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read_content_up();

思…路…客siluke/info更新最快的,無彈窗!

竇氏摸了劉徹的臉,心中有了計較。自己這個孫兒真是長大了,嘴角都有了絨毛,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頑劣的孩子了。竇氏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隻覺得心裏怪怪的。

內侍打斷竇氏的沉思:“太皇太後,莊青翟和蘇任在外求見!”

竇氏笑笑:“這個莊青翟還真不死心,讓他們等著!”

“諾!”內侍答應一聲,慢慢的退了出去。

劉嫖一臉委屈的跪坐在竇氏麵前,眼睛紅腫,還在不斷的抽泣,畫出來的濃妝已經花了,看上去更像大街上那些手叉腰罵自家男人的潑婦。

“母親!孩兒真是被冤枉的!”一邊說話一邊不斷的用手絹擦拭眼淚:“孩兒就是再膽大也不敢做那種事,假傳聖旨,誘拐建章宮衛士,還差點殺人,這些都是死罪!肯定有人誣陷孩兒,母親可要替孩兒做主,嗚嗚嗚……”

對於自己這個女兒,竇氏很了解。當年小兒子梁王在回封地的路上,莫名其妙的死了,這其中有她這個大女兒的影子。竇氏歎了口氣,聲音冷漠:“別哭了,有沒有做你比我清楚,不管你做沒做,我勸你一句,如今衛夫子懷了皇帝的孩子,她和她身邊的人不能出任何意外,知道沒?”

“母親!”劉嫖還要說話,竇氏卻沒有再聽的意思,揮手示意劉嫖可以離開了。

聽著女兒腳步,竇氏搖頭歎氣。自己三個孩子,長子、三子已經死了。現在就剩下這個女兒,可他這個女兒太過跋扈,太過張揚,這不是什麽好事。對宮人做了個手勢,很快宮門口響起了腳步,內侍領著莊青翟和蘇任走了進來。

兩人要行禮,被竇氏阻止了,破天荒的讓人給蘇任賜坐,卻沒有理會莊青翟。更讓人奇怪的是,莊青翟對於這樣的安排,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反而恭恭敬敬的站在蘇任身側。

“你們兩個竟然同來,找哀家何事?”

莊青翟連忙施禮:“稟太皇太後,蘇議郎有辦法除長安亂象,所以臣鬥膽將蘇議郎帶來麵見太皇太後。”

蘇任早心裏不知道已經把莊青翟的先祖問候了多少遍,這個時候聽他說這種話,還在對莊青翟翻眼睛。莊青翟視而不見,太皇太後竇氏原本就看不見,至於其他宮人,看見了隻當沒看見。

竇氏哦了一聲:“那就說說,讓哀家聽聽,都說蘇任有才,哀家也見識一下,連皇帝和朝臣都沒有辦法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處理。”

竇氏問話,蘇任隻得回答,不過心裏還是有氣:“說起來也沒有什麽難的,既然豪強鬧事,一個字,抓!”

“嗯,是這個道理,還有呢?”

“沒了!”

莊青翟連忙道:“蘇議郎的意思是,調軍隊進入長安,將鬧事的豪強全部抓起來,與臣的想法不謀而合。”

“是嗎?”竇氏問了一句。

蘇任明白了,看來長安的事情觸及了莊青翟的利益,莊青翟主張調兵進城。當然皇帝肯定不是這個意思,所以才沒有真正實行。從目前看,竇氏也沒有支持莊青翟的做法,莊青翟才想拉上蘇任為他張目。但是,蘇任不明白,為什麽莊青翟要拉上他?

蘇任略一思考,不管為什麽,決不能讓莊青翟得逞,道:“微臣不是這個意思,調兵之事要看怎麽想,怎麽做?從長遠考lǜ,得有個更穩妥的法子。”

“那從長遠考lǜ,什麽才是好辦法?”

“將所有豪強趕出長安!”蘇任不假思索。

竇氏雖然沒有多少政治眼光,但她也在宮裏待了幾十年,對於皇族的那點破事還是了解的。蘇任的話一出口,竇氏立刻就明白,這件事有多大的難度,以及皇帝為什麽不惜長安混亂,也要這麽做。

竇氏沒有表示,莊青翟也反應了過來,回過頭警惕的望著蘇任。蘇任故作莫名其妙:“怎麽?我說的不對?微臣沒有多少見地,也不懂什麽大道理,微臣當年在蜀郡的時候,見過山裏的猴子,作為猴王,凡是對他猴王地位有威脅的猴子,都會被趕出去,雖說豪強的能量沒有這麽大,但他們危害了長安,危害了長安百姓,既然是害群之馬,驅逐或許是個好辦法。”

“豪強自認俠客,實際上全都是寄生蟲,不事勞作,欺淩弱小,強取豪奪,最近更是搞的天怒人怨,別的不說,微臣負責建造的太學也因為豪強們的打擊,已經停工,臣的朋友司馬君實都挨了打,這可是陛下親自下令的工程,都是如此,那些長安的普通百姓如何,不問自明!”

