧?隻要您留下我們,我們認打認罰!求您了,先生!”

蘇任不為所動,對霍金道:“收了他們的兵甲,立刻送下山,這是命令!”

霍金點點頭,在眾人的注視中,剝了三人身上的皮甲,收了兵器。歎息著讓三人下山。

苟天明滿臉怒氣,一劍砍在身旁的大樹上,青銅劍全部沒進樹身裏,對一旁的其他人吼道:“看什麽看,給我繼續訓練!”

送走那三人,霍金垂頭喪氣的回來。

蘇任端著一杯茶,站在樹下看著廣場上那群正在訓練走路的山匪。就四十幾個人,步伐都走不整齊,左右不分,讓蘇任很頭疼。

“怎麽?你也覺得我做的不對?”蘇任沒有回頭,問霍金。

“有點,我們本來人就少,又走了三個。”

“殺雞儆猴這件事你聽過沒有?”

霍金搖搖頭。

“相傳春秋時,晉國有個人馴養了很多猴子,猴子機靈好動不服管教,有一天,此人抓了一隻雞,當著猴子的麵將其宰殺,猴子們見人真的會殺生,還見了血,以後便再也不敢上躥下跳,麵對馴猴人的時候全都規規矩矩的。”

“你立刻下山,讓四哥將這三人收留起來,就在鹵水泉找個活計讓他們幹,咱們老君觀現在是整個溫水的香餑餑,誰都知道隻要進了老君觀就能吃飽穿暖,不舍得走,可是這夥山匪以前自由慣了,如果不用這一招,日後必然出事,明白沒有?去吧!”

“諾,我這就去辦!”

廣場上熱火朝天的訓練。雖然還是有人弄錯步伐,有人分不清左右。經過早上的事情之後,山匪們變得順從了很多,再也沒有在隊列裏說笑的,也沒有點卯不到的,無論走路,吃飯還是睡覺休息,全都按照蘇任的要求來。

整整一個月,天天都在訓練。苟天明也在不知不覺中感覺到這種訓練的好處。以前懶散的兄弟們,現在變得精神起來,整個人似乎有了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走有走的樣子,坐有坐的樣子。那些小偷小摸的習氣也不見了,油嘴滑舌也少了很多。隻要往廣場上一站,還真有種精兵的感覺。

蘇任長出一口氣,總算有了兵的樣子。這些人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也是種子。他的計劃很龐大,這隻是開始。

看著眼前一行行一列列整整齊齊的幾十個人,蘇任嚴肅道:“很好,這才有個護衛的樣子,不過還沒有達到我的要求,從今天開始雖然是護衛,要用精兵來要求自己,因為將來我們與之對戰的是夜郎國的士兵,隻有我們比他們彪悍,才能打敗他們,才能拓展我們的商路,才能讓我們的家人生活的更好。”

“從今日起,你們就是一個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記住了我們都是兄弟,兄弟如手足,誰動我兄弟,我砍誰手足!”

“苟天明就是你們隊率,霍金是你們的副隊率,其餘人等五人一伍,十人一隊,別看我們的人數不多,我敢保證,在溫水無敵手!有沒有信心!”

“無敵手!無敵手!”聲音洪亮,讓蘇任還有點小激動。

揮揮手,呼喊聲戛然而止:“第一項任務,是將溫水周邊所有山匪清理幹淨,想要加入的我們歡迎,不想加入的就地消滅,我們都是溫水人,為了溫水的父老鄉親,我們每一個人有責任保護溫水!”

“保護溫水!保護溫水!”

“當然,這也是對你們的一場考驗,連山匪都打不過,如何與夜郎國的軍隊交戰?你們還有一個月時間,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好好訓練,為商路,為百姓,努力!”

“為商路,為百姓!為商路,為百姓!”

一支好的軍隊,必須要有一個堅定的信念,這一點蘇任還是知道的。所以他才搞出了為商路,為百姓的口號。雖然比起後世的那些口號小的太多,卻能讓這些山匪有一種歸屬感。假大空的話誰也會說,說出來有多少人相信,就不知道了。

崔久明兢兢業業的做著自己的生意,每個月來老君觀一次,帶來大批的貨物,運走差不多的布袋鹽。原本擔心,朝廷得到了布袋鹽的秘密,立刻會在全國推廣。讓他高興的是,等來等去一點消息都沒有。派人去長安打聽過,連長安的勳貴家裏吃的都是從他手裏買去的布袋鹽。

蘇任和崔久明麵對麵坐著,每人麵前一杯清茶,喝了一大口,崔久明閉著眼睛感受茶香:“還是這老君觀的荼草湯好喝,其他地方的味道始終不對。”

“那崔兄有沒有想過將這種荼草賣出去?”

“哈!”崔久明連忙放下杯子,一拍桌子:“早有這個想法了,隻是蘇先生不提,我哪敢呀!”

“嗬嗬!”蘇任嗬嗬笑:“其實,我這裏的好東西可不僅僅隻有這布袋鹽和荼草湯,還有好多。”

“哦?”

“都是從南麵弄來的,上好的皮毛,寶石,藥材,應有盡有,就是不知道崔兄有沒有興趣?”

“南麵?”崔久明自然知道這南麵是什麽地方,忌憚蘇任的身份,沒敢明說:“這件事我的回家與吾父商議一下,必定這些東西太惹眼。”

“這是自然,我等著崔兄的好消息。”

本書首發來自17k,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