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名陽腦袋空白了幾秒,心裏湧起一陣狂喜,他按住何書安後腦勺貼向自己,強勢地撬開他的牙齒,靈活的舌尖糾纏在一起。

醫生咳嗽了兩聲,尷尬地看著兩人,“那個,謝總,該做手術了。”

何書安耳根泛紅,推了推謝名陽。

謝名陽這才鬆開了手,舔了舔嘴角,有些意猶未盡。

五分鍾後,謝名陽被推進手術室。

何書安坐在外麵的長椅上,想起剛才看到謝名陽背上那一幕,心裏揪得緊緊。

手術持續了一個下午,到了天黑,手術室的門從裏麵打開。

醫生摘下口罩,輕鬆笑道:“手術很成功。”

何書安鬆了口氣,盡管他知道這個手術沒什麽危險,還是控製不住提心吊膽。

畢竟謝名陽是因為他受傷的。

手術結束的半個小時後,謝名陽醒了過來,他目光聚焦在何書安臉上,低聲喊道:“老師。”

何書安一激靈,睜開眼看向謝名陽,來到床邊,問道:“怎麽了,疼嗎?”

謝名陽搖了搖頭。

何書安忍不住看了一眼謝名陽的後背,上麵纏了繃帶,看不清傷口。

如果不是謝名陽救了他,現在進手術室的人就是他了。

過了會兒,醫生來給謝名陽檢查了一番,把何書安喊出去,交代道:“病人剛做完植皮手術,傷口不能碰水,你作為家屬,平時就幫忙擦個身體吧。”

何書安臉上一熱,這個要求他於情於理都沒辦法拒絕,點頭道:“我知道了。”

醫生走後,何書安回到病房,見他表情有些不對勁,謝名陽問道:“怎麽了?”

何書安不露聲色地說:“沒什麽,就是交代了一點注意事項。”

謝名陽心裏有些懷疑,但何書安不說,他也沒有再問下去。

晚上兩人一起吃了助理送來的飯,謝名陽又交代了一些公司的事情,等助理走後,他才注意到何書安不見了。

謝名陽正想坐起來找人,突然聽到洗手間的方向傳來動靜。

何書安端著臉盆從洗手間走了出來,茫然地看著準備起身的謝名陽,“怎麽了?”

謝名陽渾身鬆懈下來,目光落在何書安手裏的臉盆上,疑惑道:“老師,你幹什麽?”

何書安沒看他,把臉盆放在櫃子上,擰幹毛巾的水,“給你擦身體。”

謝名陽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下午醫生把何書安喊出去是因為這件事。

他眼裏閃爍起異樣的光芒,不知道想到什麽,仿佛被潑了盆冷水,又灰暗下去,盯著何書安的表情說:“老師,你要是覺得勉強的話,那就讓護工來做吧。”

隻是擦個身體,何書安還不至於有什麽心理負擔。

“躺好別亂動。”何書安手裏拿著毛巾,來到病床前,“免得碰到傷口,又感染了。”

謝名陽低低地嗯了聲,保持著趴在病**的動作,身體卻因為想到何書安接下來的動作而興奮起來。

何書安站在床邊,看著謝名陽幾乎**的身體,輕吸一口氣,開始幫他擦身體。

當何書安指尖觸碰到肌膚那一刻,謝名陽身體驟然緊繃,下麵頓時有感覺了。

何書安還沒察覺謝名陽表情的異樣,毛巾從脖子擦到胸口,再到腹部,一路來到**。

仿佛感覺到某種異樣,他手上的動作猛地一頓。

謝名陽知道瞞不住了,解釋道:“老師,我隻是太久沒發泄過而已。”

何書安什麽都沒說,繞過那處地方,盡量裝作無所謂地幫他擦拭大腿,然後匆匆結束了這個煎熬的過程。

他剛要把水拿去倒掉,手腕忽然一緊,被謝名陽抓住了。

“老師........”謝名陽喊了他一聲。

何書安喉結微微滾動,“怎麽了?”

謝名陽緊緊抓著他的手,“你能幫我個忙嗎?”

何書安眉心重重一跳,看向謝名陽,“你什麽意思?”

謝名陽知道何書安誤會了,急忙說:“老師,我不是想讓你做什麽,你就站在這裏,別動,行嗎?”

何書安猜到謝名陽要做什麽,他把頭轉開,望向窗外,很快耳邊傳來情動而粗重的呼吸聲,伴隨著某種不可描述的聲音,謝名陽的聲音被烤得沙啞,喃喃道:“老師......老師.......”