“你可知要將豪強驅逐,需要多大的力氣?”莊青翟已經開始喘粗氣了。

蘇任搖搖頭:“不知道,但我隻知道要做好一件事,不必在意什麽力氣,當年高祖要除暴秦的時候,應該也沒在乎需要費多大的力氣吧?”

此言一出,竇氏都不由的點點頭。

莊青翟知道蘇任如今算是皇帝的人,他這樣表示,就算不是皇帝的授意,恐怕也知道皇帝的心思,可他莊青翟已經騎虎難下,想要改口已經來不及了:“豪強這等小事,豈能與高祖除暴秦相提並論?”

“自然不能相提並論,我隻說的是方法,雖不知道這裏麵有什麽牽扯,就知道一點,決不能讓豪強這等毒瘤留在長安,禍害百姓!”

蘇任說的大義凜然。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蘇任伸手去抓幾案上的水杯,卻發現什麽都沒有,眼睛開始四下打量,有眼色的宮人連忙給蘇任倒了一杯水。他們能在竇氏這裏當差,機靈自不會缺,看的出來太皇太後平靜的臉,對眼前這個少年是欣賞的。

竇氏和當年的呂後有很大差別,她沒有那麽強的權力心,在竇老太太的心裏,一心一意隻想替丈夫和兒子守住大漢,無論和皇帝掙權還是狠心處死那麽多儒生,都是為了大漢,隻不過眼界淺了一點。至於梁王和館陶公主的事情,純屬一個母親對於自己孩子溺愛。

蘇任喝了口水:“臣不說,太皇太後和禦史大夫也知道,這些豪強為什麽會在長安如此肆無忌憚,他們身後的人才是他們囂張的原因,陛下年紀輕,剛剛登基,比那些根深蒂固者有差距,當年七王之亂,與其說是七王造反,倒不如說是裏應外合,若太皇太後希望我大漢永yuǎn太太平平,那就得穩定長安,穩定了國都,即便諸侯再有想法,隻要長安是鐵板一塊,那些人又能奈我何!”

“好,說的好!”竇氏破天荒的表態,莊青翟心裏咯噔一下。竇氏接著道:“看來你還真有些見地,皇帝看重你有他的道理,那你說說如何驅逐?”

蘇任這一次是真心誠意的對竇氏施禮,禮畢搖搖頭:“微臣沒有辦法!”

“嗬嗬!”莊青翟冷笑兩聲:“沒有辦法,說的如此蠱惑人心?”

蘇任白了莊青翟一眼,道:“或許禦史大夫調兵的提議是個不錯的選zé!”

“怎麽說?”

“如今長安無論是南軍,還是京兆尹、左馮翊、右扶風,禁軍、禦林軍和豪強又或者是豪強背後之人,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用這些人來驅逐豪強顯然不行,所以臣建議調兵,用外來的人辦事,就算是出了什麽問題也好控製!”

竇氏連連點頭:“北軍如何?”

“可,不過得挑選一個可用的將軍,要對大漢忠心耿耿,還得是領兵的將才,萬一有事也能及時應對。”

竇氏睜著空洞的眼睛,半天沒說話。莊青翟不是沒想過這樣的事情,不過他提議的調兵隻是為平長安亂象,他可不會蠢到去動皇親國戚的利益。但是蘇任的話,讓他騎虎難下,必定調兵的提議是他先提出來,要是真的開始驅逐,蘇任絕不是第一個被遷怒的人。

過了好一會,竇氏突然大聲道:“傳哀家旨意,調北軍入長安,酌令李廣和程不識統領,交由皇帝指揮!”

內侍連忙答應一聲,走到竇氏身前,恭恭敬敬的舉起雙手。竇氏顫顫巍巍的從屁股底下摸出一個錦盒,慢慢的打開,摸索著從裏麵拿出一小塊銅鑄的物件。這就是虎符,形似老虎,看上去更像豹子,身上刻著篆字。實在是有點小,怎麽看怎麽不能把它和調兵的印信聯係起來。

竇氏將虎符交給內侍,內侍高捧虎符急匆匆出宮而去。莊青翟一臉疲憊,如今木已成舟,自己再說什麽都已經晚了。算起來今天這已經是第三次後悔了,第一次後悔坑了許昌一把,第二次後悔自己提出調兵的事情,第三次後悔鬼迷心竅的將蘇任帶進長樂宮。

頭上插著雁翎的飛馬已經往城北而去,不用到晚上,太皇太後調北軍進長安的事情便會在長安傳開,無論是豪強還是皇親國戚都會知道。蘇任沒心思去才想他們會怎麽辦,扭頭看著身旁的莊青翟。莊青翟一臉頹勢,走路都有些不穩。

“莊禦史?我配合的還可以吧?”

莊青翟瞪了蘇任一眼:“你這是要將老夫害死!”

“放心,陛下絕不會殺一個禦史大夫!”

“你覺得,等到北軍進了長安,還用陛下動手嗎?”

思%路%客siluke*info更新最快的,無彈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