何書安心裏一震,一股情緒在胸腔迅速劃過,快得他無法捕捉。

半個小時後,病房裏重新恢複安靜。

何書安耳邊響起謝名陽的聲音,“老師,我的手髒了。”

何書安臉色滾燙,迅速幫謝名陽擦了把手,就把水拿去洗手間倒了。

放下臉盆後,何書安看向下麵,褲襠微微頂起,自從在地下室以後,他已經幾個月沒有經曆過性|事了。

何書安洗了把臉,等著欲望慢慢消退下去,然後走出洗手間。

半個月後,謝名陽身上的傷漸漸痊愈,在醫生的批準下,謝名陽終於可以出院了。

司機一早就等在醫院門口,見到兩人出現,醒目地下車開門。

車子啟動,窗外掠過一幕幕城市的風景,春日的太陽籠罩著繁華街道。

司機看著後視鏡的兩人,問道:“謝總,是去公司,還是回家?”

不等謝名陽開口,何書安說:“麻煩你先送我回家。”

謝名陽表情一凝,“老師,我們........”

何書安知道他想說什麽,打斷道:“我們暫時還是分居吧。”

謝名陽眼裏暗了幾分,對這個答案有些失望。

他能感覺到隔閡在兩人之間的一堵無形的牆,看似不存在,但等他想邁過去的時候,就被阻攔在外麵。

雖然何書安答應跟他和好,但他們的相處總不像以前那樣親密無間。

謝名陽知道是自己造成這後果,不能太著急,要給何書安接受的時間,但他心裏總是很焦躁,恨不得質問何書安到底怎麽樣才願意向以前那樣真心對待他。

司機還是把何書安送回了他住的小區。

謝名陽透過車窗看著外麵的何書安,“老師,你有空的話能來看看我嗎?”

何書安對上他期待的表情,沉默良久後,點了點頭,“好。”

謝名陽勉強扯出一抹笑容,“你不想來找我的話,我就來找你,反正我不會再放你走了。”

何書安把手伸進車窗,揉了揉謝名陽的頭,“回去注意傷口。”

謝名陽心裏舒服了點,雖然還是比不上沒有同居的失落,但好在何書安還是很關心他的。

車子駛離了小區後,何書安也回到家裏,他忘了有多久沒回到這個屋子,他躺倒在沙發上,怔怔地望著天花板,眼前浮現的卻是謝名陽的臉。

同居不過是遲早的事,但他還是想給自己做好足夠的心理建設,再來考慮這麽重要的問題。

獨自待了半天,何書安給江奇逸打了個電話,約他來家裏吃飯。

江奇逸一聽到他出院的消息,風風火火趕來了家裏。

何書安接過江奇逸送的花笑道:“我手上的傷還沒全好,今天就點外賣吧。”

江奇逸爽快地說:“行。”

半個小時左右,外賣送到了,何書安處理了一下,擺盤上桌,看起來還挺像家常菜。

江奇逸捏著筷子,忍不住試探道:“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和謝名陽和好了。”

何書安夾菜的動作頓了頓,嗯了一聲。

江奇逸眉眼耷拉了下去,明明猜到答案,心裏還是止不住地難受,“你明知道他是什麽人,還以身相許。”

何書安沒說話,隻有他知道,謝名陽改變了很多。

那次被薛詩詩誣賴他強|奸,如果不是謝名陽幫他找證據,他現在已經在牢獄裏蹲著了。

但這些話他不打算告訴江奇逸,他自己心裏清楚就行了。

見何書安不吭聲,江奇逸嘀咕道:“早知道那晚我也去救你了,說不定你會答應和我在一起。”

何書安揉了揉他的腦袋,“別胡說八道,那麽危險的情況下,一不小心命都沒了。”

江奇逸冷哼道:“這麽說,謝名陽倒是挺勇的,為了救你連命都不要了。”

何書安腦海裏不由自主浮現那晚謝名陽救他的場景,那豁出去的架勢,的確把他震撼到了。

換成他,也不一定有勇氣做出這麽危險的事情。

何書安沒搭話,催促道:“快吃吧,菜都要涼了。”

江奇逸不甘心地戳了塊五花肉,恨恨送進嘴裏,仿佛咬的是謝名陽那個混蛋。

吃了頓熱鬧的晚飯後,江奇逸就走了,何書安待在靜悄悄的屋子裏,一時間有些不習慣。

那段時間天天和謝名陽待在醫院裏,已經習慣有人在耳邊嘮叨。

何書安想了想,不如去看看謝名陽好了,反正也沒事做。

他離開小區,來到路邊攔了輛計程車,去了謝名陽的家。

看著麵前熟悉的房子,何書安恍惚回到以前兩人交往的日子,他站在門口,輕吸一口氣,正要按響門鈴時,不經意間發現門沒有鎖。

何書安推開門,走了進去,隱約聽見客廳裏傳來模糊不清的對話。

有客人在?

何書安充滿疑惑地穿過玄關,當他來到客廳時,就看見謝名陽和一個陌生男人抱在一起,兩人的姿勢無比親密。